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笑笑再次踏入這片熟悉的土地,已經是五年之後了……


    五年前,這座城市的人和事,讓她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成功的蛻變為一個開始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


    五年的沉澱,輾轉,忘卻,卻終究還是讓她迴到了這座熟悉的城市——北乾市。


    兩個月後,唐笑笑成功的擠身進了一家高級會所‘樂巢’,擔任公關經理秘書一職。


    樂巢,顧名思義,歡樂的巢穴,坐落於城東海岸附近。這裏擁有著全市最奢華的硬件設施,從獨立別墅,到私人海港,可謂應有盡有。而這裏同樣是所有官商子弟,名流富豪們的集結地。


    該禮待的地方必須禮待,一點都怠慢不得!知道嗎?”陸諫章陸經理依舊不放心的叮囑著笑笑,即使她在這幾個月的工作中表現得非常出色,但今日畢竟是第一次隨他出來。


    唐笑笑隨著陸經理坐在會所的電瓶車上,往萊茵區的別墅樓駛去。


    “笑笑,待會我帶你去見的那幾個公子哥大多都是高官子弟,他們的爹都是北乾市最頂層的人物,所以,待會看見他們,迎客。


    “恩!我會特別注意的!”笑笑應允。


    很快,電瓶車在一座奢華的獨立紅磚別墅樓前停了下來。


    才一推開別墅的玄關門,就見一群年輕人正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慵懶的品著紅酒,一旁的麻將桌上還在奮力廝殺著,好不熱鬧。


    隻是,還杵在門口的唐笑笑從未料想,五年之後,她竟然在這裏,又遇上了他……


    那個叫,白惜朝的男人!!


    那個,曾經與她有過一段短暫婚姻的男人!


    那一年,白惜朝,這簡單的三個字,卻像是一隻兇狠猛阿獸般,將她徹底撕得粉碎。


    人群中的他,慵懶的倚在皮質沙發上,站姿很是隨性,然氣質卻依舊器宇不凡。一席歐式的深色西裝在身,襯得他高大的身軀越發挺拔,滲透出一種上流社會的風雅之氣。


    他俊臉微側,清目瀲灩,含著半許玩味,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間一彎似有似無的淡笑,此刻的他,正低目專注的與沙發上那個嬌豔如花的女子聊著些什麽好玩的事情,惹得那女孩竟時不時的捂嘴嬌笑出聲。


    在笑笑的記憶中,那個叫白惜朝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擅長講笑話的人!但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亦不短,然卻足以成功的洗禮一個人,亦如他,還有她!


    直到陸經理領著她走進別墅的那一刻,終於,白惜朝與那個女孩的攀談暫停了下來。


    他一抬目,便撞見了隨著陸諫章走進來的女人。


    清遠的眼眸不顯半分漣漪,似連一絲怔忡亦沒有,隻淡淡的注視著她,目光瀲灩出冷漠的波瀾。


    笑笑被他盯著,有一種寸步難行的感覺,那一刻連唿吸都仿佛變得壓抑。


    是啊!她早該知道,本市最頂尖的官商,又怎會缺得了他白惜朝呢?


    “喲!陸經理,我說今兒怎麽這會才見人呢!原來有美女作陪,舍不得過來呢!”牌桌上,公子哥林英朝他們這邊仰過了頭來,嘻嘻哈哈的揶揄著陸諫章。


    “林少,您就別取笑我這一把年紀的人了!”陸諫章笑著迴話,忙向眾人介紹笑笑道,“這是我們公關部新招進來的員工,唐笑笑,往後還指望著各位少爺多多擔待點了!”


    “好說好說!陸經理的接班人,大家多少都得給點麵子,是吧,白少?”林英朝一旁默不作聲的白惜朝問了一句。


    “恩。”白惜朝輕哼了聲以作應答,視線卻落在笑笑的身上,宛若能將她灼出一個洞來。


    見如此之勢,陸諫章忙拉著笑笑上前介紹,“笑笑,這位是京達地產的老總,市長的兒子白惜朝白少爺!”


    “白總,以後還請多關照。”笑笑含笑,故作大方的上前伸手,似要與他握手。


    然,白惜朝卻隻是漠然的掃了一眼她伸出來的纖纖玉手,涼薄一笑,“抱歉,唐小姐,我……有潔癖!”


    一句話,讓笑笑麵露尷尬之色,然卻很快,恢複如初。


    是啊!她差點就要忘了這個男人骨子裏那惡劣的本性!


    “沒關係!”笑笑優雅一笑,從容的收迴了右手來。


    而對麵的白惜朝,卻早已與身旁的女孩耳鬢廝磨的攀談起來,似對於笑笑的存在,絲毫也提不起半分興趣來。


    笑笑隻淡淡的掃了一眼熱絡的他們,便強迫著自己收迴了視線來。


    而後,陸諫章又相繼給笑笑介紹了其他公子哥。


    幾輪下來,笑笑與他們基本熟絡了,大家吵著鬧著又再開了一桌麻將,叫段飛的男人非拱了笑笑坐上去,迫於無奈,笑笑也隻好硬著頭皮陪著他們玩兩把。


    牌桌正式拉開戰局,笑笑雖打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但局勢卻似乎往她這頭一邊倒。


    “不會吧!笑笑,手氣這麽邪門,該不會還是紅花手吧!”段飛紈絝的笑著,痞裏痞氣的打趣著笑笑。


    笑笑被他的話瞬間惹得羞紅了臉,倒不是因為他的問題太直白,而是,該死的那破她紅花的男人也恰好在現場呢!


    “阿飛,不打麻將去一邊貧嘴去!讓個位給憐兒!”


    不知道什麽時候,白惜朝摟著李憐兒走了過來,從身後拍了拍段飛,示意他讓座。


    段飛見白惜朝難得有興致參加,便急忙起身讓座,“行行!你們玩,我負責觀戰。”


    笑笑隻覺頭皮一陣發麻,忍不住偏頭掃了一眼離她僅有半米之遙的白惜朝,卻不料想,顧盼間眸光恰巧撞進了他那一潭漆黑的深淵中去。


    他的眼潭,如同一股強勁的颶風,足以將人深深吸附其中,不可自拔!


    笑笑微怔了數秒,緩然迴神,忙別開了眼去,心池卻還是驚起了一層淡淡的漣漪,撩撥著她此刻不太平靜的心弦。


    “憐兒,你隻管打,贏的錢算你的,輸的錢算我的!”白惜朝笑得魅惑萬千,拾了把椅子在李憐兒身旁坐了下來。


    “白少對自己的女人,就是體貼,慷慨!!”另一桌的林英還不忘調侃這邊的白惜朝。


    笑笑皺了皺眉,胡亂的扔了隻牌出去,隻覺李憐兒上桌之後,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透著一種讓人煩躁的因子。


    “胡了。”


    正當笑笑還在發怔之際,忽而隻聽得李憐兒一道輕唿,笑笑竟給她點了一炮。


    第二輪,笑笑顯然就細心多了,或許這也源於女人間的相互較勁,笑笑就是暗地裏不想輸給這個女人。


    “憐兒,這個不能打。”倏爾,一道低沉的嗓音染著幾分磁性,在李憐兒的耳邊響起。


    是白惜朝!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拿過李憐兒手中要打出去的牌,將它擱置一邊,轉身從牌仔中間抽了一隻出來,落在外麵,“九萬。”


    笑笑要不起,繼續摸牌。


    說來也奇怪,一局打下來,笑笑沒有要到任何一隻牌,手上的子兒還依舊亂糟糟一片。


    這一局是她下家胡的,當李憐兒將手中的牌攤下來的那一刻,笑笑才瞬間醒悟了過來,自己所有要的牌,都被她的上家白惜朝這個軍師摳在了手中,一個子也沒有落下來。


    顯然,這個男人不準備讓她好過。


    笑笑本就興致蔫然的,這會被白惜朝一冷攻,她就越發顯得意興闌珊起來,隻是礙於經理的麵子,卻又不得不繼續陪著桌上這幾位公子哥們打發時間。


    結果可想而知,她輸得一敗塗地。


    “來來,輸的人喝酒!”觀戰結束,段飛幸災樂禍的端了酒杯過來。


    這會,陸經理朝笑笑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笑笑,去給白少敬杯酒吧!也不知道今兒這少爺中了魔,還是我太敏感了,總覺得他好像對你挺有成見的!”


    要沒有成見,一貫紳士的白惜朝又怎麽可能在牌桌上如此為難一個女人呢?要說他白惜朝不是故意的,他陸諫章絕對不信。


    “他是我們會所的大顧客,往後你接我的班,可不能把他給開罪了,不然這以後路子可不好走!”陸諫章絕對是有心想捧她唐笑笑的。


    “好……”笑笑咬唇,點頭。身為經理的得力助手,這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沒理由拒絕才是。


    笑笑端著半杯紅酒,朝佇立在人群中間的白惜朝走了過去。


    “白總,我敬您一杯。”


    白惜朝轉身過來,清遠的眼眸瀲灩著一抹冷漠的波瀾,唇角若有似無的勾了勾,“為什麽?”


    笑笑不著痕跡的深唿吸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五年不見,這個男人那強大的氣場卻是有增無減。


    “白總,就當交個朋友吧!”笑笑從容的笑著,露出一排潔淨而又漂亮的貝齒。


    陽光嫵媚的笑容,是笑笑這麽多年來最強勁的武器。


    “朋友?”白惜朝誇張的挑了挑劍眉,性感的薄唇間掠起一抹譏誚的輕笑,“那還得看看你唐小姐夠不夠資格做我白惜朝的朋友了!


    說話間,白惜朝邁開頎長的雙腿,緩步走至桌前,優雅的拾起桌上一杯盛滿的茅台,遞給對麵的笑笑,涼薄的唇角依舊是那抹似有似無的輕笑,“唐小姐,你的誠意……可都在這裏!”


    意思就是,她喝多少,多少便是她的誠意。


    笑笑一怔,水眸微閃,掠過幾許愕然,卻又很快了然過來。


    他在刻意為難自己!因為,五年前的她,一沾酒,就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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