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離京因果


    對於鳳霖見招拆招的本事,鳳戈挺意外,不過眼中並無懼意,反而有股躍躍欲試的神情。似乎,終於遇到了對手。


    也許有的人天生不甘寂寞吧,棋逢對手,不會讓他們生畏,反而激起了他的鬥誌。“接下來如何?你還打算在這上麵做文章嗎?”


    “那是自然,戲台搭了,戲子們粉墨登場,哪有戛然而止的道理。那就讓這出戲更精彩些吧。”鳳戈笑道,然後喚了護衛上前,低聲吩咐了幾句,護衛點頭,很快策馬而去。


    “我怎麽感覺,一切似乎都不出乎你的意料呢?甚至三皇子和四皇子出現,五哥似乎也不覺得意外?”


    “……那二位向來是我那大皇兄和二皇兄的槍……指哪打哪,有什麽好意外的?我那三皇兄自覺聰明,事事不忘拉上個墊背的,可長此以往,誰會相信他真的隻是……‘誤入歧途’呢,所以人啊萬不能把自己看的太重,把旁人看的太輕。”由鳳戈來說這樣一番話,蕭櫻覺得怎麽那麽虛幻呢。


    他向來不都是自己天老子第一,他第二的嘛。


    世人對他來說,隻有他自己和別人的分別……


    “怎麽?覺得五哥平日太自大了?我剛才那話還沒說完。真聰明的,也不要太過妄自菲薄。”


    所以話全讓他說了,蕭櫻表示很服氣。她就沒見過比鳳戈還會‘講道理’的人。


    “五哥既然早猜到鳳霖會這麽應對,為何還要如此行事呢?”


    “總要給人反擊的機會。”鳳戈淡淡說道。


    凡事要謀而後動,總要把事情計劃周詳。


    對於對手的反擊,自然也要考慮周全。所以不管鳳霖如何應對,對鳳戈來說都是情理之中。也隻有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鳳霽和鳳璟會急匆匆的趕迴去見招拆招。


    鳳霽想看熱鬧是假,怕自己不在形勢有變才是真。至於鳳璟,他是人雲亦雲。


    “知道你迴京,恐怕會有不少人明裏暗裏打探。阿櫻,你要辛苦了。”


    “繼教用失憶梗,能擋便擋,擋不住的便推給父王留給我的大丫頭應付便是了。倒是五哥你,恐怕沒有安靜日子可過了。”一旦跨入京城,便是另一番天地了。


    如今皇帝病重,立儲迫在眉睫。


    如今是深秋,蕭櫻覺得年前,這事便會有結果。


    到時是走是留,再做決斷。


    其實蕭櫻不願想太遠,這事上似乎沒有兩全齊美的法子。


    可是鳳戈自始至終都一幅勝券在握的神態,倒讓她的擔心顯得多餘了。“最多三月,答案便有了分曉。過年時,我陪你一起去寺裏祈福。”蕭櫻自然笑著點頭。


    兩人都是一幅風淡雲淡的神情。


    似乎迴京便要卷入的那些風浪對二人來說,不過是人生道路上小小的磨難。


    以鳳三和鳳四皇子的速度,應該能在午前入城。蕭櫻和鳳戈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暮色西垂。


    蕭櫻挑了簾子去看城門。


    高高的城牆,足有五丈高,他們的馬車已經很寬大了,可和那巍峨的城門一比,依舊顯得很渺小。城門邊護衛持槍而立,百姓們安靜鐵出入著。


    有護衛持鳳戈的牌子上前。


    護衛們退後一步,執槍行禮。


    馬車緩緩駛進京城。


    天色己晚,街上行人並不多,鋪麵也多半閉門了,開著的隻有酒家和客棧。


    馬車一路直行,直奔京城平王府。


    蕭櫻突然想到一件心中疑惑許久的事。“五哥,你的封號為什麽是平王?大皇子鳳霖,封號臨王。二皇子鳳曄,封號華王。三皇子和四皇子,也都取了諧音,似乎隻有你的封號,和名字一點關係也沒有。”


    鳳戈冷笑。


    “……平字是父皇隨口取的。我在京中時,一直沒有封號。那時即將前往封地,封地是太平郡,索性便取了個平字。”


    和她猜測的差不多。


    可見,鳳戈那位父皇有多糊弄。連個封號都不肯花心思想個順耳的。


    父子之間也沒深仇大恨,何至如此。


    “……能說說當年,為何離京嗎?”對於過往,鳳戈說的很少,蕭櫻也一直沒問過。風一和丁香開玩笑時曾說過,當初他家公子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時候整個京城,對鳳戈來說,簡直是舉目無親。


    他明明有很多親人,兄弟,姐妹,父皇母妃。可他卻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最終隻得黯然離京。和鳳戈呆在一起時間長了,蕭櫻覺得那些過往似乎也不是鳳戈的逆鱗,他隻是不屑開口,並不是不願開口。


    果然,鳳戈聞言,麵上露出嘲諷之色。


    “難得阿櫻發問,隻是,過往那些事,現在想來……真是無趣的很。你既然想聽說說也無妨。”


    離平王府還有一柱香的功夫,正好夠鳳戈將當年之事三言兩語道出。


    其實沒什麽不能讓蕭櫻知道的秘密,隻是那時候年輕,遇事便慌了。他本能的求助母親,可是慧妃卻不問青紅皂白,直押著鳳戈去認罪。


    明明該維護他的人,卻第一個宣判他有罪。


    “我記憶中,母妃並不得父皇歡心,慧妃的封號,也是我大些在父皇麵前露麵臉,被先生讚了幾句,父皇龍顏大悅,才給晉封了妃位。七年前,我十五歲。那一年正要出宮立府,府邸未建成之前,住在宮裏。輕意不能去後宮,每月初一十五可入後宮給皇後請安,順便探望母妃。


    那年七月十五,我進宮拜見皇後。


    因宮中設宴,所以當晚晚膳便在後宮,和皇後,幾位兄弟一起用的。當時我母妃也在席上……


    我隻飲了一杯酒,而且還暗中讓貼身服侍的內侍兌了大半清水……”


    鳳戈說到這裏,蕭櫻蹙了蹙眉,心想不管是哪個朝代,害人的招術大都雷同。


    實在沒什麽新意,可這麽伐善可陳的招術,往往最是好用。坑人,一坑一個準。定然是鳳戈醒後,發現自己衣衫不整……這時,身邊女人必定驚叫出聲。


    然後好巧不巧的,有人突然推門而入。


    捉奸這種戲碼,真是古今中外恆古不變陷害人的第一損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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