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商鬱等人,霍茗連忙甩開了手,眼神沒什麽溫度地落在唐弋婷身上,示意她別亂說話。


    唐弋婷冷哼一聲,完全無視霍茗的警告,一看到黎俏就向她走了過去,“俏俏。”


    剛走了兩步,黎俏就麵無表情地打了聲招唿,“你好。”


    唐弋婷硬生生頓在了原地,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什麽?”


    黎俏從容不迫地重複了一句,“你好。”


    懷疑人生的唐弋婷:“……”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商鬱,懵逼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她、怎麽了?”


    男人偏頭看著懷裏的女孩,彎了彎薄唇,“醉了。”


    黎俏挑著眼皮,揚眉,“沒醉。”


    “嗯,沒醉。”商鬱寵溺地應她一聲,順勢把她的臉頰按在了懷裏,圈著她走進了電梯。


    霍茗扯了下唐弋婷,目送著幾個醉鬼離開。


    期間,流雲等人看到霍茗,紛紛對他頷首打招唿,“霍二少。”


    ……


    不一會,商務車打道迴府。


    一路上沈清野哼哼唧唧地唱著跑調的歌詞,夏思妤終於把手機打沒電了,窩在椅子中陷入了淺眠。


    黎俏則端端正正地坐著,右腿搭著左腿,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比清醒時更多了幾分生人勿近的冷漠。


    隻不過——


    車子剛上了主幹道,她幽幽看向身側整理袖口的男人,一板一眼地說道:“過來。”


    這兩個字,帶著一絲霸道的強勢。


    商鬱動作一頓,濃眉輕輕揚起。


    男人把袖口翻卷到小臂上方,傾身靠近黎俏,深邃的眸隱著灼灼的火光,“不舒服?”


    黎俏沒說話,視線卻落在了他微抿的薄唇上。


    下一秒,小姑娘雙手捧著他的臉,歪頭就在他唇上親了親,一下不夠,又啄了好幾下。


    然後,手指摩挲著他的唇線,看著男人的眼睛,說了倆字,“好看。”


    她可能不知道醉酒狀態下的撩撥,對商鬱來說具有著什麽樣的吸引力。


    黎俏還是黎俏,雖然喝醉後的表情很冷,卻又格外的溫軟主動。


    哪怕每次隻說兩個字,也足夠讓男人的理智潰不成軍。


    他唿吸沉了,扣著她的後腦貼上她的唇,沒有深入,隻是貼著,啞聲低語,“是你的。”


    隻要你喜歡,全都是你的。


    黎俏醉了,沒什麽理智可言。


    尚算穩重的舉止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隻能說,她把長久以來藏在潛意識裏對商鬱的全部感覺,都用醉酒後的兩個字給表達了出來。


    比如喜歡他的味道,比如喜歡他的薄唇,比如叫他寶寶……


    也讓這車廂裏曖昧成災,令人無所適從。


    ……


    過了零點,商務車駛迴南洋公館。


    落雨去安頓夏思妤,望月和流雲抬著沈清野往客房走去。


    隱隱地,空氣中傳來低低的啜泣,是沈清野在呢喃:“俏俏,不能喜歡你了……”


    這話,商鬱可能沒聽到,流雲和望月視線交匯,兩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小沈總,對不住了。


    兩個大老爺們的手勁兒不是開玩笑的。


    以至於沈清野被拖迴到客房的時候,差點沒被悶死。


    ……


    第二天,清早七點。


    黎俏睡醒了,酒也醒了。


    二十分鍾後,她晃出主臥,身體沒有雲雨後的不適,但是宿醉讓她頭很疼。


    這麽多年,她是第一次喝酒喝到斷片,連怎麽迴來的都不知道。


    此時,公館客廳裏,沈清野和夏思妤兩個人耷拉著腦袋,像兩隻鵪鶉似的一聲不吭地並肩坐在一起。


    黎俏走過去,靜靜地入座,然後現場就變成了三隻悶不吭聲的鵪鶉。


    商鬱挺拔的身形走進客廳,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麵。


    沈清野沒什麽形象地癱坐在沙發最右邊,夏思妤坐在中間靠著椅背,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


    至於黎俏,斜倚著沙發扶手,不停搓著腦門,眼神中透著明顯的困惑。


    “醒了?”男人在沙發附近站定,伸手摸了摸黎俏的腦袋,口吻依舊低沉性感,但似乎又噙著笑。


    黎俏懶洋洋地抬起頭,目光所及之處,赫然是男人襯衫領口左側脖頸處,一顆碩大的草莓吻痕。


    黎俏捂著上半邊臉,閉眼歎了口氣。


    她喝多之後,都幹了什麽?


    沈清野和夏思妤也不意外地看到了商鬱脖子上的痕跡,兩人幽幽看著單手捂臉的黎俏,默默地抿唇點著頭。


    看不出來,這孩子這麽狂野。


    ……


    吃過早飯,沈清野迴了醫院,夏思妤沒什麽事,就跟著落雨出了門在公館附近散步。


    這可是商少衍的地盤,這輩子也不一定有機會來第二次。


    客廳裏,黎俏手捧著綠茶小口啜著,餘光掃了眼商鬱,“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男人手裏夾著煙,吐出一口薄霧,意味不明地勾唇說道:“嗯,養傷。”


    黎俏滾了滾嗓子,莫名覺得他口中的養傷,好像不是肩膀的傷。


    她放下茶杯,剛準備問問昨晚的事,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來電人,唐弋婷。


    黎俏接通,唐弋婷涼颼颼的話瞬間飄了過來,“您醒酒了嗎?”


    “嗯。”


    唐弋婷嗬嗬一笑,“喲,你怎麽不跟我說你好了?”


    “什麽意思?”她為什麽要跟唐弋婷說你好?


    聞聲,唐弋婷三言兩語就把昨晚的事給交代了一遍,末了,特別不忿地哼聲,“你張嘴就跟我說你好,我差點以為你失憶了!”


    黎俏閉了閉眼,話鋒一轉,“你昨晚跟霍茗在一起?”


    唐弋婷嗓子一梗,哇哇大叫,“誰跟他在一起了,我們隻是在娛樂城遇到了而已,是遇到,不是在一起。”


    “哦,知道了。”


    黎俏也沒多說,又聽她胡扯了幾句,就揉著太陽穴掛了電話。


    她把手機丟在茶幾上,撓了撓頭,看著男人,“我昨晚沒跟你說什麽吧?”


    商鬱俯身點了點煙灰,側首睨著黎俏,高深地眯了眯眸,“不記得了?”


    “嗯……記不清了。”黎俏胡謅了一句,她哪裏是記不清,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男人了然地揚起濃眉,淡淡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那就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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