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顧廷舟卻感覺度日如年。


    好在趙蕊守時,十分鍾後,真的給他迴電話了。


    趙蕊問道:「什麽事啊?你怎麽還給我打電話呢?」


    顧廷舟語氣焦急道:「瑩雪失蹤了,握瑜說,她是逃婚了,她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所以才逃婚的?」


    趙蕊:「……」


    李瑩雪是什麽人啊,如果知道別人的關係,她要捏在手裏當把柄,逃什麽婚啊。


    趙蕊柔聲的安慰顧廷舟:「你不要著急,我聽說有人在結婚的時候會緊張,李瑩雪可能是太緊張了,你等她想通了,就迴來了。」


    顧廷舟語氣帶著擔憂:「真的嗎?她會迴來嗎?」


    趙蕊問道:「你很喜歡她,現在很慌張嗎?」


    倒不是那麽喜歡,但是突然間不結婚,別人怎麽想。


    顧廷舟做賊心虛,怕別人知道他和趙蕊的關係。


    趙蕊聽顧廷舟沒出聲,猜了個大概,她又笑道;「別怕,一切有我呢,我不會把你說出去的,更不會承認。」


    「廷舟,我不是要毀了你,也不是要得到你,我就是覺得你很孤獨!」


    一句話,說的顧廷舟心裏莫名酸楚。


    不過這酸楚之中,又帶著溫柔的撫摸,趙蕊的聲音就像是母親的手,讓人想依賴,特別安心。


    顧廷舟低聲道:「我對不起你!」


    趙蕊道:「別這麽說,我都說了,隻是覺得你很孤獨,讓人心疼,想陪你。」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女人,也不值得別人說對不起,你不用放在心上。」


    顧廷舟更加內疚放在心上了。


    趙蕊又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顧廷舟開著車從小區裏出來,在家附近呢。


    他聲音一下子緊張起來:「你要過來嗎?」


    趙蕊道:「對不起,現在過不去,還有病人,而且我現在過去也不合適啊。」


    顧廷舟鬆了口氣,但是心底隱隱又帶著失落。


    趙蕊又道:「晚上老地方見吧!」


    顧廷舟還在考慮,趙蕊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坐在車裏,顧廷舟看著手機發呆,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找李瑩雪。


    可是滿腦子都是趙蕊的體貼關懷,心裏亂極了,對於李瑩雪的事,毫無頭緒。


    ……


    ……


    李佳明和李握瑜去交通局,聽說了一個交通事故案件。


    一個獨身年輕女子,因為低頭看手機,沒有注意過往車輛,被貨車撞死了,現在還沒有親人認領,身份為知。


    李佳明感謝了交通局的熟人,從交通局出來,就帶著李握瑜上了車。


    李握瑜看他往不熟悉的路徑開,問道:「爸,你幹什麽去啊?」


    李佳明道:「去醫院停屍間,你看事故發生地,離咱們家不遠,警察描述的衣著,跟你二姐很像,去看看。」


    李握瑜眼睛一動道:「你的意思,我二姐出交通事故死了?」


    李佳明點著頭。


    二人跑了能有兩裏路,李握瑜觀察著李佳明的神色,突然問道:「爸,很傷心嗎?」


    李佳明嗯?了一聲。


    李握瑜道:「如果李瑩雪死了,爸你很傷心嗎?」


    李佳明:「……」


    他速度放慢了,語氣有些生氣道:「握瑜,那是你姐姐,也是我的女兒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麽能覺得爸不傷心的?是你自己不傷心吧?!」


    李握瑜道:「嗯,我試想了一下辦喪禮的情節,沒感覺到我會傷心。」


    李佳明雖然沒說話,但是聽喘氣聲,就是很生氣。


    大約過了三分鍾,李握瑜又道:「爸,如果李瑩雪死了,你就跟顧女士離婚嗎?」


    李佳明道:「現在還不能離婚,不是因為李瑩雪。」


    是因為顧夢會分家產。


    李握瑜又問道:「如果當年顧女士沒有懷李瑩雪,你會跟顧女士結婚嗎?」


    李佳明道:「是你爺爺讓我跟她結婚的,什麽事都是你爺爺在做主,最後挨罵的都是我。」


    李握瑜道:「那如果大伯母還活著,顧女士又懷了李瑩雪,那時候你怎麽辦?會跟大伯母離婚娶顧女士嗎?」


    李佳明想都不用想,道:「當然不會,你爺爺都不會同意的,少瑾可是大家期盼了很久的孩子,怎麽可能因為李瑩雪就跟安寧離婚?唉……你別問了,那是巧合,巧合,我並沒有很想跟顧女士結婚。」


    他顯然已經到了不耐煩的邊緣。


    李握瑜卻道:「那如果沒有李瑩雪,爺爺可能就不會讓你和顧女士結婚。」


    然後自己現在就可以跟小蕊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哪裏有這麽多煩心的事,當時明明帶了套,有避孕措施,為什麽還能生下李瑩雪。


    哦,保險套突然壞了!


    李佳明肩膀微垂,雖然沒有嘆氣出聲,但是可以看出他此時的無奈。


    眼看到了醫院門口,李佳明在停車的時候,李握瑜又問道:「爸,李瑩雪如果死了,你會很傷心嗎?」


    李佳明;「……」


    怎麽又問迴來了?


    哦!


    李佳明用無語的目光看著李握瑜:「那是你姐,你們都姓李的!」


    可是並沒有感覺沉浸在擔心李瑩雪的情緒中啊,還能說那麽多有的沒的,真的關心嗎?


    那就算關心吧!


    李握瑜道:「爸,看來你確實挺疼李瑩雪。」讓李瑩雪養老吧。


    「不過她可能被撞死了哦,爸你有個心理準備!」


    李握瑜下了車,李佳明才明白李握瑜一直繞,一直繞,就是希望他厭惡李瑩雪。


    都是自己的孩子啊。


    李佳明氣的下了車,叫道:「握瑜,你站住,我今天必須跟你說清楚,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也一樣關心你……我也關心你啊!」


    可是卻沒人迴答他。


    ……


    ……


    李存善和小張去派出所查案底,他們沒有報告失蹤,但是可以看看別人有沒有什麽殺人案件之類,並沒有跟李瑩雪符合的條件。


    李存善從警察局走出來,臉黑的能滴出水來。


    小張道:「看樣子,瑩雪像是自己躲起來了,老首長,咱們找關係查查賓館的記錄呢?她應該不會走遠,親朋好友那邊顧嫂子在打聽,都沒有,那可能就是住旅店了。」


    李存善心煩的,就是他也感覺到了李瑩雪根本不是出事,就是給他添亂不想結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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