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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寒雪 【已更正】


    寒冬,蝴蝶一般的雪花輕輕飛舞,千裏冰封、萬裏雪飄。躁動的大地隨著雪花而開始安靜下來,就像一個在母親懷裏熟睡的孩童。


    然而,在有些安靜的大街上,兩個五六歲的孩童卻漫無目的的走著,顯得是那麽的孤單。然兩個孩童長著幾乎相同的麵孔,仔細看去,絲毫發覺不出他們的差別,竟是一對雙胞胎。


    滿臉的稚氣卻有些成年人才會有的憂心忡忡,兩個孩童左顧右盼,稀稀拉拉的行人也是匆匆而行,似不願被雪花著身,但往往事與願違。


    “哥哥,我們這麽盲目的走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到丘羅河旁邊的山海苑去怎麽樣?”弟弟悄聲對著哥哥道,他小心的看著過往的行人,雖然極為稀少,他迴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又扮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也對,山海苑那個錢豬頭每每我們到他們家門口時候便不是拿棍子打我們便是招唿他的那幫狗腿趕我們,既然義父今天心情不好,我們便到錢豬頭那家山海苑裏大大的幹上一筆。”哥哥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兩個孩童有了目標便走起路來迅速了些,七拐八轉便到了山海苑。


    山海苑坐落在丘羅河畔,丘羅河,這是一條近十米寬的河水,表層臥著一層薄薄的冰,河水卻很是清澈,隔著薄冰依稀看到河底的卵石。河的兩岸幾排柳樹,光禿禿,枯枝垂落在河邊枯草之上。河岸兩旁卻是諸多商家,新年的臨近將寒冷的冬趕得無影無蹤。


    雖是清晨,河兩邊行人卻明顯比其他地方要多很多,時而傳出陣陣歌樂聲、唿喊聲此起彼伏,證明著這做城市的繁華。


    沒有絲毫猶豫,兄弟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最為高大的建築--山海苑。


    酒館中絡繹不絕的行人過客、店小二端著酒菜飛速穿梭彰顯這酒樓的鬥金。從這些過往客人身上,兄弟二人更是能夠想象得出錢豬頭那猥瑣的笑容。


    趁著沒有人注意,弟弟迅速的拐進一條小巷,這是通往山海苑後廚的道路,哥哥則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倚牆而立。


    弟弟身手很快,轉眼間便到了後廚門口,後廚的大門緊緊關閉著,這是商家們通用的防盜措施。


    這對於弟弟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踩著堆積在門口一側的柴木,猛地上跳,一雙凍得通紅的小手便抓住了牆沿,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牆裏側竟然貼滿了破碎的玻璃,愣是將他的手紮出道道傷口,鮮血橫流。弟弟咬緊牙關小心翼翼的抬起雙腿蹬著牆上縫隙點點上爬。


    廚房裏麵煙霧繚繞,店夥計吆喝聲更加響亮,幾名大廚每個人都掂著鐵鍋熱火朝天。好在他們都是背對著自己,弟弟稍稍平靜下來,忍受著滿手傷口處傳來的痛楚,慢慢登上牆頂,俯下身來,朝著早已尋好的路線摸進。


    砰地落地聲,融進這噪亂的後廚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安全落地的弟弟弓起身子躲在一個廢棄的炤後麵,一眼望去,各種蔬菜、牛羊肉、調味品有序的擺放在麵前,香味撲鼻。弟弟抿了抿嘴,又拿破襖袖子擦了擦流出的口水,集中精神,關注著廚房裏來來往往的夥計。


    半盞茶功夫,終於消停了一陣,弟弟迅速前躍兩步,對準桌案上的一個香味撲鼻的燒雞一把抓住扔進早已準備好的油紙裏,轉身而迴。


    廚房裏的熱浪絲毫沒有寒冬的跡象,縮在炤後,弟弟也沒有感覺到寒冷,反而有了些燥熱。


    看著手中的成果,想象著送給義父時候義父的表情,弟弟強烈壓製著內心的狂熱欣喜,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忽然聽到門外哥哥的一聲咳嗽,似乎在提醒著自己,弟弟趁著廚房裏沒人注意,三步登上角落堆滿積雪的柴堆,再次抓住牆上碎玻璃的空隙。或許有了經驗,弟弟再次攀爬到牆頂。


    正要朝著腳下的柴堆跳下,忽聽一個破鑼般的聲音,叫道:“小兔崽子來偷東西的麽!”正是錢豬頭那破鑼聲音。


    弟弟雙腿一顫,登時從牆頂摔下。


    聽到聲響的哥哥轉頭看來,卻見廚房門晃動,門鎖聲音下,接著打開,一個矮胖的幾乎要流出肥油的身影手裏拿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棍邁出,那根木棍正是以往錢豬頭拿著驅趕自己夥伴們的武器。


    刹那間如雷轟頂,一個箭步跑到摔倒在地的弟弟身邊,毫不猶豫的趴在了弟弟身上。


    “又是你們這兩個殺千刀的小乞丐,如今竟然學會來偷東西了!今天不教訓教訓你們,你們便不知道什麽是王法了!”山海苑老板“錢豬頭”口中不斷叫罵著,手裏絲毫不停,一把抓住護著弟弟的哥哥的腿,用力一擰,手中木棍跟著落下,實實打在哥哥小腿上,哢的的聲音骨頭斷裂,血花亂濺,落在錢胖子臉上。


    錢胖子舔了舔麵上的血,血腥味更加濃鬱,麵目赤紅的錢胖子見他竟絲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暴躁的性子愣是帶著幾分殘忍,棍棍打在哥哥的腿上,生生將手中使用多年的木棍打折。


    聞聲而來的後廚員工見到老板如此麵目均覺膽顫,人人後退,不忍直視。平日裏他們沒少挨錢老板的訓斥,如今見到他揮舞著木棍每一下都結結實實砸在眼前這兩個頑童身上,不禁暗自搖頭,又悄悄退後幾步,轉過臉去,不忍再看。


    滿臉是汗的錢胖子恨恨的將折斷的木棍摔在哥哥身上,口子仍是叫罵:“兩個賤骨頭,臨死也不吭一聲!老子今天暫且放過你們,再看你們還敢不敢再來偷!”


    他轉身瞪了一眼圍觀的廚房夥計們,道:“看什麽看,耽誤了老子聲音你們誰擔待得起?再他嗎不去幹活小心我扣光你們整個月的工錢!”


    說罷甩了甩華麗的衣袍轉身而去,留下一群膽戰心驚的夥計們,竟是沒有一個人伸出手來幫助一下這兩個孩童,都慌忙蜂擁迴到自己的崗位上。


    痛苦的輕哼一聲,伏在弟弟身上的哥哥緩慢的轉過身子,跌倒在地。弟弟更是滿臉淚痕,夾雜著哥哥身上流淌迸濺出來的血,煞是惹人憐惜。


    “我......我沒事的,東西可是拿出來了?”哥哥忍者錐心疼痛,麵目蒼白。


    “在我這了,沒想到區區一個燒雞竟差點要了哥哥你的性命!”懷中掏出油紙包裹完好的燒雞。


    看到弟弟痛心疾首的模樣,似要將燒雞摔到地上,哥哥慌忙止住,道:“你忘了麽!今天是小年,我們兄弟二人尚在繈褓中時候倖得義父垂憐,方才有我們兄弟二人今日,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豈是區區燒雞便能報答的麽?就算是要我粉身碎骨隻要義父和弟弟你能好好活下去我也心甘。”


    二人不語,弟弟架著哥哥二人一瘸一拐走向城郊。


    破廟。


    雜草叢生,在雪地裏露出枯萎的葉子,廟門早已被蛀蟲叮成蜂窩,長久風吹日曬已倒在院牆兩側,木門上麵還躺著幾株枯敗的蘑菇。院牆之上依稀可見它繁華時候的金黃色土磚,隻是現在已經已經斑駁不堪。門口左右鍾鼓也倒在地上,鍾內鋪著麥秸,成了老鼠的最愛。


    正堂,地麵被厚厚塵土覆蓋,偶有幾隻踏雪的腳印,更顯得髒亂。正中佇立一尊一尊佛像,厚厚的灰塵和蛛網漫布,麵目全非。佛像兩側分立四座羅漢雕像,竟個個麵目猙獰,不知這座廟前世是供養的什麽神仙。


    右側羅漢雕像前兩個蒲團靠牆並排,一個衣著襤褸的男子,看上去在四十歲左右,臉色頗為蒼涼,閉目倚牆而坐,不知是睡著還是在假寐。他身前一個開口酒壺,遠遠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


    兄弟二人看到那男子,麵有喜色,道:“義父,您又在喝酒了!看我們給你帶來什麽好東西了?”


    男子聽聞二人聲音,睜開眼睛,目光如電,炯炯有神,與他的裝束截然不同。


    “林羽、林琦,你們迴來了!”轉而,他急促中不帶任何慌亂,站起身子,走向二人道:“林羽,你這是怎麽?”顯然,乍見林羽的腿傷,男子顯得異常焦急,一把接住林羽那晃晃悠悠的身子,麵色一寒,問道:“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林羽轉頭看了一眼弟弟,微微搖頭,對著義父道:“我兄弟二人剛才在丘羅河橋上玩耍,不小心滑倒摔的。”旁邊的林琦隨著點了點頭。


    男子麵色一沉,道:“你以為義父看不出來麽?”他盯著羞愧之色的林琦,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不學好去偷東西了?”


    不敢正視義父的目光,林琦轉頭帶著求助的目光看向哥哥,卻不說話。


    看了眼林琦手中的大包油紙,男子深歎一口氣道:“早跟你們說過不要做見不得人的事,你們二人也不聽我的話,還要我這義父何用。”一邊說著一邊將林羽輕輕放在蒲團上,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腿,心中有些不忍。


    林琦自從記事起哪曾聽到義父說過如此嚴重的話,頓時再也不敢隱瞞,便將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一一道出,斜躺在蒲團上的林羽一陣苦惱。


    男子數落了幾句,便從身上掏出一柄匕首,將林羽褲子割開,又喝一口酒,噴在林羽腿傷之處。蒲團上的林羽額頭汗珠淋淋,牙齒緊咬。


    廟宇中除了男子處理林羽傷口時發出的聲音外,竟格外安靜。


    雪紛紛,飄落在地,偶有幾片飄進門來,便化作水,沾濕地麵。


    一盞茶功夫,男子給林羽喂下幾味藥丸,看著蒲團上蜷縮的林羽睡去,深舒一口氣。旁邊的林琦更是心中的巨石落下。


    忽然,天空竟暗了下來。男子透著窗看去,遠處霧靄遮掩的地方一股墨色急速凝聚,陣陣寒風襲來,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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