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皇帝朱棣絕對可以算是一個充滿爭議的人物,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功大於過的封建王朝的有為帝王。


    軍事實力的不如人以及大宋皇室的軟弱無能,前世作為大宋子民的趙瑾瑜,對於異族的入侵和血腥殺害有著切身之痛的人來說,他是非常喜歡這個一生都可以說是處於征戰之中的帝王。


    即使他的登基是謀奪了侄子的皇位,他在繼承人的培養、選擇上也不是那麽另人滿意,也絲毫不減對他的喜歡。


    他由始至終對蒙元殘部和其它蠻/夷部落的強硬,就這一點,讓趙瑾瑜覺得,就蓋過了他所有的缺點。


    研究明史的李教授,將有關明成祖的生平講的詳實清楚,再結合一些野史,很好的吸引住了學生的注意力。在後麵和下麵學生的互動也進行得相當的好,因為如此,原來應該在九點結束的講座,整整拖到快十點,才在眾人意猶末盡的想法中散場。


    如果平時到了這個時間點迴去,趙瑾瑜可能就選擇搭車迴去了,隻是今天晚上□□點鍾的時候,下了一場雷陣雨,雨水消除了空中漂浮的塵埃,使得整個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讓他覺得步行迴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時間已經比較晚上,趙瑾瑜也沒有平時散步時的閑情逸致,為了早點迴去休息,步行的速度比平時略快一些。


    出校門走了大概有六七百米,趙瑾瑜蹲下身緊緊了板鞋的鞋帶,在起身的時候不經意的往身後看了一眼,直起身後又繼續往前走。


    趙瑾瑜放慢了腳步,看到路旁邊有一家奶茶店,便走了過去,特別看了一下價格表,才對站在裏麵的店員說道,“給我一杯原味奶茶,謝謝!”


    他在等待店員衝製奶茶的時候,靠著臨街的吧台,頗似有些不耐煩的四周張望著。


    如果說剛才他還覺得那個背著包的年輕男人隻是正巧和自己同路,趙瑾瑜現在則基本可以肯定,他是特別跟蹤自己的。


    隻是到底是什麽人,派出這樣的菜鳥來跟蹤自己,就算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細,也不至於派出這等水平的人來執行跟蹤任務吧,難道是實在找不出其他稍微好一點的人?


    趙瑾瑜在經過一個人流量比較多的路口的時候,速度很快的轉了一個方向,在後麵跟蹤的人還在奇怪怎麽人突然不見,他已經飛速繞到跟蹤者的身後了。


    年輕的男人大概是以為趙瑾瑜走得太快,他才將人跟丟了,忙小跑著往前,往前追了一會還是沒見到人,知道是自己追錯了也就沒有再繼續追,站在原地張望了一會,覺得應該是他走得太快,便準備往迴找找。


    年輕男人剛一轉身,就看到正被自己四處尋找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後,不由驚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請問,你是在找我嗎?”趙瑾瑜看著麵前的年輕人驚嚇不已的樣子,笑迷迷的問道。


    對麵的人雙手緊緊的扯著雙肩背的背帶,整個人顯得十分緊張,緊咬著嘴唇,嘴張了幾次,都沒有說出什麽話,也不知道是想說什麽話,這麽難說出口。


    趙瑾瑜等了片刻,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想不出這個人為什麽一直跟著自己,隻是現在都十點多了,他可不想將時間花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和他玩什麽大眼瞪小眼的遊戲。


    “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但是,別在跟著我,我不是每次都有這麽好的脾氣!”


    趙瑾瑜說完這句話,又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便準備繼續往迴走。


    看他轉身就走,剛才一直跟他走了近千米始終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年輕男人知道,再不開口這次好不容易找到找到的機會,就要從身邊溜走了,馬上小跑了幾步追上趙瑾瑜,同時有些急切的說道,“這幅字我還給你,你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趙瑾瑜轉身,看著這個年輕人手上緊緊的抓著一個卷軸,滿臉緊張的看著他。


    他看著對麵年輕人手中的卷軸,再想到昨天鄧斯城特意和自己說的事,馬上明白過來,隻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還是開口問道,“什麽意思?鄧會長說的那幅字是被你拿走的?”如果不是的話,也不可能找到自己這個書寫者。


    雖然趙瑾瑜此時的語調保持著和平時說話時一樣的語調和頻率,隻是對麵的人可能本來就心虛又加上緊張害怕,被逼得更不敢和他對視,深深地低下了頭,聽他這樣問忙點點頭。


    “那你明不明白,不問自取謂之偷?”趙瑾瑜語氣有些不好的反問,“既然已經拿了,現在又要還給我是什麽意思?就是要還,你也應該直接交還到書畫社!”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對方看到趙瑾瑜準備要走,忙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同時解釋道,“他們今天上午報警了,如果被人知道是我拿走這幅字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對麵的人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大概不知道怎麽說下去,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因為我爸出了車禍,家急需要用錢,我也是一時急糊塗了,就想到頭天鄧斯城說你的一幅字被人用300萬買走了,就一時起了貪念,對不起!”


    趙瑾瑜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生一臉強作鎮靜的樣子,不由歎了一口氣,正好看到隔著幾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家咖啡館,抬手指了指那邊說道,“去那裏坐坐吧,”說完也沒管這個男生的反應,徑自走了過去。


    進了咖啡館以後,趙瑾瑜特意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下,叫了兩杯咖啡,等服務員走遠以後才說道,“說說吧,怎麽迴事?”


    也許是已經向趙瑾瑜開口承認了這件事,突破了自己心裏的那道防線,現在聽到他的問話,再沒有像剛才在外麵那樣說一半留一半的,“學弟應該還不認識我吧,我是經貿係的袁彬,因為一直比較喜歡書法,就參加了京大書畫社。


    應該是大前天的時候吧,我參加了書畫社組織的一次活動,當時鄧斯城,就是我們書畫社的會長,和我們說前段時間你的一幅作品在一個拍賣會被拍出了300萬的高價。你寫的那幅字一直被掛在我們書畫社的牆上,鄧會長當時就開玩笑的說讓我們千萬要小心,這可是價格幾百萬的藏品。


    正好那天晚上我媽打電話來說,說我爸開車出車禍撞人了,一死一傷,我爸自己也受了傷。因為是我爸的責任,現在不僅當場死亡的要賠錢,還有兩個人的醫藥費,才在醫院住了不到兩天,已經花了近3萬,醫院那邊還在一直催著交錢。


    我家裏前年蓋的房子,當時蓋房子有一部分就是借的親戚家的錢,這錢還沒有全部還完,現在再想去借,實在很難,我就把心思打到了這幅字上麵。”


    “保險沒有賠付嗎?”在袁燁彬說話停頓的間隙,趙瑾瑜不由好奇的問道。


    袁彬苦笑,“我家的那台拖拉機平時也不走遠,就在附近幫人拉拉貨。如果要買保險的話,一年得好幾千,我爸舍不得那幾千塊錢,總覺得不會那麽倒黴,哪知道……”這大概也是很多國人的心理,總覺得不會那麽巧,那麽倒黴。


    趙瑾瑜一隻手橫搭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看著對麵有些緊張無措的男生,不在意的問道,“那你的意思……”


    袁彬將放在自己旁邊的卷軸推到趙瑾瑜的麵前,“我知道這次的事是我不對,這個畫我放到你這看,看能不能麻煩你將東西還迴去書畫社,順便幫著和警察那邊說一下?”


    “你怎麽不找個機會自己送迴去?”隻要東西沒丟,相信警察也不會太費心力深究下去。


    “從昨天開始,社團裏怕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包括會長和副會長,所有人進出都一定要登記的,我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還迴去,”說到後來,聲音已經幾不可聞了。


    如果吳彬沒有說慌,趙瑾瑜到是能對他的行為舉動理解一二。如果是其他人處於那樣的境地,一時之間又找到其它的來錢渠道,時時看著牆上掛著的價值幾百萬畫作,即使誰都知道偷東西不對,恐怕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把持得住的。


    趙瑾瑜心裏暗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書畫社和警察那邊,我都能打個招唿讓他們別再追究了,這件事我也會幫你瞞著,隻是你家裏怎麽辦?”


    “我買了明天的火車票,先迴家看看能不能找親戚再借一些,我爸還在醫院,總不能放著不治?”


    “這樣吧,如果情況真的如你所說的,需要多少錢我讓人拿給你。”


    袁彬馬上擺手,“不用不用,你已經幫了我大忙,怎麽還能要你的錢?”


    “這錢算是借給你的,當然,如果你不需要,我也不會強迫你收,”當事人不願意就算了,他沒有強迫別人一定要接受自己幫忙的想法。


    袁彬想到他媽媽這幾次打電話過來時,那從聲音裏就能感受到的惶恐,還有深深的無奈疲憊,再次想要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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