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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公公這頭話音未落,那頭宋霜天已冷笑出了聲:“哼,羅公公好大的口氣,我這麽大一人站在這兒呢,你當我是擺設嗎?”


    羅公公隻覺後頸發涼,頭皮發麻,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無退路,這個惹不起,可若事情沒辦成,王爺迴來大發雷霆,他一樣承不起。舒殘顎疈


    思來想去,他決定是豁出去了,硬著頭皮看向宋霜天,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垂下頭道:“奴才不敢,奴才也是奉了王爺的命令辦事。雖然奴才不知道文家是怎麽跟侯爺說的,不過今個兒的情形,小宋將軍您也見了,實在不清不楚的,不如請小宋將軍迴去告訴侯爺一聲,改個日子,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說,免得受了人誆騙,落了侯爺的麵子。”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說侯爺識人不清,竟讓個女子給騙了?”宋霜天看著他,唇邊雖含著笑意,眼睛裏頭的光芒卻是冷颼颼的。


    “奴才不敢。”羅公公渾身一哆嗦,戰戰兢兢道,“隻是這事兒到底事關侯爺和我們王爺,總得弄清楚不是?若是因此傷了和氣可就不好。灝”


    宋霜天暗暗冷笑。傷了和氣?隻是難得了,他們定王府的人竟然還知道什麽是和氣。


    “日子就不必改了。”他冷冷看了他一眼,“今個兒是難得的良辰吉日,若是改了,下次就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這麽合適的日子。”


    羅公公沒想到他一點麵子都不給,氣惱的麵色微微有些發白,但到底不敢太放肆,小心謹慎的問:“這事兒小宋將軍不去跟侯爺說一聲?到底事關我們王爺……騫”


    “不必了。”宋霜天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來之前,大哥已經叮囑過了,今個兒我的任務就是把小嫂子安然無恙的抬進安平侯府,至於其他的,一概不用理會。”


    羅公公頓時麵色鐵青:“不看僧麵看佛麵,難道侯爺和將軍連我們王爺都不放在眼裏?”


    宋霜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說:“你這僧麵不夠大,本將軍還真看不進眼裏,至於佛麵……”他說著,頓了一下,煞有介事的四下張望了一番,很無奈的衝著羅公公一撇嘴,“不好意思,我倒是想放進眼裏呢,可他不在這兒啊。”


    羅公公終於忍不住:“小宋將軍,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宋霜天先是一怔,隨後便好似聽了個什麽大笑話似的,哈哈笑了起來。


    “小宋將軍笑什麽?”羅公公咬了咬牙,有些惱羞成怒道,“奴才說的話很好笑嗎?”


    宋霜天這才收了臉上的笑意,卻還在唇角留了一撮似譏似誚的笑容:“從做慣了欺人之事的羅公公你嘴巴裏頭說出欺人太甚四個字,難道不好笑嗎?”


    羅公公氣的嘴角直抽抽,偏還不能發作:“小宋將軍太會開玩笑了。”


    “我這可不是在開玩笑。”宋霜天徹底斂了臉上的笑意,“前兩天,羅公公不是還硬塞了幾口破箱子做聘禮給我小嫂子嗎?”說著,他還看向文采菁煞有介事的問了一聲:“是不是,小嫂子?”


    文采菁從善如流的點點頭:“不錯。”


    “奴才那是奉了我們王爺的命令。”羅公公忙辯解,“更不曾硬塞。”


    宋霜天聞言,皺了一下眉,若有所思了片刻道:“據我所知,好幾天前,幾位王爺就都已經進了宮去給皇上侍疾了,皇上至今昏迷不醒,定王爺還有這閑情逸致納妾?”說著,他看向羅公公微眯了眯眼,眸中更是寒光一閃:“不會是你擅做主張吧?”


    “沒有,奴才絕對沒有擅做主張。”羅公公頓時慌了神,忙矢口否認,“確實是我們王爺的命令。”


    “***才,都這個時候了,還信口胡言。”宋霜天不喝一聲,不客氣的當頭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定王爺平日裏雖不羈了些,可是如今皇上正病重,他也正在宮中盡心侍疾,如何會如此不孝的在此事納妾?”


    一頂大帽子扣上來,羅公公很想辯解,可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話來。這讓他還能說什麽好?總不能真讓王爺頂個不孝的大帽子嗎?


    “可不是。”文采菁也在一旁符合,看到羅公公吃癟,心中暗爽,順便給他添了一把火,“他還說,定王爺想迎娶我做側妃。王府的側妃哪是我一介草民能隨隨便便的做得的?還那麽火急火燎的,肯定有鬼。”


    “不錯。”宋霜天神情凝重的直點頭,看著羅公公的眼中寒光爍爍:“竟然敢陷害自己的主子,這樣的老刁奴如何能留?”說著,他一聲令下:“來人,把這害主的老刁奴給我送去衙門關起來,聽候發落。”


    “是……”跟在宋霜天身後的四個侍衛裏立刻走出兩個來,上去就架住了羅公公。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羅公公一臉驚嚇,拚命掙紮了起來,可哪掙得脫,見自己帶來的那些侍衛都跟傻了似的,木頭樁子一樣立在那裏,他頓時更火了,怒吼了起來:“你們都傻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


    站在最前頭的兩個人麵麵相覷了一陣,猶豫著上前要幫忙,但是很快就被宋霜天給喝住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助紂為虐?也想去牢裏蹲著嗎?”


    頓時沒有人再敢上前了。倒不是有多害怕坐牢,隻是看小宋將軍今天的架勢,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若真進了大牢,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陰來的。坐牢事小,丟命事大啊。還不知道王爺什麽時候才會出共來呢


    不管羅公公怎麽叫囂,最後還是被帶走了,那尖嗓子實在太難聽,押他的侍衛實在不耐煩,隨手在街邊撿了一隻破鞋塞他嘴巴裏,帶走了。


    羅公公一被帶走,他帶來的那些侍衛頓時群龍無首,自然也就沒什麽威脅性了,抬了文采菁讓人搬出來的那幾口箱子撤退了。


    宋霜天這才笑開了,轉頭看向文采菁,一拱手道:“小嫂子,礙眼的都已經走了,可以上轎了,再不走,可是會誤了吉時的。”


    文采菁笑著施然向他行禮:“謝謝小宋將軍幫忙。”


    宋霜天忙道:“小嫂子不用客氣,我這不過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說著,向著停在門口的轎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小嫂子,請。”


    文采菁點點頭,正欲上前,隻聽身後傳來文伯晟略帶哽咽的喚聲:“菁菁……”


    她腳下的步子不由一滯,遲疑了一下,轉身看了過去,隻見一家人都已站在了門口,正紅著眼睛看她。


    她鼻子一酸,也紅了眼眶,顧不得周圍有多少人看著,席地跪下,向著文伯晟和沈氏深深一拜,哽著嗓子道:“爹,娘,女兒走了,以後,你們自己千萬多保重……”


    坐上轎子,晃晃悠悠的沒走出多遠,她就忽然聽到身後璟哥兒猛然爆出發出來的撕心裂肺的叫聲:“姐姐,我要姐姐……”然後,似是被什麽人捂住了嘴,隻聽得到嗚嗚的哭聲,再往後就什麽都聽不到了。


    文采菁坐在轎子裏,想著這會兒璟哥兒哭得稀裏嘩啦的可憐模樣,忍不住默默的落了淚。


    轎子晃晃悠悠的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姑娘,到了安平侯府門口了。”跟在轎旁的劉嬤嬤小聲提醒她。


    文采菁聽著不由坐直了身子,想到很快就會見到的那些人,心裏頭不由緊張了起來,拿出隨身帶著的鏡子照了照,匆匆在眼下紅腫的地方敷了些粉,勉強遮了遮。


    等了片刻之後,轎子再次被抬了起來,又往前走了一陣,才停下來。


    很快,轎簾就被掀了開來,劉嬤嬤站在轎門口,臉上掛著讓人安心的淡定笑容向她伸過收去:“到了,姑娘,下轎吧。”


    見到劉嬤嬤,文采菁稍稍安了心,扶著她的手下了轎。


    這時她才看清楚,轎子落在了一座院子的正房台階前,廳堂的門大開著,可以看到裏頭或站或坐著不少人。


    思酌間,已有一穿著鴉青色衣裙的嬤嬤從裏頭迎了出來,與劉嬤嬤一同扶著她進了廳堂。


    一進門,她就立刻感覺到數十道揣測的目光落到了她的目光,心頭不由一緊。


    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扶在她左側的劉嬤嬤安慰的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


    文采菁心頭稍稍鬆了些,低眉順眼的任由他們扶著往前走,隻當沒主意到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新人給侯爺敬茶。”


    隨著扶在文采菁右側的那個嬤嬤聲線緊巴巴的說了一句,立刻有丫鬟送了跪墊到文采菁的麵前。


    文采菁幾不可見的飛快撇了撇嘴,盈盈跪下,然後從旁邊的那個嬤嬤手裏接了茶盅,遞到了諶瀚的麵前,隻等著他伸手接。


    隻是,她沒等到諶瀚接過去,一旁的嬤嬤忽然托了她的手使勁往上一抬,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還狠狠踢了她一腳。


    因為她的突然舉動,文采菁身子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幸虧一旁的劉嬤嬤及時扶了她一把,才沒出醜。


    “茶盅要舉過頭頂。”劉嬤嬤趁機小聲提醒她。


    原來是她舉得太低了。文采菁這才明白,心裏頭卻有些不悅,那就好好說嘛,幹嘛動手動腳的。


    心想著,她偷偷斜眼睨了那嬤嬤一眼,沒想到正撞上那嬤嬤望過來的兇神惡煞的目光,嚇得她忙收迴視線,渾身同時忍不住一個哆嗦。她令堂的,整個一容嬤嬤啊。


    正想著,已有人將她手裏的茶杯接了過去。


    抬眼一看,穿著嶄新的寶藍色的雲紋湖綢直裰,帶著鑲玉的金冠,一雙墨玉般的眼睛直直看著她,眸中閃耀著熠熠的光芒,不是諶瀚是誰?隻是眉宇間不見了以前的肅殺和冷峻,看著倒是順眼了不少。


    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塊兒,又糾纏了片刻,才各自收了迴去。


    不過片刻的工夫而已,文采菁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很顯然,別人不是這麽想的。


    她這邊視線才剛收,旁邊就有幾道犀利的目光直射了過來,赤*裸裸的,充滿敵意。


    文采菁心裏頭立刻咯噔了一下,暗叫一聲不好。不過,她也知道,遲了。有人已經盯上她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諶瀚揭開茶杯蓋,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順勢又瞥了文采菁一眼,心裏浮起一抹淡淡的得意:這迴這狡猾的小公子算是跑不掉了。


    “新人給夫人敬茶。”那嬤嬤說著,又遞了一杯茶過去。


    這迴,文采菁識趣了,將茶盅高高舉過頭頂,送到了諶瀚的正妻方氏麵前,同時,眉頭很快一抬,偷偷看了這位方夫人一眼。


    隻見這方氏約莫二十三、四歲,穿著大紅遍地金的褙子,梳著朝天髻,發間一支赤金累絲垂紅寶石的步搖,看著雍容華貴。隻是,臉上擦得粉太厚,看著表情僵硬,精神頭也不大好的樣子。


    聽說這位方氏生小世子的時候是難產,後來,孩子雖生下來了,卻因此傷了身,久病纏身,幾年都未見好轉,估計活不久了。


    事實上,她也確實沒能活多久。


    記憶中,距離她的大限也不過隻剩下兩年而已。


    思及此,她看向方氏的眼中不自覺的多了一絲憐憫。


    如今,方氏的精神頭雖然大不如前,可是眼睛卻是一如既往的厲害,那絲憐憫在文采菁的眼中不過轉瞬即逝,卻讓她捕捉到了。


    竟被個才入門的小小妾室憐憫,方氏心中怒火滔天,可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強忍著,臉上愣是沒改顏色,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淡定的接了茶喝了,道:“好了,起來吧。”


    劉嬤嬤立時上前攙了文采菁起來。


    方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向一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那丫鬟心領神會,拿起一旁早就備好的匣子,送到了文采菁麵前:“這是夫人賞的。”


    “謝夫人。”文采菁恭敬的接了過去,轉手交給了劉嬤嬤。


    沈氏看著她,神情淡漠的告誡道:“我們侯府不似一般的蓬門小戶,規矩多,你既然進了我們侯府,就要遵從府裏的規矩,以前那些拋頭露麵、上不了台麵的事切記不可再做。謹守本分,伺候好侯爺。知道嗎?”


    什麽叫上不了台麵的事情?她哪有做什麽上不了台麵的事情?文采菁心裏頭腹誹著,麵上卻擺出一副很是誠懇的模樣,盈盈一福身,恭敬的應下了:“是,夫人,我……妾身謹記夫人教誨。”


    “嗯。”方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麽,指著剛才那位嬤嬤,道:“那個是我身邊的張嬤嬤,你若有什麽事可以直接找她。”


    “是。”文采菁點點頭,心中暗想,原來這嬤嬤是她身邊的,果然,一看都是不好相與的。


    “好了,折騰了這麽久,你也累了。把人扶迴屋裏去吧。”方氏道,最後一句話是對張嬤嬤說的。


    “是。”張嬤嬤應了一聲,扶了文采菁就往外頭走,說是扶,不如說是拽更合適。文采菁被拉的一個踉蹌,都差點摔倒了。


    走出廳堂,遠遠還能聽到廳堂裏頭,方氏在跟諶瀚說話:“前頭還有客人呢,侯爺可別忘了去招唿……”言外之意,別盡想著女人。


    雖然她沒有聽到諶瀚的迴答,不過怎麽聽方氏這話說的都不太中聽,難怪夫妻倆看著一點兒都不熱絡,坐在那兒隔了不過一張小幾,竟然連眼神都不曾交流過。


    諶瀚與方氏住的這個院子分東院和西院。


    正房設在東院,而西院則是姨娘們住的,由南自北共兩座三進的小院,新房就設在南邊那座院子的第一進小院,共三間房,一明兩暗,明的那間前廳後室,是文采菁住的,右邊那間暗的則是給下人住的,左邊那間暗的則做了小廚房。


    屋子裏從桌椅板凳到被褥帷帳,再到茶杯茶壺,都是嶄新的。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整個屋子裏的東西都換成新的,就算不是全新的,也是八成新的,讓文采菁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效率。


    見他們一進門就打量起了屋子,張嬤嬤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帶著些許倨傲道:“時間倉促,這屋子也就能布置成這樣了。文姨娘若有什麽別的需要,可以直接跟奴婢說。”


    乍一聽到“文姨娘”三個字,文采菁根本沒有反應,還是劉嬤嬤輕輕扯了她一把,提醒了她一句,她才猛然反應過來,抱歉的看著張嬤嬤,笑笑道:“不用勞煩嬤嬤了,這裏比我以前住的要好很多呢,我已經很滿意了。”


    張嬤嬤頗有些不屑的哼哼了一聲,小聲嘟噥一聲:“那是自然的,這裏可是侯府,不是那些市井小民住的犄角旮旯窩。”


    說是小聲嘟噥,文采菁主仆三人卻是將她的話聽到一清二楚。


    文采菁和劉嬤嬤都頗不以為然,神色淡然,假裝沒有聽見,隻青檸,氣鼓鼓的白了臉。


    張嬤嬤得意的又哼哼一聲,道:“若沒別的事情,奴婢先告退了。”


    “是,嬤嬤去忙吧,暫時沒別的事了。”文采菁笑著將張嬤嬤送出了門。


    張嬤嬤人剛一走,青檸便不滿的嘟噥了起來:“姑娘,這哪裏比我們以前住的地方好了?分明小多了。”


    文采菁笑著抬手輕輕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訓斥道:“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們現在在安平侯府,可不比以前在家的時候那麽自由,萬事都得小心,若是不小心犯了人家的忌諱,隨便打死個人都是尋常事呢。”


    這話可把青檸給嚇著了,臉色煞白問:“這麽嗎?有這麽嚇人嗎?”


    “可不是。”文采菁順勢教她,“所以以後啊,你要學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什麽都擺在臉上,很容易吃虧的,知道嗎?”


    青檸聽著雖然依舊有些懵懵懂懂,但還是很認真的點點頭應下了:“是,我知道了,姑娘。”


    “對了。”文采菁忽然又想到什麽,鄭重其事警告她道:“還有,你以前照顧過諶瀚,他若是沒有認出你來也就算了,若他認出你來,你可千萬記住了,不許把我的秘密說漏了。”


    青檸緊抿了嘴,使勁點頭:“嗯嗯……”


    一連幾日的擔驚受怕、夜不能寐,她雖覺著疲累,卻一直都無法踏踏實實好好睡一覺,這會兒終於塵埃落定,強烈的睡意立時席卷而來。


    連衣服都懶得脫,她便往床上一倒,臉在柔滑的綢緞被子上蹭了兩下,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臨睡著前還不忘囑咐了他們一聲:“我累了,想好好睡一會兒,你們誰都不許叫醒我,直到我睡醒為止……”話音未落,人已是睡著了。


    劉嬤嬤見狀,無奈的笑著輕輕搖頭,上前仔細幫她蓋上了被子,免得著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朧朧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我是不是曾經在哪裏見過你?”


    “沒有啊,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侯爺。”


    “可我總覺著你看著麵善……”


    “……侯爺認錯人了吧。


    “不可能……對了,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小蔡公子身邊的那個小廝嗎?什麽時候變成丫頭了?”


    “奴、奴婢本來就是丫頭……”


    “這麽說你是承認你原本就是小蔡公子身邊的那個下人咯?”


    “……”


    “哼,誰讓你跟我撒謊的?你家姑娘?”


    “……”


    “你家公子不是很疼嗎?怎麽連你都不要了?”


    “因、因為姑娘身邊缺人手……”


    “哼……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可是,姑娘這邊得有人伺候才行啊……”


    “有我在呢,你怕什麽?還怕我把她吃了不成?”


    可不就是怕你把我給吃了嘛。文采菁已徹底醒了過來,不過並沒有睜開眼睛,一邊裝睡,一邊聽著他們兩人說話。見青檸終究還是沒有將她的秘密說出來,她很欣慰。可是當聽到諶瀚說讓青檸退下去時,她就不由緊張起來。這個時候讓她的丫鬟退下去,屋子裏豈不是隻剩下他們兩個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腦子裏頭在轉什麽念頭。既然嫁過來了,她自然早就做好了那啥的心理準備。可有心理準備是一迴事,要真槍實彈的做可是另外一迴事,更何況,他還不是她理想中的那個人。她怯場了……


    她隻能在心裏不停祈禱:別走,別走,你可千萬不能走啊,你要一走,你家姑娘可就成了老虎嘴巴裏的肥肉了……


    可惜,青檸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在短暫的遲疑之後,就算明知道姑娘會被吃掉,她還是得退下,誰讓她不過是個奴婢呢。


    聽到門“吱嘎”一聲開了,又“啪嗒”一聲關上了,文采菁縮在被子裏都不由自主哆嗦了起來。


    諶瀚的腳步聲很輕,幾乎沒有聽到腳步聲,她就感覺到,人已經到了床邊了,就站在那裏,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縮在被子裏,頓時連哆嗦都不敢了。


    不過幾十秒鍾的時間,這會兒在她感覺來就好像過了幾十年一樣。


    諶瀚在床邊坐了下來,兩道視線始終片刻不離的緊盯著她。


    就在文采菁膽戰心驚的等著,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的時候,他忽然伸手輕輕觸上了她的臉,很小心翼翼的,如羽毛般,似有似無的撣過她的臉,讓她感覺好似有隻小蟲子在臉上爬似的,又不能伸手掃開,誰讓她正熟睡著呢。


    她強忍著,心裏頭則已是罵開了:摸夠了沒有?摸夠了就快滾。


    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她心中罵聲,摸著她臉的手忽然縮了迴去。


    就在她鬆了口氣,以為能到此為止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原本蓋到下巴的被子被掀了開來,緊接著,一隻爪子便伸到了她的腰間,唰的一下扯開了她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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