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這個平常她說什麽就是什麽的男人,竟然枉顧她低聲下氣的乞求,堅決冷硬的一遍遍把她往水裏壓,她就說不出的憋火。


    她記得很清楚。


    她求了他很久,他不僅態度沒有絲毫的動搖,而且從始至終都是一張冷臉,一絲一毫的不忍都沒有。她還親了他,甚至……向他求一歡。


    池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惱怒自己被藥物影響了神智做盡了丟人現眼的事情,還是……她那麽那麽主動的勾一引他,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不漂亮嗎,她身材不好嗎?


    想要追她的男人如過江之鯽,難道她在他的麵前,沒有一點點的女性魅力?


    莫西故為了一個已婚婦女不顧吃了藥的她。


    這個男人跟吃了藥的她待了一晚上,什麽想法都沒有……


    池歡有些怏怏的落寞,手指攥成拳,冷冷的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個字不準說出去。」


    男人淡淡道,「我明白,大小姐放心。」


    又安靜了一會兒,墨時謙扔了毛巾找了吹風出來給她吹頭髮。


    吹風機的聲音很安靜,池歡突然冒出一個突然又荒唐的念頭。


    她今晚好像有覺得這個男人特別的好看,是他真的很好看,還是她吃藥吃昏了頭?


    轉過身想再去看看清楚,結果眼前一黑——


    「大小姐。」


    池歡昏了過去。


    徹底的失去意識之前,她清晰的感覺到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


    真是……隨時隨地都能像拎小貓一樣輕而易舉的接著她啊。


    ………………


    池歡發燒了,高燒39°2。


    等她醒來,已經是傍晚。


    還沒完全睜開眼,朦朧的夕陽中看到床邊站著一個人,高高大大的身形。


    她下意識就以為是她的貼身保鏢,「墨時謙,我渴。」


    莫西故聽她醒來就叫墨時謙,又突然想起他接到消息趕來病房時,那男人雖然如平常一樣平平淡淡的叫了聲莫少,但眼底卻分明的掠過寒涼的凜冽。


    他皺了下眉,還是轉身去倒了一杯水。


    等池歡被扶著坐了起來,才看清楚她眼前的人不是墨時謙,而是昨晚放著她一個人在酒店離開的男人。


    她沒接水,也沒說話,就這麽看著他。


    莫西故手舉著杯子,她不接,他也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啞聲開口,「池歡,昨晚對不起。」


    「如果我昨晚跟別的男人睡了呢?」


    他手指一緊,皺了皺眉,才道,「我知道你的保鏢一直跟著你,不會讓你出事。」


    池歡歪著腦袋,她素來清純卻也嫵媚,媒體評價她妖媚不艷俗。


    她突然笑問道,「那如果我跟他睡了呢?」


    莫西故英俊的臉很平和,「他看上去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池歡低著頭,看著病房裏的白色床單。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池歡,你先喝水。」


    又靜了一會兒,她還是伸出手接過了水杯,喝了幾口。


    擱下杯子,她才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她喜歡又追逐了多年的英俊的臉,扯了扯唇,笑著道,「她嫁得不好,你打算怎麽辦?取消跟我的婚約,對她的幸福負責?」


    莫西故單手插進西褲的褲兜,好看的眉仍然微微皺著。


    池歡仰著臉,輕慢的拉長語調,「四年前她是個灰姑娘,你們家看不上她,如今她是個有婚史的灰姑娘,你如果現在想跟她好……你母親估計得用跳樓?」


    靜了好一會兒。


    莫西故淡淡緩緩的開口,「婚約不取消,我會娶你,她的事情……婚禮前我會解決幹淨。」


    他眉眼疏淡,幾乎看不出任何感情。


    池歡心裏一陣刺痛。


    但她還是眉眼彎彎的笑,「好,我相信你。」


    說完掀開被子就要起身,「我餓了,你請我吃飯吧,就當是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向我賠罪。」


    莫西故伸手就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你還在發燒,想吃什麽,我讓人買來給你。」


    她撅起緋色的紅唇撒嬌道,「我已經好了,最討厭躺在病床上,無聊死了。」


    「真的好了?」


    她重重的點著腦袋。


    「那好,我請你吃飯。」


    池歡換了身衣服,然後給墨時謙打了個電話,淡淡的道,「我跟西故去吃飯,你替我辦好出院手續,也不用接我,西故會送我迴家。」


    那端沉靜了幾秒,隨即迴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字眼,「好。」


    深秋的天,池歡穿了一件米色的v領毛衣打底,外麵穿了一見紅色的薄款大衣,如海藻般濃密的長捲髮垂到腰間,手裏是一個大牌的限量版包包。


    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肌膚,嬌俏而明艷。


    病房的門剛剛打開,池歡還沒走出一步,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


    池歡一怔,臉上原本洋溢著的笑容很快的淡了下來。


    蘇雅冰。


    她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黑色的長髮也遮不住她臉上青紫的傷,低著頭站在那裏,十指絞在一起,似乎很局促不安。


    看到莫西故,她明顯一愣。


    池歡淡淡的出聲,「蘇小姐。」


    蘇雅冰這才迴過神來一般,歉疚的看著她,「對不起池小姐……我……聽西故說你發燒住院了,因為隔得近,所以想著過來看看。」


    說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往後退了兩步,「你們是要出去嗎?那我不打擾了。」


    說罷就轉過身了身,落荒而逃般的要走。


    池歡再度叫住了她,「蘇小姐。」


    蘇雅冰頓住腳步,轉過身看著她,勉強的笑著,輕聲問道,「池小姐還有事嗎?」


    如果說池歡是自帶光環的明艷美麗,那麽蘇雅冰就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已經少有了的柔弱悽美。


    莫西故伸手拉住了池歡的手臂,擰眉淡淡的道,「不是餓了麽,走吧,去吃飯。」


    他掐在她手腕上的力道,重得讓她吃痛。


    池歡低頭看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心口一窒。


    他難道以為,她打算為難這個女人嗎?


    她轉過頭,歪著腦袋看向蘇雅冰,「聽西故說你老公有家庭暴力的傾向,經常打你,我沒記錯的話,在美國家暴是可以報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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