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撞即擊中,隻聽身後……


    “童童,你下手怎麽越來越狠了?”


    席震?


    禁錮她的力道一鬆,夏嫣然轉頭一瞧,席震正捂著被撞痛的腰齜牙咧嘴。


    夏嫣然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合適的距離,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席先生,我被人暗算慣了,這是條件反射。所以下次席先生不要和我玩這種嚇唬人的把戲了。”


    她還有後半句沒說,因為玩這種嚇唬人的把戲,受傷的指不定是誰。


    席震幹巴巴的賠著笑:“我是想給童童你一個驚喜。”


    喜是一點沒有感覺出來,驚嚇倒是有之。


    夏嫣然又是笑笑:“那席先生,我們換個地方聊?”


    席震每次華麗出場都帶著目的,所以酒店的長廊並不是可以說話的地方。


    不過她的善解人意並沒換來席震的配合,他輕飄的摘下手套收進褲袋:“不急著聊,我先帶你去個地方。”


    夏嫣然警覺的眸眯起:“去哪兒?”


    “去見一個你很想見的人。”


    她現在想見的人,是陌城。


    席震高傲的下巴微微揚起:“童童,你不是怕了吧?”


    怕?


    她早就不知道怕字怎麽寫了。


    “席先生,帶路吧。”


    隨著席震站進下行電梯,夏嫣然的心也跟著下沉,席震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她根本不知道他今天又要玩什麽。


    可她現在沒有權利說不,她的命脈,現在都掐在席震手裏。


    上了車,席震又拿出一個眼罩扔給了她:“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戴上。”


    見夏嫣然審視窺探,席震敲了敲方向盤:“時間有限,別考驗我的耐心。”


    他已冷了臉,夏嫣然隻能乖乖聽話。


    法拉利狂飆而出,帶了眼罩夏嫣然什麽都看不到,大約二十分鍾後,隻聽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法拉利停下。


    “到了。”席震隨即打了一個響指,一陣腳步聲也由遠及近。


    夏嫣然想摘下眼罩,可手還沒等抬起,已被席震握進了手心:“童童,別心急,我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我是絕不會食言的,所以你再耐心的等一等。”


    磁性的聲音帶著蠱惑,夏嫣然心尖卻是一涼,腳步聲說明席震帶她來的地方不止他一個人,如果他想要加害於她,她屬於主動自投羅網。


    夏嫣然的心跳越來越快,大腦飛速旋轉,她思索著對策,如果真的遭遇危險該怎樣反擊。


    邁過幾個台階,夏嫣然被放在了一輛推車上。


    “穿過這條長廊就到了。”


    推車的席震一直和夏嫣然說著話,想來是在緩解她的緊張,可是沒有用,夏嫣然心裏那根弦崩著,手心早就滲出一層細密的薄汗。


    就在她耐心已近極限時,推車一停。


    “童童,一會兒千萬別嚇到。”席震攙扶著夏嫣然站起,遮住一雙眼睛的眼罩猛地被他扯下。


    刺目的光亮晃的夏嫣然眯了眯眼,不過緊接著她就被看到的一切驚的目瞪口呆。


    一個用鋼筋製成的籠子中,秦思披頭散發的被關在裏麵,一身白衣仿若鬼魅,她雙手抱著肩膀,警覺的看著四周。


    秦思!


    她沒有看錯,真的是秦思!


    聽到聲響,秦思忽然迴頭,渙散的瞳眸驟然收緊,仿佛看到了讓她驚恐的畫麵:“別過來,都別過來,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歇斯底裏的喊叫聲中,她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雙手又突然停下,衝向籠子,狠狠的握著欄杆。


    扭曲猙獰的臉孔奮力的向外掙,在鋼筋的擠壓下變成了超出人類承受極限的形狀,她咯咯的笑,笑聲響在空蕩的房間,一陣陣的迴音讓人毛骨悚然。


    “陌城是我的,是我的,誰也不能和我搶陌城,誰也不能……”


    一遍遍的重複,秦思好似不知疲倦,身體順著欄杆一點一點的下滑,就在身體就要觸碰到地麵時,她猛地跳起:“夏嫣然,你去死,去死!”


    半張臉擠出了欄杆,伸出的手爆出青色的血管,席震這時拍了幾下手掌,醫護人員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電擊棒透過欄杆伸向秦思,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籠子被打開,幾名醫護人員把被電暈的秦思拖出。


    夏嫣然這才發現,秦思腳上是帶著腳銬的,兩個圓形的鐵環下,腳踝呈著青紫的顏色。


    整個房間恢複了之前的安靜。


    “驚喜嗎?”剛剛那恐怖的一幕好似沒有發生過,席震笑著,伸出手指在夏嫣然眼前晃了晃,“童童,你不會被嚇傻了吧。”


    白色的衣衫消失在門外,夏嫣然恍然想起什麽,抬步就要追上,席震伸手一攔:“你還沒迴答我。”


    站定,她眯眸看著眼前鎮定如常的男人:“沒錯,我是被嚇傻了。”


    她沒想到席震會提前帶她來見秦思,更沒想到秦思真的活著,萬萬沒有想到,秦思雖撿迴了一條命,卻精神失常了,被席震用殘忍的手段看管折磨。


    “你應該感謝我的。”呲著無害的小白牙,席震活脫脫一個急需被表揚的孩童,“這個女人把你害的那麽慘,她終於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沒錯!


    秦思死不足惜,可是懲罰秦思的人,不該是席震,應該是她夏嫣然。


    她不需要席震送她人情,這人情她還不起更不屑接受。


    心潮翻湧,她堪堪控製著,轉瞬勾了勾唇:“把秦思救起的人,是席先生嘍?”


    “確切的說,是在岸邊撿到的。”說起謊話來,席震的眼睛眨都不眨,“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手上沾的血太多了,得救救人洗洗才行。”


    魔鬼沒什麽可怕,披著人皮的魔鬼才會殺人於無形。


    而且他所謂的救,讓夏嫣然覺得可笑。


    她突然想到,席震給她看秦思的慘狀,是不是並不是隻給她出氣這麽簡單,席震是要讓她知道,如果與他作對,秦思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


    思及此,夏嫣然強撐的鎮定有些撐不住了。


    大腦飛速轉動,夏嫣然分析著眼前的狀況,秦思瘋了,她想要從她口中問出外公下落的想法可以pass了,席震她還鬥不過,如果席震真的救了外公,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透露。


    現在最壞的可能就是,外公已然墜亡,活著外公被席震救下,但席震一個字都不會說隻等關鍵的時刻拿外公威脅她,再就是……


    外公活著,和秦思遭受的一樣?


    最壞最糟糕的猜測讓夏嫣然一陣眩暈,有槍又怎樣,一個能打十個又怎樣,還不是被席震威脅,乖乖聽他的話看他的臉色。


    強迫自己穩住心神,夏嫣然施施然:“那麽人既然看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席震嘖嘖的兩聲:“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


    她何止想問,她恨不能拿剛才電擊秦思的電擊棒問他到底知不知道外公的下落。


    “還真有。”夏嫣然單手揉著太陽穴,“洛氏和新城國際的合約還沒有最後簽署,席先生怎麽就帶我來見秦思了?”


    席震是從來不按套路出牌,但總該有個原因吧。


    “童童你還挺會問的。”席震勾著唇,惑人的弧度似笑非笑,“計劃出了些意外,現在不止你一個人知道秦思還活著。”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席震換一個站姿,高大的身形微微前傾,一寸寸的向夏嫣然靠近,“陌城也知道了秦思她還……活著。”


    堪比平地一聲驚雷,頓時炸的夏嫣然四分五裂。


    陌城也知道了?


    那麽他會不會……


    那些她想要遺忘的,盡力去遺忘的,又通通的冒了出來。


    唇瓣緊抿,收攏的指甲刺進掌心,她感覺不到痛。


    半晌,她才又是出聲:“又是席先生透露的了?”


    席震聳肩:“就當是我的惡趣味吧,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當你又和秦思一起讓他選擇的時候,他會選擇誰。”


    陌城曾說過,他絕不會再放開她的手,可是他會嗎?如果會的話,為什麽在他得知秦思還活著的時候,沒有告訴她?


    她的絕望他曾看在眼裏的。


    這的確是席震的惡趣味,令人作嘔的惡趣味,隻因她用了洛惜童的身份,他便用盡所有能用的手段,揭開她血淋淋的傷疤,看她的笑話。


    夏嫣然怒不可遏,抬手一耳光扇向席震。


    可沒有預料中的脆響,她高舉的手臂被席震禁錮在半空,他冷眼看著她,眸子裏的頑劣被冰冷取代:“我的臉,不是誰都可以打的,是我席震的女人才行,而你,現在還不是。”


    說完,他甩開夏嫣然的手,粗暴的為她帶上眼罩。


    “童童,你迴去以後好好想一想,如果陌城選擇了秦思,你要不要投入我的懷抱?”


    “席震,你變態,神經病!”


    夏嫣然不管不顧的唾罵,席震也不惱,吩咐手下把她送迴酒店。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老陳來接她去射擊場訓練的時間,夏嫣然在去找陌城對峙還是裝作無事發生繼續訓練中徘徊不定。


    她終於麵對她不想麵對的事實,她對陌城,其實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那麽……去新城國際?


    夏嫣然伸手攔車,一輛商務車忽然在她腳邊停下,敞開的車門中,幾個人衝了下來,一陣異香躥入鼻翼,眼前一黑,救命未等喊出,她墜進了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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