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倆人都傻了,因為彼此都沒想到會這樣。


    他急忙抽身,清理了之後讓歐宸風去拿緊急藥過來。


    薑小鬆收拾妥當之後,藥來了。


    “吃了。”


    她接過,卻沒有立馬吃,而是抬眼看他,“讓老婆吃藥來為自己的不小心買單,這就是你作為老公應該做的?”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沉靜的黑眸看著她。


    薑小鬆端起茶杯,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你這麽堅決不要孩子,不如去做個結/紮手術吧,避免了用任何的措施,又能爽的盡興,也表一表你堅貞不屈要把丁克堅持到頭的態度。”


    話完,她把藥送入口中,喝了一口茶水,把藥順了下去。


    薑小鬆把茶杯放下,繼而下了床,去衣帽間換了一身便裝,頭發隨手紮了一個馬尾,這一跡象表明她要出門。


    “半夜了,你去哪兒?”


    薑小鬆不搭理他,拉開門出去了。


    他馬上通知歐宸風不讓她出大門。


    的確也沒能出大門,但沒出去,薑小鬆並沒有迴別墅內,而是坐在院內的秋千上。


    歐宸風遠遠的看見她坐在那裏,想要過去,但最終沒過去,他覺得她此時應該很想一個人獨處。


    不經意的抬頭,歐宸風的目光落在二樓的陽台處,一道身影立在那裏,不是宗政雁北是誰。


    心情沉悶煩躁,孩子的問題自從開始挑起後,似乎每一次的表態都會引發兩人的冷戰。


    從而證明,彼此都對自己的決定很堅定。


    他堅決不要,她堅決一定要有,哪怕不是跟他生,她也得有自己的孩子。


    怎麽看都覺得沒有了緩和的餘地。


    想到她的話,字字句句似乎都戳在了他的要害上。


    如果對他來說,她的話讓他惱火,那對薑小鬆來說,他的話和他的做法都讓她惱火。


    她喜歡他,對他動心,不代表她就完全向他妥協,在孩子的問題上,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這一晚上,她都沒迴臥室,執拗的坐在秋千上坐了整整一夜。


    早晨易智安六點起來健身的時候,就瞧見她直挺挺的坐在那裏,“怎麽起來這麽早?”


    “一夜沒睡。”


    易智安坐在她旁邊,“怎麽了?跟雁北吵架了?”


    薑小鬆緘默,默認了他的話。


    “因為什麽?”


    “孩子。”


    易智安挑眉,沒想到又是因為這個問題,“一定非要有孩子嗎?我反而認為這個世界如此混亂複雜,不生孩子是最好的。”


    “那是你們這些不生孩子的想法。”薑小鬆鼻子有些發酸,“我覺得現在的生活讓我看不到未來,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止損,既然對生活的觀念態度達不成一致,那就不要勉強對方了,這樣下去其實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易智安眼神裏透著訝異,“你想離婚?”


    她沒迴答,緩緩站了起來,剛抬腳要走,手腕赫然被他抓住。


    薑小鬆看向他,“幹什麽?”


    “不要惹怒他,不然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


    她平靜的看著他,“會殺了我嗎?”


    易智安丟開手也站了起來,與她對視,“也許真的會……”


    她點點頭,沒再說別的,走了。


    迴到別墅內,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他竟也沒睡,躺在床上睜著眼睛。


    薑小鬆沒說話,直接躺在沙發上睡了。


    他幽黑的眸子看過去,她看似躺下就已經睡著了。


    小半個小時過後,宗政雁北起來了,走到沙發前蹲了下來,靜靜地注視著她。


    小臉帶著倦容,沉睡中的她更像是一隻溫順無害的小貓,讓人想把她抱在懷裏撫順她乍起的皮毛。


    宗政雁北也察覺到了,孩子這個問題,將是橫穿他們之間的永久問題。


    想讓她放棄,似乎真的很不容易。


    可是他也是真的不想要孩子。


    修長的手指落在薑小鬆的額角邊的發絲處,動作輕柔又小心。


    ——


    鄰長袖在出嫁前夕迴了自己家中,畢竟女兒出嫁要在自己家中。


    家裏熱鬧的不行。


    一般結婚後的身份是不能擔任伴娘的,但薑小鬆是隱婚,在大家夥眼裏她就是沒出門的姑娘。


    鄰長袖也非常想讓她當自己的伴娘,畢竟她是自己最好的女性朋友,加上薑小鬆也不想待在康橋小區看到宗政雁北,就樂意之至的答應擔任伴娘。


    能親手護送最好的閨蜜結婚,她非常歡喜。


    可權秉希卻不得不擔心了。


    “既然宗政雁北和宗政熹釗是兄弟關係,那婚禮上他是會出現的吧?到時候鬆兒看見了該怎麽辦?這不直接揭穿了嗎?”


    鄰長袖叫他放心,“我已經問好了,參加長老見證儀式宗政雁北會參加,這個儀式你們是不能參加的,等舉行家人們參加的結婚儀,他的家人就不再參加了,對他們來說,長老們的見證儀式就是正式的婚禮現場。”


    “那就好。”權秉希安下心來,“這事兒瞞不了多久了,我其實很擔心她知道後會崩潰。”


    “順其自然,早晚會知道的。”鄰長袖看法很樂觀,“咱們鬆兒跟他沒有未來,何必把一生都搭在他身上。”


    權秉希看薑小鬆從門外進來,立即終止了這個話題。


    “你們倆嘀咕什麽呢?”


    “還能嘀咕什麽,想著長袖要結婚了,我就一陣心絞痛。”


    薑小鬆伸出手戳他腦袋,“她出嫁你心絞個什麽勁,多此一舉。”


    “我感覺我跟叔叔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不舍得你……”


    鄰長袖哭笑不得,“行了,別演了,跟真的似的,我是真的一點沒看出來你哪兒不舍得我了。”


    “在我心裏,你怎麽會看的到?”權秉希一把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鄰長袖受不了他這‘深情款款’的做派,笑著擺手,“想抽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在對我表白似的,馬上滾犢子迴你屋裏去。”


    權秉希繃不住大笑,出去而去,和進來的鄰父擦肩而過。


    “長袖,你媽來了,說要見你。”


    鄰長袖起身,和薑小鬆一同出臥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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