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男人神色淡漠地反問。


    靳戎嗬嗬兩聲,挑眉望向丹霞色的海平麵,“你是擔心小孩迴去給我拿花瓶,又引起不必要紛爭吧。


    你們在地下集市鬧出的亂子,我已經知道了。聽說丹鷹的人正在到處打聽你們的下落,這幾天也幸好你們在我這兒,不然也夠煩的。”


    商鬱低頭看著明明滅滅的煙頭,薄唇掀起一絲凜冽的弧度,“麻煩總會解決。”


    靳戎舔著後槽牙輕笑,睨著男人冷峻淩厲的眉眼,“這點小事你就別操心了,我答應過小孩去邊境工廠簽訂單,反正我閑了太久,正好過去和他們玩耍玩耍。”


    傷了他的幹女兒,他準備去討點利息迴來。


    ……


    晚飯過後,靳戎迴了他的主島。


    黎俏和商鬱在海邊散步,最近的日子難得清閑,連時間的流逝都變慢了。


    天色漸晚,海浪聲不絕於耳。


    一連串的手機震動聲從褲袋裏傳來。


    黎俏拿出一看,是八條入賬短信,每筆金額都在五百萬左右。


    轉賬人:黎彥。


    二哥為什麽突然給她打錢?


    黎俏疑惑地看著手機,與此同時,商鬱也接到了一通電話。


    海風很大,聽不清內容,但略顯熟悉的匯報口吻,好像是流雲。


    那端,不知流雲說了什麽,男人英俊的臉頰陡然鋪滿了陰沉。


    “怎麽了?”黎俏審視著他的神色,隱隱感覺不太妙。


    商鬱斂了斂神,低眸看著她,“沒事,累不累?”


    黎俏看著他,三秒後,對著別墅昂頭,“嗯,有點,迴去吧。”


    男人順勢牽著她的手往別墅走去,這短短的幾十米,他的腳步異常迅速。


    黎俏不知道那通電話裏究竟傳達了什麽消息,他沒說,她不問,靜觀其變。


    兩人迴到一層客廳,商鬱吩咐落雨給她拿藥,爾後就去了偏廳書房。


    黎俏望著他的背影,眼眸閃了閃,茶幾上還放著那份文件和勳章,但商鬱並沒看到。


    不刻,落雨捧著藥碗走來,黎俏接過道謝,又狀若無意地問道:“最近怎麽沒看到流雲?”


    落雨麵色透著茫然地迴道,“他沒來邊境,可能是老大安排了其他的工作。”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流雲幹嘛去了。


    黎俏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沒一會,她百無聊賴地玩了兩把遊戲,退出頁麵後,就撥通了二哥黎彥的號碼。


    電話接通,黎俏開門見山,“給我錢幹什麽?”


    黎彥頗為得意地口吻自誇道:“當然是二哥幫你賺的,別客氣,好好收著。”


    黎俏沒吭聲,等著他的下文。


    很快,黎彥就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廢話。


    總結起來就是,他從雅墅園帶走的那批畫,其中有幾幅收藏價值不大,正巧最近在緬國有一場拍賣會,他就把畫全送去拍賣了。


    而剛才給黎俏轉賬的錢,全都是拍賣款。


    黎彥對於自己的藝術造詣有著非常強大的自信。


    那些畫的投資迴報率不高,還不如送到拍賣會,還能小賺一筆。


    “哦,知道了,下次不用給我,你自己留著吧。”


    黎俏淡淡地迴了一句,也不管黎彥作何感想,直接掐斷了電話。


    ……


    半小時後,商鬱從書房走了出來。


    他身上的煙味很濃,眉心泛著淺淺的皺紋,踱到黎俏的身邊,揚眉問道:“吃過藥了?”


    黎俏應聲,並朝著茶幾扯了下嘴角,“給你的補償。”


    其實她本想著迴南洋再把身份文件交給商鬱。


    但最近他的情緒不高,又總是藏著幾分壓抑。


    雖然誰都沒有開口提及他病發那晚的事,可他似乎一直耿耿於懷。


    此時,商鬱沉暗的眸中劃過一道波瀾,視線落在那份文件袋的logo標誌上。


    隻一眼,他就認出了那是英帝國的侯爵勳章象征。


    男人拾起文件,翻看了幾秒,原本沉寂的神色蔓延出幾分笑意,“勞倫斯侯爵?”


    黎俏半靠著沙發扶手,表情很坦蕩,“想獲得英帝的公爵身份有點困難,所以……先拿個侯爵身份玩玩也不錯。”


    她如是說著,從桌上拿起勳章錦盒遞給商鬱,彎唇戲謔,“喏,勞倫斯侯爵,請笑納。”


    是的。


    黎俏送給商鬱的補償,是英帝國名為勞倫斯侯爵的身份,還有一座勞倫斯莊園的地契。


    或許和柴爾曼家族的公爵地位差了一個等級,但至少也讓商鬱在英帝有了一席之地。


    別人有的,她男人也要有。


    這時,商鬱合上那份文件,隨手放在桌角,下一秒勾著黎俏的肩膀,俯身將她納入懷中。


    他吻了吻她的側臉,聲線透著幾分模糊的沙啞,“什麽時候準備的?”


    黎俏想了想,“很早了,之前一直沒拿到身份勳章,才沒跟你說。”


    她擔心中途有變,萬一出了差錯,提早告訴他豈不是說大話。


    聞此,商鬱收緊了臂彎,她這般輕描淡寫的陳述,完全沒有提及取得身份的過程到底是艱辛還是容易。


    英帝的爵位,若非有絕對的實力或者皇室的人脈,根本不可能把爵位世襲給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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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他所知,勞倫斯侯爵家族,是真實存在的貴族。


    ……


    深夜一點,雲雨初歇,黎俏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自打來了邊境,他們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親熱過了。


    可能是那份侯爵身份刺激了男人的神經,他今晚有些克製不住欲望,拉著黎俏沉淪了很久。


    她側腰的傷猶在,因此今夜的商鬱格外溫柔。


    動作輕柔,速度綿密,不強悍,不霸道,溫柔的不像他,偏生讓黎俏備受折磨,也愈感疲憊。


    就因為顧及著她的腰,所以……好幾次他都把她放在了上麵。


    這會兒,指針走了兩圈,時間來到了半夜三點。


    停機坪附近,靳戎穿著花裏胡哨的沙灘褲踩著人字拖,站在商鬱麵前,神情很嚴肅,“我會盡量幫你拖著她,南洋那邊你速戰速決。”


    “嗯,給她找點事做,近幾天不要讓她離開文溪島。”男人目光犀利地掃向落雨,“你留下。”


    落雨頷首,“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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