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站了半晌,心裏百感交集,又酸又甜。怏怏地迴頭慢慢踱迴宿舍。走到樓下,卻看見葉子迎麵走來:卓越,我正找你呢!你剛才跑什麽?我在後麵叫你你都不理我!

    我不想告訴她我去追女生了,懶洋洋地問:啥事啊?你又想了?

    葉子盯我一下,想你媽!沒事不能找你啊?

    我繼續跟她瞎扯:怎麽,我們倆的事陳燃知道了?

    我的聲音有點大,旁邊已經有一對情侶賊賊地看我們了。葉子的臉立即掛霜:我靠,我跟你有什麽事?我現在是有正經事找你!如果你不想聽,以後別說我沒告訴你!

    葉子這妞雖然長相很一般,皮膚也黑。可她身材好得很,從背後看過去沒哪個男人不起歪念頭的。加上她平時穿得露,不是露肩膀就是露肚臍眼。她上身習慣性超短,常常遮到乳房下麵一點就行了,多一點都不肯,至於那褲子腰也低得常常隻遮半邊屁股。怎麽節約怎麽穿。每次下課都有一大群男生跟在她後麵,為的就是看她那半隱半現的臀溝。我和她之間說有事就有事,說沒事也沒事。那年大三,我和陳燃確定關係後的一天晚上,陳燃因為外婆出了事迴了家。葉子說她心裏很苦,找我陪她喝酒。

    那天晚上酒過三旬,她給我講起自己的傷心往事。她大一的時候,跟一個大四的男生談戀愛。開始的時候,他追的她,而她對那男生挺有好感,但是又擔心他畢業了不要她。那個男生為了追求她,信誓旦旦地說隻要她願意和他好,他一定會考研,而且肯定就考本校。她聽他這樣說,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自己全部交了出去。等他大四一結束,那男生確實是考研了,結果考到北京的一所學校裏去了。如果不是看見學校公告欄裏有他的名字,她還根本不知道這迴事。那個男生遠走高飛後,就把手機號,qq號全部換掉。跟她斷絕了一切來往。

    她一邊喝酒,一邊痛訴那個無情的男人。眼淚稀裏嘩啦地在她臉上亂流一氣。這樣的場景我見得多了,早就不為這些所謂悔恨的淚水所打動。我心說你自己頭發長,見識短唄,為什麽要在大一的時候把自己交出去?你讓他考上了研究生再交也不遲呀。一年你就夾不住了你怪誰啊?

    不過我可沒說心裏話,我安慰她:分就分了啊,哭哭啼啼的有什麽用?他對你最開始就沒感情,難道你還希望他長期霸占你,把你當發泄工具?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就笑:葉子這種身材,做發泄工具確實挺合適。

    葉子大聲反駁我,我相信,他最開始是真心愛我的!接著她就講述:有一次,那男人為了替她買冰淇淋,不顧一切地過馬路,差點被車撞了。“他為了哄我開心,連命都不要,這難道不是愛我嗎?”最後她斬釘截鐵如是說。

    我聽了她這麽絕對有把握的話,幾乎要崩潰了。我心想,倘若你不是讓他買冰淇淋,而是讓他買避孕套,那他勁頭肯定會更大!我保證,他就是被車撞死了,也能夠爬到你身上來!可當時葉子的眼光爍爍,好象我若再迴駁她,她就把我生吃了。我心暗笑:你這就犯賤去吧。一個到大四才談戀愛的男生,絕對是寂寞無聊了,找個學妹玩玩而已。你還說他是真心的。你就一被賣了還幫著數錢的非典型傻逼。

    可話又說迴來,葉子也許知道他不愛她,隻是不敢麵對這樣的事實罷了。她若敢承認,那就等於承認自己被玩弄,承認自己是傻逼了。那她交出的清白之軀就成了無償奉獻,成了為人民服務了,那她一腔熱情變得毫無意義了。所以她寧願相信他是愛她的,雖然這愛很短暫。這樣一來,她那麽一大堆付出也算得上是得失相當。說到底,就叫讓自己心理平衡。人有的時候就這麽奇怪,寧願打落門牙往肚子裏吞,也不肯承認自己的愚蠢。

    接下來她就簡單講述了一下後麵的男朋友。她說後來的那幾個她一個都不愛,包括現在的這個,她就想玩玩。反正她也不在乎了。“這身體誰愛拿誰拿去!”她最後說的這句話,叫我心裏立即不由自主地一喜。小腹一股熱流蠢蠢而上,壓都壓不住。

    等我們覺得應該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她喝醉了,我也喝得頭暈腦亂。她說,你帶我開房吧,但是不許動我,陳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說了句好吧,難得你還保持這點清醒。就迷迷糊糊地帶她去了。

    她進去就撲倒在床上,她穿的連衣裙很軟,將美好身材的輪廓都概括了出來。我剛才已經說過,她的背影美妙得很,於是我朦朦朧朧地有些欲望。我思考了好久,最後還是決定及時行樂,這事天知地知她知我知,我們不說陳燃不會知道的。我將她的連衣裙的拉鏈一拉到底,解開了她的胸罩,接著我要她的內褲褪下來,她身子壓住有些不好脫,我就把她翻過身來。

    這一翻可把我嚇壞了。在她一撲的時候她就吐了。吐完她臉都沒移動一下,就枕在上麵睡!她的一張臉全部沾滿了又臭又酸的汙穢的食物。我翻她身的時候她那嘴裏還咕嚕咕嚕往外冒水,那髒不垃圾又濃又稠的渾濁液體從她的嘴角一直拖到耳根。她長得本來就不好看,這下更是醜得出奇。我當時嚇出一身冷汗,胃裏一陣亂翻,趕緊跑進衛生間吐了。吐完,我就有點清醒,暗自慶幸自己下手稍慢。我用毛巾把她臉稍微擦了一下,就在另外一張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一起來就哇哇亂哭,然後很堅決地認為我把她睡了。因為她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胸罩被脫了,內褲也有被脫過的痕跡,而當時就我一個人在現場。根據她的推理:一,門是反鎖著的,外麵的人進不來。二,我已經成熟了,時刻準備著作案工具。三,我有作案時間。四,我這人向來很騷,見了母豬都想上前調戲,更別說她這樣的極品,人中之鳳。因此睡她的人絕對是我無疑!她罵我說:兔子都不吃窩邊草,我和陳燃是多好的朋友啊你也睡。我跟她爭了很久,並很坦率地承認我有睡她的念頭,但是後來良心發現就沒睡。她不信,非說我睡她了。她說,就我這魔鬼身材你忍得住?男人沒有一個有良心的,哪會有到口的肥肉不吃?我真想迴敬她一句你昨天晚上就一魔鬼臉龐一堆臭肉,換了是當過兵的楊東也不會上你。但是我忍住沒說,我隻是建議:要不,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我睡了你總有痕跡吧?她這才狐疑地看我一眼,算是暫時相信我。等她平靜下來,我心裏感歎,不是處女就是不好,連有沒有被睡過都不知道。要是我真把她睡了,擦幹抹淨然後把她的衣服穿好,連衣裙拉上。第二天起來她肯定以為我是正人君子柳下惠。

    現在我招認我和她有染,她卻主動還我清白了。我說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難道天要塌下來?

    她悶不做聲把我拉到南門外,請我喝了一碗清補涼。等我吃到一半,她說,陳燃談戀愛了。

    我眼皮沒抬,說:跟別人?

    葉子說,跟她家那邊的人,高中同學。她還在宿舍裏說,她要談戀愛了!

    我很平靜地說:那她這不重婚麽?她和我算什麽?

    葉子說:我們宿舍的也這樣問過她。她說,跟你是自己不懂事。不算戀愛。她說你這人是挺好的,但最大的毛病就是要求太多。現在,她每天晚上跟那個人打電話打到半夜一兩點。

    我腦子旋轉得飛快,可怎麽也想不出我要求多在哪裏,就連親熱我都幾個月沒要求一次。但眼前不是陳燃,我即使爭辯也找錯了對象。我微微一笑: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葉子說,反正你遲早要知道。我覺得陳燃這樣對你很不應該。就告訴你。但是你一定不能告訴她我告訴過你這些,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可以嗎?

    我逃避她的眼睛,說,她真是用逼如神啊。

    葉子感慨了一下說:陳燃是金牛座的人,根據書上所說,這種星座的人想得到自己最喜歡的人,所但是別人的愛情她也奢望。所以她這樣是她的本性所致。沒辦法的。你看開點吧。

    我氣往上衝了起來:你他媽的別胡說八道。我最煩你們女生研究什麽星座了!我還巴不得天下的漂亮女人都愛我呢。難道我也是金牛座的?操!葉子看我將要爆發的樣子,不敢說話了。我把那剩了半碗清補涼的鐵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抬腿就走。葉子趕緊跟了過來。

    我紅著眼睛往學校裏走,路上有熟人打招唿我也沒理。我當時就想迴去找個人打上一架,找不到人隨便找個東西也行。打不過我用指甲抓,用嘴巴咬咬死為止。可等我快走到宿舍樓的時候,我漸漸又平靜下來了。轉頭想到球場上坐坐。葉子戰戰兢兢地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你走吧。她說那我走了啊?她走了兩步,我看了她曼妙的身子忽然說,葉子我真後悔那天晚上放過你。葉子迴頭,很不自然地朝我笑笑,然後飛也似的走了。

    我坐在球場邊,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次我和陳燃約會,她說,最近經常有個人深夜打電話騷擾她。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說,這問題相當好解決,隻要下次他再打過來,你就讓我接好了。這個辦法既委婉又明白,讓人很容易產生知難而退的念頭。我曾經就用這個辦法幫江楠擺平過類似的難題。

    那是去年的一個晚上,江楠告訴我她有一件煩心事。一個在火車上認識的隻見過幾麵的本校男生在瘋狂追求她,不管她是怎麽拒絕,他都死不放棄。並宣言:如果她有男朋友,他就追到她感情破裂,如果有丈夫,他就追到她夫離子散。這人擺出一副說到做到的架勢,一天數十個電話,不分時段地打。她不接他就一直打打到她接為止。弄得她晚上不得不關機。每天早上,她一開機就有數十條消息發過來,全部是他愛的告白。據她介紹,那個男生對她確實很認真,一個月給她充30塊電話費。記得他們每一次見麵的每一個細節。他甚至還記得她的耳朵後麵發際有一顆痣。她對此非常驚訝,想方設法照鏡子檢查,一看,還真有一顆痣。可隻有針眼大小,不是千裏眼絕對看不出來。

    她被搞得實在煩透了。問我有什麽好辦法。我正思忖間,她的手機就響了。她看了看,無奈的對我說,喏,就是他。

    我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有個好主意了!我一把奪過她的電話,興衝衝地說,我幫你解決掉他!我按了接聽鍵,沒等對方開口,我就用純正的男中音字正腔圓地說:打什麽打?正做愛呢!然後飛快地把電話放到江楠的嘴邊:出個聲!

    江楠一聽我說那話就急了,還真喊了一句“啊——”我趁她喊到一半就掛了。估計這八個字以及她的那個貌似淫蕩的“啊——”足夠那男生癡呆n久的了。江楠傻了半天,然後撲上來要和我拚命:混蛋!我一邊招架一邊說,對這種荷爾蒙分泌過多的男人,不下狠手是不行的。事後江楠告訴我,雖然我那招比較下作,卻十分湊效,那男生之後再也沒騷擾過她。不過略有遺憾的是,她本人也遭受了重大損失。“我一世英名啊!”她如此感慨。

    而陳燃可能覺得被騷擾很有滋味,趕緊說我這個主意不行,“他是我老同學呢!”

    難道將陳燃勾搭走的,就是他?難說。兩軍交戰,攻心為上。當年陳燃和我好上,與我在深夜說出的那些神秘甜美的語言不無關係。現在我們的愛情也到了癢處,我說甜言蜜語的靈感早已枯竭。那老同學的語言也許會更甜蜜,如果時機把握得好,先把陳燃說得芳心大動,然後將她套牢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坐到快要熄燈的時候才上了樓,進了宿舍。三樓的那些藝術學院的學生還在敲敲打打。這幫狗日的不是敲鑼打鼓就是罵娘砸碗。我對他們的怨恨很綿長。我心情煩躁之極,衝出宿舍對著下麵就喊出震耳欲聾的一句:操你媽的藝術學院!樓道裏所有的聲控燈全部被我喊亮了。罵完,我又趕緊縮迴來。要是被那幫狗日聽見是我罵的,那還不一擁而上揍死我?我把門關上後,心兀自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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