甘佩青有點接受不了,問雲章:“一定要去王府做妾嗎?”


    雲章問道:“你不會以為陳鳳的妾誰都能做吧?”


    甘佩青咬牙問道:“那你看我呢?”


    雲章抬頭看天。


    老太太忙哄元寶:“不氣不氣,你表姐一時沒明白你的意思。”


    雲章問老太太:“我現在是不是像一個惡人?”


    老太太摟著元寶哄:“你也知道這不一般。”


    雲章靠著老太太,不想管了。


    甘佩蘭攔著甘佩青,說道:“表妹不是你那個意思。”


    甘佩青咬牙說道:“可是姐……”


    雲章冷笑道:“全世界都知道你嫁了個有情郎,所有人都該哄著你!行吧,你們走,安心去呆著,焦家不可能到這兒來搶人。你是冰清玉潔的,你還沒守孝三年,我懶得做這個惡人了。”


    老太太忙抱著元寶哄:“乖,不要胡說。”


    甘老太太從容的哄元寶:“你不能把大家都想的和你一樣聰明,你表姐肯定也不笨。”


    王氏忙說道:“還請姑娘見諒,我們是不懂。但也知道,肯定不是隨隨便便的去做妾。”


    甘佩蘭上前,跪在雲章跟前說道:“請表妹指點。”


    雲章看著她。


    甘佩蘭被看的心慌。


    雲章問道:“那我問你,你猜我讓你去做什麽?或者你能做到什麽?”


    甘佩蘭腦子一片空白,坦然應道:“現在都不知道。”


    雲章歎道:“你還年輕,這個要求對你是高了。等我說完,你認真的想清楚,如果做不到就別去。不需要你為任何人,你沒那個能耐。能做好你自己就不錯了。”


    雲綺和吉祥過來扶著甘佩蘭,依舊去坐好。


    男女都擠在這一屋,暫時也不管了,好在一邊是雲家的一邊是甘家的,基本沒外人。


    甘昌齡說道:“我還沒想明白姑娘的意思。”


    雲章和表舅說道:“如果必須要做妾,那就做最貴的!淑妃不是妾嗎?你能做得比她更好嗎?”


    眾人都被驚到!要怎麽樣才最貴?


    雲章說道:“有靈魂的人最貴!淑妃有什麽?有個屁!”雲章問甘佩蘭,“你比不上誰嗎?”


    甘佩蘭張著嘴,發不出聲音。


    甘昌齡好像有點明白了。


    雲章看他明白就好,緩緩的說道:“有句話叫軟飯硬吃,不要臉的不算。那怎麽樣才能硬氣?不是靠背景靠別人,要靠自己的能力!沒能力就不用想了!”


    甘佩蘭抿著嘴,好像明白了表妹的意思。


    雲章先定框架:“讓你去做最貴的妾,絕不是做到皇太後,那算什麽?你要做自己!做自己!明白嗎?有一天,你就是你!就像別人說我,我就是我。你要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人格。”


    甘佩蘭眼睛有點亮起來,不再那麽迷茫。


    雲章問道:“你夫君是讀書人,有自己的想法嗎?”


    甘佩蘭抿著嘴,不好形容。


    雲章都懂:“還年輕,主要是積累的時候。有些想法可能是雛形。那你有沒有想過將這些想法繼承下去?”


    甘佩蘭又茫然了。


    雲章說道:“所以,你的腦子都裝著什麽?你滿腦子都是他,就完了?當然,你最好是有自己,別把自己當成他。你不可能成為他,把自己當成他是兩個人的失敗。你好好活著,如果還能把他記住,把他的思想延續,那他就沒死。”


    甘佩蘭的眼睛又亮起來。


    雲章像打鐵,燒紅了又是一錘:“讓你去做陳鳳的妾,那是皇家的妾,不是一般的妾。焦家不是說你人品好嗎?吹人品,我把你吹上天,你自己要接的住。你這樣的人品,才會讓皇家求。你是去給皇家做標杆的。所以,你如果沒這個能力,就不要去,累死了也沒用。就像有些人頭發白了也中不了舉。這不僅要咬牙,還要天賦,要靈性。”


    甘佩蘭這迴挺住了。


    甘家的人都震驚!聽聽,給皇家做標杆?


    甘佩青臉紅透了!


    甘老太太說道:“這有幾個人能做到?”


    雲章說道:“我知道很難很難。但如果能做到,那不比皇後有意思多了?何況,宮裏亂七八糟的,皇家也是,我看他們真的太需要一個不一樣的了。哪怕你做到三分,也能當七分。”


    甘佩蘭頭有點疼,但她在飛快的想著。


    甘佩青上前向表妹賠罪:“是我想差了。表妹不是我能比的,還請表妹別和我一般見識。”


    雲章應道:“我要求太高。”


    甘佩蘭看著表妹說道:“我會努力,覺得也有一些天賦。我喜歡讀書。”


    雲章說道:“都下非常危險,這事兒也很難。不過,我們對你沒任何要求,你什麽都不用摻和,記住沒?什麽都不用管。當然,肯定有無數人來找你,焦家長輩什麽的也來顯擺。所以,先要把台子給你搭起來,你是皇家的妾,不是一般的妾。陳鳳的嫡母是皇後,淑妃可管不了那麽多。”


    雲章又看看盧公公,說道:“你要明白所有的規矩,弄清楚大齊律,凡事照規矩來,明白嗎?更重要的是,不能死板,自己能鑽空子。你還要多讀書,給皇家建立起新的規矩。陳鳳會封王,妾不隻是陪他玩的,還得讓他知道怎麽做個真正的王。”


    雲章又和甘佩蘭說道:“那些傻嗶都是一身毛病,夠立規矩的。但你沒有足夠的權,他們可能不聽,還可能殺你。死可以,但要死的有價值。若是規諫陳鳳或者淑妃被殺,這公道肯定給你討迴來。”


    甘佩蘭不怕死!她喜歡這個活法!


    雲章說道:“有一種可能,陳鳳會喜歡上你,或者你會喜歡上他,這種事說不來的,先別急著否認。要坦然麵對。喜歡上仇人的不少,你要夠豁達,才能處理的更好。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那也是一件好事。你問我外婆,喜不喜歡我?”


    甘佩蘭看老姑婆。


    甘老太太笑道:“兒孫都別太在意,像元寶這麽孝順的就是驚喜。”


    雲章說道:“你才十九,很多東西大概要九十九才明白。雖然有人會說你什麽,他們嘴賤。等你站在足夠的高度,就能做足夠的事情。假如說,你將來求和前夫合葬,哎呦,想想就極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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