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站在門前,一動不動,靜靜地聽著屋子裏傳出來的唿吸聲。


    他的這套房子,除了他自己,再加上偶爾過來的胡楓和方宇博兩個人,就隻有梅姨一個星期過來兩次,幫他收拾整理,除其以外再無其他人到此。


    胡楓他們兩個人是偶爾會過來,不說他們兩個沒有鑰匙,就說趙瑾瑜剛剛才和他們分手,裏麵的人就不可能是他們倆人中的任何一個。


    樓梯間的燈光全部都是聲控的,趙瑾瑜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很快頭頂的燈就滅了,整個樓梯間又重新陷入黑暗當中。


    除了他自己,就隻是梅姨有這套房子的鑰匙,但梅姨不可能大晚上的來這裏幫他打掃衛生,還有如果要打掃衛生的話,也不可能黑燈瞎火的行事。現在樓梯間的燈滅了,如果屋子裏有燈光,不管是從門下的縫隙,或者貓眼都是能看得出來的。


    趙瑾瑜等到自己的雙眼完全適應了黑暗的環境,才拿出鑰匙,緩慢而又輕輕地插入鎖孔,然後動作加快,飛速將鑰匙扭了兩圈,在門打開的瞬間,直接猛撲向沙發上的黑色身影,一拳擊中來人的頭部。他這一拳控製了一下力量,不過就是再控製力度,他也很自信能讓來人昏迷幾分鍾。


    就著外麵的燈光,趙瑾瑜看了一眼躺在沙發旁邊地板上的男人,然後才走到一旁將燈打開。


    客廳的燈打開以後,地板上昏迷的男人清清楚楚在呈現在他的眼前,大概三十幾歲,穿著一身米色的休閑服,此刻就是雙眼緊閉,還是能看出五官長得不錯。


    趙瑾瑜看著這個人,他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以前趙瑾瑜的記憶裏,也沒有這個男人的出現,那他是因為什麽出現,還是如此的肆無忌憚進入自己的屋子裏等候自己。


    想了想,趙瑾瑜蹲了下來,又在他的睡穴點了下後,才將這個男人身上的外套解開,在他的身上仔細的搜了一遍,一個錢夾,裏麵裝了三百多元的現金和兩張銀行卡,一支市麵上很常見的手機,一把警用54手槍和一串鑰匙。


    趙瑾瑜在他身上又仔細地摸了一遍,再沒有發現其它,才收手。這些東西他也沒有再放迴原處,而是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上,將人抱著到沙發上靠坐著,最後才將人弄醒了。


    趙瑾瑜靠坐著,看著對麵沙發上的男人在醒來的一瞬間,似乎是要作出什麽動作的時候,卻全身無法動彈,而流露出的懊惱,不過很快這種懊惱的情緒就完全消失,隻剩下平靜。


    如果不是他看得仔細,他都要忍不住懷疑自己眼睛了,以為剛才的那一瞬間隻是一種錯覺。


    這個男人倒是不是簡單!


    趙瑾瑜眼著對麵的男人,“說說吧!別告訴我你走錯門了,帶著一把槍上門,這是準備搶劫?”


    說起來,他這屋子裏是有幾件值錢的東西,但他不認為這種事會傳到外麵去,更不會因為這種事引來持槍的劫匪,但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找上他,所以隻好這樣問他。


    這個男人並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我為什麽不能動,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趙瑾瑜左手撐著下巴倚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還翹著二郎腿,這個在很多人做出來略顯輕浮和懶散的動作,偏偏讓他坐出了一種別樣的氣勢。


    “對於一個持槍上門的匪徒,我沒有讓你一命烏唿,而隻是讓你不能動彈,你還有什麽不滿?”


    “什麽匪徒?我是找你有正事的!”


    趙瑾瑜冷笑了一下,“哦,用這樣的方式來和我見麵,那可真夠特別的。”


    雖然這樣說,趙瑾瑜還在站起身走過來,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按了一下,才迴到原處坐下。


    對麵的男人扭了扭腦袋,抬抬腿,又挺了挺胸,然後才開始說道,“我是李傑,在今天以前,我見過你兩次,一次在尊皇會館的酒吧,還有一次是在曾記大排檔。”


    對麵的男人說著這些話的同時,也在不動聲色的觀察他,但偏偏趙瑾瑜聽到他說這些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在,搞得這個男人都要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隻是問了“你吃了嗎”這樣平常的打招唿。


    “尊皇酒吧我是去過,但什麽曾記大排檔我並沒有去過,如果去了的話,我不會沒有印象。”


    兩人你來我往的,笑語晏晏的在話裏打機鋒,李傑在一陣恍惚後猛然驚醒,有些不敢置信同時又不可思議的叫道,“你對我催眠?”


    “可惜,沒有成功!”


    趙瑾瑜真沒想到這個叫李傑的男人意識如此堅定,自己花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催眠成功,隻是讓他陷入一陣恍惚,沒說一句不該說的,並且他還馬上就清醒了,真是難得呀!


    “能達到這種程度,你也很厲害了!”


    李傑是真的這樣認為,他可以說是受家族傳承,從十多歲開始就接受專門的訓練,這些年來遇到的危險、挫折的次數自己都數不清,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帶給他如此大的挫敗感。


    雖然從調查中已經得知趙瑾瑜的能力,他也一向足夠謹慎,(不謹慎的話,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因為趙瑾瑜的年紀,他知道自己還是稍顯輕忽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趙瑾瑜竟然有如此高的警惕性,在門外麵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這點就是他自己都不敢保證。


    警惕性高,並且行事幹脆、穩妥,本來自己先行進入他家,還以為自己能占得先機,在接來的談話中能占得主動,沒想到這個趙瑾瑜進來後,在自己還沒有反應的時候,就直接就將自己打昏了,自己縱有千般的心機謀算也沒辦法使出來。


    雖然自己一個行走江湖多年的人,被一個小屁孩這樣對待實在有些鬱悶,但同時更多的卻是高興,也證明自己今天這趟來得實在是太對了。


    “我既然今天找上門來,你就應該知道我有充足的理由。除了我。大概沒有一個人會把在尊皇會館的酒吧裏彈奏《鍾》的人,和在那家大排檔與幾個小混混打架的人,連在一起,實在相差太大。”


    趙瑾瑜聽了,就知道這個李傑怕是從什麽地方看出來了,這樣再隱瞞也就沒什麽意義,便問到,“既然你都說了這兩個人相差太大,你又怎麽能肯定那是同一個人?”


    “其實,你的化妝非常成功。我能將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想到一塊,完全得益於你的眼睛。在酒吧,燈光是有些暗,但你從台上下來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這麽近的距離的還是能看得非常清楚的。


    第二次,在那家曾記大排檔,你和那幾個小混混吵架的時候,我就坐在距離你們兩張桌子的地方。當時我隻覺得你的這雙眼睛在哪裏見過,但因為你兩次的穿著反差很大,五官又不像,當時我根本沒將這兩個人想到一起。後來還是過了幾天,我翻閱資料,在看到有關尊皇會館的那部分,才猛然想起,當時看到那個小混混,就是在尊皇會館看到的人。


    我會想到查你,有一部分完全是因為好奇心,還有我是怕你和我當時要查的案件有什麽關聯,所以才特別去查的你的身份。”


    趙瑾瑜聽著李傑說了這麽多,有些好奇的問道,“我不明白,就算是那兩個人是同一個人,你查出來又怎麽樣?難道還不能允許別人變裝不成?”


    李傑搖頭,“當然不是,我剛開始查你,隻是怕你和我當時要查的一個案件有關,查到後來,我知道你和那個案件毫無關係,反而知道了你養父車禍案的詳情,也讓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


    警察還在拚命的找證據,以便能起訴孫大海等人,我就發現和當年車禍案相關的人,已經一個一個的開始倒黴。


    當年的車禍案的主謀孫大海和孫美娟,一個傷勢過重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個被毀容不敢出來見人。孫美娟女兒和她一樣被毀容,兩個兒子,方天佑癱瘓在床,方天賜吸毒,孫大海的兒子則是因為窩藏毒品被捕。當年的那個司機的一兒一女也沒有逃過倒黴的惡運,兒子因為受賄被判刑,女兒被裁員,至於方大富,現在還在牢裏蹲著。


    你說,他們這些人的黴運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趙瑾瑜輕笑一聲,“是呀,確實很巧合!我隻能說總算是老天有眼了。”


    “是呀,老天有眼。我想問一下,不知道前段時間趙先生頻繁去南都有何貴幹?”


    “難道南都我還迴不得了?還有,李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以什麽身份來問我,如果你沒有健忘的話,這裏是我家!”趙瑾瑜的聲音雖然末變,但也能明顯的聽出其中的怒氣。


    “我來這裏其實你應該很清楚,對於上述那些人的事,我們查的也很清楚。你是非常謹慎,但作為國/家機/器想要去查一個人,還是能查出來很多東西的。


    其實,對你做的那些事的後果我們並不關心,我們關心的是,是你個人的能力,還有,你父親陳立輝的雙腿並不是如外界所說的,是你請來的老中醫醫治的,而是你親手動手的吧。”


    “我實在不明白你說這些有何用意?就算我做了什麽,那也是警察的事,而你,一個持槍闖入我家的人,有什麽立場來說這些?”


    “當然!但是作為總/參/二部的一員,我相信你應該明白我的來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總參二部就是我們俗稱的“情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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