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楚雲溪不能想象,一表人才的二堂兄竟然會殺人,而且是殺了二姐姐的奴婢。

    楚常喜卻是冷靜下來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楚錦繡,看楚錦繡強裝鎮靜,頓時明白楚文瑾這次真的完了。

    “既然如此,去把二……兇犯羈押到刑部大牢。”

    皇甫殊看了眼眾人,目光落在楚清歡身上,卻發現她神色淡然,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似的,又似乎渾不在意,而楚錦繡卻是咬著朱唇,眼角有淚光閃爍,顯然為自家兄長誤入歧途而傷神。

    “三皇子果然手段高明,本督佩服,迴頭定會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為三皇子記上一功的。”

    楚思遠匆匆趕來,卻是聽到這麽一句,登時身子一軟,若非是貼身小廝攙扶著早已經癱倒在地了。

    “相爺,相爺……”

    皇甫殊看了姬鳳夜一眼,卻見那曼珠沙華彌補的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在嘲諷自己一般,“那便多謝千歲爺了,刑部還有其他事情,我先告辭了。”

    看著倚在小廝身上的楚思遠,皇甫殊點頭示意,結果楚思遠卻似乎沒看到一般。

    好戲結束,姬鳳夜瞧夠了熱鬧,也不多做停留,隻是瞧著楚清歡道:“近來長公主還說頗是想念郡主,郡主得了閑可記得去瞧瞧長公主。”

    楚清歡愣了一下,“清歡知道了,多謝千歲爺提醒。”

    姬鳳夜轉身離去,隻是忽然間想起來什麽似的,對著楚思遠道:“楚相,本督倒是忽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情,最近我那義妹紅蓮胃口不好,伺候的人說今天她早飯的時候還吐了起來,本督最近忙得厲害,府裏的人也沒好生管教,迴頭紅蓮要是瘦了的話,楚相可別怪罪本督。”

    楚思遠聞言臉色大變,姬鳳夜哪裏是說紅蓮可能會變瘦,分明是……紅蓮懷孕了!

    頗是自得其樂地看著楚思遠的神色,姬鳳夜慢慢地離去。

    李大水這一狀最終讓相府二公子流放三千裏,惹得京城一陣議論紛紛。

    “三皇子不懼權貴,如此英才真是難能可貴。”

    “是呀,哪裏不是官官相護?可是如今楚丞相並沒有袒護其子,真是好官呀!”

    街頭巷尾的傳言一時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而城西一輛馬車悄然駛出了京城。

    李大水瞧了眼巍峨的城牆,馬鞭高高舉起揮舞……

    丞相府,後院

    祠堂。

    一雙纖細的手推開了祠堂的大門。

    “二小姐,夫人這些天一直在祠堂裏懺悔,奴……”

    楚清歡輕輕擺手,“畫眉,帶媽媽去喝杯茶,我和母親有些話要說。”

    守祠堂的婆娘掂量了下手中的碎銀子,有三兩重呢,登時臉上笑出了一朵花,“多謝二小姐的好茶,奴婢一定好好嚐嚐。”

    宋氏在祠堂靜坐,驟然出現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頓時淚水流了出來,良久才看清來人。

    “你怎麽來了?”

    祠堂裏有些陰暗,白日裏並沒有燭火點亮,取了三支香,楚清歡拜了一拜,“父親讓女兒來接母親出去,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後院不可一日無主。”

    宋氏聞言卻是臉色不變,隻是唇角揚起一絲笑意,“是嗎?”

    看來,劉姨娘還真是失策了呢,楚清歡唇角微微彎起,大夫人如今可是鎮靜多了,隻是聽到這個消息,卻不知……她還能鎮靜到幾時?

    “對了,母親在祠堂這些日子,家裏發生了些事情,女兒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告訴母親好,不知母親可否想聽?”

    宋氏皺了皺眉,任由著楚清歡將自己攙扶起來,耳邊卻是聽她緩緩說道:“母親來祠堂後,不知為何二哥和我院子裏的粉蝶起了衝突,竟是失手錯殺了粉蝶。”

    感覺到宋氏渾身一顫,楚清歡繼續道:“死個把丫環奴才的並沒有什麽,可是偏生粉蝶的哥哥來為妹妹贖身,剛巧不巧發現自家妹妹竟是被虐殺,粉蝶的哥哥咽不下這口氣呀,一狀告到了順天府,母親猜,後來怎麽著?”

    宋氏渾身顫抖,一雙眼睛狠狠盯著楚清歡,“是你!”

    “後來呀,三皇子查明真相,皇上下旨將二哥流放三千裏,今天早晨便隨著差役離開了京城,隻可惜母親沒能見上二哥最後一麵。”

    宋氏反手握住楚清歡的胳膊,“你,你為什麽要害文瑾!”

    楚清歡聞言卻是笑了起來,“害他?母親,到底是誰害誰呢?列祖列宗在此,母親不如說個明白?”

    眼前的人,漫不經心的笑著,宋氏隻覺得恐怖,明明和雲靜辰越來越想象,可是為什麽雲靜辰那麽軟弱的性子,生下的女兒卻是這般歹毒!

    她卻不想想,自己卻也是歹毒的人。

    “母親也別氣惱,也許過不久皇上便會大赦天下,到時候二哥也能迴來不是?”

    宋氏聞言眼中一亮,是呀,大赦天下,她的文瑾不是沒有可能迴京城的。隻是,她旋即放開了手,狐疑地看著楚清歡,她怎麽會斬草不除根?還告訴自己這些?

    楚清歡卻不看宋氏,反倒是整理了下被她拉扯的有些褶皺的衣袖道:“母親還是快些迴去吧,如今已經臘月了,真快,就要過年了呢。對了,忘了告訴母親了,父親將紅蓮姑娘接了過來,雖然沒能與二哥行禮,可到底也算是楚家姨娘了,紅蓮姑……紅蓮姨娘似乎身懷有孕,二哥好歹能有後,清歡恭喜母親了。”

    那賤婦懷孕了?宋氏隻覺得無比諷刺,她剛出了祠堂,就見楚錦繡和趙媽媽匆忙忙趕了過來,楚錦繡臉上帶著委屈,“母親,二哥他被流放了,不過外祖母適才來人傳了口信,說舅舅就要迴京了,迴頭定會多加照拂二哥的。”

    看著楚清歡早已消失不見的身影,宋氏恍然:難怪文瑾出了這等事情,楚思遠卻還是讓自己繼續掌家,原來是怕迴頭不能給哥哥一個交代!

    虧她還以為楚思遠還記掛著他們夫妻情誼,原來都是狗屁!他怕得罪了哥哥才是真的!

    “迴去再說。”

    楚錦繡點了點頭,卻覺得母親似乎變化了,隻是哪裏變了她卻又說不好。

    身後,趙媽媽眼睛微微一眯,閃過了一絲異樣,然後又是跟了上去。

    宋氏重新掌權,府裏的幾個管事媽媽卻是都傻眼了。

    前兩日剛把這些年來的虧空漏洞給填上,如今大夫人卻又是迴來繼續掌家?她們能把那些貼己拿迴來嗎?

    常氏和劉姨娘並沒有二話,紛紛都不再管事,劉姨娘安心養胎,倒也是深居簡出了,而常氏則是每日裏陪著老夫人聊天說話,指點楚雲溪女紅,也是清閑之人。

    宋氏再度忙碌起來,一時間相府後院似乎平靜無波,可是誰敢說這底下不是暗潮湧動呢?

    陳姨娘便覺得大夫人這次很是不同。

    按說被楚思遠關了祠堂,再加上長子殺人被流放千裏,大夫人從祠堂出來後本該是低調到不能再低調才是。可是大夫人卻偏不。

    “且不說我和妹妹,便是劉姐姐都已經顯懷了,夫人不也是還讓她立規矩嗎?如今相爺卻也是不管不問,我是個愚笨的,便也隻能和妹妹你說說這些。”

    白菱聞言笑了笑,相府後院冬日裏也是蕭條的,便是有寒梅峭立,卻也是挨不住這嚴嚴冬日的冷酷。

    “姐姐可比妹妹有福氣的很,三小姐聰明伶俐,夫人寵愛的很,不像我……便是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說到孩子,白菱眼眶有些濕潤,陳姨娘著了急,頓時遞過去錦帕道:“妹妹可別哭壞了眼睛,迴頭相爺還不得心疼死?孩子,那孩子是他命薄,妹妹節哀順變。再說,有相爺恩寵,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恩寵,陳姨娘不由羨慕了一下,老人家都說福兮禍所依,否極泰來,可不就是這樣子嗎?

    雖然眼下白菱沒了孩子,可是相爺寵愛更多,這賞賜往秋宜苑裏送了多少?又是隔三差五的親自去一趟,便是當年劉姨娘小產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等待遇。

    白菱神色仍舊有些淒惶,聽了陳姨娘一番話後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道:“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害了我的孩子?我,我一定要為他報仇!”

    陳姨娘隻覺得胳膊似乎要被抓破了似的,身邊坐著的白菱神色緊張似乎在等待自己說出答案,又帶著狠戾,似乎若是被她知道了誰是幕後黑手,定不會輕饒了一般。

    “這……這我怎麽會知道呢?”陳姨娘悻悻地縮迴了手,白菱聞言神色一怔,旋即笑道,帶著幾分淒惶,“是呀,我真是糊塗了,姐姐……怎麽會知道呢?”

    看白姨娘這般模樣,陳姨娘不由輕聲道:“妹妹也別想那麽多了,妹妹現在還年輕,想要孩子還不容易,再說看劉姐姐都那麽大年紀了,不也是有孕在身嗎?”

    瞧見白菱神色一變,陳姨娘也不再多說,站起身來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先迴去了,妹妹也早點迴去休息,養好身子要緊。”

    她輕輕拍了拍白菱的手背,似乎在安慰她似的。

    一陣冷風從亭子外吹來,白菱不由打了個哆嗦,良久才站起身來,外麵侯著的白合瞧見了陳姨娘的離開,連忙進了亭子。

    “白菱,陳姨娘跟你說了什麽,說了那麽久?”害得她呆在外麵,天寒地凍的,這一雙小手都要凍壞了呢。所以適才陳姨娘離開的時候,白合簡直想要燒香拜佛歡送了。

    白菱聞言皺了皺眉,如今還真是很少有人喚自己這個名字了呢。

    “沒什麽,她隻是說劉姨娘為了保住孩子,就害了我的孩子。”

    攙扶著白菱的手忽然顫抖了一下,白合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還真冷呀。”她悻悻地跺了跺腳,然後才道:“她和劉姨娘爭搶了那麽多年,如今劉姨娘有孕,她羨慕不來卻是栽贓陷

    害,難怪相爺越發看不上她。”

    白菱似乎沒聽到似的,看著天空彤雲密布,不由道:“要下雪了呢。”

    白合不解地抬頭看向天上,不就是陰沉著天嗎?白菱,怎麽無緣無故地說起這個來了?不過,陳姨娘怎麽好端端地忽然和白菱說起孩子的事情來了?莫非,她們知道了些什麽?不行,她得找個機會去見劉姨娘討個主意。

    而且,到底什麽時候她才能得到相爺的恩寵呀?看著陳姨娘那人老珠黃的在眼前晃,她還真是一點都不能忍受了。

    “不過,說來也巧,劉姐姐給我送了孩子的肚兜,我也沒迴禮,正好今天去瞧瞧她吧。”

    白合聞言不由笑了起來,“是呀,劉姨娘繡工真是好,陣腳細密,可惜……可惜你沒保住那一胎。”

    “若要我查出是誰害了我孩兒,我定讓她悔不當初!”

    白菱忽然的狠話讓白合又是一顫,隻是再度望去眼前的人卻還是白菱,抓著她的手一臉的殷切,“白合,我現在隻能信任你了,你,你迴頭一定要幫我!”

    “那是,除了我,誰還會一心一意的幫你?”白合說的情真意切,激動地白菱落下了淚水。

    “快些擦幹淨,不然,迴頭被撞見就不好了。”白合連忙幫忙擦掉了淚水。

    看著這張和自己相比並不怎麽突出的臉,她心底裏不由叫囂著毀了這張臉,毀了這個人,到時候自己就能取而代之了。

    白菱點了點頭,似乎對白合的話言聽計從,可是得意的白合卻沒看到,白菱垂下眼眸的一刹那,眼中露出的殺意。

    還沒走進石園,裏麵就傳來了一陣笑聲,白菱不由皺了皺眉,剛想要轉身離開,卻是被喊住了,“喲,白姨娘這是來看陳姨娘還是來看劉姨娘呢?”

    白菱無奈隻能轉過身去,看著抱琴眼神刻薄,不由臉上掛著笑意道:“原來大小姐在這裏,我就不打擾了。”

    抱琴沒想到白菱竟然是這般態度,愣神的工夫卻已經不見了白菱主仆兩人的身影。

    梅香見狀不由笑著道:“抱琴姑娘別在意,白姨娘向來是目中無人的。”

    抱琴聞言不由撇了撇嘴,“麻雀飛上枝頭也別想成為鳳凰。”不過是個姨娘罷了,還真以為自己是主子不成?

    隻是這一句話卻也是把劉姨娘也罵了進去,畢竟劉姨娘出身也是丫環。梅香卻是不以為意,隻是警惕地看著屋子四周,似乎怕人偷聽似的

    。

    屋裏,劉姨娘有些坐立不安。

    楚錦繡依舊是溫柔的笑意,似乎剛才提出那話的並不是她似的,“姨娘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為何不替六妹考慮考慮呢?畢竟,這麽好的婚事,拜年難求。”

    聽楚錦繡提及楚常樂,劉姨娘神色波動了一下,最後卻還是沒能下了決定,“此事關係重大,還望大小姐給我兩天時間來考慮考慮。”

    楚錦繡卻也並不著急,聞言點頭道:“也好,隻是六妹的幸福如今可是握在姨娘手中,還望姨娘三思呢。”

    劉姨娘聞言渾身一顫,楚錦繡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見劉姨娘陷入沉思,楚錦繡娉婷而出,屋門打開的刹那,整個房間似乎都亮堂了不少。

    見楚錦繡出來,抱琴連忙迎了上去,“小姐……”

    “去把今天的事跟那邊透露出去。”

    抱琴聞言點了點頭,“迴頭我親自盯著這邊的動靜,小姐放心就是。”

    楚錦繡點了點頭,“知道輕重就好,辦好了我重重有賞。”

    抱琴知道楚錦繡雖然沽名釣譽,可是一旦出手卻是打賞豐厚,頓時點頭道:“是,小姐放心。”

    是夜,楚思遠再度歇在了聽雲院,消息傳來的時候陳姨娘手中簪子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

    “姨娘,這幾天相爺每日裏都歇在夫人那裏,難不成是為了再生出一個小少爺?”

    陳姨娘聞言猛地站起身來,“這怎麽可能?”雖然二少爺是被流放了,可是卻也不是沒有重迴京城的可能,而且,夫人不止二少爺一個兒子,還有六少爺呢不是嗎?

    心梅連忙給陳姨娘倒了一杯水,“姨娘,相爺的心思我們猜不透,可是今天大小姐來這裏可是跟劉姨娘說了很久的話的。”

    “你知道什麽?”

    聞言,心梅蹲下了身子,“我去夫人和大小姐的錦繡苑那邊打探了一番,聽說寧遠侯似乎有意和咱們府上定親,夫人覺得將六小姐嫁過去正好。”

    陳姨娘聞言頓時大驚,“這怎麽可能?楚常樂不是已經和承恩侯府議過親了嗎?怎麽如今和寧遠侯府議親,還能輪的到她?”

    心梅輕聲道:“難道是夫人想要討好相爺,所以才想在婚事上給六小姐方便?”

    若是楚清歡,定是會冷笑一聲,寧遠侯府雖然是沒落的侯府,卻也不會和一個有過婚約的庶女再度議親,偏生陳姨娘不是楚清歡,聞言竟

    是想通了此中關節,“沒錯!難怪這幾日相爺一直都歇在夫人那裏,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不行,這門婚事,怎麽能輪著她楚常樂,便是長幼有序,也該是我家常喜的婚事!”

    一旁心梅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很快就浮起的一絲黯淡隱藏了,姨娘,別怪我背信棄義,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你的人。

    陳姨娘一夜沒有睡好,立規矩的時候也是神色恍惚,宋氏眼底閃過一絲不滿,眼見得白菱和劉姨娘都離開了,陳姨娘還在自己眼前磨蹭,不由神色一變,卻見陳姨娘忽然跪倒在地,神色堅決道:“夫人,賤妾願意幫夫人除掉那個小賤人!”

    宋氏聞言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麽迴事,卻見楚錦繡緩緩走了進來,“姨娘有這份心思真是難得,將來三妹婚事上,母親一定會給姨娘一個交代的。”

    陳姨娘知道楚錦繡說話向來有用,遂滿意著離去了,隻是宋氏聽楚錦繡這麽一說,頓時將原因弄清了七八分,“你想借她的手除掉白菱那個賤婢?”

    楚錦繡點了點頭,“母親,我們都太低估楚清歡了,既然如今我們找不到她的把柄,為什麽不等她露出馬腳?白菱是她的人,除掉了她,不僅能讓楚清歡難過,也能讓父親迴心轉意,一箭雙雕,不是嗎?”

    宋氏聽到最後一句,不由笑了一聲,楚思遠迴心轉意?他若是有心也便罷了,怕隻怕這人根本就沒有心。

    楚錦繡卻並未將宋氏的這一笑聲放在心中,隻是幫宋氏按捏肩頭道:“母親,舅舅和表哥們都快迴來了吧?”

    “嗯,過了年你四表妹成婚,你舅舅和表哥們都要留在京中的。”

    楚錦繡聞言笑了笑,“是呀,那就太好了。”大表哥對自己最是寵愛,而且文成武略半點不比二哥差,讓大表哥到時候除掉楚清歡,定會一舉成功的。

    宋氏沒有想到楚錦繡竟是會想利用宋家的公子來對付楚清歡,隻是想起楚錦繡用婚事要挾陳姨娘除掉白菱那賤婢,不由笑了笑。

    也好,她倒是要瞧瞧,哥哥他究竟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顏麵,死了白菱那賤婢,楚思遠會是什麽個表情!

    隻是宋氏和楚錦繡都沒料到,自己的這番計劃,卻還是被楚清歡知道了,看著小紙條上麵的內容,楚清歡微微皺眉。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告訴白菱一聲?”雖然她並不喜歡白菱,可是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了困境之中,到底還是心存了幾分憐憫的。

    楚清歡

    搖頭道:“不用,這怕這事並不這麽簡單。”

    楚錦繡借口楚常樂的婚事邀請劉姨娘共事,偏生又把這消息透露出去,分明是想要激怒陳姨娘,畢竟楚常樂身上還與承恩侯府有著牽連,卻是要和寧遠侯府議親,而楚常喜身為姐姐卻還沒有半點消息,陳姨娘怎麽能不著急?

    劉姨娘已經一雙兒女傍身,如今又身懷有孕,若是楚常樂再有這麽一門好婚事,簡直羨煞旁人了都要。

    “楚錦繡的激將之法果然有用,不過劉姨娘不是省油的燈。白菱自有分寸,我們動了,倒是打草驚蛇,反倒不妙了。”

    聞言,畫眉點了點頭,小姐運籌帷幄,既然這樣說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既然如此她就放心了,“小姐,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去晉國夫人府賞梅,精神差了可不好。”

    前幾日接到薛金蓮的請柬,晉國夫人府裏的梅花宴會便是定在了臘月十三。終於,明日能和薛金蓮見上一麵了,想到這裏楚清歡隱隱激動著,竟是有些不像是一個前世今生加起來活了四十餘年的人。

    忽然,一陣涼風灌了進來,楚清歡微微皺眉,隻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個帶著幾分涼意的懷抱將自己包圍起來,她迴過頭去,卻見姬鳳夜將黑色貂絨的披風解了下來,掛在衣架上,正對著自己笑。

    “看來,小美人嘴裏說不要,心底裏還是想著本督的。”

    “……”

    對上這麽一個厚顏無恥的人,楚清歡覺得說什麽都是沒用的,隻是……“外麵下雪了?”

    難怪姬鳳夜不會第一時間把自己攬入懷中,原來是披風上都是雪花,怕……想到這裏,她不由耳朵一紅。

    自己這是在為這妖孽找借口嗎?她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樣子了?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八千歲者會腹黑嗎?

    “耳朵紅了。”

    楚清歡,“……”

    “臉也紅了。”

    楚清歡……還能不能再厚顏無恥些!

    應了她的想法似的,某人厚顏無恥道:“我能讓你全身都紅。”

    楚清歡隻覺得臉燒得慌,渾然沒注意某人話裏的些微改變,好在姬鳳夜是知道明日晉國夫人府的梅花宴似的,並沒有折騰她許久。

    渾渾噩噩,楚清歡隻覺得唇角微微一涼,隻是到底是什麽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卻沒有力氣去追究了。

    看著去

    朝見周公的人,姬鳳夜唇角露出一絲笑意,猿臂一伸把楚清歡攬入了自己的懷抱中,繼續……睡覺。

    “雲兒,迴頭跟著你二姐謹慎行事,可千萬別不懂規矩,知道嗎?”

    常氏很是緊張,畢竟這是迴到京城後,女兒參加的第一個宴會,雖然晉國夫人請柬中說了邀請諸位小姐前往賞梅品茶,並沒有提及其他,可是常氏卻還是有些緊張。

    生怕京城淑媛眾多,楚雲溪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哪個。

    相比自家母親的緊張不安,楚雲溪顯得淡定多了,柔柔道:“娘,這話你已經說了七八遍了,女兒耳朵都要長繭了。”

    別楚雲溪這麽一調侃,常氏不再那麽緊張了,剛一抬頭,卻見畫眉走了過來,“二夫人,四小姐,時候不早了,二小姐說要出發了。”

    聽到畫眉一說出發,常氏頓時又緊張起來,卻見楚雲溪已經隨著畫眉離去了。

    相府的六位小姐都受到了晉國夫人府的邀請,楚常喜並不想去,畢竟薛金蓮和楚清歡交好她不是不清楚,可是見楚錦繡似乎都毫不忌諱的要前往,她頓時打定了主意,她也要去的。

    楚常樂也不打算去,雖然這段時日沒有人再提那錦帕風波,可是一旦她現身眾人麵前,也許各色流言都又要死灰複燃了。

    可是,劉姨娘卻是罕見地再度去了喜樂苑,對楚常樂隻一句話道:“人言可畏,可是到底不過是人言而已。”

    楚常樂沉默了半個時辰後終於抬起了頭,今天也出現在馬車上。

    似乎察覺到楚常樂的不安,楚錦芙緩緩把手覆在了同父異母的妹妹手背上,馬車內楚雲溪見狀也伸手抓住了楚常樂的手道:“六妹可比我好多了,母親剛才一直在我耳邊念叨,弄得我現在倒是緊張起來了。”

    知道楚雲溪有意逗樂,楚常樂終於笑了出來,相較於這輛馬車裏的輕鬆,楚清歡、楚錦繡、楚常喜的馬車就顯得雞毛蒜皮了。

    “這刺梅留仙裙真是漂亮,這等繡工,難道這裙子是大姐親手裁製的?”

    楚清歡聞言也不由望去,果然,楚錦繡穿著的裙子繡工別具一格,梅枝嶙峋,偏生卻又有兩隻彩蝶飛舞,似乎要偷去那梅花一段香似的。

    “三妹喜歡,迴頭我也給你做一條,二妹要嗎?”楚錦繡一臉的誠摯,似乎真有心給兩人做衣裙似的。

    楚常喜自然知道,這不過是楚錦繡的場麵話,便算是真有衣裙送到自己手中,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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