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到底不放心,今日的公審,我也去看了,好在最後這陳公子無罪釋放,我是鬆了一口氣,但是迴去想一想,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若是有人蓄意要聯合王氏陷害陳公子的話,那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還有沒後招?我是坐立不安,想著還是來告訴陳夫人一聲,也好早早防備!”宋子墨憂心忡忡的道。


    陳俏俏頓時大驚失色,如果這是真的,那是多麽周密的計劃?首先是窺破了王氏要殺害夫君的事實,才用重金誘惑王氏,要她把陳述平牽扯進來,可是這陳述平卻說是王亮邀請他去的,這王氏是花了多少的心機,要王亮替她把陳述平帶迴家中?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實在是一時想不通,而且,這幕後的人想做什麽?他的目的是陳述平還是陳家?還有沒有下次?


    陳俏俏感覺到了這事情的嚴重性。“此言非虛?”陳俏俏不禁站了起來,宋子墨重重的點頭,“自然是真的,若不是事關重大,我也不會特意走著一遭,雖然我們不算朋友,但也算相識一場,實在不願意夫人有什麽麻煩!”


    陳俏俏這才向宋子墨深深的行禮,“多謝宋老板的金玉良言,還望宋老板不計前嫌才是!”陳俏俏不禁有些羞愧,她幾次三番地作弄宋子墨,想不到他還願意幫她,實在是叫她汗顏。


    這下宋子墨有些尷尬了,道:“陳夫人不必如此,陳夫人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很有道理,是子墨太過輕狂了,陳夫人說得對,子墨不應該令她們癡狂,間接害了她們而不自知,就像這王氏,若不是對我有意,她也未必會如此狠毒,用這樣的手段殺死了王亮!”宋子墨低著頭,深深的自責。


    看著宋子墨那難過的樣子,陳俏俏對他的印象徹底地改觀,看來這宋子墨還算是個漢子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宋老板不必自責,這王氏的殺機不是一時半會了,這王亮有斷袖之癖,她遲早會動手的!”


    宋子墨卻還是歎息了一聲,“但我時常和她調笑,也是不該,如今我已經決定,不在前台出現,盡量不露麵了。陳夫人說的對,要是錢莊的生意要靠這些女子來維持的話,我還不如去做麵首!”


    陳俏俏有些尷尬,自己那是氣急的時候說的,現在聽來,還真是太難聽了啊!


    “不管怎樣,這件事還是多謝宋老板了!”陳俏俏真心真意的說道。“來人啊,上茶!”陳俏俏吩咐下去。


    “不必了!”宋子墨連連的擺手,“夜已深,子墨還是不打擾夫人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嚼舌根,壞了夫人的清譽,子墨就萬死難辭其咎了!”宋子墨發現探頭探腦的人越來越多了,他深知自己的容貌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陳俏俏也無言了,都說這寡婦門前是非多,她現在是領教了啊,她不過是何銀火會麵了幾次,被胡夫人撞見了,她就有本事胡亂囔囔,給她扣上一頂不守婦道的帽子,要是這宋子墨也被牽扯進來,她的名聲那就全完了!


    她是不在意名聲這東西,可還是要顧及思左和思右的臉麵,若是她們有個名聲不好的母親,以後說親都難了。


    宋子墨也深知寡居之人的難處,於是隻是略略的作揖,便告辭而去了。陳俏俏決定了,以後再好好的謝他。


    想起宋子墨說的事,陳俏俏覺得十分的頭疼,這陳述平是得罪了什麽大人物,用得著花五千兩的銀子陷害他嗎?亦或是陳家得罪了什麽人?還是陳煒以前的仇人,那一部部複仇電視劇就在陳俏俏的腦海裏不停地播放。


    陳俏俏甩甩頭,罷了!這些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想明白的,隻好萬事小心了。她已經非常的疲倦,還是迴房歇息吧。


    “夫人!親家老爺來了!”陽子急急忙忙地走來,“哪個親家老爺?”陳俏俏問道,“就是三少奶奶的爹啊!”


    陳俏俏點點頭,女婿出了事,他是該來看看的,這許子集來的倒是挺快。“還不快請!”陳俏俏知道,自己又不能休息了,兒媳婦娘家來人,於情於理她都該招待一下的啊!


    許子集皺著眉頭匆匆忙忙地走進來,十分的焦急,“陳夫人,我才聽說了這事,就趕忙的趕來了,述平還好吧?”


    陳俏俏堆滿了笑意,“親家老爺放心,述平的冤屈已經洗白了,在屋裏歇息呢!”許子集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孩子,怎麽惹上這些事了?”


    陳俏俏知道他怕是聽見了什麽不好的流言,於是低著頭,道:“都是述平不懂事,實在是太荒唐了,親家老爺,真是對不住,我這二娘實在是難辭其咎!”


    這許子集的確是滿腹的怨言,當初這親事他就不是很看好,無奈這許慧芳對陳說癡情一片,他也不好阻攔,但這陳述平是性子他是知道的,畢竟他是陳述平的啟蒙老師。這孩子,沒有擔當,卻十分的自傲。老是覺得是許家高攀了。以至於許慧芳明裏暗裏受了不少的委屈。他隻有一個女兒,雖然清貧,也是如珠如寶的養著的啊。


    但聽見陳俏俏這麽說,他的怨氣就消除,急忙道:“夫人千萬不要這麽說,要是說責任,子集豈不是也有,我可是他的啟蒙恩師!唉,述平的性子什麽時候能夠改一改?總是這樣欠思量,又不成體統……”


    其實許子集更是擔憂著陳述平的前程,他出了這樣的事情,前程算是毀了,讀書人最重德行,就算你才高八鬥,品性有虧,上了考場,被考官知道,也是不可能錄用的。若是遠在他省還有好些,但他們處在天子腳下,根本就瞞不住。雖然陳述平沒有參與殺人案,但是他那去見證王氏美貌的說法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了。


    “罷了!還是身子要緊,這些事以後再說!”陳俏俏也知道許子集擔心的什麽,也勸道:“看這樣子,讀書入仕途是不行了,這樣也好,述平那性子,要是去了官場,那也是會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的,倒是以後老老實實的做別的事更好,上次我去戶部討迴了先夫的撫恤銀子,也分給她們夫妻一百多兩,還有今日那誣告述平的陳竟,也答應要賠償五百兩銀子,這是當著府尹大人麵說的,諒他也不敢賴賬,這樣一來,也有六百多兩的銀子了,以後不拘做什麽,也總算有點本錢了!”


    許子集頻頻的點頭,他也聽說這陳俏俏為了誣告的事情向陳竟索取了報酬,當時他也有些訝異,不過現在聽了陳俏俏的一番話,直覺這真的是一個好主意,不然話,陳述平和許慧芳以後該怎麽辦?


    “也隻有這樣了!我去看看述平。”陳俏俏點點頭,道:“親家老爺去吧,和慧芳也說些體己話,我就不去了!”


    許子集點點頭,覺得這陳夫人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他還的確有一肚子話要和慧芳說。於是寒暄幾句,就去了陳述平的小院子。


    陳俏俏歎了一口氣,正想迴房,胡鳳又走來出來,淡淡的笑道:“婆婆,陳家可是托了你的福氣,弄得門庭若市的樣子!”


    胡鳳剛剛才聽說了有位絕美的男子來找婆婆,急急忙忙地出來,看到的卻是這許子集,不禁有淡淡的食物,她還想著在婆婆的失德這件事上做文章,最好鬧得陳伯年和陳仲康迴來的時候。,那麽他們對婆婆的想法就會改變了,也能改變這對她不利的局麵。而且她聽說那陳述平得了五百兩的銀子,心裏就癢癢的,這些年來,陳述平他們夫婦兩個吃穿都是公中的銀子,現在有了銀子,她說什麽也叫他們夫妻那出來貼補!


    陳俏俏想著現在還不知道是誰要對付陳家,也許正在不遠處虎視眈眈,而這胡鳳還是衣服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是的啊,胡鳳,你放心,等你生了孩子,擺滿月酒的時候婆婆一定好好熱鬧一番。,不要說門庭若市了,就是這巷子裏也要擺滿了酒席!”


    說罷,一眼也不看胡鳳那鐵青的臉,自顧自的迴房了。胡鳳的拳頭捏的緊緊的,看著陳俏俏離去的背影,眼中均是滿滿的恨意,一山不容二虎,她和婆婆,勢必要一個了斷了!之前婆婆恭順,她就當是養一個閑人,但如今她怎麽強勢,哪裏還有和平共處的可能性?


    陳俏俏迴到房間,思左和思右正聚精會神的抄寫的什麽,陳俏俏定睛一看,原來是女訓:“心猶首麵也,是以甚致飾焉。麵一旦不修飾,則塵垢穢之;心一朝不思善,則邪惡入之。鹹知飾其麵,不修其心,惑矣。夫麵之不飾,愚者謂之醜;心之不修,賢者謂之惡。愚者謂之醜猶可,賢者謂之惡,將何容焉?故覽照拭麵,則思其心之潔也;傅脂則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則思其心之鮮也;澤發則思其心之順也;用櫛則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則思其心之正也;攝鬢則思其心之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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