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深秋冷風刮過,天空泛白。


    下城區,警局無人一角。


    “你們在幹什麽!‘成化藥業’在幹什麽?斯奈克!你們在下城區搞人體實驗!!”


    艾爾·斯旺緊緊的捏著手機,手指捏的發白,嗓子歇斯底裏的對著手機猙喝。


    就在昨天晚上,音樂英雄刻意引導亞曆克斯去到‘成化藥業’打翻運送醫療廢棄物品的車旁,發現了成化藥業運送的人體實驗的人體廢品。


    那裏的場麵觸目驚心,各種奇形怪狀的人類肉體層出不窮,一眼二頭三臂四腳五耳六鼻七口八腳狗身人臉等等千奇百怪扭曲,令人震驚的肉體從車廂中翻到流了出來,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種驚駭的場麵,甚至暫時蓋過艾爾·斯旺對亞曆克斯的仇恨,讓艾爾·斯旺內心中感到冷寒。


    更加令他驚駭冷寒的是,‘成化藥業’就是他來下城區被囑咐照顧的藥廠,在此前,他為‘成化藥業’疏通了不少關係,特別關照了不少。而這些人類肉體實驗,他則是一點都不知情。


    很無辜的扯上這件事情上。


    在整晚上封鎖現場,封鎖消息,處理整個事情後,他才得以抽空,給斯奈克打電話質問。


    “我已經收到消息,冷靜點,艾爾,你隻需要撐幾天,我們就可以撇清一切。”


    手機對麵的斯奈克低沉說道。


    “幾天?!!你是在做夢嗎?這個案件根本就不歸下城區管,局長把一切交給了亞曆克斯。不要說幾天了,一天都隱瞞不了!就在昨晚,亞曆克斯直接帶隊搗毀‘成化藥業’在下城區的工廠,你的地下人體實驗已經被完全發現了。我保證,不需要一天的時間,你就會被亞曆克斯捉捕,在鐵山監獄呆一輩子。”


    艾爾·斯旺臉容猙獰,赤著眼睛厲喝:“你完了,斯奈克!!”


    艾爾·斯旺狂躁的拉開一下自己的領帶,打開襯衫的上兩顆紐扣,盡管現在是深秋帶著冷風,他仍然感覺到身體冒出一股股燥熱的熱汗,燥煩不已,膩膩的粘在自己的身上。


    “一天,艾爾,別忘記你也和‘成化藥業’有聯係的,被查出來,你也隻會和我坐上電椅。”


    “我不知道你的人體實驗!”


    “誰信?”


    “該死,斯奈克!”


    艾爾·斯旺眼白泛出血絲,猙獰的可怕。


    斯奈克說的沒錯,沒人信的,這種違背了倫理道德的人體實驗,絕對是電椅,死刑。


    一想到坐上電椅,被執行死刑,艾爾·斯旺心中就寒冷一片。


    “艾爾,爭取一點時間,我需要一天,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消失!”


    話畢,對麵就已經掛機。


    艾爾·斯旺猙獰著脖子的青筋,怒罵了一句,粗喘著大氣,心煩意亂的連忙開始想有什麽辦法能夠拖延亞曆克斯的偵查,讓斯奈克處理幹淨這種事情。


    他被斯奈克牽連了,但是沒有辦法,不想死,就必須配合斯奈克爭取一點時間。


    他在警局牆邊一角,低下著頭,眉頭緊蹙,不停的開始一根根的香煙拿出來抽,心情急躁的吞吐著煙霧,不過十幾分鍾,地下就已經是一地的煙頭,直至他最後拍著煙盒,也沒有想有什麽辦法來拖延亞曆克斯的查案。


    ‘砰’


    艾爾·斯旺越加暴躁,狠狠的一拳打向牆壁,指骨和牆壁的碰撞,痛苦令他稍微的腦袋冷靜一點。


    “如果亞曆克斯是音樂英雄多好!”


    艾爾·斯旺忍不住心中想到,倘若亞曆克斯是音樂英雄,那麽自己就可以直接向局長報告,參他一軍。那樣亞曆克斯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毀,將會成為一個不能見光的英雄,警局也不會相信他這種殺人犯超級英雄的,自己也就可以拖延時間。


    但沒有可能。


    就在昨天晚上,自己還親眼看到亞曆克斯追逐音樂英雄。


    艾爾·斯旺閉上自己酸楚的雙眼,抬頭深吸盡一口冷氣,冰冷的冷珠子入肺,令他煩躁出汗的身體不自禁的顫抖一下,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此時,陽光開始升上天際,微微的溫暖照耀下來,卻更加令他的心冰寒。或許自己以後都看不到晨曦了…


    巴裏帶著物證收集箱子,跨出下城區分局,金發在晨曦的陽光下閃耀,像是帶來無限的希望。


    正在一角的艾爾·斯旺看到巴裏,眼眸一思,便迎步走上前。


    他也沒有其他辦法阻止亞曆克斯偵查人體實驗案,或許,可以從巴裏這裏得知道亞曆克斯偵查到哪一步…


    “巴裏,等等…”


    巴裏轉身,發現艾爾·斯旺追了上來。


    他的臉容帶著幾分憔悴,眼白有著血絲,看起來狀態並不好。事實上下城區分局的警員沒有一個狀態是好的,一整晚通宵的工作,都是濃濃的疲倦樣子。


    巴裏停頓了一下,陽光的臉容在晨曦的光芒照在他的輪廓上,讓人情不自禁的一暖,他等待艾爾·斯旺追到他身邊並行,道:“辛苦了!艾爾·斯旺,你們下城區分局的警員忙了一個通宵,你不打算去休息嗎?”


    艾爾·斯旺搖頭,一副擔憂又歇盡全力的表情,和巴裏並行道:“閉上眼睛就是各種奇形怪狀的人體,睡不著。”


    巴裏臉色很不自然,任何人一旦想到那種奇形怪狀的人體,都會很不自然的。


    他非常理解艾爾·斯旺的感受。


    在巴裏一副身同感受下,艾爾·斯旺不經意的道:“案件進展如何?我隨時可以幫忙。”


    “成化藥業背後似乎有著黑幫勢力的操控,亞曆克斯已經把幾個股東控製起來,正在詳細調查,接下來的,我們也幫不了他。”這在警局並不是什麽保密的事情,巴裏無奈的聳肩攤手:“他查這個比較拿手,很迅速,我跟不上他的腳步,被他嫌棄,也隻能化驗屍體數據給他,你就更加做不了什麽,斯旺,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看起來很憔悴。”


    艾爾·斯旺心中一緊,臉容不動聲色,忽然,他沉默。


    他察覺,自己竟然已經無路可走。一旦讓亞曆克斯查到斯奈克,自己亦很快會曝光和成化藥業的聯係。


    他的內心又開始急躁起來。


    他從沒感覺死亡離他如此之近…如此的冰冷的…


    心中急躁的掙紮下,他不由的又升起“如果亞曆克斯是音樂英雄多好!”的念頭。


    如果昨晚沒有出現亞曆克斯追逐著音樂英雄的戲調,他原本是會從巴裏的口中探口風,獲得亞曆克斯的信息的。艾爾·斯旺相信,巴裏那幼稚的行為表現,會為他的呈現出最為完美的結果。


    但是,偏偏昨晚就遇見了亞曆克斯和音樂英雄同時出現。


    原本已經對探巴裏口風沒有任何想法的艾爾·斯旺,再度升起探一探巴裏口風的想法。


    因為,他已經瀕臨絕路。


    艾爾·斯旺臉色肅緊,雙目尖銳的直視著巴裏,沉聲道:“巴裏,我知道亞曆克斯是音樂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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