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手關了車門,溫望舒走上前。


    鳳眸落在慕以瞳挽住許平川手臂上,哪怕見到他,也沒有鬆開的手上麵,頓住。


    然後,視線就變得陰測起來。


    搞什麽?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慕以瞳怒極反笑,挽住許平川的手收緊。


    許平川看了她一眼,抬手握住她的手,想要扯下來,可是,扯不開。


    她瞪了他一眼,含著警告。


    他隻好作罷,任由她挽著了。


    這可是一場,好戲。


    遠處,雷旭琛饒有興致的觀看著。


    他家的小羊駝不明所以,小聲問道:“我們不走了嗎?”


    拍拍小羊駝的手背,雷旭琛笑的深沉,“先不走,我帶你看戲。”


    “看戲?很晚了,我們還要去看戲嗎?”


    捏捏小羊駝的鼻尖,雷旭琛也不多解釋,“跟我來,別出聲。”


    “哦哦。”小羊駝乖乖的點頭,還一副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的模樣。


    雷旭琛看的心生柔軟,忍不住在她滑膩香甜的頰上偷了個香。


    於是乎,他家的小羊駝快要熟了。


    “過來。”


    溫望舒帶著命令的字眼,無疑將慕以瞳心中本就燃燒的火焰架的更加熊熊。


    動也不動,她就要看看他能怎樣。


    一秒,兩秒,半分鍾,一分鍾過去。


    該死的小女人!


    非要逼著他親自動手是不是!


    “我說,過來。”話落,溫望舒忍不住出手。


    鐵鉗一樣的手握住慕以瞳的手臂。


    她痛的低唿一聲,整個人被往旁邊扯。


    “溫總!”


    隨著她人落入他懷,陰冷的男聲傳來。


    箍住慕以瞳,溫望舒看向出聲的男人。


    許平川眉頭蹙的很緊,手在身側握緊成拳,咬牙,一字一頓:“您這是做什麽!”


    “你說我做什麽?”溫望舒低頭看了眼慕以瞳,“瞳瞳,來,你告訴你的秘書,我在做什麽。”


    “你在發瘋!”慕以瞳冷哼。


    “噗!”秦思怡笑出聲,隨後就被一道陰厲視線掃射。


    後背一冷,她過去拉住許平川,低聲說:“他們兩個人的事,你管什麽。”


    許平川甩開她的手,轉身上車。


    秦思怡“哎?”了一聲,想也沒想就打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許平川迴頭,壓低聲音對她說:“下去!”


    咬唇,諒他也不會跟她動手吧。


    梗著脖子,她昂著下巴,“我就不!”


    嗤笑一聲,許平川啟動了車子。


    “啊!你慢點!”


    車子箭一般飛馳出去,甩尾駛離。


    慕以瞳不悅的掙脫溫望舒,兩個人就這麽扭打起來。


    不好對她動手,他被她用手裏的小包包狠狠拍了好幾下腦袋,後背,肩膀。


    她包包上麵有裝飾鉚釘,他疼的悶哼。


    “咳!”


    雷旭琛低咳,好不容易引起兩人注意,同時也將可憐的好友解救出來。


    “慕小姐,你這是家庭暴力。”毫不吝嗇的指出,他低笑:“望舒,你還好嗎?”


    壓根聽不出來關心。


    溫望舒隻覺得那是滿滿的嘲笑。


    瞪了雷旭琛一眼,他攬住慕以瞳纖細的腰肢,低聲:“走吧。”


    “走你個腦袋!要走你自己走!”給了他一個手拐,慕以瞳提裙走向雷旭琛的車子。


    走了幾步,她迴頭吼道:“剛才不是要送我!木子,過來!”


    薛木子縮了縮肩膀,抬眸去看雷旭琛。


    “木子,還不過來!”慕女王爆發了。


    雷旭琛對他家小羊駝點頭,柔聲說:“去吧,你陪她迴去。”


    薛木子這才提裙朝慕以瞳奔過去。


    “囉嗦什麽。”慕以瞳握住薛木子手臂,狠狠看向站在一起,身材,容貌,氣質,具都上佳的兩個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薛木子不知道該說什麽,被她塞進車裏。


    看她動作暴躁,雷旭琛揚聲提醒:“慕小姐,請你冷靜些,不要嚇到……”


    “你再囉嗦一句!”


    被自己口水嗆到,雷旭琛大聲咳嗽著。


    車上有司機,慕以瞳吩咐開車,司機就載著她們離開。


    “現在,怎麽辦?”攤攤手,雷旭琛問好友,“你家那個劫持了我家那個。”


    溫望舒視線淩厲,把雷旭琛紮成了篩子。


    他扶額,不禁感歎,“望舒啊,我真懷疑,你是怎麽存活到今天的呢?看看剛才,完全不敢還手啊,你的厲害都喂了狗了?”


    無視好友的冷嘲,溫望舒走向自己車子,上車。


    雷旭琛急忙跟上來,上了副駕駛。


    ……


    溫家。


    肉團子已經睡了。


    慕以瞳先去他房間看過他,然後迴到和溫望舒的臥室,卸妝,洗澡。


    等她出來,就見溫先生端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把他當空氣,慕以瞳走向梳妝台,坐下來,塗麵膜。


    溫望舒摸了摸鼻尖,站起來走到她身後,站定。


    鏡子裏,映出兩人。


    良久,他的手搭在她肩上。


    慕以瞳塗麵膜的動作一頓,冷聲說:“拿開,在我剁掉你的爪子之前!”


    她是真的生氣了。


    非常非常生氣。


    因為他沒聯係她。


    舔了下幹澀的唇,溫望舒局促又別扭的解釋,“我,我有點事,所以……”


    “那個女人是誰?”


    “什麽?”劍眉一凜,溫望舒凝視她,“什麽女人?”


    “裝傻?”她躲開他的手,迴過身,“和你一起在m國的女人是誰?”


    他不說話,慕以瞳笑著說:“怎麽?還是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太多了,你不知道我問的是哪一個嗎?”


    “沒有什麽女人。”溫望舒沉聲說道。


    “那是鬼接了我的電話!”聲音拔高,她一腳踢在他小腿肚上,“嗯?難道我是和女鬼通了電話嗎!”


    “你給我打過電話嗎?”溫望舒執著於這個問題,“什麽時候?”


    “……”


    慕以瞳沒迴答,伸手摸他身上,從口袋裏找到手機,劃開翻找。


    果然,沒有通話記錄。


    被刪除了。


    肯定是那個女人幹的。


    “一個星期前,我給你打過電話,一個女人接的,她說你不方便接電話。”說到這裏,她嘲諷發笑,“到底是怎麽個不方便法呢?溫先生也和我好好說說啊。”


    一個星期前?


    應該是,文靖。


    那個小丫頭啊。


    “是文靖。”他低聲說道。


    “文靖?誰是文靖?”


    “我堂妹,姑姑家的女兒。”


    “你哪裏來的堂妹?”緊跟著出口,又抿了唇。


    眼神還存著猶疑,可是再出口的話就變成:“真的?”


    “嗯,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給她確認?”溫望舒摟住她,手上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多時,那邊傳來一道女聲。


    慕以瞳聽得出,就是那天接電話的那個女孩子聲音。


    “哥。”


    “嗯。”


    “突然打電話做什麽?”


    “沒什麽,掛了。”


    掛了手機,他拍拍她,“可以了?”


    “可以個毛線!”慕以瞳推開他,仰起臉,“這個就算了,那你這麽長時間不和我聯係,在m國都幹什麽了!”


    溫望舒眼神微閃,迴答:“治病。”


    “治病?”一聽,慕以瞳驚恐,“治什麽病?你怎麽了?”


    “別著急。”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就是有點失眠症,你不也說我黑眼圈很重,所以去找文靖。”


    “她是醫生?”


    “嗯。”


    “那你現在好了嗎?”


    “嗯。”


    鬆了一口氣,她氣惱的揪住他的衣襟,“治病就治病!幹嘛不和我聯係!溫望舒,你找死啊!”


    “不想你擔心。”他說著,抱住她,嗅著她頭發上清新的洗發水香味,“好了,別生氣了。”


    她低低“嗯”了一聲。


    這事,算是遮掩了過去。


    又哄了慕以瞳幾句,讓她先去睡,溫望舒進了浴室。


    手機傳進來一條短信。


    他點開,是文靖發來的。


    ‘哥,那個藥,不是長久之計。’


    刪除了短信,他開了花灑。


    *


    “你有被害妄想症啊!”


    再好的教養,紳士風度,在不講道理的女人麵前,也是白費。


    許平川還沒被誰氣到這種程度!


    秦小姐腦洞大開,居然懷疑他是蓄意接近。


    “我沒事接近你幹什麽!”


    “幹什麽?慕以瞳是不是派你過來勾引我,然後我就能遠離望舒了,你們主仆好心思!”


    “勾引你?我能勾引得著你嗎!”


    “怎麽不能!”


    一口質問,一口迴答。


    到這裏,兩個人又都愣住。


    秦思怡懊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天啊!


    她到底在說什麽啊!


    怎麽能,怎麽能在他麵前承認了呢!


    輕咳一聲,許平川握緊了方向盤,“沒有你說的蓄意接近,那天不過是巧合。要知道,還不如不要給你解圍。”


    “你!”


    “我什麽?要知道秦小姐喜歡這麽揣測別人的好意,我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秦小姐,我倒想知道,我哪裏過分了?冤枉人的人,不是我,而是秦小姐你吧?”


    爭論不過,秦思怡又氣又急,麵子上過不去,她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夜晚風涼,她打了個冷戰,鼻子酸澀起來。


    沒走出幾步,手臂就被人握住。


    許平川低沉的男聲響起,“上車,我送你迴去。”


    “不用你管!”她甩開他的手,終於哭了出來。


    這下,可把許平川弄蒙圈了。


    長街,夜色,無邊。


    慢慢演變成嚎啕大哭的女孩子要把天都哭破的架勢。


    許平川煩躁的耙了耙頭發,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掏出手機,劃開,是一條來自陶月薇的短信。


    ‘睡不著啊,平川,你睡了嗎?’


    蹙眉把手機收進口袋,他再次握住秦思怡的手臂,低聲警告:“閉上嘴,老實上車,不然就把你丟在這裏!”


    秦思怡抽噎著,可憐兮兮的瞪著他,臉上猶自掛著淚痕。


    不過在他拉扯著她往車子方向去的時候,沒有再掙紮。


    把她塞進副駕駛,許平川上了駕駛座。


    拿出手機,先給陶月薇迴複短信。


    “女朋友?”耳邊,是秦思怡的含著不明意味的聲音。


    他沒迴答,啟動了車子,“你家在哪兒?”


    秦思怡抱肩看向車窗外,良久,幽幽的女聲,“那天,你真的不應該多管閑事。”


    許平川眼鏡背後的眸子微閃,輕咳一聲說道:“抱歉,我剛才態度不太好,秦小姐,可以說你家在哪兒嗎?”


    “你隨便找個能打車的地方把我放下得了。”她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幾次見她,都是一副趾高氣昂。


    透出羸弱和柔軟,還是第一次。


    不過,她到底什麽樣,與他無關。


    開了一會兒,車子停在路邊。


    秦思怡見他真的停了車,氣的當時就推開車門下去了。


    許平川坐在車裏,見她攔下出租車,自然的記了出租車的車牌號。


    希望這次之後,不要再跟她有所牽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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