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比例60%防盜時間48小時  即便他這郢王府比旁的地方要尊貴體麵,可是側妃就是側妃,一旦過了門,就得過妾室的日子,且日後生下子嗣,也隻能是帶著庶字。

    話說到這份上,安老夫人怎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相同的這番話,她豈能沒對瀾姐兒講過?可那孩子就是頭強驢,就知道氣她這個老太太!

    安老夫人年事已高,隻要稍稍動了氣,手便會忍不住地發抖。

    “那殿下......能替我勸瀾姐兒兩句嗎?你說的話,她一向都聽。”安老夫人歎口氣道。

    郢王笑著迴道:“外祖母放心,等我拿下中戌關迴來,定會親自給安瀾挑一門親事。”

    安老夫人拉過他的手,有些哽咽道:“我怎麽老了老了,倒是辦起糊塗事來了,明知你即將就要上馬作戰,居然還拿這些瑣事煩你。實在是糊塗,糊塗。”

    “宴之倒覺著,外祖母這不叫糊塗,這分明是叫偏心。”說完,郢王對上安老夫人疑惑的眼神,不禁低聲笑道:“外祖母都舍得將安瀾給我當側妃,這難道還不算是偏心嗎?”

    聞言,安老夫人不禁解眉展顏,吐了笑聲。

    半響,安老夫人的手,便緩緩地撫上了郢王的眉眼,摩挲著他的輪廓,然後一字一句道:“你同她,到底是最像。”

    這句她,指的便是安皇後。

    安皇後小的時候,便是安國公府心思最為伶俐的孩子,也正因為此,老安國公才會選她進宮。

    那時候安老夫人怎麽都不肯,便私下教安皇後如何撒潑打滾,如何鬼哭神嚎。

    但最後,她還是選擇犧牲她自己,成全了整個安家......

    認命活了一輩子,到頭來,竟落得那麽個下場。

    郢王知道,母後於安老夫人而言就像是一道永遠不會愈合的傷疤,每每隻要想起,便會難忍其痛。她能如此喜愛安瀾,也不過是因為安瀾的模樣,有三分像了母後。

    想到這,郢王兀自搖頭。

    就光憑這一點,他也不可能把安瀾接進府裏。

    *****

    三日過後,郢王便準備帶著於楨和一眾騎兵先行抵達中戌關前的白溪地,臨走之前,王妃等人也紛紛出來送行。

    郢王騎在馬上,神色異常平靜,目光眺望著遠處,迴想著前世的這場戰役

    。

    前世,他是命楊丕掛的帥。

    楊丕乃是朝中一員老將,不說用兵如神,也算得上驍勇善戰。可誰料那渝國皇帝竟然兵分兩路,把戰場引到了河邊,大燕將士本就不善水戰,河中又有埋伏,剛一交鋒就被逼得節節敗退。

    最後不但丟了中戌關,就連楊丕和那一萬精兵,也都葬在了白溪地。

    今生他若不想再見到那橫屍遍野的慘狀,那這場戰,拿命拚也得拚下來。

    郢王夾緊馬腹,勒緊了韁繩,掉頭便朝向京外得方向而去。

    隻在斂眸的那一瞬間,他迴頭看了她一眼。

    她戰在最左邊,穿著青綠色的褙子,低眉順目地站在那兒,神色有些憔悴,唇色有些發白。恍然間,他的耳畔好似又出現了她昨夜嚶嚶的啼哭聲。

    他到底,還是弄狠了......

    郢王唇角微勾,心裏默默地允了她昨夜央求他的那句話。

    “殿下輕些,以後都輕些,好不好?”

    ******

    郢王一走,王府大門一關,安茹兒的氣便有些壓不住了。

    剛剛她說了那麽多的情深意重的話都沒見他露丁點兒笑意,倒是那狐媚子有些站不穩的身姿惹的他目光裏多了幾分關切。

    真是狐狸成了精,不佩服都不行!

    安茹兒掐算著日子,三個月一到,楚側妃前腳解了禁足,後腳她便去了一趟安善堂。

    她總得搞明白,在她沒迴王府的那段時間,這好好一個側妃,怎麽就被禁了足......

    楚側妃嗬笑一聲,“王妃不必與我兜圈子寒暄,我知曉王妃是為了她而來。”

    安茹兒較有興趣地看了她一眼道:“妹妹覺得是為誰?”

    “這三個月我雖未踏出過院子一步,但看著這院子裏的奴仆舊去新來,我大概也是猜到了一些。殿下,應該早就給她脫了賤籍。”不等她答,楚側妃莞爾一笑,又接著道:“也是,能給謫仙一般的殿下種了情種,自然有她的厲害。”

    安茹兒“賤籍”連個字,不禁內心一震。但仍是不動聲色地接過杯盞,放在鼻子下一聞,然後輕聲道:“什麽賤籍。”

    楚側妃搖頭歎道:“原來姐姐是真的被殿下蒙在了鼓裏。”

    楚側妃見王妃的臉色失了耐心,便笑著直接道:“永楊街姐姐知道吧,那條巷子裏有一排掛著紅

    燈籠的花樓,其中最大的一間叫君夢苑,咱們府的唐姨娘,便是那兒的頭牌!”

    此話一出,安茹兒手上的杯盞,便“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等安茹兒迴到皎月趟的時候,已是傍晚。她坐在四方椅上,陷入了很一段時間的沉默。

    花街柳巷?頭牌?

    她想,這真的是有意思。

    那日她見唐嫵在金玉樓被人認出來,便覺出怪異。她隻想著她如果是陛下從蘇州選迴來的良家妾,那就不該被一個京城掌櫃喚做妹子......

    可她想破了天,都想不到,她居然是從花樓裏出來的!她從小便聽母親說,這後宅子裏的醃臢之事多是從那出來的,可不曾想,這事還有輪到她身上的這一天。

    安茹兒拉著陸嬤嬤道:“嬤嬤,殿下此事實在是荒唐!如今世道正亂,他怎麽能將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變成枕邊人!更何況......她居然是出自那種地方!”

    “即便她是個沒接過客的頭牌又如何!那種地方出來的,怎麽會有幹淨的!嬤嬤,我一想到要和她在一個屋簷下伺候殿下,我心裏就堵的慌!我隻想立刻就給她發賣了!”

    陸嬤嬤道:“王妃莫要說這氣話,殿下肯為她徹底封鎖了消息,甚至還給她編造了身份,那便再不可隨意處置了,否則王妃這麽做,終是要傷了夫妻情分的。”

    “那嬤嬤說我應該怎麽辦?”安茹兒不依不饒道。

    “這事依老奴看,不如換個方向去想。那唐姨娘若真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妾,王妃又能上哪去找她的錯處呢?反倒是她這個出身,讓事情好辦了許多。像王妃剛剛說的,那種地方出來的女子,底子就不可能有幹淨的!王妃不如多花上些銀子,讓江湖上的人去查一查君夢苑。真要是能查出些什麽,不愁沒有把柄行事。”

    “若是能將她徹底趕走,多花些銀兩又算什麽!嬤嬤盡管把我的私房錢拿去,速速找一個做事幹淨的探子。我聽聞中戌關那邊已經打上了,這一戰,用不了太久殿下便會迴京,我想再殿下迴來之前,把她處理掉。”

    瞧瞧,這一句病發身亡,就沒了一條命。

    就如同不經意之間踩死了一隻螞蟻一般。

    安茹兒笑容不改,又問道:“妹妹笑什麽?”

    “自然是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唐嫵的嘴角向上勾起,剛好停在了梨渦稍顯的位置,笑靨如花。

    安茹兒的表情逐漸僵硬,她聽的出來,唐嫵嘴裏的可憐人,說的並不是顧氏。

    她雙拳握緊,心想再忍這最後一日便是。

    她前兩日就把今日要去龍華寺還願的消息放了出去,那承安伯,總不可能放著嘴邊的獵物跑掉。

    畢竟承安伯的姐姐可是先帝爺的貴妃,若沒有先皇後主動陪葬,承安伯也不會因此沒了長姐......

    所以,要是有了能侮辱了皇家的機會,他自然是望風響應......

    *****

    今日來燒香的也不少,而且剛好趕上了水陸法會,龍華寺前後設了六個壇場,誦大乘佛經,以此來超度亡靈,場麵頗為壯觀。

    安茹兒叫陸嬤嬤替自己理了理發髻,然後對著唐嫵道:“因著上次的事,都沒有求上子嗣,希望這次可不要再出什麽岔子了。一會兒我要進去與寶晟禪師共同誦經,你且安分地呆在西佛堂就是,等我誦完經,我們便再去求一次觀世音菩薩。”

    唐嫵無心應對她這笑裏藏刀的麵孔,隻敷衍地答了一句是。

    安茹兒走後,唐嫵就向西佛堂的側門而去。

    她推開門,跨過足有兩尺高的紅色門坎,視線所及之處,是幾個明黃色的蒲團,邊上還放置著一尊巨大的銅色鼎爐,鼎爐上有幾個圓孔,裏麵接連不斷地冒著嫋嫋青煙。

    這是西佛堂的客區。

    唐嫵在裏頭來來迴迴的踱步,這才等了不到一刻鍾,也不知怎的,心跳就是越來越快,越來越慌。

    她想著應是早上的事惹得,便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略重地按起右手的虎口來。

    她才揉了沒兩下子,就聽到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唐嫵迴頭去看,瞳孔驟然放大。

    這人的身影太過熟悉,隻不過一眼唐嫵便認出了他來。

    承安伯將門扣上,衝她嗤笑了一聲,然後就肆無忌憚地在唐嫵身上來迴打量。

    他一步步地向前逼近,陰惻惻道:“老子上次同你說的,你可還記得?嗯?”

    唐嫵一步步地後退,可惜一個力道不穩,就跌坐在了地上。

    承安伯走到了她身側,抬手就揚了她的帷帽,“讓我瞧瞧,你這長小臉究競生的什麽模樣,有多美,是否像我夢裏那樣?”

    他狠狠地捏著她的下顎,一邊瞧,一遍忍不住咧嘴。

    真不愧為頭牌!美成這般模樣,也不枉費他冒了這麽大的險。

    “唐姑娘,咱們時間有限,一會來了旁人便不好了。你讓我爽一爽,我也不弄疼你,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會影響了你在郢王府的前程,如何?”承安伯自打看見了唐嫵這張小臉,便早就被迷地沒了理智,就連一開始準備的惡狠話,此刻也變得柔情起來。

    這天仙般的美人若是肯主動配合,那該是何等的快活?

    唐嫵嚇得有些缺氧,隻得大口大口喘氣。

    她知道,今日若真叫他得逞了,那她便是徹底完了。

    誰都救不了她。

    她不說話,承安伯也不急,隻是用手指卷著她的發絲道:“聽著你這麽會喘,便知道你是個淫-婦,說吧,你是聽話,還是不聽話?

    她見他的嘴臉變得越來越狠,便假意點了點頭。

    承安伯一見她點了頭,心裏便立即美出了花。他拿過一個蒲團墊靠在牆邊,雙腿微張,示意唐嫵主動伺候他。

    唐嫵低著頭,心知她隻有這一次機會,便想也不想地抬起腳,準備踢上去。

    可承安伯再怎麽著也曾是習過武,唐嫵這動作才做到一半,就被他抓住了右腳。

    他轉身將她撂在地上,不由分說地揭開了自己腰封,撕開她的襦裙,將她的手腳整個捆住。

    唐嫵絕望地咬著唇,即刻便出了血。

    這一切,都讓她太不甘心了。

    她借著最後一股力氣,如困獸一般地喊了一聲救命。

    聲音實在是淒厲。

    下一瞬間,她整個嘴巴便被承安伯粗糲的手掌捂住了,“看來你是喜歡硬的。”

    唐嫵在閉上眼之前,抬頭又看了一眼爐鼎上冒出的青煙,她忽然明白了王妃的用意。

    她不是要與自己鬥,她是要自己死。

    今早她不過想用玉娘的死,給她指了一條路。

    她是想告訴自己,不論是被毀了容貌的平妻,還是已髒了身子的妾室,到頭來,都該安安靜靜地死去。

    今生都不可能再抬起頭來。

    隻是她的手段比武安侯夫人更加高明罷了。

    武安侯夫人親手毀了玉娘的容貌,武安侯多少還是會心生怨懟。所以她兜了如此大的一個圈子,設了如此大一個局,就是為了讓她的手,永遠都是幹淨的.....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奈何她媚色撩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發達的淚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發達的淚腺並收藏奈何她媚色撩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