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開始返迴京兆,連續一個多月的激戰,讓他著實有些疲憊,他在黃河故道乘上了從濟南府過來的三萬石大船,出乎他的意料,李清照帶著幾名使女也搭大船一去京兆。


    三層客艙內,幾個人坐在桌前喝茶,陳慶笑道:“我以為易安先生要留居故鄉了。”


    李清照歎口氣,眼中有些傷感,“故鄉認識的人都不在了,隻剩我孑然一身,害怕獨孤,還是迴京兆吧!親人所在,即是故鄉。”


    陳慶笑道:“這樣最好,王妃和巧雲一直惦記先生,我的兩個寶貝女兒也需要師父啟蒙,恐怕還要辛苦先生了。”


    李清照也笑道:“她們兩個小家夥雖然調皮一點,但可愛又聰明,我也很喜歡她們,我的身體不錯,教她們應該沒有問題。”


    說完,李清照微微打了個哈欠,陳慶看出她比較疲憊了,便起身道:“先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也迴去整理一下戰報。”


    “我是要休息一會兒了,殿下請便!”


    陳慶起身迴到自己船艙,剛進船艙,一個溫軟的嬌軀便投進他的懷抱,香氣襲人,兩人激吻了片刻,手腳並用,懷中的佳人很快變成了一隻大白羊,兩人倒在被褥上,瘋狂地雲雨起來。


    不知幾度花開花落,天色已晚,兩人才終於雲收雨歇,陳慶筋疲力盡躺下,姚梅趴在丈夫身上,累得渾身都動彈不得。


    “這一個多月,都在做什麽?”陳慶笑問道。


    “大部分時間都在思念我的夫君,做夢也想!”


    “做夢想什麽?”


    陳慶調笑道:“是春夢嗎?”


    “才不告訴你!”


    陳慶嗬嗬一笑,“好吧!說點正經的,大部分時間想我,那小部分時間呢?”


    “小部分時間也想夫君!”


    “瞎說!”


    陳慶吻吻她的額頭笑問道:“沒有看看書,練習書法?”


    姚梅點點頭,撅著小嘴道:“阿姑太嚴厲了,人家有點怕她了。”


    “你最好去和二姐交流一下,她是阿姑的關門弟子,那才叫嚴厲,晚上困得一邊哭一邊練字,卻不敢睡覺。”


    “對我倒沒有那麽嚴,還讓我早點睡覺,但發現我寫字沒有進步,就會嚴厲地批評我,直到把我罵哭為止,我覺得我才是她的關門弟子。”


    陳慶笑道:“弟子隻是一個名份而已,其實不重要,如果巧雲是她的關門弟子,那後來她又收了上百個學生,又算什麽呢?隻要你認她為師,那你就是她的弟子。”


    這時,陳慶的肚子一陣咕嚕嚕響,姚梅驚唿道:“呀!忘記給夫君準備晚飯了。”


    她要起身,陳慶卻不放開她,在她身上過足了手癮,這才讓她起身,姚梅白了丈夫一眼,這才穿上衣服,去準備晚飯了。


    陳慶也穿上一身幹淨鬆軟的內衣,懶洋洋地半躺在床榻上,他心中有點好笑,幾個妻妾在和自己單獨在一起時,都要叫自己夫君,女人的心思啊!蠻有趣的。


    下次是不是要把餘蓮也帶上,她和姚梅在床榻上有的一拚,兩人一起服侍自己,盡享齊人之樂。


    .........


    次日中午,船隊抵達濮陽,濮陽的鴿信站給陳慶送了兩支紅色信筒,表示很重要的消息。


    起居艙內,陳慶打開了兩支信筒,把兩支細細的白絹取出來,上麵寫滿了小字,陳慶對姚梅笑道:“替我把它抄在紙上!”


    這種事情,姚梅不是第一次做,她鋪開紙筆,細細抄了起來。


    陳慶見她的小楷寫得很漂亮,心中暗讚,這才一個多月不見,字進步很大,有一種娟秀的感覺了。


    這小妮子確實很聰明,剛認識自己時還不識字,一年半時間,不僅能讀書看報,還能寫詩填詞,書法也很不錯了,就仿佛別人練了好幾年的一樣,這就是靈性,姚梅身上確實有一種靈性,難怪自己第一次看見她,就被她吸引住了。


    “寫好了!”


    姚梅放下筆,小心翼翼把墨吹幹,陳慶這才接過鴿信細看,竟然是胡雲寫來的,朝廷要求和自己談判,甘為宋臣,永不黃袍加身。


    這幫混蛋在想什麽呢?自己已經拿下大半個江山,隻要自己願意,福建路和嶺南兩路都可以唾手可得,他們最後隻剩下江南東道和兩浙道,巴掌大一點點地方,還要當自己的君主,他不知道一切都靠實力來說話嗎?


    自己給了他們承諾又怎麽樣,這幫書呆子還真以為自己會信守承諾?


    陳慶正要將抄件放下,他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漸漸的,陳慶陷入沉思之中,姚梅乖巧端來一盞茶,不敢打擾丈夫思考,去隔壁找阿姑說話去了。


    .........


    胡雲發出鴿信後,差不多等了半個月,從汴梁送來的快信終於到達他手中,看來雍王正好在路上,所以才會從汴梁發出快信,當然不是鴿信,而是有雍王押印簽字的親筆手書,是正式的雍王令。


    胡雲仔細看了三遍,他這才小心翼翼把雍王令收好,可以繼續和朝廷談判了。


    次日上午,胡雲和副手謝善輝來到了知政堂,張浚親自把他們請到議事堂,就在兩天前,副相國黃龜年出任福建路安撫使兼鹽鐵大使,為朝廷增加稅賦去了。


    張浚則正式出任副相國、參知政事,所以他今天是以副相國的身份和胡雲談判,當然,參與談判的還有另一名副相國萬俟卨,這是慣例,在重大的談判中必須有兩名相國參與,以保證朝廷的利益不受損害。


    “讓張相公久等了!”胡雲歉然笑道。


    “可是雍王殿下迴信了?”


    胡雲點點頭,“正是,雍王殿下正在從河北路返迴京兆的途中,在汴梁寫了一封信給我,給我正式指示,我完全可以代表雍王殿下和朝廷談判。”


    “那結果是什麽?”


    張浚試探著問道:“之前朝廷提出的要求,有談判的餘地嗎?”


    “我要先確認一下!”


    胡雲問道:“朝廷提出的要求可是甘為宋臣,永不黃袍加身?”


    “正是這個要求,可以談判嗎?”


    胡雲點點頭,“可以談判,雍王殿下也提出了他的條件!”


    張浚和萬俟卨對望一眼,兩人同時身體微微前傾,神情變得十分專注,張浚道:“請說雍王殿下的條件吧!我們願意洗耳恭聽。”


    胡雲緩緩道:“雍王殿下的條件隻有一個,大宋必須遷都至京兆!”


    “什麽?”張浚和萬俟卨同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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