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茵偷偷把手機藏到身上,作勢要走,垂著眸快步往浴室去。


    途中與宋校在客廳相碰,他沒看她,她果真就從他視線中矮下去了,他走過去時扇起一縷幽若神秘的馨香,凱茵隻看到他尖細的白色下巴,和喉結。


    秦嶺在醫院陪護魏立巍,先前也和爸媽通過電.話,自然說的是自己同學被打後入院治療,薛玉珠也恰好聽見醫院門診大樓放號的廣播美聲,放了心,交代秦嶺等天亮以後再和大妹迴家,秦嶺一一答應,將爸媽唬弄掉了。


    剛才秦嶺給凱茵打的電.話,說估計天亮後由唐澤開車過來花溪路,讓凱茵不要熬夜等她,先睡。


    凱茵收線後去浴室洗漱,那一次在他公寓過夜以後,有關女人用的一切日用品他都配備齊全,連衛生棉都有歧。


    自然,安全套也是必不可少的,剛才凱茵就在他的床頭櫃發現一盒,拆封過,是他們上一次使用的“gang本”,現在她又在盥洗台的台麵上再次發現另外一盒,未拆封,帶震動功能的。


    凱茵把這一盒翻了一麵,封麵的幾個字體麵朝下了驁。


    她繼續刷牙,望著鏡子刷牙,待做好個人衛生後迴去宋校的臥室,準備上.床睡覺。


    宋校在書房,凱茵路過時看見他了,他沒有關門,點了書桌前的一盞暗燈,正在打電.話,同時鍵盤被他敲的劈裏啪啦。


    凱茵沒去打擾他,徑自從他眼前一閃而過,進去了隔壁他的臥室。


    往牆上一摸,開了燈,繼而就見一個身穿紫羅蘭羊毛衫褲的嬌小女人踢掉棉拖,自床尾往床頭爬,然後撩開黑色蠶絲被,將自己安安全全的裹成密不透風的一團,然後頭一歪,對著窗外開始睡覺。


    她沒有困意,在床上翻了又翻,不久後聽到隔壁書房傳來清晰的腳步聲,聲音沙沙的往她走來,凱茵把眼睛一閉,立刻就像睡著的人。


    宋校沉靜無聲的擰開門把,進屋時眼神冷漠的覷了床上的凱茵一眼,看她已經睡了,眼神更是冷漠,一轉身,修長的身影已經走入臥室內置的浴室了。


    他衝了個澡,洗好後穿著白色睡袍站在鏡子前清理胡茬時發現那盒震動安全tao翻了一麵,倒也平靜,眼睛垂在安全tao上看了幾秒,神情有些疏離,繼而就又麵無表情的抬眸看著鏡子,用他白皙纖細的長指細致的處理他短碎的胡茬。


    身上的浴袍穿的很鬆,腰腹的結隻是輕輕的纏了一道,y形領口露出一大片蒼白的男性rou體,清麗的兩枚鎖骨處依舊盤臥著那水色翠綠的紅繩觀音。


    十分鍾後,裝睡的凱茵感覺到床的那一側深深的凹陷下去,但動靜十分微小,同時房中氤氳著那人純純的幽香,十分討人喜歡,凱茵急忙把眼睛閉上了,但睫毛發顫。


    宋校微暖的身體觸到了她的身,質感堅硬,但他身體真的太香,濃烈的男性氣息叫人心頭隨波蕩漾。


    他剛進入被窩,人卻毫不猶豫的靠近凱茵,長指一扳凱茵圓圓的肩膀,真是太過強硬的就把人家翻轉向他了。


    凱茵平躺著,圓圓飽飽的雪白小臉蛋兒晶瑩剔透,雙峰高高聳起,抵拒他堅硬的胸膛。


    他的表情在深夜中難辨喜怒,伴著月光若即若離,但有七分醉意,他眯她,幽深的眼底突然一深,人突然俯頸朝凱茵下來,她立刻往枕頭裏退,順便倉促往上拉被子,將自己躲起來。


    宋校稍縱即逝的蹙眉了,他不喜歡凱茵拒絕他的樣子,不高興,他冷冷睇著她,長指蠻橫的扯掉她胸前的被子,接之就要脫她衣服。


    “宋校,我要睡覺了。”


    凱茵乖巧的躺在他掌心裏,多麽嬌軟香嫩,但眼睛卻那樣頑強,還要抵抗他,真夠討人厭的。


    宋校一直鎖著水眉,脫她衣服的動作始終未停,但出聲溫溫的誘哄她:“聽話。”


    凱茵皺了眉,打他不安分的長指:“你說過今晚不碰我的。”


    宋校幽深的眼底卷起了不耐煩的漩渦,說他下一秒就要強上也不是沒可能的,他雙腿一跨,竟然迅猛的翻到凱茵身上了,長指野蠻的支配凱茵的羊毛衫,套頭的,他有點不耐煩。


    “宋校,你說過今晚不碰我的。”


    宋校擰著秀眉,沉沉的細語:“我是男人。”


    眼底蓄積了越來越洶湧的shou欲。


    凱茵握住他長指,不給他碰,皺著圓圓的小臉蛋發出哭腔:“你個騙子,我不要啦,我要睡覺,放開我。”


    宋校拎著她的衣領往上脫,羊毛衫從她頭上出來,可把她折騰的受罪,頭發弄的亂七八糟,她心情自然很差,打他,把他野蠻又堅硬的手臂拍打的劈裏啪啦,罵他騙子、強jian犯。


    “聽話,爸比很快的,爸比保證。”


    凱茵捶他,他越往她身上胡來,她越是捶他,他親她吻她,她舒服了也還是要打他。


    “你個騙子,你強jian我啦!”


    宋校揉揉她的頭發,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


    來,一邊分她的腿一邊咬她珠圓玉潤的小耳垂:“乖乖好棒,真棒。”


    凱茵被他表揚了,她心裏其實已經軟柔,但那股被他強來的氣還沒撒掉,還是捶他,往他胸上捶,往他肱二頭肌上捶,往他肩胛骨上捶,哭哭啼啼的罵他強jian犯。


    “騙子,騙子啦!”


    “乖,爸比很快。”


    宋校又親了她一下,然後就與她結合了。


    凱茵閉著眼睛皺著鼻翼悶悶的“嗯”了一聲,最後不說話了,人癱下來了,手也癱下來了,無意識的摳著宋校胸前那殷紅色的兩粒,隨著他的律動哼哼唧唧。


    兩小時後,宋校支身靠於床頭,修長手臂取來床頭櫃上的煙和火機,暗色的深夜臥房中,一簇橘紅色的火星一閃而過,旋即空氣中遊蕩迷離的煙香。


    凱茵白皙如瓷的背背對他,裹著被子動了幾動,宋校斜睨她一眼,知道她沒有睡,片刻後,低沉凝重的聲音打破一室的寂靜。


    “凱茵,我把整件事情告訴你。”宋校沉默寡言的靠在床幫上,神情凝重,雙眸岑灰,突然側目朝凱茵後腦勺看去:“但是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躺下去的凱茵漸漸朝宋校迴了頭,她的人縮在被窩裏,隻露兩隻大眼睛黑漆漆的望著他:“嗯,我不告訴任何人,你說吧。”


    宋校睇了她一眼,麵色清冷的側身,先去床頭櫃的煙缸中磕了磕煙灰,然後重新靠迴床幫,瞳孔陰沉的緊緊一縮,他開始說話。


    時間悄無聲息的移走,宋校結束最後一句話時,凱茵光luo著身體從被窩中支起上身來,她雙眼中的驚懼!驚嚇!驚駭!即便掩蓋在無底的黑夜裏也能叫人觸目驚心!


    “怎麽會……”


    凱茵的一條手臂撐著身體自重,另一隻手捂住自己嘴巴,雙眼呆若木雞的看著宋校,嚇……狠了。


    較於凱茵的表情,宋校平靜許多,他隻是斜瞟了凱茵一眼,繼而又去煙缸那兒磕了磕煙灰。


    凱茵姿勢一轉盤腿一坐,整個人.流光水滑的,滿目兵荒馬亂般的驚慌,宋校仍舊平靜的與她對視。


    “怎麽會……”她發狂似的抓住自己長頭發,又鬆開,整個動作顯得非常激動而不安:“宋校,報警抓他!”


    宋校又極度慵懶的吸食一口香煙,奶白色煙線嫋嫋盤旋,襯得他雙眸猶如暗月星空,撲朔迷離。


    “現在我媽手持漢臣24%的股份,我正在想辦法逼她交出來,林幼怡和娉婷那邊好辦,到時候送她們出國,度過這段危機再迴來,接下來我就要徹底解決魏立巍了。”


    凱茵抓著自己雙膝,甚至比宋校還要激動:“你媽是漢臣的大股東,第一順序繼承人,怎麽會交出股權?”


    宋校浩瀚的表情露出一縷心煩的神態,他沒有說話,垂眸若有所思的吸著香煙。


    “如果……”宋校欲言又止,先去煙缸磕了磕煙灰,繼而靠迴床頭,黑夜中睞著凱茵的眼睛:“她給集團造成了巨大損失,股東大會是可以投票表決她的去留的。”


    凱茵看著宋校鋼灰色的清冷雙眸,驟然泄了口氣:“我知道你難做。”


    宋校卻毅然決然的搖搖頭,神情分外冷肅凜冽:“沒有難不難做,漢臣最大。”


    凱茵木木的看著這時備顯殘酷的宋校。


    宋校繼續默不作聲的吸煙,雙眸晦澀陰沉,他的目光盯著從他長指處攀升上來的奶白色煙線:“漢臣是我外公一輩子的心血,我不能讓任何人覬覦它,凱茵你記住,遇到危險,自保是最重要的,不要先想怎麽對付那個人,衝動和意氣用事不可取,兵書上比比皆是。如你剛才所說,我是可以報警抓他,但是漢臣,包括蔣家、聞家還有宋家,迎來的都是滔天大禍,我父親一輩子正義凜然極好麵子,18年前蔣女士的出軌已經讓他抬不起頭,談蔣色變,我不能再讓蔣女士影響我父親,我現在隻能跟他周.旋,好在他按兵不動,我趁這段時間也好找個機會讓蔣女士退位。”


    宋校和他母親,看來也不得不走向最糟糕的一幕了,凱茵勸不得,她理解蔣繁碧和魏國林幹的那件事對宋家的傷害,其實跨越感情層次,更大的傷害來自於輿.論大眾,宋家是紅色貴族,全國人民都知,顏麵掃地啊。


    “那娉婷怎麽辦?”


    宋校冷沉的眸失溫的睇向凱茵,誠然,他雙眸中的憂思暴露了他對這件事無可奈何的心理態度。


    宋校下巴一昂,後腦勺靠去床幫,長指捂住了眼睛,然後是一聲幽長的歎息。


    凱茵傾身一摸宋校的膝,寬慰道:“如果林幼怡想要娉婷,那就讓她帶著娉婷,你多給她們錢,這件事,對林幼怡真的很殘忍,打官司的話,她也會得到巨額補償,你要做好物質這方麵,如果林幼怡找到了新的伴侶,她覺得帶著娉婷不方便,那我們帶,總之,絕對不能讓林幼怡和娉婷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否則,她們兩的人生,都會全部毀掉,尤其是娉婷,她去起訴的話,大家都完了。”


    宋校夾煙


    點點頭,神色默然:“我知道,娉婷我一定會保護的,她這一輩子都將以宋校女兒的身份活下去。”


    凱茵無言,哀歎後垂下頸來。


    “凱茵。”


    宋校輕聲喚她。


    凱茵抬起頭,依舊盤腿而坐,麵朝他:“嗯?”


    宋校的眼眸微微盈潤,笑了笑:“我不在乎別人能不能接受我捐精生了娉婷這件事,我隻在乎你,我不要你受一點點委屈。”


    凱茵笑著搖搖頭,伸手拉住他長指,攥在掌心中捏了捏:“現在看來,娉婷是你捐精生下來的小孩才是將傷害降到最小的方法,不過很委屈你,我覺得你的犧牲才是最大的。”


    宋校沒有說話,盈盈的目光深深的凝望凱茵,脈脈情深。


    “宋校,”凱茵突然滿是疑惑的詢問他,“我搞不懂,魏立巍為什麽這麽恨你?到底為什麽?除了上一輩的恩怨,你沒有得罪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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