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身體恢複的快,月子裏八九天天的時候身體就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了,每日都要使用一點水之母效果極好的。

    這個時節正是秋收的時候,瑾娘不能下地,王氏放不下她,把家裏的事放下一心照顧瑾娘月子,其它家事都交給了蕙嫂,蕙嫂跟著瑾娘一年了,瑾娘很放心她,當初她跟楊震海兩人就商量了,一年產出分已成給他們家,至於他們是賣還是自家吃,他們就不管了,他們一年都跟著他們吃飯,不會缺少什麽,隻是偶爾在家開飯。

    當初這個決定也是挺正確的,趙家兩口子做事非常的能吃苦,家裏外頭勤快的很,幾乎不用他們倆人操心,荒地全都開出來了,種了更多的糧食,不但菜園子菜種的多,大院周圍空地也讓他們移栽了不少果樹,瑾娘用了些水之母,今年就能有收成。算起來收成比去年能多出一半來。最難得的是兩口子都不是多嘴的人,性子憨厚,有時瑾娘都覺著她們虧了人家,不過這個年代就是這樣,人是最不值錢的,現在他們給趙家待遇已經很好了,連兩個伯娘都念叨著她太大方有點敗家了。

    進入八月的時候瑾娘就讓楊震海雇了去年幫她做事的兩個女人,讓她們幫著蕙嫂做事,光靠蕙嫂一個人是忙不來的,她還要照顧家裏吃飯收拾屋子,瑾娘覺著自己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生活中心要轉移到孩子身上,家裏事情就要放下了,幸好這一年蕙嫂在她的教導下做事已經不需要她再提醒了,做飯的味道也好了,唯一卻的可能就是瑾娘使用水之母所帶來的鮮香,這個隻要瑾娘在也是可以彌補的。

    王氏在瑾娘身邊照顧一月,對女兒的生活狀態第一次那麽直觀的看見,心裏不禁感歎出嫁和沒出嫁就是不一樣,看著她教導著蕙嫂做事,有條不紊的。照看孩子也是規矩多多,像每天給孩子洗澡,抱孩子前要換衣洗手,給孩子輕輕按摩身體,跟孩子說話,甚至吃奶睡覺的時間都很有規律,沒看見那家孩子照顧的那麽精細。

    瑾娘因為是在哺乳期,吃飯很是講究,她知道自己吃什麽孩子就補什麽,這個季節是收獲季,想吃什麽都有,家裏的母羊已經沒奶了,不過上半年家裏養牛,瑾娘又讓楊震海買了一頭剛生了牛犢的母牛,這樣未來一年牛奶供應都是不缺的,喝牛奶吃蔬菜肉禽魚水果穀物,懷孕期間不能吃的內髒,薏仁,糯米又迴歸瑾娘的飯桌,這吃的方麵瑾娘早就交代給蕙嫂了,每日更是定下食譜,王氏幾乎插不上手。看瑾娘恢複那麽快,一個勁的念叨自家閨女有本事了,不知咋琢磨出那麽多菜譜,她心裏倒是感歎自

    家閨女聰明,尋思著還是自己以前沒讓孩子下廚,不然這些菜沒準早就做出來了。

    盡管她身體不錯,瑾娘還是堅持做了四十天的月子,因為家裏是農村的經常聽人說女人生孩子坐月子要精心,誰家的女人因為沒做好月子鬧病了,聽了多了她心裏對坐月子就產生了一種畏懼心裏,而且她也知道女人坐月子好了身體上的一些病症也會恢複,所以她對這個特別的重視。唯一不好的就是坐月子時不能洗澡,隻能每日用熱巾擦一下。

    王氏在瑾娘出了月子就迴家了,家裏還一大堆事呢,瑾娘讓楊震海送她迴去,還拉了不少幹貨迴去。

    晚上瑾娘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楊震海把王氏送到家就趕了迴來今個媳婦出月子他可是想了很久了。

    “瑾娘,我給沛禹做了幾個小玩意,你給他收著。”楊老爺子端著個匣子裏邊放著幾個小馬小猴的木雕。

    “爹,你還會做這個呢?真不錯。”瑾娘握了一個小馬,雖然雕工不是那麽好,有些粗糙,可棱角磨得平滑,絕對不會刮了手。

    “我手藝不行,年輕時學了兩年,不是那塊料,後來就放下了。”其實村裏人多少會點,精通算不上。

    楊老爺子也是個偏心的,對待沛禹跟其他倆孫子都不一樣,每日總要抱一抱孫子才好,看瑾娘把孩子養的好,白白胖胖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孩子做點小玩意。為此把多年沒動的木工活給撿了起來,這些東西都是孩子沒出生前一點點做出來的。

    “爹這就挺好了。”瑾娘突然腦袋一亮,“爹,我給你畫個樣子你給做一下好嗎?都是簡單的。”

    “做什麽?”楊震海從外麵迴來,聽見話尾問。

    瑾娘一笑把楊老爺子給做的小玩具遞給楊震海看。

    楊震海一看笑了,“我記得小時候爹還給我做過呢。”

    楊老爺子眯著眼睛笑了笑,當年長子出生的時候他也是這麽高興,給他雕了不少小東西,後來幾個孩子出生家裏條件一點點差了,他身體也不好,漸漸沒心思做這些了,現在想想長子在他心裏一直是不一樣的,或許當父母的對第一個孩子感情都是不一樣的吧。

    “我看爹做的挺好,想著畫幾個樣子讓爹幫著做。”瑾娘想到的就是七巧板拚圖什麽的,要是手藝好一點還可以給孩子做小木馬什麽的。楊老爹或許沒有那麽好的手藝,可他有那份心思,做的會更好。

    “中,我試試。嗬嗬沒想到到老了,這手

    藝還能有點用處。”楊老爹心裏才高興呢,現在兒子媳婦把家裏的事都處理妥當,他覺著自己什麽事都幫不上忙,現在找點事做,心情都暢快呢,更何況是為了孫子。

    轉天瑾娘醒來晚了,半夢半醒間,就聽見寶寶哭了兩聲,接著就感覺衣服被撩開,胸口熱了熱,寶寶肉肉的小身子就趴在她身上。一直到孩子吃飽了,她也沒醒過來。

    等徹底清醒已經快中午了,孩子也沒在身邊,剛坐起身,就發現自己的睡衣敞著,想到早上孩子吃奶的事,紅著臉啐了一口,心想著這幾天絕對不讓楊震海上床。

    把衣服攏了攏下了床,就看見楊震海抱著寶寶在地上溜,小家夥吭吭唧唧的是要困覺了。

    楊震海看到瑾娘起來傻笑一下,瑾娘瞪了他一眼,上前抱過孩子。帶著孩子進了裏麵,楊震海弄了熱水把已經用水煮過暴曬過的手巾沾濕,上前給瑾娘擦了擦胸口,瑾娘抱著孩子扭頭衝著床裏,決定不給他好臉。

    楊震海看著瑾娘背著他給孩子喂奶,不搭理他,也不敢上前,昨個他是有點過分了,可也不怪他呀,誰讓媳婦那麽誘人呢,生了孩子一點沒走樣不說,養了一段日子身上又軟又滑,幾個月沒吃飽的人忍不住啊。

    瑾娘早飯中飯一起吃的,楊震海在旁邊一個勁的獻殷勤,不過下午還是去地裏了,家裏還有一大堆事呢。

    瑾娘看了看蕙娘這段日子做的事,今年家裏三個女人一起做事效率比她一個人高多了,瑾娘清點了一下數量,去掉自家用的,還有很大一部分可以給蔓娘送去,她們家現在開了酒樓冬菜幹活都要,加上前段日子楊震海帶著老趙進山,弄了不少山貨,隻這些就能收入三四十兩,今年地瓜土豆種的多,二月份就開始育苗,種的早,一畝收了二千多公斤(現代記法),除去給酒樓送的,自家吃的,瑾娘做了一些地瓜幹,剩下的做了紅薯飴糖。

    這紅薯飴糖她隻在小時候看爺爺做過一次,她都望了差的不多了,隻能摸索著做,那時候她還懷著孕,楊震海隻讓她在身邊看著,做了好多次,才算是成功,也不知道那個步驟不夠好,做出來的飴糖,顏色有些暗黃,而且能成功很大一部分跟這個時代的製糖技術是分不開的。這個年代已經有了麥芽糖,蔗糖。紅糖白糖都已經有了。雖然白糖不像現代那樣潔白。做糖技術不難,做的人缺少,對於時刻處於溫飽線上的百姓來說糖不是必需品。偶爾給孩子買上一塊兩塊就很好了。

    瑾娘他們做出的紅薯飴糖,不如麥芽飴糖那麽

    甜,不過裏麵帶著一股特殊的紅薯的味道。最主要的是成本低。他們做出一些送到張喜雜貨鋪子裏賣,現在看來還不錯。隻是因為瑾娘生產期臨近,家裏人沒心思弄這個,也沒有人手擴大生產。

    現在看來也是個麻煩事,今年楊家幾兄弟還有陳家都種了地瓜,大家今年都買了好價錢,估計明年地瓜就會在附近推廣開來,而且前些日子老四去縣裏參加詩會,縣丞從他那裏知道每畝地瓜可產兩千公斤,對於這個政績他不會放過,估計明年全縣都會推廣,地瓜就不值錢了。

    瑾娘想著與其這樣還不如做個深加工,像地瓜飴糖還有地瓜幹,薄利多銷,積少成多,賣出的價肯定比單買地瓜貴,他們還不用操心銷路姐夫家在雁城也開了一間鋪子,可以送到那裏去賣,多了甚至可以銷到北方。唯一缺的就是製作人手。如果弄好了這也是家裏的一個收入。這事還要跟楊震海商量商量,她現在心思放在孩子身上,楊震海怕是也沒心思做這個,也是個麻煩事。

    接著幾天瑾娘開始清點家裏今年的收入,光地裏和山裏幹活,筍幹蘑菇幹果什麽收入就有五十多兩,這裏包括地瓜和土豆,去年跟縣城裏酒樓簽的合同,所以算在裏邊。楊震海今年進山打獵賣了二百八十兩,不算留下的皮毛,因為算年後的,去年打的熊也沒算在裏邊。家裏花銷不多,不過家裏買了兩頭牛用去二十二兩,家用一年也不到二十兩,她賣了兩幅繡屏掙了七十兩。其他人情往來進出也就三五兩的事。孩子出生洗三滿月基本持平。

    一年三百多兩收入,可真是不少了。這麽算來地裏收入還不如她買繡品掙的多,當初那倆繡屏還是大伯娘家大姐求到她這才給的,本來是準備自家用的。楊震海今年惦記她沒怎麽進山,可收入一點不少,主要是趙鐵柱在,能幫他來迴拉獵物。等過了農忙,他還是要進山的,這麽算來他一年光打獵的收入就很多了,更何況家裏在船上投資幾千兩,每次來迴都能拿迴來幾百兩。看著賬本瑾娘歎了口氣,這麽看來地瓜飴糖的生意還真是沒什麽必要了。

    今年不像去年分家蓋房的,一切都安穩了,做什麽事都很順暢,如果按照這個收入,他們家以後在錢財方麵就不用愁了,就他們這消費標準,一年也用不了多少錢。

    看著自己標出的一項項收入支出,瑾娘覺著錢途一片光明,有了這些家底,以後兒子成家立業就能寬鬆點,萬一孩子要是考科舉,他們也供得起。恩,還是不要強求他去做什麽,人一輩子就那麽幾十年,怎麽也得活的自在點,看他自己吧。

    他們做爹娘的給創造好的條件就行,不過孩子教育方麵還是要抓緊的,雖然沒有畢業可她怎麽也是教育專業,自己孩子還是要好好的教育的。等寶寶再大點,就弄個書房,家裏也該置備些書籍,這個要抓緊。

    瑾娘正琢磨著書房該怎麽安排,應該買什麽書籍的時候就聽見寶寶吭哧吭哧的聲,走了過去,小家夥咧著嘴就要哭了,瑾娘一看尿了,換了尿布,把他抱了起來輕輕的拍拍,這覺還沒睡到時候呢。

    她正從屋地裏轉悠,看見蕙嫂走了進來。“大老爺家裏的彩雲又來了。”

    瑾娘皺了皺眉頭,“她怎麽又來了。你讓她去東廂坐,我一會再過去。”她坐月子時那個彩雲就來過兩次,瑾娘不喜歡她,成天穿著一身孝服看著晦氣,許是來到這個年代,瑾娘的某些習性也改變了,她也覺著本來自家剛生了兒子是個很喜慶的事,你成天穿著素服帶著白花,像什麽樣子,而且她坐月子也不好見客,不過她不是個愛鬧事的也沒表示出什麽,隻是後來不知怎的人就不來了,倒是王氏說好像是楊震海跟大伯娘說了什麽。

    不明白今天怎麽又過來了。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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