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怕嗆,將客廳窗戶打開,魏國林突然站在臥室門口看著蔣繁碧。


    麵前的女人穿著少女係列的明亮服飾,化著少女係列的媚麗妝容,美中有妖,卻不是魏國林的口味。


    他夾著煙哂笑:“穿成個什麽樣。”


    蔣繁碧牽動唇角,應景的也嘲笑了自己。


    她走進臥室,魏國林跟著轉身,為防雲姨,將門關閉植。


    蔣繁碧坐在床邊,抬起細長的右腿脫去裹身的長絲襪。


    “不早了,做飯吧。墮”


    脫下的一隻長筒襪握在她鮮紅的指甲上,它的主人仰起下巴,對魏國林說:“不到四點,做什麽飯。”


    魏國林神情不悅,吸了一口煙:“我餓了,叫你做你就做。”


    蔣繁碧從床邊站起來,將長裙脫下,一條熒光粉的雷絲小庫,形狀是很美的,但是魏國林沒有動心,他看了一眼,旋即打開了電視。


    蔣繁碧換了居家服走出房間,靠在床頭看電視的魏國林喊話:“把門關上。”


    她跟雲姨說,她與魏國林已經許久不過夫妻生活了,這是真的,魏國林沒有那方麵的***,偶爾她嚐試主動,魏國林推開她反而指責她:這麽大的年紀,要不要臉?


    這句話傷過蔣繁碧的心,與丈夫歡愛本是家常,可是魏國林的行為舉止分明將她看做下liu的女人,這件事作了罷,轉眼數年,她的心態還像少女一樣年輕夢幻,可惜現實中的許多事情已經默默改變了。


    當她與丈夫過著無欲日子的時候,宋守正與張婉過著與她截然不同的日子,那個女人的意外懷孕說明了什麽?唯一說明的是她後悔了。


    蔣繁碧蹲在廚房擇豆角,雲姨突然站在她的視線中間,是有怨氣的:“他讓你燒你就燒,你是保姆嗎?”


    青綠的豆角在她豔紅的指甲中一掰為二,可是她的聲音卻是沙啞的:“他是我丈夫。”


    雲姨冷笑,折了身就走,充滿嘲諷的語言越來越遠:“把真正的丈夫不當人,把不是人的當丈夫,你的眼睛與腦袋隻是用來裝飾的。”


    諷刺也好,挖苦也罷,蔣繁碧統統接受,她一麵笑,一麵為魏國林準備著晚餐。


    夕陽懸掛在天角,橘紅色的火焰像雲端的一隻大手隨意灑出的一片,蔣繁碧合著鍋蓋望著天邊那道晚霞失了神。


    “燒好了沒有?”雲姨來到廚房,越過蔣繁碧肩膀窺伺著冒著熱氣的炒鍋。


    “好了。”


    發呆後的蔣繁碧揭開鍋蓋,白皙的手背叫鍋中的蒸汽突然一燙,她快速縮手,鍋蓋掉在雲姨腳上。


    廚房一片淩亂,魏國林站在客廳冷眼相待。


    十分鍾後餐桌擺上兩素一湯,魏國林神情不樂,拍了筷子詢問蔣繁碧:“怎麽天天都是素菜?”


    悶著頭的蔣繁碧抿住雙唇,沒有做聲。


    “大爺,這什麽東西都要花錢去買,你給錢了嗎?”


    魏國林旋即瞪著雲姨,逐漸嗆了起來:“我給她打電話,她說逛街,怎麽?把我當白癡?買衣服有錢買菜沒錢?我在家,你們就故意欺負我?”


    “繁碧買衣服用的也是自己的錢,你花繁碧的錢花了這麽多年,怎麽說也該自食其力了吧?靠人不如靠己,是這個道理對不對?”


    魏國林自認是個男人,他不跟女人爭執,但是雲姨成功的激起了他的所有鬥誌:“給你一口飯吃你該感激,在規矩嚴的大家庭裏,下人還敢上桌?敢跟主人坐在一起吃飯?”


    雲姨哼哼一笑,兀自搖頭:“魏國林啊,你家又不是什麽大戶,說話像個人樣行不行?你拿腔拿調給誰看呢?沒有繁碧,你算個什麽?仗著繁碧的出生你以為你是蔣家的人了?你以為你是老爺子的女婿?我告訴你,我家老爺老太太承認的是校校的爸爸,人家那才是好出生,京裏的紅色貴族,你算個什麽?說這些也不怕寒磣自己。”


    當魏國林與雲姨激烈爭執中,蔣繁碧的心,痛了。


    雲姨說,她父親母親承認的隻有宋守正,宋守正才是好出生,京裏的紅色貴族……


    這樣明顯的比較令心裏天平早已傾塌的蔣繁碧宛如被一把匕首刺中了心髒,在自我後悔的今天,在別人依舊說著宋守正優點的今天,蔣繁碧難受了。


    如果現任不如前任,當事者最容易產生心理落差,不管從前因何原因與前任分手,今日的她都會後悔。


    爭吵熄滅了,魏國林用餐,雲姨用餐,唯獨身在事外的她,咽不下了。


    她起身,將完全沒動的米飯倒入電飯煲,重新攜碗迴來,盛起桌上的冬瓜湯。


    用餐人員逐漸改變,蔣繁碧迴來換成魏國林離開,他去了臥室,本以為他一頭鑽進去再也不出來,孰料他卻帶著幾張打印後的a4紙重新迴來。


    訂書針訂好的文件放在餐桌上,魏國林特意用指骨敲了敲:“吃了飯把字簽了。”


    蔣繁碧的手腕驀地一抖,調羹掉進湯水中


    ,她看著麵前的文件,是離婚協議。


    幾乎同時沉默,蔣繁碧麵色發白的抓起協議書,輕輕翻動幾頁,魏國林坐在剛才的位置上,點了根煙。


    “你……你要跟我離婚?”


    離婚協議書在她手中輕輕顫抖,她的眼睛張的很圓,全神貫注的看著魏國林。


    魏國林並不是特別在意,他吸著煙靠在椅背上,微微挑眉:“你也看到,我們相處的不是很愉快,既然已經有了矛盾,不如和平分手,早離早超生。”


    蔣繁碧的表情越來越蒼白,就連她的雙唇也上下哆嗦:“魏國林,你……我們為什麽要離婚?不是相安無事嗎?”


    對麵的魏國林搖頭,煙霧熏陶著他黑漆漆的眼睛:“沒什麽感情了,成天隻剩吵架,非要湊一對有什麽意思呢?”


    “你有女人了?”蔣繁碧幾乎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蔣繁碧的話讓魏國林發笑,他垂眸彈著煙灰:“你們女人就這點想法,一旦男人有什麽改變就認定他在外麵搞了女人,繁碧,有句老話說的好,人是舊的好,半路夫妻,真心的不多。”


    “可我對你是真心的。”蔣繁碧幾乎快要哭泣。


    “你對我是真心的?”連魏國林自己都不相信,他笑:“你心裏後悔了好不好?你覺得我比不上宋守正吧?其實也沒什麽,我也不計較,我跟你離婚,我成全你們就是。”


    蔣繁碧以為魏國林介意宋守正才要與她離婚,她急著表明真心:“沒有,你胡說什麽,我哪有覺得你比不上宋守正?我早就忘記他了,我跟你說過的,我不愛他,我愛的是你。”


    “繁碧,你這人假的很,又死要麵子,麵子值幾個錢?為了你的臭麵子還非得跟我在一起,你不累我還累。你說說看,我們已經多少年沒睡過了?這在夫妻之間正常嗎?這很影響夫妻感情的好不好?”


    “是你不願意,不是我不願意。”蔣繁碧握著拳頭解釋。


    “唉,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有問題,明白嗎?”


    “有什麽問題?我們不是好好的嗎?哪有夫妻不爭吵的,不能一爭吵你就要離婚吧?你跟我離了又要怎麽辦?再找嗎?如果不找你後半輩子一個人過?誰給你養老送終?你……”


    “好了好了,”魏國林的皺眉表現出他此刻的諸多不耐,“跟你說不清楚,反正你把字簽了,我要離婚,離定了。”


    男人狠心的模樣真讓他昔日的女人意外,他愛你時的瘋狂與不愛你時的決絕就像兩個人,這怎麽會是同一個人呢?


    魏國林穿上外套離開了,想必又是一夜不歸,餐桌上留下了兩個女人,一個消極頹敗,一個冷靜沉著。


    “離!跟他離!”


    魏國林沒做過什麽令人刮目的事,隻有這件事讓雲姨高興,他不提,蔣繁碧永遠不會提,該分手的還是會分手,拖拖拉拉往下走也還是要分。


    夜色已經占滿了天空,花溪路的小夫妻傍晚約在超市門口見麵,買了不少東西,迴到家凱茵上網百度,宋校洗了手準備掌勺。


    凱茵說想吃牛排,於是送走家人從機場返迴的宋校約凱茵在超市門口見麵,夫妻兩買了紅酒、牛排,今晚準備自己嚐試做一頓西餐。


    一個人做飯沒有動力,但是與太太一起研究一起料理卻充滿了樂趣。


    牛排下了煎鍋,宋校與凱茵蹭蹭的後退,鍋裏的油爆的劈裏啪啦,兩人都怕。


    ps:就這幾天,正文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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