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鬱似乎被她這般跳躍的思維所取悅,深暗的眼底掠過笑意,“是說過,明天我問問他。”


    黎俏點頭,不太清醒地再次闔眸,三秒後又睜開眼,“你去英帝國幹什麽?”


    男人捏著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帶著寵溺,透過窗外射進來的昏黃能夠清楚地看到她迷迷糊糊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問了。”


    黎俏撐著他的肩膀從他懷裏坐起來,張開手用力捏了捏兩側的太陽穴,目光迷蒙地睨著他,“出差?”


    商鬱捕捉到她的動作,冷眸一暗,“又頭疼?”


    又?


    黎俏想到上一次自己在暗堂吹風太久好像頭疼過一次。


    她舒展著眉心,順便晃了晃頭,“沒有。”說著,她又繼續方才的話題,“我記得查理斯就在那邊吧?”


    男人手掌撫著她的頭頂,默了默,才說道:“嗯,你三哥去英帝國把歐白綁了,我正好過去找查理斯有點事,順道看看。”


    黎俏:“……”


    這可真是個意想不到的迴答。


    當初黎三因為歐白的搗亂而腦後中槍,這都過去了兩個月,他一直在邊境也沒什麽動靜。


    她還以為三哥打算放他一馬呢。


    現在看來,不是放過他,而是專門挑了個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間過去算賬了。


    嗯,倒是符合他三哥的性格。


    黎俏清醒了幾分,從男人的腿上滑下去坐到了椅子中,“他什麽時候去的?”


    “昨天晚上九點,從帝京直飛英帝。”


    黎俏了然,別開臉往窗外看了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麽。


    歐白當初被他以拍戲的名義送到英帝國,就是為了讓三哥和他有個了斷。


    想到這裏,黎俏又覺得不太對勁。


    她收迴視線,慢悠悠地瞅著商鬱,他去英帝國,是打算幫誰?


    男人幾乎不用想就讀懂了她的眼神代表了什麽。


    他薄唇輕揚,壓下俊臉低語道:“我去見查理斯,至於歐白,看他的造化。”


    “嗯……”黎俏彎唇點了點頭,“那我給三哥打個電話,讓他手下留情。”


    商鬱看著她要笑不笑的側臉,在黎俏看不到的地方,唇角的弧度斂去了幾分。


    他去英帝國,自然不止見查理斯那麽簡單。


    ……


    次日一早,商鬱把黎俏送到科研所樓下,和她在車裏膩歪了一會,就直接命流雲開車去了機場。


    途中,他接到了黎三的電話,“你什麽時候過來?”


    “今晚。”男人低沉暗冽的語調惜墨如金,冷厲的沒有半點溫度。


    遠在英帝的黎三,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客廳沙發上被他五花大綁的影帝歐白,邪冷地揚起嘴角,“那我等你到了,再跟他算總賬。”


    商鬱坐在車裏,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沉聲道:“不必,你留他活口,其餘的隨你。”


    他吹開眼前的煙霧,似笑非笑地冷哼,“我怎麽處理都行?”


    此時,商鬱優雅地疊起雙腿,仰頭靠著椅背,“嗯,這次之後,你們倆的恩怨也該一筆勾銷了。”


    坐在沙發上被捆綁的歐白:“??”


    商少衍是不是不知道現在黎三開著免提呢?


    什麽叫留個活口?他就這麽把自己扔進土匪黎三的火坑裏,不管他了?


    黎三彈了彈煙灰,淩厲的五官籠罩著一層譏誚,“那行,反正我槍法很準的,大不了我也給他後腦勺來一槍。”


    話落,電話那端傳來打火機的響動,男人吐著煙,警告的意味很明顯:“黎三,如果你單純想懲治歐白,我不會插手,什麽都隨你。


    但其他事,不管你知道了什麽,或者聽說了什麽,別輕舉妄動,柴爾曼家族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當商鬱提及到柴爾曼三個字的時候,黎三就飛快地取消了免提。


    他捏著手機送到耳邊,薄唇抿得發白,“商少衍,你這話什麽意思?我似乎沒提過……”


    商鬱抽著煙打斷了他的話,“傷了蕭葉岩的人是我,就算他們要報複,也不會報複到黎家身上,這一點你不必擔心。”


    黎三不說話了。


    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詞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蕭葉岩重傷很可能會引起柴爾曼家族報複的這件事,明明是他昨晚和薄霆梟在薄家後院當麵聊的。


    為什麽,商少衍會知道?


    “你……”黎三頭一次覺得,電話那頭的男人已經深不可測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他甚至還生出了一種慶幸的心理,他們不是敵人。


    “做完你的事,盡快迴邊境。”商鬱最後落下一句叮囑後,就收了線。


    黎三垂下手臂,看著自動掛斷的手機,心情無比的複雜。


    他目光幽暗地看著歐白,又仿佛在透過他看別人。


    ……


    與此同時,身在科研所的黎俏,在晌午時分,接到了黎少權的電話。


    “爸爸,我沒用……”


    黎少權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自行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黎俏毫無意外之色,淡淡地應了聲,“那個人,查不出來?”


    黎少權喪喪地點著頭,然後語氣很悶地說:“這一個星期,麵部識別係統自行匹配了所有麵孔,全都無法適配。


    你讓我查的那個人,我懷疑他要麽是黑戶,要麽就是被人抹掉了所有的信息。


    你知道的,有些大家族養了不少保鏢,基本上都屬於查無此人的狀態。”


    黎俏沒出聲,斜倚著走廊窗台看向窗外,“嗯,車牌號是套牌?”


    “嗯,你好聰明哦……”黎少權有氣無力地誇讚了一句,但仍舊不免挫敗地抓了抓自己的亂發。


    這還是第一次查不到一個普普通通保鏢的身份。


    就算是當初的商瓊英,在麵部識別係統裏都能查到非常詳細的個人信息。


    黎俏說了句知道了,就自行按斷了通話。


    從大哥結婚到現在,一周的時間都沒能找到對方,基本可以確認,這個人在國內互聯網是查不到痕跡的。


    她重新找出那人的視頻記錄和照片,打開郵箱,並且調整係統語言,寫了一段緬語文字,又手動輸入了收件箱地址,點擊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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