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瞳這麽居高臨下,盛氣淩人,又是在自己麵前。


    慕二小姐到底臉上掛不住,抬起頭不滿的看著她,“你幹什麽啊!鐸烊都來給你道歉了!你別得理不饒人!”


    “晏晏。”唐鐸烊失笑,伸手拉過小女友。


    她不說話,他都沒信心能夠在慕以瞳這裏全身而退,現在她句句相護,惹惱了慕以瞳,更糟。


    隻是,怎麽可能責怪?


    他疼愛這個小姑娘都來不及呢。


    說來也怪,他自己本來也是唐家老太太的眼珠子,心肝肉,惹是生非,胡天胡地的事情不少做。


    背地裏也被人叫混世魔王。


    可是自從有了慕晏晏,他覺得自己好像從裏到外的變了。


    果然,愛情使人成長嗎?


    “不饒,又怎麽樣?”慕以瞳冷冷發笑,垂眸擺弄著自己的指甲,出口極咄咄逼人:“慕晏晏你活膩歪了?你算哪根小青蔥?跟我這裏擺什麽譜?”


    看向她,慕以瞳譏笑:“一邊給我安靜待著去!”


    “你!我……”慕晏晏張張嘴,接收到慕以瞳嚴厲的眼神,終究垂頭喪氣的輕輕掙脫開唐鐸烊。


    她算是知道了,慕以瞳打定主意要在自己麵前羞辱唐鐸烊,自己越護著,她越來勁兒。


    不敢再看男友一眼,慕二小姐乖乖的找個角落,安安靜靜坐下。


    小女友被嚇成這樣,唐鐸烊不是不心疼不惱怒,可是人家是小女友姐姐,他又能說什麽。


    再者說,還不是看人下菜碟,一切衝著自己來的。


    女友不過是她下馬威的第一式罷了。


    “這個世界終於清淨了。”慕以瞳滿意的勾了勾紅唇,邁步走過來,“唐公子,坐。”


    態度突然變好,一定有詐。


    這個坐,唐鐸烊可是如坐針氈。


    慕以瞳始終淺笑豔豔,明媚的更勝春光。


    許平川送上一杯咖啡給她,她擱手裏麵端著,並不喝,開口問道:“唐公子剛才說來道歉,道什麽歉啊?”


    好勒。


    這一下子,話題又迴去了。


    她不就是想親耳聽他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把事情全部剖析開,不許有一絲一毫的插科打諢。


    逼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麵前承認自己的錯誤,承認自己的愚蠢。


    嗯,這很慕以瞳。


    很慕以瞳的風格。


    “是我不覺察,上了當,還連累了遠揚。”


    “你知道,若是遠揚因此被牽扯進去,參與洗嘿錢,我爸爸是要坐牢的。”她往前傾身,咖啡杯放在茶幾上。


    “我,知道。”唐鐸烊咬牙,“抱歉。”


    “抱歉?唐公子說的真輕鬆,動動嘴皮子,這事就算了了?完了?”


    “你不是說都是受人陷害嘛!”


    角落裏,慕晏晏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這時候你隻針對鐸烊,你,你假公濟私!”


    “嗯,這你倒是說對了。”沒想到慕以瞳直接就認了這罪名,看向唐鐸烊,她揚聲道:“唐公子若是真覺得抱歉,不如答應我一個承諾,那麽這件事,一筆勾銷。”


    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事。


    但唐鐸烊此時別無選擇。


    不為別的,也為了慕晏晏。


    得罪這個未來的大姨子,沒好處。


    “好,你說。”


    “薛魁,我想慕晏晏跟你提過吧。”


    “是。”


    “那是你表哥,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是非,妒恨爭鬥的,我不管。但我要你一個承諾,在你清理好唐家門戶之前,不許再見慕晏晏。”


    “什麽?”


    “慕以瞳!”


    兩個人同時出聲。


    慕晏晏快步走過來,站在唐鐸烊身邊,與他同仇敵愾一般,“你憑什麽!”


    慕以瞳往後靠在沙發靠背上,神色幽幽。


    唐鐸烊握緊拳頭,轉頭看了眼女友。


    慕晏晏被他眼神驚到,不敢置信的握住他手臂,“鐸烊!你?”


    你不會要答應吧?


    沉吟半響,唐鐸烊點頭苦笑:“好,我答應。”


    “鐸烊?!”慕晏晏跌聲,眼眶當即就紅了,“你,你真的,你……”


    “晏晏,你聽我說。”心焦握住小姑娘雙手,他吻著她的掌心,低低的哄:“你相信我,很快,用不了多久的。”


    慕晏晏委屈癟嘴,眨巴眼睛,金豆子就掉了。


    唐鐸烊急忙伸手去揩,真真的執手相看淚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生離死別呢。


    慕以瞳懶懶的哼了聲,站起身往外走。


    大發好心,留點空間和時間給這對苦命小鴛鴦。


    許平川跟上她,沒走出幾步,就聽她低低的咒:“靠!”


    合著壞人都要她一個人做了。


    她是造了什麽孽!


    這輩子派來慕晏晏這個不長心,不長腦子,什麽都不長,就長脾氣的臭丫頭折騰她。


    “二小姐會明白的。”許平川走上前一步,和她並肩,“你為她的好。”


    “我才不指望她明白!”慕以瞳口是心非的說了句,“隨便她怎麽想,我不在乎!”


    許平川失笑,扶了扶眼鏡。


    會議室裏,慕晏晏緊緊揪住唐鐸烊衣袖,仰著臉哭的無聲無息。


    這副樣子,讓唐小公子手足無措。


    他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一聲比一聲軟的哄。


    “乖哦,晏晏乖哦,不哭了。”


    抱住她,他拍著她的背,柔聲給她解釋:“你姐姐是為了你好。”


    “她就是,就是看不得我好。”


    慕晏晏這會兒脾氣上來,又悲傷難忍,什麽話不好聽說什麽,也拒絕聽任何勸告。


    唐鐸烊笑著吻她的耳朵,耐心的解釋:“你聽我說,唐家情況,我想你姐姐一定跟你說過的,是不是?”


    慕晏晏抿了唇,好半天才“嗯”了一聲。


    “我以前糊塗,也天真了些。”說到這裏,唐鐸烊語氣染了一些嘲諷,“我表哥他,有野心,有智謀,我,我活的太容易。”


    輕輕放開慕晏晏,他摸著她的頭發,“你姐姐擔心你跟著我,風雨飄搖,她不放心。”


    這麽一說,冷靜下來的小姑娘也默了。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疼她的除了父母,鐵定是慕以瞳,或者說,更甚。


    “你放心,我拚盡全力也要娶你迴去。”


    “喂!”小姑娘臉一紅,捶他肩膀,“誰要嫁你!”


    “不是你要嫁我,是我要娶你。”唐鐸烊笑嘻嘻,又恢複了一些不正經的樣子。


    慕晏晏白他一眼,點頭,“知道了,我聽話。”


    “嗯,很快,真的,我保證。”


    說開了,兩個人都知道這是近段時間最後的見麵,心裏不舍又不敢對對方說,於是兩相無言,隻靠在一起,唿吸相聞。


    慕以瞳在外麵等了大半天,還不見有人出來。


    沒了耐性,她打發許平川進去棒打鴛鴦,自己迴了辦公室。


    *


    兩隻手拎著購物袋,慕以瞳費力的打開了公寓門。


    踢掉腳上高跟鞋,她赤著腳先把袋子扔進廚房,又去開客廳的窗。


    抽空穿了拖鞋,衣服都沒換就套上圍裙開始做飯。


    超市裏買的新鮮處理好了的鯽魚,洗幹淨加了香料丟進砂鍋。


    菜心倒在水池裏,細細的衝洗。


    排骨焯水,等肉發白撈出來。


    做完這些,額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不經意的轉身,叫依靠在門框上的人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嘖!”瞪大黑溜溜的眼,慕以瞳揚聲:“你是鬼啊!迴來都沒個聲音的!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溫望舒本來被她瞪得不高興了,可又因為她話語裏的“迴來”兩個字,微微勾了嘴角。


    看來是他近來愉悅標準越來越低,竟然就為這麽無關緊要的字眼而開心。


    想著,他轉頭就走。


    慕以瞳“哎?”了一聲,不得不放了手裏的事情跟上去。


    在他後背探頭探腦,她問:“你生氣了?”


    她討好的成分太過明顯,溫望舒高興了沒一分鍾就又不高興了。


    迴頭抓過她困在懷裏,低頭就往她招搖的紅唇上吻。


    說是吻,其實是啃還差不多。


    慕以瞳“唔唔”裏兩聲,唇上被他摩擦的巨疼。


    “溫望舒!”


    他退開,沉沉的凝著她。


    她唇紅的接近透明,好像再碰一下就會破一般。


    慕以瞳“嘶嘶”抽氣,惡聲惡氣:“你瘋了!疼死我了!”


    溫望舒語氣結冰,惡人先告狀,“活該!不好好做飯,你跟著我做什麽!”


    慕以瞳用一種還怪我了的眼神表達心裏不屑,掙脫開他,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是是是,是我錯,溫先生責怪的是。那我迴去做飯了,你老大人看會兒電視?”


    溫望舒冷嗤一聲,悠悠往沙發走。


    這邊她剛迴廚房,那邊溫先生又作妖了:“我要喝水。”


    慕以瞳正嚐湯鹹淡,聞言趕快洗幹淨溫先生杯子,倒了溫水送出來。


    沒過五分鍾,溫先生又來了:“我要吃水果。”


    “水果不是在茶幾上,自己拿吧。”


    “夠不到。”


    “……”


    扶額,慕以瞳在廚房裏暴走了將近半分鍾,然後舔著笑臉小碎步出來。


    彎身端起果盤到溫先生眼皮子跟前,“您想吃什麽,自己拿。”


    “你說我想吃什麽?”溫望舒似笑非笑。


    慕以瞳剜了他一眼,掰下一根香蕉扔他懷裏,指著他鼻尖警告:“你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我在飯裏下毒,毒死你!”


    她惡狠狠的威脅,隻換來溫望舒淡漠的兩個字:“你敢。”


    “不敢。”她馬上換了一副賤賤的表情,“人家舍不得嘛。”


    相對而坐,溫暖的燈,熱氣嫋嫋的湯,普通家常菜,卻讓人有種久違的甜意。


    慕以瞳先盛了一碗湯,雙手捧著放在溫望舒手邊,“喝吧。”


    溫望舒拿起白瓷勺,慢條斯理的舀了一勺,吹涼,送進嘴裏。


    一番動作下來,有條不紊。


    慕以瞳托腮歪頭,問他:“怎麽樣?”


    “嗯。”


    飯後她收拾好杯盤狼藉,抱著筆電進了臥室。


    頭發鬆鬆垮垮紮在腦後,盤腿而坐,麵前放著筆電,手裏捏著餅幹。


    溫望舒推開臥室門進來,就看見這麽一幕。


    劍眉一凜,他低斥:“不是剛吃過飯!就是不好好吃飯,專吃這些零食。”


    慕以瞳哼了聲,挑眉,理直氣壯的說:“我減肥!”


    “減肥?”


    “減肥就是不吃主食,我這個餅幹無糖的。”


    溫望舒麵露鄙夷,走過來坐在她身後,手不老實的襲上軟軟。


    “喂!你幹嘛!”


    他湊近些許,貼上她的耳,“你減肥我不管,要是這裏小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呃——


    這個臭流氓!


    慕以瞳氣惱瞪他,卻見他視線定定落在自己筆電上麵。


    “你看什……”


    話硬生生頓住。


    原來是剛才隻顧著和他說話,手指不小心碰了什麽,點開了一個那樣的網站。


    好家夥!


    別中了病毒!


    慕以瞳嚇得趕緊點了右上方叉叉,卻明顯聽到身後人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似乎很,惋惜。


    側臉,她抿嘴笑著問:“溫望舒啊,我問你個事唄。”


    溫望舒看她一臉奸相,不是很想迴答她。


    慵懶的往後靠向床頭。


    “喂,真的問你。”慕以瞳合上筆電扔到床角,轉身跪坐著,眨巴著大眼睛看他。


    看得他全身熱熱的,隻想把她撲倒,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


    沒有注意到危險降臨,也沒注意到他的修長手指爬上了她睡裙下麵,白生生的腿。


    “問。”


    慕以瞳頓時精神抖擻,往前傾身。


    這一傾身不要緊,領口處,一大片一大片的白玉羊脂盡收眼底,那形狀飽滿誘人。


    溫望舒喉間滾動,薄唇笑意更深。


    “你上學時候有沒有看過那種片子啊?”


    “哪種?”


    “你別跟我裝了!你肯定看過!”慕以瞳撇嘴,下了定論,又馬上八卦臉,“跟我說說,都看過什麽?”


    她做出老鴇調戲樣,摸著他的下巴,“來吧,別害羞,告訴姐姐都看過什麽樣的?咱們也交流交流。”


    “交流?”


    嗯,這兩個字博大精深,他很喜歡。


    慕以瞳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翻身壓在身下。


    “哎?你做嘛?”


    “你……”


    “溫望舒!不許耍流氓!”


    “不是你說要交流的?嗯?”他的手沿著衣擺下方鑽進去,蜿蜒如蛇的信子,絲絲涼。


    慕以瞳忍不住申吟一聲,半眯了眸子,“我,我不是說這種交流。”


    “那是哪種?”


    “口頭交流懂不懂?”


    “口—啊。”他邪魅一笑,更加曲解了她的意思。


    卷了她耳珠,嘴裏咂摸了一下,男聲性感粗嘎:“好啊,口,頭交流,我很喜歡。”


    “耍流氓!不要臉!”


    “不要臉,就要你。”


    他眼底放光,還是那種綠幽幽的。


    慕以瞳先是後背發冷,然後又是全身發熱,發燙。


    “別,別,我不行了,溫望舒,唔……望舒,望舒求你……”


    “求我,什麽?”他咬牙,熬著最致命的點。


    “求你,慢一點呀……”


    “不對,你要快一點,你喜歡快一點是不是?”他吻著她鼻尖,紅唇,粉嫩臉頰。


    慕以瞳氣的捶他,一會兒又哼唧著在他後背上胡亂的抓。


    好好的一張蜜色脊背,硬是被她抓的五花六道。


    不過她也沒好到哪兒去,腰間指腹痕跡深深,更是被折成了青蛙樣子,嗚咽著哭喊低叫求饒。


    第二天一早上班,慕以瞳一張臉瓷白透亮,眉眼精致惑惑,一看就是得了滋潤。


    長發攏到一邊,一點也不顧及的露出另一側曖昧的痕跡。


    就差直接在臉上刻上“縱浴過度”四個字。


    慕晏晏捧著文件跟在許平川身後進來,看她這樣,再想到自己連男友麵也見不到了,不禁有些悲從中來。


    慕以瞳看她蔫蔫的,小眼眶還紅著,到底有些心軟。


    將滑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堪稱溫和的和她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事。


    她點頭應了,心不在焉。


    看她這樣,慕以瞳又有氣,“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跟我這演什麽苦大仇深?”


    慕晏晏登時瞪了她一眼,貝齒咬住下唇,憤憤然。


    許平川輕咳一聲,出麵引開了話題。


    瘟神送走,慕以瞳好心情也毀了,許平川匯報一句,她就頂一句。


    不過她家小秘書耐心很好,一點不見惱,倒是慕以瞳自己覺得不好意思,撓撓頭發:“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文件留下,我自己看。”


    擱了文件,他轉身關門離開。


    ……


    去之前,慕以瞳右眼跳的厲害。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果然,準了。


    會所門口,慕以瞳停好車子,沒立刻下去,拿出手機給溫望舒打過去。


    “你出來接我。”


    “自己進來。”


    “不接就不進去。”


    說完,她把手機掛斷。


    等了約摸十分鍾,門口出現一抹高大挺拔的頎長身影,出場自帶特效,氣場強大。


    一眼就準確找到她車子,他遙遙相望。


    博弈了一會兒,慕以瞳哼哼著,推開車門走過來。


    “找我來幹什麽呀?”


    她站在比他低一級的台階上,仰著頭,明豔豔的笑著問。


    溫望舒伸手落在她臉上,指尖滑膩的觸感讓他驀然一怔。


    才反應自己下意識的舉動,他收迴手,神色隨即變得清冷了些,“陪我上去。”


    慕以瞳嘟了嘟紅唇,挽住他手臂。


    等到推開包間門看見裏麵人,她再也沒控製的了嘴角的弧度,堪稱漠然的笑起來。


    方清媛靠著威爾斯坐著,聽到聲音抬眸看來,瞬間微怔。


    剛才他說出去接個人上來,她就猜測會不會是慕以瞳。


    畢竟除了她,還有誰能夠勞動溫望舒的大駕。


    隻是這會兒應了自己的猜測,心口的驟疼在所難免。


    威爾斯一見慕以瞳,當即就傻眼。


    腦海裏第一個閃過的,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成語:傾國傾城。


    這樣美麗的東方絕色,他竟從未見過。


    真是可惜,可惜啊。


    後來,又不免有些妒恨。


    為什麽絕色佳人都是溫望舒的女人?


    方清媛,還有眼前這個。


    溫望舒故不故意的,慕以瞳不在意,她單坐在那裏,誰也不理,誰的麵子也不給。


    這份遺世獨立的清高,卻更加吸引了威爾斯,現在,他已經不把方清媛放在眼裏了。


    聽他們說話談事,慕以瞳端了酒杯淺酌,不一會兒就起來要去洗手間。


    等她出來,就看見一個貴婦帶著四五個男人,一臉怒氣衝衝。


    會所經理小跑著,著急的解釋:“夫人,夫人,真的不在。”


    “你給我滾開!我非要揪出威爾斯和那個狐狸精不可!”貴婦說話的時候,臉上橫肉顫啊顫,自帶喜感。


    慕以瞳眼神一閃,迎了上去。


    “夫人。”


    貴婦轉頭看見慕以瞳,挑挑眉,“你叫我?”


    “正是呢。”慕以瞳笑意晏晏,眨巴著大眼睛,“不知道夫人可是找威爾斯先生?”


    “你?你知道?”


    慕以瞳笑意更深,“不如我帶夫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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