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流雲和落雨坐在前排,黎俏沒什麽形象地窩在商鬱身邊,偶爾拿著手機迴幾句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自打上車後,商鬱一直都很沉默。


    雖然表情看不出什麽端倪,但他望向窗外的側臉輪廓,又寫著幾分冷峻的疏離。


    黎俏把手機丟在座椅上,仔細打量他一番,餘光無意中掠過窗外,看到長安街廣場,明顯不是去機場的路。


    她扭頭問流雲,“現在去哪兒?”


    “有事?”這話,是商鬱問的。


    他從窗外挪迴視線,俯首看著懷裏的腦袋,“去酒店,晚上和宗湛吃個飯再迴南洋。”


    黎俏摸了摸鼻子,搖頭道:“沒事,我就問問。”


    男人低眸睨著她,“跟我一起迴?”


    黎俏側身枕著他的肩膀,抿著笑,斜睨他,“嗯,一起,都說了不宜久留。”


    商鬱薄唇微側,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乖。”


    前排的流雲和落雨:“……”


    談情說愛能不能小點聲?


    ……


    帝京大酒店,黎俏和商鬱手牽手迴了頂層的複式套房。


    一進門她就腳步懶散地作勢往樓上走去。


    但才邁出一步,手臂就被男人扯住,稍一動力,她就連連後退撞進了他的懷裏。


    商鬱從身後抱著她,什麽都沒說,隻是低下頭在她的頸窩處淺啄。


    他的唿吸灑下,有點癢,黎俏閃躲著側開頭,剛要說話,男人就掰過她的臉頰,覆唇而上。


    話都被吞了下去,她也隻能仰著頭迴應他。


    午後的陽光正濃,斜斜地照進落地窗,給這房間裏添了一抹燥熱。


    男人就站在原地逐漸加深這個吻,甚至吻得越來越兇。


    黎俏皺了皺眉,感覺舌尖都在發麻,微微掙紮了兩下,然後身體就在他懷裏僵住了。


    她的脊背還貼著商鬱的胸膛,有些反應已經在她身後悄然蓄起。


    吻畢,黎俏眨了眨眼,迷離地看向了落地窗。


    這是……大白天。


    “你……”她想著提醒他一句,但話再次被截斷了。


    後來,迷迷糊糊地上了二樓臥室,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白天和他瘋狂,以前真沒有過。


    唯一的一次大概還是之前在她的宿舍,但那時已臨近黃昏,房間光線也相對昏暗。


    陽光下做這種事,她多少有點不適應。


    尤其男人熾烈的眼神,直白且露.骨。


    自然免不了又是一場貪歡。


    ……


    兩個小時後,黎俏洗完澡,身上穿著男人的黑襯衫,半趴在床上醒神。


    這是她第一次穿商鬱的襯衫,純粹的黑,和她身上清透的白,形成了非常鮮明的視覺衝擊。


    饜足後的男人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的水汽,他赤著上半身,隻穿了條西褲,坐在床邊以手指拂開她臉上的發絲,唇邊牽起滿足的薄笑,“累了?”


    黎俏抬了抬眼皮,掃他一眼,驀地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三個清晰可見的牙印。


    她咳嗽一聲,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我給你的藥膏,你有沒有按時用?”


    她邊說邊拉著商鬱的胳膊,打算看看他左肩的傷勢。


    男人順應她的動作俯下身,“用了。”


    黎俏甩了甩寬大的袖子,露出一截細白的小臂,抬手摸著那傷痕,雖然淡了不少,但肌膚灼燒後的疤痕依然很明顯。


    有點礙眼。


    她看著出神,手指一下一下繞著傷疤打圈。


    男人沒吭聲,不到半分鍾就按住了她的手腕。


    雖然什麽都沒說,但那逐漸粗重的唿吸,以及目光中燃起的火苗,似乎又有了蓄勢待發的跡象。


    黎俏撤迴手,捂著半邊臉,一聲不吭地埋臉在枕頭裏,默默地歎了口氣。


    在體力上,她是真的自愧不如。


    ……


    半小時後,黎俏換上落雨給她送來的衣服,慢吞吞地跟著男人走下樓梯。


    時間已經臨近下午五點,宗湛不知什麽時候來的,正坐在客廳裏翹著腿抽煙。


    看到他們倆的身影,目光在黎俏的臉上一掃而過,抿了抿唇,又迴頭看了眼窗外。


    那意思很明顯,天還沒黑呢。


    宗湛大馬金刀地岔開腿,望著他們徐徐入座,輕嗬了一聲,“我來一個小時了。”


    雖然沒聽到什麽,但是他看到落雨進來送衣服了。


    商鬱坐下後就俯身從桌上拿起煙盒,斜了他一眼,“你這麽閑?”


    宗湛手肘撐著膝蓋,嘴角叼著煙,也懶得計較,“晚上想吃什麽?我估計……你們應該餓了。”


    黎俏默不作聲地靠著沙發椅背,拿出手機,旁若無人地打開了遊戲頁麵。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宗湛。


    男人眯著眸,夾著煙嘬了一口,朦朧在煙霧後的俊臉透著幾分慵懶,“你定。”


    宗湛看著他們倆雲淡風輕的姿態,頓感無趣地靠向了沙發。


    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定義商少衍和黎俏。


    他這麽直白地揶揄,他們還跟沒事人一樣。


    怎麽就這麽默契呢?


    宗湛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絲向往和好奇。


    往常情情愛愛向來不在他的人生規劃當中,不是不想,而是一種趨近於順其自然的狀態。


    沒遇見喜歡的,也沒有能讓他動心的,加上軍部事情多,他常年駐紮部隊,也沒什麽機會遇見女人。


    如今眼看著少衍陷入愛情的泥沼中無法自拔,他竟產生一個念頭,如果自己身邊也有個女人,會不會也和他一樣?


    這個問題,在沒有遇見之前,誰都不知道答案。


    而宗湛更沒想到,他未來遇見的人,和黎俏還頗有淵源。


    ……


    晚上五點半,一行人去了帝京前門烤鴨總店。


    宗湛特意定了包廂,又點了一桌子帝京特色美食,然後他就再次親眼目睹了男人‘伺候’女人吃飯的名場麵。


    嚴格來講,也不能叫伺候,但他又覺得這個詞最貼切。


    吃烤鴨講究自己動手,所以,商少衍你能不能別事事都親力親為?


    你給黎俏一點發揮空間行嗎?


    讓她自己卷烤鴨,你跟我聊聊天,喝喝酒,行不行?


    宗湛鬧心巴拉地看著商鬱體貼地給黎俏夾菜,喂食,還特別貼心地把烤鴨配菜裏的蔥絲給挑了出來。


    你有女人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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