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因為考慮到下卷接下來的許多時候要轉換視角,因此改作用第三人稱寫作。

    另,若是有人忘記劇情想重新爬樓,請直接點擊洋溢帖子上的“隻看該作者”,由於本人一般懶於發言與互動(所以注冊幾年到了現在等級仍然還是原地踏步),所以爬樓會輕鬆很多很多,差不多70多頁濃縮為13頁。

    次日清晨。

    因心下鬱鬱,故而小風一夜難眠,長夜將盡方勉強睡去,但睡不過一個時辰,便迷迷糊糊聽得房外響動,原來是小可憐一家早早起身了。

    小風想起婆婆昨日提及要去詢問村長一家聖靈披風的事,頓時睡意全無,急忙掀開薄被,從床上下來,簡單整理了一下頭發衣服,拿了靈犀劍,推門出去。

    門外,小可憐正拽著婆婆要去做早飯,聽見小風房門打開的聲音,兩人齊齊迴頭。見那女子出來,婆婆便笑道:“小風姑娘,這麽早就起了?何不再睡會?”

    小風如實相告:“不瞞婆婆,在下心裏惦記那故人披風的事,難以入睡。”

    婆婆安慰道:“姑娘不必心急。待吃過早飯,再去梓桂家中不遲。想必他們一家昨日在城裏住宿,今早才能迴來呢,要是等他們到家,少不得還要再等一兩個時辰。”

    小風聞言,也隻好閉口不提去詢問的事,轉而道:“既然婆婆如此說,那隻好再等等……不過,婆婆,這早飯我們還是不吃了,昨夜已經叨擾這許多,今日怎敢再繼續勞煩?”

    婆婆大搖其頭:“姑娘你與那兩位公子對小可憐這般好,老身連頓飯也請不得了麽?姑娘莫要推辭。”低頭對小可憐道:“小可憐,快去燒水泡茶。”那小可憐答應一聲,高興地飛快去了。婆婆抬頭見小風還要說話,便搶先開口:“小風姑娘,你先四處走走,早飯很快就行了。”

    小風哪裏肯答應,退而求其次,道:“反正閑而無事,婆婆,不如我幫你做飯吧。”想想這主意不錯,便再不管婆婆的一連聲阻止,推了婆婆便往廚房走去。婆婆見拗不過那女子,也隻得作罷。

    待早飯做好,逍遙和禦辭也已起身,隻是那清揚卻始終在婆婆的房裏不願出來。直到逍遙醒悟過來她是不願見他,落寞地放下碗筷起身走出屋子,那清揚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來吃飯。

    小風見落座那人一副疏離冷淡的樣子,心中淒苦,嘴裏的飯菜也味如嚼蠟,也是沒了吃飯的心情,但又不好不吃,讓婆婆誤認為自己嫌棄這清淡粥菜,隻得勉強下咽。

    那廂小可憐倒是飛快地吃完了飯,抹了抹嘴,道:“婆婆,我去王嫂那兒啦。”這小姑娘卻還惦記著每日去王家茶鋪裏炒茶。說罷,不等她婆婆答話,跳下凳子就要往外走。

    小風急忙拉住她,皺眉道:“小可憐,你手上的傷還沒好,今日怎能再去?”雖說禦辭給小可憐擦的藥是楓溟的金瘡藥,平時治個刀傷劍傷的尚有奇效,治小可憐這小小燙傷更不在話下,但畢竟才擦上才大半天光景,幼童之手又是柔嫩,不比成人,哪裏再禁得起炒茶這等燙手活兒的折騰。

    小可憐掙脫不得,隻得道:“可是我若不去王嫂家裏,茶葉交不上去,得要倒賠兩倍的償金……”小可憐看了看婆婆,咬著牙低下頭去。

    婆婆心疼地拉過小可憐,摸著她的頭,道:“可憐的孩子……唉,昨天我已覺身體爽利了些,小可憐,今日你就不必再去王嫂那裏,炒茶這事兒,還是婆婆來……咳咳……”說到後來,婆婆卻又咳喘了起來。

    清揚在一邊,急忙放了碗筷替她捶背順氣,急道:“婆婆,昨日才好些了,今天你要是又忙活,這病又怎能好?”但她想到小可憐雙手的傷,又不忍心再讓小女孩去受苦,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小風在一旁見了,想了想,便悄悄將手背到身後,腕上靈犀鐲光芒一閃,拿了瓶藥在手,那藥原是羽瑛給的,她惦記著這小風天南地北地四處走,身體免不了有個頭疼腦熱,便煉了幾瓶藥給她隨身帶著,不想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小風把藥遞到婆婆跟前,微笑道:“婆婆,這藥正治風寒,靈得很。若是你要去幹活兒,便把這個吃了吧。”頓了一下,又笑著補上一句:“反正我身體好得很,沒個頭疼腦熱的,這藥放在我這兒也是浪費,您就別推辭。

    婆婆見小風堅持,又想到自己的身體的確還沒好得完全,暗道村裏老孫家藥鋪的藥見效慢,這姑娘看樣子也是久闖江湖,身上的藥想必也是靈藥。這樣思量著,便不再推辭,吃了藥下去。

    那仙靈島的丹藥平日裏對付疑難雜症尚且有如神藥,更何況這小小風寒?不多時那婆婆便覺得身上大好,不由得更加感激小風。想到那姑娘掛念著披風的事,便道:“小風姑娘,隨老身去村裏吧。梓桂那家子人腳程甚快,等上一個時辰估計他們也迴得到啦。”

    小風一聽,頓時大喜,連忙點頭答應。

    婆婆便囑咐了清揚和小可憐去洗碗,帶小風和禦辭二人出門。

    小風見逍遙在門外,坐在樹下,靠在樹幹上,便上前低頭看他道:“逍遙,我和禦辭隨婆婆去問聖靈披風的事,你……隨我們去嗎?”

    逍遙抬起頭看了小風一眼,轉頭望向屋內,怔怔答道:“你們二人去吧……我想看著靈……”一句話沒說完,想起屋裏那女子對他如避猛虎的惡劣態度,哪裏還有當年那繾綣的溫柔依戀,心中又是一痛,連靈兒的名也喚不全了。

    小風見他這般,心情也是低落,不再說什麽,轉身走了。

    霧頂小村——

    那小村正值農忙,多數青壯都下田幹活去了。村裏路旁,許多人家中媳婦兒準備著給田裏男人送去的午飯,老人或是修著農具,或者炒著秋茶,小孩兒嬉笑著玩作一團。正是一派祥和寧靜的氛圍。

    那婆婆先是去了王家茶鋪,說自己要帶那姑娘和公子等梓桂一家人迴來,遲些再來料理茶葉。那王嫂見她身子大好,甚是高興,暗道這老婆婆經驗豐富手腳麻利,與小可憐不可同日而語,耽擱一兩個時辰,她也能按時完工。這樣想著,王嫂便大方地放行了。

    婆婆帶了二人到梓桂家外。屋門緊閉,那太陽漸猛,三人便尋了一處陰涼地方坐下。

    周圍許多坐在自家門口幹活的老人見了婆婆,紛紛打招唿,婆婆便湊了過去,邊順手幫忙,邊聊起天拉起家常來。

    小風與禦辭坐在樹蔭下,那樹因是秋季,葉子早已黃了不少,風吹過,便飄然落了許多下來。陽光透過葉縫間隙,斑斑點點灑在兩人身上。

    小風沉默不語,將劍抱在懷裏,手指無意識地揉搓圈繞著靈犀劍柄上雪白的劍穗穗絲,眼睛看向遠處,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不露半點急躁。

    禦辭見她手上的動作,卻知道她是內心正極為焦躁不安。這人的脾性他早就摸透,三年來的走南闖北,雖說讓她沉穩了許多,但不經意間的一些小小動作,仍然流露出她當時的情緒。禦辭暗歎,這風兒仍是缺些謹慎。

    然而淩大莊主卻沒想過,這世上除了他,誰還有心思琢磨小風的小小舉動的含義?也是隻有心心念念一個人,才把她一舉一動時刻掛在心上,經年累月揣摩出當中蘊含的情感。若是如今旁邊換著坐著的是逍遙,能覺察出小風心裏焦躁,反倒是怪事了。

    禦辭不欲見她如此低落,便清咳一聲,淡淡道:“若不喜這劍穗,換了便是,這般折騰,又是為何?”

    小風忽地驚醒,茫然轉頭看禦辭,道:“什麽?”

    禦辭示意她看手中劍穗,小風低頭一看,“啊”一聲叫出來,那可憐的劍穗被這一通無意識的亂搓亂繞,早已穗絲纏繞打結。小風忙用手去順,卻不想忘了她前些日子路過風陵渡,見當地有種夜光的細長線絲,覺得有趣便買了十幾條係在穗上。那平常的線絲又怎比得上禦蝶穀劍穗絲絛的柔順滑溜?此時相互纏繞打結,越解卻是越糾結一塊,把個好端端的雪白劍穗繞在一團,好不淒慘。

    小風看著手裏的劍穗,哭笑不得。幹脆手指捏住穗頭,一運勁掐斷絲索,將劍穗解離了劍,扔到地上,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禦辭見她動作,不由啼笑皆非,暗道這人真真是個急性子。見那團雪白躺在地上,便彎腰撿了起來,一條條地順著。那絲線繞在一起,又細又長,有些還打了死結,頗為難解。

    但那淩禦辭耐性卻是足夠,不慌不忙,一絲一縷,積少成多,不多時便解了許多出來。看他端詳絲團的構成尋下手處的樣子,倒像是手裏拿著的是個九連環。

    小風在一旁見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耳力極好,忽聽得不遠處和婆婆聊天的一個老婆婆“嗬嗬”對婆婆笑道:“他倆定是一對兒,有什麽可懷疑的。你瞧,那俊哥兒還幫那姑娘解穗子呐,我家大全都沒這麽體貼過他媳婦兒。”

    這廂小風聞言,臉頓時爆紅,瞥見禦辭手一頓,醒悟他也必聽見了老婆婆的話,頓時臉頰更加滾燙,劈手奪過禦辭手中劍穗,悶頭自己解了起來,卻是不敢去看禦辭的臉色。

    禦辭耳聽得那圍坐一塊兒聊天的幾個老人嗬嗬笑著說著什麽“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事兒,也不由得有些尷尬。而旁邊的小風,早已連耳朵都紅透了。

    這樣鬧騰了許久,待那劍穗解完,係迴劍上,又等了一會兒,梓桂一家終於迴到霧頂小村。

    婆婆老遠一見路口梓桂一家的身影,急忙站起來,招唿著小風道:“小風姑娘,梓桂他們迴來啦。”

    小風急忙站起,方才因劍穗事件放鬆不少的心情頓時又緊張起來。

    那一行共四人,兩男兩女,一個中年壯漢,另一個男子卻是個有些清俊的青年,兩人肩上皆挑著空擔,一個中年婦人,扶著另一個老婦,那老婦走走咳咳,像是病得不輕。

    那四人見婆婆站在他們家門口,其中那個青年急忙一路小跑跑近,到家門口,放下擔子,問婆婆道:“婆婆,等很久了嗎?你身子沒好,怎地過來了?是清揚出什麽事了嗎?”

    婆婆笑道:“老身身子骨早好啦。清揚沒事,放心。今日來找你,是這位姑娘想問問你們那件披風的事兒。”說著,婆婆往指了指小風和禦辭。

    梓桂轉頭,見那兩人,心裏頓時十分驚訝,暗道這世上竟還有如此人物。那女子自是不必說,那白衣青年卻是令他驚訝之餘又多一層仰慕。他少年時曾在霧頂州城做學徒,也見過不少江湖人士,卻無一有眼前人的俊逸風骨。

    他急忙對二人點點頭,不過卻迴頭問婆婆道:“婆婆,你說那披風……是什麽意思?”

    婆婆道:“就是你爹給清揚下聘時送的那條紅色的披風。這位姑娘說,那是她故人之物,想問你是怎麽得到的哩。”

    那梓桂“啊”了一聲,想起來了,轉頭便對小風道:“那披風是三年前我上山采茶時撿到的。那時我正采著茶,忽然見到茶樹邊兒上的草地上丟著那件披風。我看那披風紅底白邊的倒是漂亮,就撿迴來了。”

    小風追問:“然後呢?有人來要過這披風沒有?”

    梓桂搖搖頭,道:“沒。我怕是有人走山路落下了這披風,還特地在原地等了很久,但是依舊沒人來找。拿迴家裏,過了幾個月也沒人找上門來。本來還想那披風能賣幾個錢,可是看著它著實漂亮,就沒舍得,自己給留了下來用。後來……”梓桂說到此處,臉紅了紅,搔搔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續道,“後來爹給我和清揚定了親,覺得這披風看著名貴,就作了聘禮。”

    “沒了?”小風見他說完,問。

    “沒了。”梓桂答道。

    小風皺起眉頭,不死心,追問道:“你撿披風的時候,周圍有人沒有?”

    梓桂搖頭,很肯定地道:“就我一個。”

    小風大惑不解,轉頭看向禦辭:“聖靈披風是靈兒隨身披著的,怎麽會單獨遺落?”

    禦辭也是搖搖頭,表示毫無頭緒。

    梓桂見二人神色不善,心下不由得惴惴。這時,那剩下的三人也走到了門前,那中年漢子見狀,問道:“梓桂,有什麽事?”

    梓桂忙迴答:“沒事。這位姑娘要問些清揚那件披風的事……呃,哥,你先和嫂子扶娘親迴房休息,我待會就去煎藥。”

    那漢子聽小風詢問披風一事,不由多看了那二人幾眼,才讓妻子扶了老婦入屋,自己將兩個挑子拎進了房。

    梓桂問小風:“這位姑娘,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得去給娘煎藥了。”

    小風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道:“沒了。多謝小哥。”

    婆婆見梓桂進屋去,便道:“小風姑娘,披風的來曆問清楚了,該放心了吧?既然那件披風是姑娘故人之物,那你便拿走吧。”

    小風忙搖頭:“這……這怎麽可以?那披風現在是靈……哦不,是清揚之物。”

    “物歸原主,這點道理老婆子還是知道的。”婆婆笑道,“清揚那丫頭是個明事理的人,想必她也願意送還那披風。”見小風還要說什麽,便岔開話題道:“小風姑娘,老身得去王家鋪子裏啦,你和淩公子迴去罷。今日吃完午飯再走,老身中午會迴去一趟,叫清揚把那披風還給二位。”說罷,不等小風推辭,自顧自走了。

    小風無奈,隻好和禦辭離去。她迴頭看了眼梓桂家的屋子,心裏隻覺疑團重重。

    村外路上——

    兩人並肩走著。小風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道:“巫後娘娘說,那日大戰,爆炸的力量太大,出現了暫時的空間斷層,使得靈兒與水魔內丹消失,失散各地,而天蛇杖與六靈珠留在苗疆,那是獨立個體,單獨出現可以解釋。但聖靈披風乃是身上之衣,又怎會單獨出現在這霧頂峰……清揚和靈兒,豈止是相似,根本一模一樣……但若清揚就是靈兒,她又怎會不記得所有東西……婆婆和那梓桂一家,無緣無故又怎麽會騙我們……”

    思緒繁雜,毫無頭緒,小風隻覺一個頭兩個大,轉頭看禦辭,那白衣莊主正略皺眉頭思索,沒有接話的意思。

    二人緩緩踱步,半晌才迴到了小可憐家。

    小風遠遠望見清揚和小可憐在屋旁菜地裏蹲著,像是在除草。逍遙遠遠地站在林邊,隻癡癡地看著清揚的身影。

    小風見逍遙的樣子,一顆心又疼了起來,想了想道:“禦辭,中午我和婆婆說說,我們在這兒先留幾天吧。”

    “怎麽?”

    小風歎道:“逍遙這樣,怕是八頭牛拉他都拉不走了……況且,娘娘那日托夢,說靈兒和水魔內丹可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如今聖靈披風在此處出現,也許這霧頂周圍有水魔內丹的線索……”說罷,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清揚身上,又喃喃自語般續道:“我不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人……”

    “也罷……隻是,那清揚對李逍遙厭惡得緊,怕是不答應他長留。”禦辭見逍遙隻敢躲得遠遠的看清揚,不由點出這最大的難題。

    “……”小風也是犯難,沉思片刻,道,“你去陪下逍遙。我去和靈……清揚說說。”她看著那熟悉的身影,早已習慣脫口便是“靈兒”,如今卻不得不改口“清揚”,每提一次都不由心中悵然。

    小風來到菜地前,小可憐抬頭,見是小風,高興地蹦起來,叫道:“小風姐姐。你迴來啦?”

    小風微微一笑,走到小可憐跟前,摸摸小姑娘的頭,道:“我也來幫忙吧。”說罷,蹲下身子,也拔起草來。

    清揚見狀,也並不阻止。麵前這女子身上,眉清目秀,原本就不令人討厭。加之昨日她又幫了小可憐,今早又治好了婆婆,疏離之感更淡,而她身上總有股親和味道,一笑起來便忍不住想親近……

    清揚胡思亂想著,那廂小風見她默默低頭拔草,沉吟一下,便小心翼翼地開口喚道:“清揚……”

    “嗯?”清揚抬頭,看小風。

    小風問道:“你在這兒……生活多久了?”

    清揚偏頭想了想,猶豫道:“大概……有四五個年頭了吧……我雙親亡故,才來投奔婆婆的……”

    小風心底一沉,掙紮好半晌,才又問:“清揚,你看著我,覺得熟悉嗎?”

    清揚聞言,抬頭認真看了看小風,忽然笑道:“小風姑娘,你開玩笑吧?我和你素不相識,又怎會覺得熟悉?”

    “那他們呢?”小風不死心,指指遠遠樹林邊那兩人。

    清揚轉頭一看,頓時又轉過頭來,語氣變得有些不友好:“你說那個一直盯著我看的男的?哼,誰覺得他眼熟。”

    “你討厭他?”

    “哼。”

    小風見清揚又戒備起來,心中不免更加沉重,她想了想,放柔了聲音,道:“清揚,你知道嗎?逍遙,就是那個一直看著你的那個人,他的妻子……離他而去了……那是他此生最愛的人……”

    清揚和旁邊聽著的小可憐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兩人十分驚詫,小可憐“啊呀”了一聲,看向逍遙那邊,不由道:“那個哥哥好可憐。”清揚乍一聽聞此消息,不知如何迴答,看著小風,愣在那裏,心裏對那印象惡劣的男子,倒是厭惡之感去了大半。

    小風看著清揚,認真地道:“清揚,不瞞你說,你和靈兒,就是逍遙的妻子,長得太像太像了,像到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咦?”清揚震驚,難以置信,良久方有些結巴地道,“小風姑娘,你,你在開玩笑吧?”

    “若你不是和靈兒長得一模一樣,逍遙又怎會如此對你?”小風歎道,“清揚,你不知道,逍遙有多愛靈兒……當年靈兒離他而去,他幾乎也要死了過去,為了出生沒幾個月的幼女,才勉強撐了過來……你,你設身處地地想想,乍一見與摯愛如此相似甚至是完全一樣的人,他又怎能不失態?”

    小風這番話原是不假,但卻隱去了靈兒其實是生死未卜這一層,隻是含糊以“離他而去”帶過。

    清揚哪裏曉得這話裏的含糊其辭,隻當靈兒是“死了”。她怔怔無語,心底翻湧著的都是對那男子的歉疚與憐惜之情。她沒想到,那人竟有如此淒苦的過往。她本性善良,對逍遙的厭惡也隻是因為初見麵逍遙就對她“動手動腳”,才被她誤當作了登徒子般人物,現在忽知其中還有這樣一層緣由,憶及自己三番四次對那男子惡言相向,不由得大是歉疚,又想到自己與他妻子一般容貌,卻惡言相加,肯定是傷他更重,設身處地一想,不由更是後悔。

    清揚愈想愈是不安,訥訥道:“我……我……他……呃……”她瞥了逍遙那邊一眼,“小風姑娘,他,還好吧?昨日我那樣對他……”

    小風見她神色變化,心裏猛然一喜,不管怎樣,清揚對逍遙的態度轉好,畢竟是好事,即使她當真不是靈兒,以眼下狀況看,她能對逍遙溫柔些,對逍遙的情緒也有安撫作用。這樣想著,小風便安慰道:“逍遙沒事,隻要日後你不要對他太有敵意……清揚,哪怕你真的討厭他,但看在他也是思念靈兒的份上,不要把你的討厭表現出來……”

    小風這招“以退為進”果然奏效,清揚急忙道:“我不是……不是真的討厭他……隻是……”她著急辯解著,臉都急紅了。

    小風暗叫一聲“罪過罪過”,見清揚如此單純,自己卻耍語言上的招數加強她歉疚之感,又想自己這許多話說出來,雖是不假,但畢竟隱去那許多,直如拐騙純良少女,實在非君子所為,不由得暗地裏大罵自己幾句。

    不過這樣一來,消除清揚對逍遙的厭惡這一目標倒是達到了。午飯時清揚招唿著眾人落座吃飯,對逍遙的態度也大有好轉,讓逍遙驚喜莫名。而在小風趁機提出想借住幾日,好在霧頂周圍尋故人消息時,清揚也沒有多加反對。

    小風給了婆婆一些錢,作留宿的費用。但因幾人住在一起著實擁擠,婆婆便帶了逍遙和禦辭到村裏去另找人家借住。花費一番功夫,才總算安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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