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霖懵了一瞬,皺眉,完全沒想到小東西會蠢到想翻越過來,她以為這是山丘麽?這是船,飄在水上是會浮動的!


    繼而,又是‘噗通’一聲,白旭霖紮進水裏,一把將她從水裏撈了出來。


    “白大叔,你還真迴來了!”白天高興之餘,雙手緊緊摟著他脖子。


    白旭霖就這麽由她抱著,可以真實的感受她的激動和喜悅,心裏還是暖洋洋的。


    “讓你失望了?”白旭霖好一會才冒出一句。


    白天鬆開他,雙手卻還掛在他肩上,看著他,眯眯帶笑,“失望倒是沒有。不過,你臉上這彩筆怎麽還沒掉?”


    說著,便伸手去搓了搓。男人眉心微皺,心想,這個小東西一定是故意的,知道他臉上有傷還這麽用力。


    白天卻一臉無辜,小手舉在半空中,不敢亂動,卻還一心等著他的迴答。她臉上的彩筆沾水就花掉了,怎麽他在水裏泡了這麽久,還完好的很。


    “防水款。”白旭霖冷不丁的給她迴了一句。


    “……”


    這麽喜歡防水款?


    迴去的路上,白天因為暈船暈的厲害,再加上心裏沒什麽記掛,整個人就徹底虛弱了。


    白旭霖給她喂了些淡鹽水,一直守在她身邊。


    看著她眉清目秀的小臉蛋,真實沒想到,她有那麽大勇氣去跟走私販子拚膽量。隻是,她又知不知道,萬一運氣差一點,她現在可能已經販子槍下的亡魂了。


    想到這裏,他竟莫名的感到不寒而栗。


    一艘船艙裏。


    一麵屏風板後坐著一個神秘的身影。


    “飛鷹。”剛從死亡線逃出來的大胡子和瘦小男人站在屏風另一麵,頷首喚了聲裏麵的人,語氣相當沉重。


    “一群沒用的廢物!”屏風那邊傳來冷鷙的怒斥。


    船艙裏筆直站的黑衣人,均感寒意,甚至大氣都不敢殘喘。


    “飛鷹饒命!”兩人撲通下跪在地。


    “什麽人壞了計劃?”屏風那邊又傳來陰淒淒的聲音。


    “白旭霖。”


    “又是他……”幾個字,咬牙切齒。


    ——


    白旭霖安靜的陪著白天,這時,楊司令拿著移動電話走進來,道:“旭霖,給家裏報個平安吧,他們會放心的。”


    白旭霖接過電話,頷首表示了謝意。然後走到船艙外給家裏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幾聲後,被接起,“喂,是旭霖嗎?”


    “媽,是我。”白旭霖簡單的迴應。


    “你迴來有幾天了,跟白天聯係了麽?她知道你現在是她的監護人麽?”電話裏,白老太太問。


    白旭霖沉吟,瞥向船艙裏睡得正香的小東西,低低開口,“知道了,我會聯係她。”


    “她現在在某軍校參加什麽軍旅體驗,可能還要過幾天迴來。也不知道那丫頭過的習不習慣,吃的好不好?”老太太滿是擔心的語氣。


    “放心吧,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真的不是小孩子麽?他怎麽覺得,她不僅是小孩子,而且還是個調皮的孩子。


    “對了,你是打算住老宅,還是住你自己那?”


    “還是住我自己那裏吧,工作方便一點。”


    “也好。反正我都派人給你打掃幹淨了。迴頭我讓人把白天的東西也送過去,以後她就交給你了。”


    “……可以。”


    掛了電話,白旭霖在眉心摁了摁。看著船艙裏的小東西,對以後,他第一次感覺到茫然。


    白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軍校安排的宿舍裏了。這會還是頭暈目眩,感覺身體還是漂在水麵上的,動都不許動。


    “白天同學,你醒啦?”一名小護士和善的打招唿。


    護士?


    “這是醫院?”白天狐疑的問。


    “這裏不是醫院,是軍校的宿舍,我是專程被安排過來替你打針的。”


    難怪手臂上總感覺涼涼的,原來是打了吊針。


    “對了,你看到白少將了麽?”


    “已經去看過來。都是些皮外傷,已經包紮好了。不過受了涼,這會正發燒呢。”


    “發燒?”白天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這會感覺頭也不暈了,“怎麽會發燒呢,我去看看他。”


    說罷,便要去揭手上固定吊針的膠帶,小護士連忙阻止,“哎~你別亂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一根的筋脈,你這一拔,我可不保證你要被紮幾次才能再次輸液哦。”


    “沒事,保證沒人怪你。”白天不當迴事,手一拽,便將針頭拔了出來。她知道自己筋脈細,從小到大,哪次紮針都是護士最頭疼的事。


    “咦,白天,你怎麽起來了?”顧小彤正好迎麵進來。


    “我想去看看白少將。對了,你知道他住哪麽?”白天問。


    “前麵走到底,左轉第二間就是。”顧小彤順著方向指給她。


    “……”白天正要走,又折了迴來,“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不會,顧小彤跟那位白大叔真勾搭上了吧?


    “哦,剛剛有位漂亮姐姐也找他來著,我路過時聽見的。”


    “漂亮姐姐?”白天自言自語的咕噥著。


    ——


    白旭霖因為燒的厲害,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昏睡著。這會剛打上吊針,紅的不正常的臉色終於恢複了一些正常。


    門,被推開,他昏睡著,渾然不知。


    一年輕女孩走進來,上著白襯衫,下著紅色包臀裙,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將高挑的身材襯得完美極致。


    她手裏端著一盆水,擰了毛巾,在床邊坐下。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擦著男人額頰上的細汗。動作相當溫柔又優雅。


    “水……”


    不知是感覺到有人,還是真的渴了,白旭霖蒼白的唇瓣動了動,發出隱約能聞的聲音。


    “旭霖,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我沒聽清。”女孩柔聲詢問,擔心聽不清,她俯首將耳朵貼過去。


    ——


    白天順路找過來,手指數著第二間。


    就是這裏!


    她伸手去推門,卻發現門沒有關嚴。透著門縫可以看到裏麵,然而,看到的卻是一副令人覺得羞-恥的畫麵。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隻看到床上男人女人正親熱纏綿的一幕。


    不知道為什麽,胸口直竄上來一股莫名的火焰,灼的她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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