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密布,灌木叢生,茫茫的北邙山中,李陽等人行走在灌木叢之中,一路披荊斬棘,艱難的行走著。


    李陽一邊走一邊罵道:“這他娘的,難怪人家都叫鑽山豹,選的地方都是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麽難走的地,官軍還圍剿個屁。”


    身旁的兩個土匪,接口道:“公子,我們走的是小道,大道倒是好走,但是一不注意就會被發現。”


    李陽一瞪眼道:“少他娘廢話,想活命就給小爺把路帶好,哪兒來那麽多廢話,還不準小爺埋怨幾句。”


    一聽李陽的話,兩個土匪低下頭來,灰溜溜的開始帶路。


    直到夕陽西下,最後一道殘陽照射在北邙山時,李陽等人才到了鑽山豹老巢的山洞下的樹林中。


    將手下的士卒隱藏在樹林之中,李陽拿出望遠鏡,向著山洞處望去。


    這不看還則罷了,一看之下李陽也是眉頭緊皺起來。


    隻見山洞在半山腰之間,一條天然形成的小道,經過了人工的修複,直接通往山洞。


    小道不是很寬,隻能容納一人一騎,慢慢通過,若想催馬跑起來,就隻能往山崖下跑了。


    如此易守難攻之地,別說自己隻帶了一千人,就算自己帶著一萬人,也隻不過是在山洞前多幾具屍體罷了。


    看著眼前易守難攻之地,龐德等人也是眉頭緊皺,麵無表情的望著鑽山豹的山洞。


    看了許久,李陽才開口道:“都說說吧!眼前這個地方該怎麽攻打?”


    羅小虎道;“不如將所有的手雷都集中到一起,背上去丟到山洞之中。”


    李陽搖頭道:“山道呈直線,沒有一草一木的阻擋,你剛上山道,就會被巡邏的土匪發現,估計手雷還沒背到洞口,恐怕就被巡邏的土匪射成刺蝟。”


    龐德道:“主公,這山洞天然形成,四麵都是懸崖峭壁,隻有這一條小道,強攻根本不行,不如我們叫土匪出來應戰。”


    李陽道:“若我是土匪,絕不會出來應戰,放著這麽好的天險不守,跑出來血拚,哪有那麽傻的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正當眾人苦思無果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


    從山洞中,出來了百十人,都挑著水桶,順著山道走了下來。


    李陽迴身望向兩個土匪問道:“山上沒水嗎?”


    土匪一聽李陽的問話,連忙點頭答道:“山洞裏幹燥無比,沒有一滴水源,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有人下山挑水,山洞裏麵有千餘人,用水量過大,一下午挑的水,也就能供應山洞中的人一日之用。”


    李陽麵色不善道:“那你們怎麽不早說?既然他們都住在山洞之中,他們生火做飯,難道山洞裏麵就不熗嗎?”


    看到李陽的表情,兩個土匪驚慌道:“之前沒想起,求公子饒了小人,那山洞中,頂端有一處通風口,煙都從那裏冒走,不會熗的。”


    聽完後,李陽繼續問道:“山洞中防禦是怎麽布置的?”


    兩個土匪連忙道:“小人去的時候,直接到洞口有百十人巡邏防守,山洞中寬闊無比,裏麵有搭建的小木屋,和一個普通村莊無異,若是遇到戰事,洞口的人會敲響牛皮鼓,裏麵的人就會出來。”


    聽完後,李陽沉思了片刻,對著周倉裴元紹道:“帶些兄弟,將挑水之人全部做掉,換上他們的衣服,假扮挑水之人,上去後先將洞口的人幹掉,防止山洞中有人出來,我會帶著兄弟們,在收到你們的信號之時,陸續上來支援。”


    “喏”


    兩人答應一聲,便下去召集人手。


    一百多個挑水的土匪,正在河邊用水桶打水,全然不知,此時危險已經漸漸降臨。


    就在三十餘步的樹林之中,數百支箭矢,已經對準了他們。


    樹林中的周倉和裴元紹兩人,等士卒將土匪瞄準之後,一揮手。


    “咻咻咻”


    數百隻箭矢,隨著一陣弓弦響動後,形成一片箭雨,飛向一百多個打水土匪。


    “撲哧撲哧”


    毫無防備的土匪,被突然間飛來的箭矢,立刻就射死一大死。


    僥幸活下來的土匪,看到同伴一個個的倒下,正準備轉身就跑,可是第二輪的箭雨,再次唿嘯而來。


    數百隻箭矢,都是從雁門將士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之士,弓馬嫻熟。


    這麽多的箭矢,對上了活下來不到一半的土匪,他們欺侮僥幸逃脫之理。


    隨著第二輪的箭雨射了過來,地上已經找不到一個活著的土匪。


    周倉和裴元紹,見土匪全部倒下,對著身邊的將士道:“打掃戰場,將他們的衣服扒下來在河水中衝刷掉血跡,穿上他們的衣服,假扮成挑水的土匪上山。”


    “喏”


    隨著太陽的落山,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周倉等人,都換上了土匪的衣服後,將武器藏於水桶之中,挑著水桶上了山。


    藏於樹林中的李陽,透過望遠鏡,看到周倉和裴元紹,已經帶著人挑水上山。


    李陽轉身對著身旁的將領道:“都準備一下,等周倉他們拿下洞口,我們就迅速上山。”


    “喏”


    周倉等人,跳著水桶,慢慢悠悠的上了通往山洞的小道。


    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經過周倉等人的一番磨唧,時間已經是天色發麻,隻能看清人影,看不到模樣。


    山洞口守著的土匪看著周倉等人的身影,開口道:“我說兄弟們!今天怎麽這麽慢,是不是這幾天被送來的那些女子,玩的腿軟走不動道了?”


    周倉道:“嗬嗬......哪有!”


    山洞口的土匪,怎麽也想不到,眼前的人,居然是官軍。


    周倉等人,接著夜色的掩護,低著頭,紛紛走上了山洞口。


    這時,一個土匪指著周倉道:“兄弟,我怎麽好像沒見過你啊?”


    周倉見一擊穿幫,微微一笑道:“不是好像沒見過,而是本來就沒見過!”


    說完後,丟掉了水桶,抄出武器殺向了山洞口的土匪。


    其餘的人見周倉已經動手,也都丟掉了水桶,殺向了毫無防備的土匪。


    本來雙方人數差不多,基本是一比一的狀態,但是土匪以為這都是自己人,所以毫無防備。


    而周倉等人,生怕被山洞中的人發現,一出手就猶如獅子搏兔,全力一擊,結果了對手的性命。


    山洞口的戰鬥隻是持續了小片刻,就已經停息。


    這些死去的土匪,到最後全部死光,也沒搞明白殺他們的人是誰?


    山洞口,短暫的戰鬥平息之後,周倉拿起一個火把,向左轉了三圈,向右又轉了三圈,才將火把熄滅。


    而一百多警衛營的將士,也是弓上弦,刀出鞘,注視著山洞之中,戒備起來。


    山下的李陽等人,看到山洞口發出的信號,紛紛出了樹林,一個接一個的走上了通往山洞的小路。


    沒有了山洞口的土匪巡邏,李陽的數百人,也一個接一個地進入了山洞。


    當李陽進入山洞之時,也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隻見山洞之中,空曠地,就像兩個足球場大小一般,場地上搭建著上百個小木屋,就如同一個村莊一般。


    李陽心道:“我還以為隻有瘋博士喜歡鑽山洞,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一個和風博士一樣的同道中人。”


    山洞頂上,一個天然般巨大的露天眼,細細看去,就像是呆在井裏看天一樣,可以依稀看見滿天的繁星點點。


    而李陽數百人,也不知道是誰在行走的時候,絆到了腳下的一根繩子,瞬間,整個山洞中響起了馬掛鑾鈴之聲。


    聽到鈴鐺之聲響起,李陽等人也是震驚不已。


    聽到馬掛鑾鈴之聲,李陽等人紛紛警戒,注視著四周,還以為是大量騎兵衝來。


    可是,瞅了半天,也不見一個騎兵衝過來。


    而馬掛鑾鈴之聲,響過之後,從木屋中,土匪們手持火把戈矛衝了出來。


    數百個土匪,數百個火把,猛然間將山洞照得通亮,李陽這才看明白,開口罵道:“尼瑪,小爺還以為騎兵衝鋒了呢!敢情他娘用繩子在山洞裏麵搞了個蜘蛛網,上麵掛滿了鑾鈴,這是為了防止偷襲啊!”


    反正已經被發現,偷襲已經沒有了意義,李陽等人也徑直走了出去。


    而在空闊處,數百個土匪也聚集在了一起,其中還有兩百多個鮮卑人裂開了陣勢,手執戈矛,警戒地望向四周。


    這是從一個大木屋中走出一個人,隻見此人身高七屍掛零,手持一柄開山鉞,大臉龐上,坑坑窪窪,看起來是那麽的猥瑣惡心。


    此人正是鑽山豹,鑽山豹來到土匪陣前,咧開大嗓門問道:“什麽事?為什麽警戒鈴會響?”


    而看著數百人東張西望的表情,鑽山豹大喊道:“是哪條道上的朋友?出來現身一見,鬼鬼祟祟,算什麽英雄好漢?”


    這時,李陽等人也從黑暗中走出,出現在了土匪的視線之中,雙方在三十步左右,李陽命令手下將士列開陣勢。


    鑽山豹上前一抱拳道:“我說這位朋友,能帶著這麽多人進我的山洞,絕非易於之輩,在下鑽山豹,敢問兄台名號?”


    李陽“哈哈”一笑道:“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在山洞裏麵設了蜘蛛網,有點兒意思!”


    鑽山豹坦然道:“幹我們這行的,不多點兒心眼兒,不知道死過多少迴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李陽道:“很好,告訴你我是誰也無妨,在下雁門太守,朔方太守,雲中太守,鎮北將軍,平賊將軍,雁門侯,文侯飛將軍,姓李名陽,字鵬舉。”


    鑽山豹一聽,驚叫道:“什……什麽?你就是勇冠天下雁門太守李陽?”


    李陽點點頭道:“正是!”


    鑽山豹穩了穩心神,對著李陽道:“李侯爺,你身在雁門,你我相隔數千裏,而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李侯爺會到我這裏?”


    李陽冷哼道:“哼,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賣祖求榮,將我大漢百姓,賣於鮮卑人為奴為婢,像你這種漢奸賣國賊,小爺不管有沒有仇,有一個我殺一個,有兩個我殺一雙,奉勸你,洗幹淨脖子等死,免得小爺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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