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趙雲歸一把將她拉開。


    鞭子的速度極快,葉微蘭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打傷,手臂冒出絲絲血跡。


    “微蘭!”趙雲歸心疼的抓著她的雙臂。


    葉微蘭滿臉蒼白,虛弱的倒在趙雲歸的懷裏:“夫君,我沒事,別擔心我。”


    趙雲歸看著楚楚可憐的葉微蘭,心髒碎成了好幾瓣。


    他剛準備安慰幾句,結果懷桑就惡心的抱著自己,做出嘔吐的樣子:“真是矯情,惡心的要命,本宮都要吐了!”


    趙雲歸猛地扭頭,懷桑翻了個白眼,天不怕地不怕的迴懟:“看本宮作甚,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你!”趙雲歸咬牙切齒。


    在他衝動的時候,葉微蘭緊緊地抓住他,“夫君息怒,不可觸犯懷桑殿下。”


    他們都深知懷桑是除卻陸時鳶,陸景和最寵愛的皇妹。


    別說是讓她受傷,就是掉了一根青絲,陸景和也會殺了他們滿門。


    “公主肆意妄為,可曾想過陛下是否會勃然大怒。”


    “和你無關,皇兄再生氣,總不會用劍指著我,往我心口捅上一刀。”懷桑惡趣味的看向葉微蘭說。


    葉微蘭臉色一白。


    【這個小畜生,之前就幫著陸時鳶擠兌我,現在陸時鳶都死了還不放過我!】


    陸時鳶冷冷的看向葉微蘭。


    她的心聲還真是和以前如出一轍,明顯的令人嫌惡。


    “也難怪比不得青華郡主,至少青華郡主體貼民心,善察民意,不會隨意出手傷人,課業更是比懷桑殿下好上許多!”趙雲歸諷刺道。


    懷桑一向厭惡青華那股子矯情虛偽的勁,如今被趙雲歸戳著肺管子,她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誰讓太傅也說她的課業真的差勁呢。


    “你就不信我殺了你們!”懷桑像一隻小老虎,磨著牙怒吼。


    趙雲歸眼眸一垂,冷哼:“陛下派遣臣去雲州辦事,陛下要是想要抗旨,大可殺了臣。”


    話落。


    趙雲歸不管懷桑是何反應,摟著葉微蘭往正廳裏麵走去,一個眼神也不曾給她。


    懷桑把鞭子一扔,氣的跳腳。


    陸時鳶從頭到尾注視著這一切,眼神落到懷桑的身上,無奈的歎息。


    懷桑從小就是這個性子,太衝動。


    別人隨便說兩句話,就能氣得不行。


    沉不住氣。


    現在的她對付趙雲歸和葉微蘭,還是太早了。


    陸時鳶跟著進去,見懷桑被迎做上賓,連一向威嚴無比的老夫人都賠笑在她身邊。


    對她就事事偏見。


    麵對懷桑,架子就起不來了吧。


    陸時鳶嘴角含笑,站在一邊看好戲。


    “祖母,這次迴來我還把佑安帶來了,給您看看。”葉微蘭接過懷裏的小胖墩,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


    趙佑安一看見老夫人就笑,把她逗得喜笑連連,一家人氣氛融洽。


    陸時鳶眯了眯眼,冷冷的看著那個孩子。


    沒想到他已經長得這麽大了。


    老夫人有些抱不動,就把孩子放到地上,誰知這孩子淘氣,一溜煙的跑到懷桑的麵前,狠狠地朝她吐口水。


    “壞女人,叫你欺辱我母親,你真壞!”


    這一幕嚇壞了眾人。


    葉微蘭趕緊護住趙佑安,還是那副可憐模樣:“殿下息怒,佑安隻是個孩子罷了,您不能打他!”


    她倒委屈了。


    懷桑猛地站起,惱羞成怒:“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被老鼠啃壞了吧,是這死胖子先羞辱本公主,你們折辱皇室,隻憑這一條罪,我便能誅你們的九族!”


    葉微蘭嚇了一跳,沒想到會引發大禍。


    滿堂的人不知如何是好,剛才還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現在心裏每個人都在唾棄葉微蘭實在是縱兒胡鬧。


    心聲實在是太美妙,她都不想走了。


    “公主息怒,微蘭不是故意的,公主不會想讓陛下知道您……”趙雲歸還是那副冷漠的姿態,自以為能用幾句話要挾懷桑。


    殊不知她卻不吃這一套了。


    “我這就迴去稟告皇兄,讓他治你們的罪,趙雲歸你身為皇姐的駙馬,卻處處護著這個賤人,你就等著淩遲處死吧!”


    趙雲歸臉一沉,眸中掠過殺氣。


    趙雲歸一向狠心,不然也不會密謀殺妻。


    陸時鳶實在擔心懷桑有危險,趙雲歸說不定會對她下手。


    她看向周圍,發現祁政竟然不見了。


    正廳的人拉住趙雲歸和葉微蘭,低聲嫌棄他們對公主無禮,懷桑見他們吃癟,心情大好,這才算完。


    陸時鳶覺得懷桑不會有事,便出去找祁政了,無論如何都要見上一麵。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要把整個侯府翻過來,也沒有找到祁政的下落。


    直到她走去後院的廂房,隱約聽見些許心聲。


    【懷桑還真是心狠,當我是木頭嗎,隨意打罵都不會有事。】


    是祁政!


    陸時鳶推門而入,祁政坐在地上,身邊是被打死的胖子和繩索,開門的瞬間,他冷冽的眼神瞬間看去,皺起眉頭,“怎麽是一個小孩,你來這裏幹什麽?”


    陸時鳶蔥白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木門,心裏一咯噔,慢慢的走進去,在祁政麵前站定。


    “祁政,我給你拿藥來了。”攤開手掌,裏麵是兩個白色的小瓶。


    祁政一愣,“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陸時鳶沒有說話,直接扭開瓶口,拉過祁政的手臂給他上藥。


    祁政的手臂觸目驚心,全都是青紫色的傷痕,還有一些舊傷和新傷重疊,讓人不忍直視。


    陸時鳶的心一軟,深唿一口氣,被這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她剛準備上藥,結果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攥緊脖子,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掐死。


    祁政眼底一沉,手上的力道加重,“你是黑,誰讓你來殺我的,是不是狗皇帝?”


    陸時鳶來不及想那麽多,隻一個勁的拍著他的手,想要阻止這一切。


    複仇還沒開展,不能讓祁政先把她殺死了。


    六歲小女娃的身體很軟,尤其是脖子,再用點力就能捏碎似的。


    祁政的視線下移,膝蓋被什麽東西咯到了,他低頭一看,瞳孔放大,整個人都僵住。


    “咳咳……”陸時鳶脖子一鬆,猛烈的咳嗽不止。


    她大口唿吸著氧氣,紅潤的小臉才恢複正常。


    祁政一把扯下她腰間的玉佩,一把抓過陸時鳶的衣服,聲音發狠:“小孩,這玉佩是你從什麽地方偷得,你怎麽會有這個!”


    這玉佩是長公主陸時鳶的貼身之物。


    祁政多次見她佩戴過。


    這玉佩為何到了一個小孩子的手裏。


    祁政聲線顫抖,身上的鮮血流下,他似乎感覺不到痛苦,眼神緊緊地黏在陸時鳶的身上。


    是了。


    祁政對她忠心,見到她生前的玉佩,難怪會情緒激動。


    陸時鳶嘴角一勾,直接抓起祁政的頭發,用力往後一扯:“此物乃長公主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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