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落會意,接著老妖靈的話說道,“的確是給您長臉了,不過有些問題還是您自己到時候出了禁地好好了解去。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躲過半月之後的劫難,才能談以後呢。不過,有一點晚輩很想知道,禁地中沒有靈氣,您的靈魂是如何堅持到今日的?”


    老妖靈心情看似大好,也不藏著掖著,“除了秘法,還有就是湖水中暗藏的古怪力量,也就是小女娃你之前頓悟後吸收的那種力量,能保持生機,像靈力一般驅使。所謂一花一世界,這湖底也有它的循環。對了,女娃子,你還能繼續吸收這種力量嗎?要是能,就多吸取一點,未來肯定有幫助的!”


    “是嗎?這麽神奇?前輩以靈魂之軀都能吸收真是讓晚輩佩服,等會您也趁機吸多收點。”辰落故作驚訝,又話鋒一轉,“前輩為何覺得我手上這兩半銅鏡一定能夠出得了禁地,或許您是不是覺得我們可能會傳送迴到您以前進入的上古洞府之中?”


    老妖靈故作深沉的搖了搖頭,“我在這裏呆了兩百多年,這裏的各個角落我都摸得清清楚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要是真的那麽容易離開禁地,我早就出去了。你那兩半銅鏡與那邊的銅鏡牆也並不相同,但可以說同出一脈,之間是有淵源的,不然它們也不會發生碰撞,隻要你……”


    “您說的這些我們都明白,前輩,如果您還要繞下去不說個清楚,我是不會配合的,大不了大家都耗在這。我們剛進來,生氣您要足,魂魄也比您強,等您說的那波劍意出現後,您捱不過並不說明我們也捱不過。我們尊稱您一聲前輩,便是有合作的心思,如果您要處處算計的話,我們是不會再多聽您一句話,您自個兒愛怎樣隨意!”辰落將老妖靈的長篇大論打斷,明顯不想再聽他胡扯,但也沒有真正撕破臉的意思。辰落腦海中的老爺爺也說這個老妖靈在胡說八道,沒有一句說在點子上,隻想慫恿辰落趕緊驅使銅鏡。而赫連彥之前問到翎誌雲的那麽一句也隻是在確認一件事情,翎誌雲真是這個老妖靈翎嘯天的兒子!


    赫連彥是隱世家族的少主,自然知道一些世人不知道的辛秘,妖族平原之主的確是翎誌雲沒錯,但他卻是一個相當殘暴的妖修,每年都以無數的低階妖修做引子,在修煉一個秘法,得以修為日趨一日強悍,才以強大修為占據重位。


    而這一秘法似乎就是翎嘯天傳給其子翎誌雲的,雖說功法兇殘人也一定兇殘這個說法並不是很說得過去。但赫連彥還是使了眼色給辰落,讓她也小心一點,也許是擔心翎嘯天會將這種詭異的功法用在他們身上,不小心跳進了他挖好的陷阱。


    而辰落知道的就更多了,前世她的確聽過這麽一號人,而且聽說翎誌雲前世的這個時候還去了大妖睨聖的陵墓,想一奪睨聖的道統,顯露了他勃勃的野心出來。


    翎誌雲的功法辰落並不是非常清楚,但也知道應該是邪派高階功法,以篡取其他妖修的修為走捷徑提高自己的修為,這種修士就算有再高的修為根本無法順利渡過最後一道天劫,飛升仙界。除非能夠蒙蔽天道,對此辰落嗤之以鼻,低階大陸裏想要蒙蔽天道,幾乎不可能。


    所以辰落前世得到的無數功法中,的確有很多可以走捷徑,速度加快修為,但辰落不願意涉險,也不希望問心有愧。


    修仙路漫長無期,修為得一步一步走得踏踏實實才能登上巔峰,不然根本無法走得更遠。


    翎嘯天被困在禁地中數百年,可以說運氣不佳,但也可以說他作孽太深,冥冥中自有天道。


    辰落說話和顏悅色,看樣子是並不打算徹底與翎嘯天撕破臉的意思。


    李陵年紀雖小,心思轉得也快,從話裏行間也聽出了辰落的意思,暗自警惕起來。


    赫連彥心底對翎嘯天的詭異功法也還存著一絲未知的忌憚,擔心他會布置了什麽陷阱,老奸巨猾,不得不防。見辰落還想問出點什麽,赫連彥也擺出一副大家都好商量的樣子,準備說點什麽。


    卻被辰落的話搶先了一步,辰落剛說完前麵的話又朝翎嘯天說道:


    “前輩,您生前是妖族大能,您也知道我們隻是人類中的弱者,您餘威一顯,我們便忌憚三分,根本不敢與您抗衡。而且您還占有流雲的身體,我們更是不敢有所動作,不如大家說得清清楚楚的,這樣誰也不擔心誰會背後耍小手段不是?更何況您說隻有半個月這麽短的時間了,我們更是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應對可能發生的情況啊!”


    辰落前麵一大段話像是在指責翎嘯天,而現在這段話就像是在示弱,將自己這邊的忌憚說得一清二楚,聽起來有些懇切之意,這話鋒轉變之快,讓一旁赫連彥與李陵摸不著頭腦。


    “本座根本不屑唬人,想我堂堂一介妖王怎麽可能會欺騙你們幾個後輩?說出去都令世人恥笑,而且聽聞我兒又成了一方霸主,那我更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出來啊!剛開始我是有些不信任你們人類小娃娃,可你這個小女娃說話爽快,本座也不與你們斤斤計較!”翎嘯天一副不屑的模樣,但心中還是因為辰落之前那段話緊張不少,直到辰落後段話一出,翎嘯天隻覺得這小女娃看著有些心機,卻年齡太小,什麽都藏不住,反而是他多慮了。


    “不過對於離開這裏我的確是有把握的,你們還記得我之前說的那個洞府嗎?”翎嘯天問道。


    見翎嘯天要“交代”了,幾人當然認真聽,在一旁點頭,“當然記得,就是將前輩傳送來禁地的那個洞府。”


    “恩,當初被傳送來的刹那,我隱約看到是牆上的一麵銅鏡照過來的一束光打在我身上,而那麵鏡子就和你現在手中的兩半銅鏡是完全相同。因此,我才有了如此把握。”翎嘯天一一道來。


    “真的是這麵銅鏡嗎?前輩,您可要看仔細了,這關乎咱們大家的性命啊!”辰落聞言後立刻擔憂的問道,說著將手上的兩半銅鏡都遞給了翎嘯天,讓他再仔細看一遍。


    “沒有錯的,我的眼光自然分得清。”翎嘯天說道,但也下意識地去接了一下銅鏡,多看幾遍仔細點當然更好。


    可這時剛接過銅鏡的翎嘯天突然手心一陣劇痛,緊接著他捂住頭驚訝、驚慌又恐懼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翎嘯天倒在地上的瞬間,辰落素手一收,指尖上憑空多了一個羊脂玉淨瓶。


    而倒在地上的流雲此刻悠悠轉醒,緩緩坐了起來,“少主,我怎麽在地上睡著了?”


    赫連彥還處在驚訝中,看看流雲又看看辰落,再加上之前發生的變化,哪裏不知道那個名為翎嘯天的老妖靈已經從流雲身體裏麵消失了,現在這個搖頭晃腦的傻小子不就是他那個最忠實的好兄弟嗎?


    將流雲扶起來,赫連彥不由得向辰落看去,然後將目光匯聚到了辰落手上的玉淨瓶上,他見多識廣,當即問道:“這是南海淨瓶?辰落,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難道你將翎嘯天的魂魄收了?這是這麽做到的!”赫連彥不敢相信,禁地中的辰落和他們相同,盡管吸收了湖水中的神秘力量,但想要去運法收掉一個強大的靈魂,那難度就太大了,可事實擺在眼前,辰落真是一次次讓他意外。


    辰落晃了晃李陵替她拾起的兩半銅鏡與手中的白脂淨瓶說道:“玉瓶的確是南海淨瓶,不過裏麵還有一枚鎮海珠,能鎮壓住那老妖的靈魂。”


    “我將鎮海珠隱藏在銅鏡中,翎嘯天一接觸到就會感激道靈魂刺痛,鎮海珠能直接鎮壓人的靈魂,但我擔心他老奸巨猾可能能夠逃脫,便在鎮海珠上,兩半銅鏡上都催動心法印上了‘佛悲咒’,待他一接觸到就讓其魂魄癱軟毫無還手之力,一鼓作氣收到了淨瓶中。”


    “當然,其實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為之前頓悟吸收的‘沙礫之力’,與翎嘯天說話的這些時間裏,我就開始慢慢煉化,我開始質問他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煉化了。不然,這些咒語根本沒有這種威效。”


    辰落說得簡單,赫連彥與李陵哪裏不知道這其中的艱辛,光說老妖靈的性格都沒有完全摸清,更不要說這短短的幾個時辰中還要計劃這麽多。


    辰落的確有些話沒有說出來,其實早在發現流雲不是“流雲”時,辰落心裏就判了翎嘯天的死刑。但沒有了修為,辰落不敢輕舉妄動,要不是就在那時辰落身體中的“沙礫之力”突然發生了異變,突然全部在她身體中逆流而行,辰落以為出了岔子,才不敢貿然出手,不然也一定使下別的計謀將老妖靈拿下了。


    對於敵人,完全沒有必要心軟。這是辰落一直的觀念。像翎嘯天這種想借助他們出禁地的妖人,辰落更不會留下她。


    待身體裏的衝撞力量辰落已經完全承受後,辰落驚喜的發現,被自己用高階靈器閉合的其他四個靈根全部都張開了,那“沙礫之力”正一絲絲朝這五個靈根湧去。到這裏辰落當然知道了自己的五行體與這片湖水水域真是如魚得水,修為雖看不到上漲,但好處自是不言而喻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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