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恐嚇果然有效,葉明珠沒有把那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就連徐小娘都沒說。


    也正是自那天起,府中的人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說四姑娘像是變了一個人,脾氣非常火爆,十分不好惹。


    梨園的丫鬟還是和以前一樣躲懶,但是隻要聽到陸時鳶的腳步聲,立刻裝起了大忙人。


    誰也不敢和她硬碰硬了。


    “過幾天就是二姐兒的生辰了,等會去用早飯,老夫人肯定要說生辰宴的事情,你機靈一些,用完飯就離開,千萬別多說什麽。”李氏給陸時鳶整理衣服,囑咐了好幾遍。


    陸時鳶乖巧點頭:“我知道了,小娘放心。”


    長明遠正廳。


    陸時鳶跟著李氏進去,因為她的位份最低,所以坐在最外麵。


    即便是這樣,陸時鳶麵上的笑意不減,每個人的心聲還是這麽有意思。


    先是老夫人,她表麵上十分威嚴,拉著孟婉清的手噓寒問暖,“聽說侯爺昨晚和你鬧脾氣了,真是該打,下次我一定好好教育她,捏身體剛有點起色,怎能還惹你生氣。”


    實際上心裏想的卻是。


    【說到底不過是個姑娘家,冰的都快死了,還攥著手裏那點錢,真是小家子氣,嫁給侯府那就都是我們侯府的,要不是看你是丞相嫡女,我才不惜的哄你說這些假話呢。話說上次沈老夫人打的那簪子是真美啊,足足用了二兩金子,真是羨煞我了。】


    陸時鳶視線掃過葉明珠,她猛地一震,連忙避開陸時鳶的視線。


    【那小賤人又看我幹什麽,我可什麽都沒說,臉上的也用了好幾層粉才勉強蓋住,不會又想要殺了我吧,我假裝吃飯好了。】


    再就是一邊的葉憐裳和孟婉清。


    【我的生辰宴要辦的熱熱鬧鬧的,誰都不許吝嗇金錢,可是我這個生母那麽軟弱,手裏的銀子倒是不少,得想個法子讓她乖乖交出來,免得之後拖我的後腿。】


    【今天本想著要迴丞相府,結果就被老夫人叫過來了,憐裳的生辰自是要好好操辦,隻不過太後要節儉,過分普張反而引起天怒。】


    最後是徐小娘。


    【陸時鳶,孟婉清,我記住你們了,等會老夫人肯定要說生辰宴的事情,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到時候光明正大的提我做大娘子哈哈哈。】


    “婉清啊,憐裳是你的女兒,你應該多疼疼她,生辰宴就交給你大辦特辦吧,到時候端王也要來,隻一點,不許丟了我們侯府的顏麵。”老夫人低吟片刻,這才說道。


    聞言,葉憐裳麵露喜色,“還是祖母最疼愛憐裳。”


    她抱著老婦人不撒手,竟是要比和孟婉清這個生母還要親切。


    陸時鳶看著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麽。


    這個葉憐裳從小就養在老夫人那裏,自然是和孟婉清較為疏離一些,但是這麽光明正大的不給生母麵子,還是有點誇張了。


    孟婉清放下碗筷,“母親,這恐怕有些為難。”


    老夫人和葉憐裳一愣,兩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無一不是在責怪孟婉清實在是小氣,親生女兒的生辰宴都不上心。


    “婉清,你這是什麽意思,平時你躲懶也就罷了,這是二姐及笄的生辰宴,你作為母親怎麽能不出麵,況且二姐兒和端王有婚約,要是被人看扁了,她就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了。”


    “母親息怒,兒媳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當今太後不喜奢靡,辦的太好會成為別人的焦點,更何況庫房的金銀實在是不多了。”孟婉清垂眸一暗,不急不躁的說。


    葉憐裳登時就著急了,“怎麽會,我們偌大的侯府拿不出那點錢?”


    孟婉清剛要解釋,結果徐小娘就接過話,嬌笑道:“姐姐還真是小氣,憐裳是你自己的女兒你都不上心嗎,無非是些金銀,姐姐家大業大怎麽會在意這些。”


    孟婉清抬眼看去,責怪:“這些年徐小娘當家,應該知道庫房中的銀子還有多少。”


    這麽多年,徐小娘不知道做了多少假賬。


    前幾天孟婉清查出好多錯處,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徐小娘做的。


    現在竟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徐小娘有些心虛,很快轉移話題:“庫房沒有金銀,那姐姐的私庫總……”


    話還沒說完,便被孟婉清狠狠地瞪了一眼,還想打她私庫的主意,徐小娘真是該死。


    話說到這裏已經足夠了,徐小娘悻悻閉嘴。


    “芸娘說得對啊,你不是還有私庫嗎,丞相府給你的嫁妝這麽多,拿點出來給憐裳用用怎麽了,又不會掉塊肉。”


    “母親,私庫不行。”孟婉清想也不想就拒絕。


    話說到這裏,老夫人也忍不下去,她把筷子一摔,毫不顧忌那麽多人在,指著孟婉清咒罵,“私庫為什麽不行,那是我們侯府的東西,而且還是用在你女兒的身上,你怎能如此自私,怎配做侯府的主母!”


    最讓孟婉清心痛的是葉憐裳也幫腔,“就是,這麽小氣,一點也不配做爹爹的夫人,還不如把私庫的密匙交出來呢,反正遲早是留給我的。”


    孟婉清不敢置信的看著葉憐裳,即便沒養在自己膝下,可畢竟她們之間是有血緣親情的,她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按照二姐姐這麽說,那豈不是整個丞相府都要你來繼承?”陸時鳶撐著頭,嬉笑道。


    葉憐裳對上陸時鳶的眼神,頓時一僵,什麽話都不敢說。


    陸時鳶又道:“大娘子的私庫一直都用著,老夫人不必常常掛懷。”


    這話的意思好像她看中了孟婉清的私庫似的,雖說是事實,但也不能放在台麵上講,老夫人瞪了陸時鳶一眼:“你說什麽?”


    “老夫人莫非是貴人多忘事,這些年徐小娘用的金銀都是出自大娘子的私庫,否則她哪裏有這麽多錢,今天換衣裳,明天買頭麵,就連老夫人頭上的金簪子,都是用大娘子的錢買的呢。”陸時鳶指著簪子,天真無邪的說。


    這番話下來,桌子上的人臉色個個都難看。


    “李氏,管好你女兒!”老夫人瞪了眼李氏,竟想不出別的話反駁。


    李氏趕緊捂住陸時鳶的嘴。


    剛才來的時候說的話都白說了……


    “今天這頓飯吃的真是窩心,這事就這麽定了,都迴去吧!”老夫人起身,一臉疲倦的轉身。


    “母親,我說了,私庫我不給,生辰宴,還請徐小娘繼續操辦。”孟婉清突然張嘴,大有一副此事沒個說法就都別走的架勢。


    陸時鳶掰開李氏的手,滿眼激動。


    對。


    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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