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沾毒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吸毒就已經夠毀形象了,要是明天八卦頭版上出現新科影後池歡運毒出境……她馬上會從巔峰跌迴新的低穀。


    池歡打電話通知了助理,她的經紀人跟助理一起過來的。


    案子還沒正式的走程序,所以隻是暫時的在警察局的看守所待著。


    顯而易見,她們沒辦法把她弄出去,池歡也沒指望她們。


    那男人現在存心想折騰她,沒人能救她。


    除了跟他耗下去,沒其他的出路。


    從機場到迴看守所的路上,她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池歡上身仍然是墨時謙派人給她送的襯衫,因為脖子、鎖骨,甚至胸口的吻痕都太醒目,下半身在她迴家收拾行李的時候換了一條休閑的牛仔長褲。


    不過即便是很日常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仍然一身大牌明星味。


    她睜開眼,雙眸注視著她們,「朱珠姐,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替我去找過clod—summer的總裁,說隻要我肯陪他睡,就把這屆電影節的影後給我?」


    朱珠在池歡視線的逼視下,慢慢的低下了頭。


    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為什麽?你帶我這麽久,我什麽性格,我能接受什麽不能接受什麽,你不清楚嗎?」


    「歡歡……是你說過……如果對方是墨時謙的話,就算是潛規則的話你也接受的……」


    池歡覺得好笑,「我什麽時候說過?」


    「在唐總上次的生日宴會上……您和寧小姐喝醉了,跟她聊這件事情的時候……親口說過,如果他要潛規則你的話……你肯定會答應他的……」


    朱珠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她的神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也是後來無意中才知道……您說的墨時謙是clod—summer的總裁,而且……也一直沒給過正麵的迴應,我以為他拒絕了……」


    池歡看著她,聽著這話,已經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了。


    五官精緻沒什麽妝容的臉就這麽僵硬住。


    她沒法否認,她可能在醉後說過這樣的話。


    因為一旦喝醉了,她就會忘記墨時謙已經結婚了。


    她會忘記,墨時謙已經是別人的墨時謙。


    他離開蘭城去巴黎的五年,除了西方財經報紙上那些零零散散連信息都稱不上的信息,她對他所有的現狀都一無所知。


    她也知道,溫薏臨走前說的那些話是對的。


    所以這些年,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在等著跟他破鏡重圓,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她隻是一直很忙,忙著生存,忙著跟經紀公司打官司,忙著重新開始,忙著賺錢,忙著完成她十四歲入行開始就有的目標。


    忙得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忘記他。


    池歡撫摸著自己的眉頭,連責怪都無力,「朱珠姐,我喝醉了,他結婚了……你沒有常識嗎?」


    「……對不起歡歡,我隻是想著你們……好歹也在一起過,愛過,你前途大好如果因為這麽個原因永遠隻能跟影後失之交臂,那太可惜,我以為就算是看在舊情的份上,他可能也會幫你……畢竟clod—summer的總裁來說,這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舊情?


    他們之間隻有舊恨。


    她低下頭,淡淡的道,「我跟他是在一起過,但是我把他甩了,他恨我恨不得捏死我……行了,替我找個律師吧,其他的你們不用再管了,管不了。」


    「歡歡,那你打算怎麽辦?」


    她淡淡裊裊的道,「還能怎麽辦,他想讓我蹲監獄,蹲著唄。」


    朱珠沒有姚姐那麽老道幹練,但當經紀人的,尤其是這個職位做的不錯的,基本都是人精,「真想讓你蹲監獄的話……應該不止這個陣仗,歡歡,老實說,他是不是想包你?」


    池歡沒說話。


    沉默代表默認。


    「歡歡,我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但是clod—summer總裁不是以往想招惹你的那些……以往那些麻煩,多多少少有唐總替您攔下來了,他不一樣。」


    唐越澤幫她,是建立在不損害他自己的利益前提之下。


    有猥瑣男人想招惹她的時候,看在悠然的麵子上他偶爾會順手幫她一把。


    但如果讓他跟墨時謙正麵交鋒——她遠遠沒那個價值。


    …………


    池歡當天晚上是在看守所度過的。


    生平第一次。


    她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裏,看著那看上去就溫度冰冷的金屬欄杆——


    人生啊,真是大起大落。


    昨晚她才捧迴她夢寐以求的獎盃,走上人生巔峰。


    今晚就隻能蹲看守所了。


    整整一晚上,她都沒有睡著——


    她其實也沒什麽害怕、不安,或者憤懣生氣的情緒,心情平靜,坐在冰涼的地上想了一晚上,隻是沒有睡意。


    第二天上午,律師來了。


    一番交涉後告訴她,這事兒來自上麵的壓力,如果不找關係,根本沒法解決。


    找關係?


    嗬。


    她沒多說什麽,繼續蹲著。


    就這樣過了三天。


    這三天裏,除了朱珠來勸過她一次,寧悠然來看過她兩次,沒有任何人來找過她。


    當然,無論是墨時謙……還是墨時謙的人,都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她的麵前。


    就好像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


    她不動,他就不動。


    這三天裏,池歡已經清晰明了一件事,比耐心,比沉得住氣,比誰能耗到最後,她都不是墨時謙的對手。


    她在看說所裏沒有希望的等待被判決。


    而他在外有妻有工作什麽都有,說不定很偶爾才會想起來有那麽個女人被他弄進了看守所,漫不經心的問上一句。


    然後,哦,那繼續耗著吧,看她能耗到什麽時候——


    夏末秋初,溫度不高,也不冷,但晚上已經需要蓋被子,否則容易著涼。


    她沒辦法,連著在地上睡了兩天,好歹把自己折騰出了感冒。


    再加上她不吃飯,不休息。


    終於在第三天,被發現因為高燒而昏迷。


    看守所也是嚇了一跳,也不管她現在還沒銷案,馬上就把人送到了醫院。


    …………


    早上七點,墨時謙剛起床洗漱完,就接到一個誠惶誠恐的電話,「那個……墨總,那位池小姐今天早上……因為發燒而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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