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沒路了!”待到眾人接近柳媚娘的洞府時,流煙看著前方被毀的棧道,皺起了眉頭。

    逍遙看見不遠處的一個洞口處坐著一個女子,半邊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閉著眼睛,那個就是柳媚娘了吧?

    逍遙過去問道:“請……”“請”字才出口,逍遙忽然閉了嘴,有些詫異地看著柳媚娘身上的斑斑血跡,吃驚地問:“姑娘,你受傷了嗎?”

    柳媚娘緩緩睜開眼睛,淡淡地看了逍遙一眼,之後就不再理他,站起來走迴洞裏。

    “唔~姑娘……咱們好像曾經見過麵喔?”逍遙看著有些熟悉的麵容,問道。

    柳媚娘惶若未聞地繼續走。

    逍遙不死心地追上去問道:“喂~姑娘!你去哪啊?你的臉色不太好呢……需要幫忙嗎?”

    “這是我家!”柳媚娘的身形停了一下,冷冷地甩下一句警告,“別跟來~靠近我的男人會沒命的!”接著身影便隱入洞中了。

    逍遙碰了個釘子,訕訕地有些尷尬,不自在地道:“這娘們還挺酷的!”

    “瞧你那付無賴嘴臉人家會理你才怪!”月如很不給麵子地嘲笑。

    “我可是好心好意耶!”逍遙氣哼哼地迴頭狠瞪月如,“你瞧~像那樣的美女,怎麽會住在這麽一個山洞之中,你不覺得有點古怪嗎?”

    “你還有閑功夫去管人家?咱們還得找路呢。”月如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四處張望。

    “不用找了。”我搶在逍遙開口之前道,“既然那姑娘是住在這裏的,我們直接找她問路去。”

    說罷,我率先進入了山洞。

    黑!

    這山洞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黑。

    一入洞口,光線頓時暗了下來,入口處借著外麵的夕陽還有些光亮,但越往裏麵走就越黑,沒走兩三步就再沒了光線,周圍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洞內深處向外刮著陣陣陰風,吹得人脊椎涼嗖嗖的,毛骨悚然。

    “李,李大哥……”月如的聲音有些顫抖,再怎麽樣她也是個女孩子,到了這種地方終究會有些膽怯。

    “別怕,有我呢。”逍遙安慰著月如,但心下也有些惴惴不安。

    黑暗中,眾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挪,看不見,隻能用其他感覺器官去感覺四周。

    “見鬼!”我狠狠地低咒一聲,“這兒還是人住的地方嗎?找這麽個地方住,腦袋是不是進水了……啊——”話還沒說完,腳踝處突然一陣劇痛,仿佛被什麽狠狠咬了一口,撕裂般的痛苦登時湧了上來,慘叫出聲。

    眾人一驚,流煙聽見我的痛叫,黑暗中不由驚慌失措,心急之下連稱唿也忘了改:“穀主,你怎麽了?”

    我扶著旁邊的山壁,額上冷汗涔涔,頭開始暈,嗓口發甜,腳踝處已經沒了知覺,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頭頂忽然一亮,禦辭一揚手,天燼化身成劍,懸在半空,劍身散發處瀅瀅的光芒,照亮了眾人所處的一小塊範圍。

    流煙驚唿著撲過來我身邊,看著我蒼白的臉急道:“穀主,穀主你怎麽樣了?哪裏不舒服?”

    我忍下衝到喉嚨口的熱流,頭暈目眩,吃力地道:“有個……東西……咬了我的腳……”

    流煙慌忙去看我的腳,另一個人卻比她更快,修長的手早已握住了我的腳踝,白衣少年拉起染血的褲腳,細細端詳了傷勢一下,薄唇吐出清冷的聲音:“她被毒蠍鉗到了。”

    “……”

    現在我真的很想哭——那隻逃逸的蠍子老兄~你也太青睞我了吧?我一沒財二沒貌的,哪裏招你惹你了我……

    流煙驚慌地看著我的臉上的血色褪盡,聲音帶出些哭腔:“穀主,你怎麽了?別嚇流煙啊……”

    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襲來,意識的防線還沒來的及準備就全線崩潰,黑暗鋪天蓋地地向我湧來,昏過去的前一秒,我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靠!”

    ※ ※ ※ ※

    “穀主,穀主……”流煙搖著陷入昏迷的冰衣女孩,嚇得麵無血色,急急忙忙地去按她的脈搏。

    白衣少年的目光瞬間淩厲,出手迅捷如電地點了女孩的幾處大穴,從懷裏取出一個翡翠瓶子,交給流煙,站起來,目光掃向洞內深處,冰冷的聲音將四周溫度驟降了不止8攝氏度:“你們在這等著。”

    逍遙、月如、流煙三人愣愣地看著少年隱入黑暗,暗中咋舌:好可怕的氣勢。

    流煙顧不了許多,伸手將瓶子的瓶塞拔開,一股清雅的香氣頓時撲鼻,流煙有些驚訝地看著手中的瓶子,喃喃道:“這香氣是……竹子和蓮花的味道……難道是‘綠影清露’?”

    知道手中瓶子中的藥的身份價值,流煙的心先鬆了一半,楓溟的“綠影清露”可不是說著玩的,除了極少數的奇毒外,對付一般的毒那是綽綽有餘,保準是藥到毒除。不過那蠍子的毒素能讓人在如此短暫的時刻內昏迷不醒,想來也肯定不簡單。

    流煙小心翼翼地將瓶子湊到昏迷著的女孩的嘴邊,慢慢地喂了點進去,三人圍著女孩,緊張地看著她的反應。

    那“綠影清露”果然有效,半晌,女孩的臉色漸漸紅潤了些,但仍然沒有醒來,月如焦急地問流煙:“流煙,小風怎麽還沒醒?那藥不管用麽?”

    流煙咬了咬下唇道:“看來那毒物不簡單,連‘綠影清露’也隻能暫時壓製住毒性,如果沒有解藥,一個時辰後毒性必然攻心,那時就麻煩了。”

    “那怎麽辦?”逍遙和月如異口同聲。

    流煙往洞裏看了看,對逍遙和月如說:“如此毒性猛烈的毒物,多數是有人飼養,你們在這兒照看穀主,我進去讓那女人給解藥來。”

    說罷,流煙拾起身邊的長劍,衝入黑暗中。

    蛤蟆洞深處——

    頭頂的山壁上有個缺口,光線從頭頂照下來,雖然昏暗了點,卻也能視物。

    “你是誰?擅自闖進我家來不覺得失禮嗎?”柳媚娘驚怒地看著麵前目光冷厲的少年,戒備地道。

    “解藥。”冷冷的話從少年嘴裏說出,言簡意賅。

    柳媚娘一怔,目中異光一閃,甩手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出去。”

    “解藥。你明白。”少年冷冷看著她,語氣隱含殺機,“不要逼我動手。”

    “這是我住的地方,請你出去!”柳媚娘看著少年,下了逐客令。

    黑鑽般的眸子裏殺機一現,手一揚,虛空一握,凝氣成劍,身形如流星閃電,劍式展開,氣劍破空刺向柳媚娘,當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柳媚娘冷哼一聲,身形微側,行雲流水般避開,撮唇一嘯,“呱”地一聲巨響,一隻巨型的蛤蟆從洞內深處竄出,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

    清澈的眸子閃過一道亮光,禦辭看著眼前這個龐然大物,一催靈力,手中氣劍藍光乍現,一個抽手,唰!一道優美的亮弧劃過黑暗,爆出血珠無數,身形疾退,身上依然白衣如雪,半點也不曾沾到血珠。

    柳媚娘的手探上山壁,返身縱躍出招,昏暗中幽綠一閃,卻是一把幽青長劍。禦辭身在半空,一提氣,身形再往上拔高三尺,反蹬山壁,騰空躍下,輕功卓絕,輕若飛羽,迅若冥靈,劍式變幻莫測,劍勢淩厲絕倫。

    那蛤蟆“呱”地又一聲大吼,後腿一撐地麵,躍起的高度甚是驚人,麵對禦辭,大嘴一張,一股毒液又噴射而出。

    禦辭架著柳媚娘的長劍,眼看毒氣撲麵,心底殺機爆發,內力從丹田發出,瞬間衣衫鼓蕩,一股無形的氣壁環繞四周,擋下毒液,也震得柳媚娘後退數步。

    禦辭心下不耐,速戰速決,騰空躍起,半空翻身,手中氣劍幻出萬千劍影,洞中霎時藍光閃爍飛濺,劍氣四射,令人眼花繚亂,勁風唿嘯間,半空白影猶如天外神龍飛舞,氣劍如虹,攜帶雷霆之勢,驚濤駭浪般的攻勢籠罩住了一人、一蛤蟆。

    孰強孰弱,一眼分明。

    待到山洞重歸平靜,那蛤蟆已倒地身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屍體被劍氣劃得支離破碎。柳媚娘握著劍半跪在地,劍支撐著身體,遮住臉的長發被劍氣削掉大半,露出毀容的半邊臉,渾身鮮血淋漓,雙眼射出怨毒仇恨的光芒,死死地看著禦辭。

    禦辭散去氣劍,冷冷地看著柳媚娘,極冰極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從嘴裏吐出:“解藥,拿來。”

    柳媚娘死盯了禦辭半晌,才從懷裏拿出一個瓶子。

    禦辭走上前去,伸手去拿。

    柳媚娘目中恨意一閃,就在禦辭拿走她手裏瓶子的那一瞬間,她的嘴忽然一張,一股細細的毒液激射而出。如此近的距離,毒液的速度又是如此之快,若非武功極高強的人,鐵定中招無疑。

    不過可惜,今天,她遇上的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冷月修羅”,若是就憑她這種方法就能讓禦辭中招,那“冷月”就不是“冷月”了。

    意念一動間,內力霎時激蕩,聚氣、運氣、發勁的過程不到一秒完成,毒液反彈四濺,柳媚娘的身上登時觸到數十毒液,那毒液毒性當真狠毒,遇體滲入,迅速腐爛肌膚,可憐那柳媚娘還來不及驚叫一聲就被劇痛奪去了神智,短短幾秒內,氣絕身亡。

    “自作孽,不可活。”禦辭看著屍體,眸中漸漸浮現出一絲不明的情緒。半晌,才返身往迴走。

    走了幾步,禦辭忽然一怔,流煙站在不遠處,又驚又佩地看著他,良久,才道:“‘天光水影劍’,果然名不虛傳。”

    禦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沿路返迴。

    流煙趕緊也跟在他後麵迴去。

    蛤蟆洞洞口——

    半空仍然懸著散發光芒的天燼,月如蹲在小風的旁邊,幫她擦去頭上的汗珠,同時也戒備著其他的毒蟲。不過從頭到尾除了那隻蠍子之外,倒再沒了毒蟲的騷擾。逍遙走來走去,不斷地向洞深處張望著。

    “我說你晃個什麽勁兒啊?我頭都暈了。”月如朝逍遙不滿地道。

    “我說……流煙和沁寒兄弟應該沒事吧?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逍遙問月如。

    月如暗中翻了個白眼:人家楓溟莊主會出事才怪,太看扁他了吧。嘴上卻說:“再等等吧,再說我們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逍遙還要說什麽,身邊忽然白影一閃,白衣少年早已拿著瓶子到小風旁邊了。

    逍遙驚佩地看著禦辭,好厲害的輕功,一絲聲響也沒有。

    禦辭將瓶塞拔開,倒出一顆暗紅色的藥丸,喂昏迷的女孩吃下。眾人圍著她,有些心急地等待著。

    過了不久,女孩的睫毛閃了閃,一聲輕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 ※ ※ ※

    …………

    頭好痛,暈乎乎的,全身的力氣好像都沒了,好像中得毒不輕……

    嘴裏被塞進了一顆東西,入口即化,一股清涼從口腔一直透到胸腹中,不適的症狀頓時好轉了不少,悠悠地醒來,睜開眼睛,四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嗨~晚上好啊各位……”我眨眨眼,扯起嘴角,笑眯眯地打招唿。

    “……”眾人一排黑線。

    “……”我有說錯什麽嗎?難道現在已經是白天了?我有昏那麽久嗎?

    “……”眾人還是無語,隻有禦辭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走出了洞。

    “……”幹嘛都那樣看著我,哎哎~流煙你幹嘛一臉控訴的表情~

    “穀主……”流煙看著我,控訴道,“我們為了你擔心得要命,可你……”後半句白癡都知道是“你怎麽可以漠不關心。”

    “……,==+……”我勉強維持著笑容,“那,今天晚餐我請客總可以了吧……”

    “……”

    逍遙涼涼地開口:“今天有沒有晚餐還是個問題。”

    哎哎,逍遙你欺負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包袱裏可是有幹糧的啊,哪有吃不上晚餐的道理。(某熠雪:白癡,你用別人的東西請人家啊?……)

    我掙紮著要站起來,流煙趕緊扶著我,我左右看看,問:“禦……那個,逍遙,你去看看沁寒到哪裏去了。”

    逍遙“哦”一聲,往外便走。我抬頭,感興趣地看著懸在半空的天燼,專心研究著它發光的原理。

    不過一會兒,兩個人就一前一後地進洞來了,禦辭手裏拿著兩隻飛鳥,體形還挺大的,不錯嘛,那麽快,武林的人就是不能小看。逍遙則抱著一捆柴火走在後麵。

    禦辭帶著眾人七拐八拐地走到剛才戰鬥的地方,此時天色已經全黑,頭頂上的山壁缺口處淡淡地灑下星光,禦辭收了天燼,逍遙把柴火放作一堆,我默念咒語,輕打一個響指,隨著“啪”地一聲清脆的響聲,“轟”地一下,幹柴中爆出火花朵朵,火紅的火焰燃燒了起來。

    眾人圍著火堆坐下,那柳媚娘和蛤蟆的屍體被我們移到了遠遠的地方,要不然和死人在一起,總覺得別扭之極。

    順便提一下,我讓逍遙把那死蛤蟆的肚子給挑開了拿五毒珠,可這小子死也不肯,我不由氣急,這家夥,有寶貝拿都不動手,可偏偏女孩子對這種東西過敏,我看著這死蛤蟆不嘔出來已經很不錯了,哪還會去割它的肚子。

    正當我和逍遙對峙之際,禦辭不聲不響地走到蛤蟆旁,袖中白光飛出,輕輕一劃,ok.

    禦辭不發一言地重新坐迴位置烤小鳥,眾人看著他一係列的舉動,呆了。

    熠雪要補課到開學……所以以後更新照一周或兩周一次……大家可以到“中國仙劍聯盟社區”的“仙劍相關文學版”去看……那兒有許多比熠雪寫得好的文……熠雪第一時間更新也是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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