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掌門師姐你想要讓我看到的東西麽?”從石青衣離開宮殿之後不久,自她離開的宮殿的殿門附近的隱蔽之處,卻突然的傳來了一個如同鴨鳴一般被壓抑的聲音,就見一個人妖一般的老太監,卻是正在與一位豆蔻年華的少女處於隱約的對峙之中,然而在這個老太監的口中,卻是稱唿著這位年紀絕對不會超過十四歲的少女為掌門師姐,未免極為的怪異,然而對此,無論是那名少女還是老太監的臉上卻都是那麽的自然,仿佛這本就是天經地義一般。


    這當然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因為這個名為李妍的少女,本就是陰癸派的上一代掌門,一代陰後祝玉妍,雖然此時此刻,昔日大名鼎鼎的陰後由於一些原因而變成了一個小女孩,並且武功盡失,可是在經過數年之間的恢複與成長之後,李妍也終於再次變成了一個青春年華的少女,並且武功也恢複了原本六七成的水準,也正是如此,李妍才會擁有了足夠多的底氣,以至於獨自一人,趕來截住昔日陰癸派所隱藏在宮中的絕世高手韋香憐。


    眼前的這個太監當然就是韋香憐,是自從劉文靜一案中由於偏袒劉文靜而被殺的馮友漁死後,李淵所最為信任與看重的內宦,然而李淵卻絕對不會知道,這個他所極為信任的人,卻居然會是陰癸派安插到他身邊多年的奸細,對他一直心懷不軌。但是此時,當韋香憐正要發動對李淵不利的計劃的時候,已經縮水變小了的陰後卻已經找上了門來。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動。


    即便此時的李妍,容貌形態都已經不同於從前,並且她的武功也並未完全的恢複,然而,身為昔日陰癸派的宗主,李妍自然有著好幾種可以讓韋香憐相信她就是陰後的證據,隻不過。魔門中人向來最為看重利益,因此。即便李妍已經向韋香憐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想要讓此時的韋香憐對李妍屈服,卻也絕非是一件易事。


    那麽,直接武力鎮壓如何?如果是昔日的陰後祝玉妍。那麽她毫無疑問一定會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因為那時的陰後,不但是整個陰癸派的宗主,一身的武功更是足以壓服所有的不滿意者,然而,此時的李妍卻是武功並未恢複,因此在韋香憐的麵前自保有餘,而想要直接動武令其屈服,卻也依然力有未逮。


    更何況。由於這幾年與李世民和石青衣一起生活的日子,磨去了她昔日因為仇恨以及孤獨而在心中滋生的兇厲暴虐之氣,也因此。後來李妍在處理問題的時候,便不會再如同從前所做的那樣一味采取武力壓製,而是會更多的運用策略去解決,也因此,李妍也就並沒有與韋香憐動武,反而是事先勸服韋香憐暫時忍耐。不妨與她一同看一下事態的發展如何。


    韋香憐在疑惑中同意了李妍的話,於是。他們便一同的來到了這處李淵寢宮的附近,暗中的觀察著這座宮殿中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從石青衣與魔帥的大戰,到宮殿內部的亂起,再到石青衣的離開,一起的一切,全部的,都沒有被他們的眼睛所遺漏。


    “這就是掌門師姐你想要讓我看到的東西麽?”韋香憐的神色冰冷,看向李妍。


    “怎麽,難道說即便已經看到了此時這些事情的發生,你卻依然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想要妄圖依靠刺殺李淵來完成那個原本的計劃嗎?”麵對韋香憐的質問,李妍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的冷笑:“你若是真的那麽愚蠢想要尋死,那麽最好還是死在我這個掌門的手上好些,也免得讓外人知道,從而丟人現眼。”李妍說道,既然和談不成,那也就唯有動武了,雖然對拿下韋香憐並沒有多大的把握,可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敢於違背陰後的意願的人,就要做好承受陰後怒火的準備。


    李妍做出了進攻的態勢,然而韋香憐卻並沒有做出與之相對的舉動,他隻是依舊冷笑著,然後指著那座李淵所在的宮殿對李妍說道:“即便石青衣那個邪王的丫頭擁有擊殺魔帥的手段又如何,如今的她已經離開,而此時在那座宮殿之中,除了婠兒之外,就隻有秦昭湘那個小丫頭和一些不入流的秦王府的衛兵罷了,而結合你、我、以及婠兒三個人的力量,不要說擊殺李淵,就是將整座宮殿之中的人殺盡而不留下一個活口,都是一件手到擒來的事,而現在,你卻僅僅因為石青衣這個邪王之女的強大而放棄了這麽好的機會,那麽現在的你,究竟還是從前魔門的那個殺伐果斷、眾望所歸的強勢陰後麽?”韋香憐冷笑著問道。


    “如果擊殺李淵就可以解決一切的問題的話,那麽即便是此時的我,也是絕對不會手軟的!”麵對韋香憐的質問,李妍卻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年為了我門的未來大業,你甘心接受宮刑而進入宮中成為太監,卻是付出了如此大的犧牲,委屈你了,可是,正是因為我宗的未來是如此的重要,所以,這一次,你必須什麽也不做,以保全我宗未來的發展!”說話之間,李妍看向了韋香憐:“畢竟,此時李淵的生與死,已經並不能左右時局的發展了,此時一切的變局的核心,都集中在秦王李世民,以及石青衣的身上。”


    “這怎麽可能?”韋香憐聞言,卻也是一驚:“難不成此時的皇宮,真的已經完全的變成了李世民的天羅地網?”然而隨即,他又立刻的開始反駁:“不會的,因為如果他真的那樣的話,那麽必然不會瞞過李淵和我的眼睛,我可以肯定的說,李世民的力量。絕對從來都沒有伸入到皇宮之中來過!”韋香憐說道。


    “嗯、是的,李世民的確從未將自己的手伸進到宮中來過,然而。這卻並不表示著,在此時他發動政變的時候,就會在宮中沒有擁護自己的人,而且事實上,這些人還絕對為數不少?”就聽李妍對韋香憐輕輕的說道:“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亂世之中,民心總是會下意識的依附強者。而軍隊之中,又向來崇敬能夠愛兵如子。並且能夠帶領他們打勝仗的不敗戰神,而李世民,毫無疑問這幾點全都具備,也因此。雖然此時的李世民還並不是皇帝,然而,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政變之後,即便李淵並未被控製,也立刻就下達了命令準備捉拿謀反的秦王李世民,那麽究竟會有多少的軍隊以及朝廷官員會聽從李淵的命令?這依然是一個不好說的答案。”


    正是因為已經與李世民與石青衣一同的生活了許久的緣故,李妍才能夠一針見血的分析出此時秦王府的絕對優勢,而在李妍看來,戰無不勝的李唐一代戰神李世民。其實早就已經是這一個王朝的無冕之王了,他所缺乏的,僅僅隻是因為對自己父兄的顧忌而產生的勇氣。而在此時此刻,當李世民終於下定了所有的決心來發動政變的時候,李世民,他毫無疑問已經具有相當大的優勢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李世民,在他的身上。卻依然有著一個極為巨大的弱點,那就是他身為一名勇將。雖然在戰場山也算勇猛無敵,但是當麵對一對一的江湖搏殺,或是刺客的突襲的話,李世民的武功就顯得非常的粗糙與不如流了!因此從這一方麵來看,對刺殺,江湖搏殺等手段極為精通的魔門,的確是李世民的克星,然而,這個缺點,卻由於秦王妃石青衣的存在,而被完美的彌補了起來,讓此時的李世民,已經接近完美。


    事實上,如果單單是作為對手的話,石青衣是要比李世民要更加可怕的存在,畢竟,她決斷的時候是那麽的冷酷,而當她進行謀劃的時候,卻又是如此的目光深遠,並且,還身負絕世的武功,然而,她的這些可怕之處,卻由於一直的都被隱藏在李世民的影子當中,而不為人所知。


    高明的武功,足以讓石青衣在形勢絕對不利的情況之下也能夠突出重圍,決斷的心,能夠讓她瞬間的分出取舍,而至於布局深遠,事實上當石青衣在李世民的造反計劃還並未展開的時候,就已經親自的趕去麵見自己的父親,然後,又進一步的說服了她的父親邪王石之軒放棄了自己的計劃,轉而支持起她來。甚至將自己多年以來經營許久的刺客軍團,交給這個自己的女兒指揮,雖然此時此刻,由於形勢的一片大好,石青衣為了避嫌而並沒有動用那一部分的力量,然而,一旦情況危急,她是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顧忌而使用這些令人為之深深忌憚的黑暗中的力量,而為她扭轉局麵的。


    然後,石青衣卻又立刻的趕去拜訪了傅君婥,這位昔日她所對其有恩的禦劍大師傅采林的高徒,想要讓她來到空虛的秦王府中,以便於保護自己的兒女們!此時的傅君婥早已多年不問世事,隻是想要安靜的修行正果,然而,石青衣卻仍然為了自己的兒女們的安全著想,而終於還是讓她答應了下來……


    這一些線索紛紛被李妍看在眼裏,而以陰後的智慧與謀略,她又怎麽能不對石青衣萬分的忌憚呢?厲害的後手一手連著一手,無論是為了配合李世民的計劃而采取的行動,還是對失敗之後如何應變的處理,甚至就連讓傅君婥保護自己的子女這一手也是如此的富有深意,在心中,李妍甚至已經開始為石青衣想到了她未來的後續手段:一旦政變失敗,而李世民兵敗身亡之後,石青衣就會立刻孤身的殺出重圍,進而逃到關東李世民的嫡係軍隊之中,在與她的子女們相互匯合,然後在調集軍隊,反殺迴長安。


    石青衣是秦王妃,而她的子嗣當然也就是秦王的世子,這樣,自然而然的便已經具有了具備繼承李世民的所有的軍事力量的資格,而以石青衣的能力。李妍相信她絕對能夠控製的住那些原本就屬於李世民的軍隊,所以,李妍當然也會相信。無論如何,石青衣就都是這場政變之中的最後的勝者!——好吧,雖然事實上而言,石青衣自己也從未想過那麽多,然而,在李妍看到,石青衣就是即便所有的人都死了。她也會是絕對的勝利者的那個人,而李妍分明也已經算是石青衣一邊的人。那麽她自然也不會選擇在此時犯傻,所以嘛,她才會在此時出現,表明了自己堅定的站在石青衣一方的態度。


    “所以。就算齊王機敏,反而能夠將秦王李世民殺死又如何,相比之下,李淵的性命其實也並不重要,不過是石青衣為了不讓李世民有更大的心理負擔,才出手保住他的罷了,然而即便如此,為了釣出魔帥這一條大魚,石青衣還是講李淵置於我們的陷阱之中。也因此,魔帥死後,李淵對於她來說自然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所以她才會如此的不理不睬,而徑直的趕去李世民那一邊!”李妍說道。


    在聽了李妍的話之後,韋香憐的眼睛裏卻閃現出一抹狠厲的光芒:“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何不全力集中人手,一舉的將她消滅如何。雖然石青衣的武功極高,可是想要擊殺魔帥這樣的絕頂魔門高手。此時的她必然也是消耗極大,集合你、我、婠婠以及那些被我帶入宮中潛伏已久的門中死士們,未必就不能達成這個目的!”


    李妍聞言,卻是在眼中閃出了一絲的怒色:“這個念頭,你以後想都不要再想!”李妍說道,此時的她,對於眼前的韋香憐,除了極度的不滿之外,還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失望之情,這個同門師弟,看來真的是在宮中呆的時間太久,以至於鼠目寸光,變得愚蠢之極,然而這時,李妍卻也恍然,就是此時在陰癸派中的那些長老們,不也紛紛的與韋香憐一般,極為的愚蠢嗎?


    “原來,正是因為我之前的那些做法,才是造成了你們現在這樣毫無頭腦的罪魁禍首啊!”李妍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一刻,她忽然的明白了在秦王府中的時候,石青衣為什麽會在許多事情上放手,讓自己與她的子女們放手去做的緣故了。因為隻有那樣,她才能夠培養出合格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頭腦空空,不會自己思考,沒有主見的奴仆。“原來,我才是讓陰癸派此時沒落的罪魁禍首嗎?”李豔喃喃的說道。


    也因此,在下一刻,她才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向韋香憐說道:“因為想要圍攻石青衣,不說這樣做究竟能夠為我們帶來怎樣的好處,就算我們真的這樣做了,憑借著我們此時所有的人手,這件事想要成功,也是絕無可能的!”


    抬手壓下了韋香憐想要駁斥的話,李妍苦笑一聲:“不要對我的話有任何的遲疑,因為我所說的話,全部都是事實,此時的石青衣,已經達到甚至超越了天下三大武學宗師的地步,恐怕就連她的父親邪王石之軒,也不一定能夠穩勝她了!”李妍對韋香憐說道。


    “即便是邪王石之軒也不一定能夠勝得了他的這個女兒!這怎麽可能呢?”對於陰後的話,韋香憐自然十分震驚,然而,卻是絕對不敢置信。


    “是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自然也是不會相信的,然而,那卻是事實!”李妍說道:“作為我的同門師弟,你應該極為的清楚,在當年西秦薛仁杲與我宗商議合作的時候,石青衣曾經插手其中,與我大戰了一場,而你當然也一定會知道,正是因為那一場的大戰,讓石青衣在名揚天下的同時,也因此而受到了極大的重創,甚至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江湖中人的眼前,以至於甚至有許多人都認為這位邪王之女已經由於身負重傷的緣故,而一命嗚唿了!”


    對於那一件曾經轟動了整個天下的大戰,韋香憐當然知道,畢竟,石青衣是邪王以及慈航靜齋昔日仙子碧秀心的女兒,她之所以會向陰後發出挑戰的原因,更是為了當時剛剛建立國家的李淵的次子李世民,而李世民在那時,又已經展現出來的極為優秀的才華,也因此,石青衣與李世民的關係。一度成為了市井當中,所最為熱門的話題,畢竟。像這樣的一個集英雄、美女、正邪、禁忌之女於一身的稀有故事,可是相當的難得一遇的。


    可惜,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石青衣卻也再也沒有在公眾之中出現,以至於人們紛紛的猜測她是不是已經死了,然後,關於她的事也終於漸漸的平息下來。被人們所漸漸的遺忘。而那些因為石青衣的緣故而一度對李世民極為懷疑的諸多勢力,也最終。因為石青衣的不在出現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相繼的取消了對李世民的重點關注,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當時,在道教的真人王遠知的護送下的秦王妃的歸來,因為在這些勢力的先入為主之中。秦王妃也不過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沒落貴族之女罷了,當然也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將她與石青衣這個驚才絕豔的邪王之女聯係起來。


    “可惡,如果我們能夠更加長時間的密切保持對秦王李世民的重點關注,或許,就能夠發現這個秘密了,可惜!”韋香憐的口中吐出一口濁氣,恨聲說道。


    “沒有用的!”李妍卻是歎息著說道:“畢竟,石青衣也是出身於魔門。況且她還有邪王石之軒這個父親可以依靠,所以,一旦我們對她的刺探有所行動的話。勢必將會被她所發覺,而到了那時,石青衣卻反而可以將計就計,從而將我們錯誤的指引到歧路上去,而就算她並沒有這個打算,而僅僅隻是想要隱藏起來的話。以她的能力,平常的魔門手下是無法發覺她的!”


    沒有辦法。因為昔日曾經下令陰癸派加大對李世民的關注力度,以及後來又撤銷了這一命令的人,全部都是陰後自己,而當她在長時間的注意李世民卻沒有半分的收獲之後,陰後自然也就因此而失去了對李世民的興趣,進而,不在理會,也因此,當她此時麵對韋香憐口中所發出的不滿的聲音的時候,李妍除了堅決的反對之外,也隻有極力的渲染石青衣的精明,來抵消自己的過失。


    不過,話又說迴來,即便之後她並沒有撤銷對李世民的窺視,那麽當李妍被石青衣從龍泉上京帶到李世民的家裏的時候,她必然也是會和石青衣一道的將那些監視著秦王府的陰癸派門人的思維,引領到錯誤的歧路上去的,畢竟,那時的陰癸派因為陰後已死的緣故,不但立刻就陷入了爭權奪利的激烈鬥爭之中,還完全的背棄了陰後生前的領導,居然想要對陰後生前最為得意的弟子婠婠不利!所以除非是瘋了,李妍才會那個時候,依然還會偏向陰癸派中的那些人。


    說起來,李妍在秦王府生活的那段時光,對於昔日的陰後來說,也的確是有些羞恥:給李世民和石青衣當幹女兒不說,還入了李淵一家皇族宗室的名冊!以至於居然變成了老色鬼李淵和昔日的仇敵邪王的孫女,而後來當她終於決定與自己的愛徒婠婠聯絡之後,婠婠當然也是因此而目瞪口然,然而隨即就樂的差點沒背過氣去,讓當時的李妍十分懊惱卻也無可奈何。


    李妍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到,當原本那些對自己一向敬畏交加的魔門眾人,發覺此時的陰後不但已經變成了一個少女,還已經成為了邪王石之軒的女兒的女兒的時候,他們的表現會如何!所以,為了防止自己一朝英明喪盡,在除了婠婠等僅有的幾個李妍最為親密之人以外,她是絕對不會將自己此時成為了秦王府的小公主的這個身份告訴給任何人的。


    而韋香憐,卻也僅僅隻是昔日陰後的一個同門師弟,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關係。


    就見李妍正色對韋香憐說道:“其實在那一戰中,真正的讓石青衣受到重創的人並不是我,而是石青衣她自己!”見到韋香憐的目光因為這一句而吸引之後,她才繼續的說道:“天魔*的威力同為陰癸派門人的你必然也是十分的清楚,那便是雖然妙用無窮,但是相對於同等級的敵人,卻存在攻擊力不足的缺點。所以在那個時候,麵對能夠對我造成威脅的石青衣,我其實並不能夠在短時間內將她重創,然而,石青衣在那個時候卻是一心的想要與我拚命。以至於她不顧一切的提升了自己的實力,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她才會傷到了我。並且逼迫的我不得不施展了天魔*之中的最高之密輪迴來應對她的絕強一擊。不得不說,她真的是一個勤奮,而且極為果斷的天才,可惜,雖然成功的令我受傷,她卻因為強行的施展殺招而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反噬,而那。才是她幾乎重傷瀕死的真正原因。”


    李妍說道:“如你我這樣的習武之人幾乎人盡皆知,武學一道。雖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然而,過分的勇猛精進,卻也會造成根基不穩。從而在後期進步緩慢,然而石青衣她的實力,卻是從一開始就仿佛一直的在突飛猛進,而幾乎從未停止過進步一般,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在西秦之戰之前,石青衣一定是在一直的劇烈消耗著自己的身體底蘊,所以,雖然在那個時候。年紀輕輕的她就已經展現出來了足以力敵我的實力,但是同樣,因為那樣迅速的進步。她在未來武道一途的成就,必然也不會在當時基礎上有太多的進展——這是在那一戰之後,我與門中許多人的共同認識!可惜,我們都錯了!”


    她說:“其實那一戰,是石青衣利用了我,從而在生死之戰中。使得自己的武功再一次的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而雖然在那一戰之中。她被自己的武功反噬重傷到了幾乎瀕死的地步,然而,不破不立,也正是因此,在之後的歲月裏,她才能夠順勢的淡出了人們的眼界,從而躲藏進秦王府中,慢慢的修複自己的身體!”


    “可是由於早已耗盡底蘊,在加上之前在那一戰中所受到的創傷,石青衣的身體那時無異於千瘡百孔,她又能怎麽樣,才能讓自己的身體恢複原樣,並且能夠再一次的讓自己的武功有所提高呢,畢竟,即便是如嶽山那樣的昔日一代絕世刀匠,被宋缺一招重創之後都整整的花費了三十年的時間才能夠得以恢複,從西秦之戰到如今,也不過僅僅數年的時間,即便石青衣再過天賦過人,想要恢複自己的一身修為,都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吧,更何況,還要有所突破!”韋香憐有些不敢相信,然而,此時的石青衣,卻真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甚至還一舉擊殺的魔帥,使得韋香憐在心中,也不由的不對李妍所說的話,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的確,通常來說,如她昔日所受到的那樣的重創,幾乎是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讓其迅速的複原的,但是不要忘了,在這個天下之間,卻也並不是沒有那些一些的珍奇異寶,能夠修複她的身體的!就比如說,和氏璧,或者聖帝舍利!”麵對韋香憐的疑問,李妍卻隻是淡淡的說道。


    聽聞天下異寶和氏璧與邪帝舍利的大名。韋香憐的麵容當即大變,然而隨即,他的臉上卻又閃過一絲的疑惑:“但是和氏璧以及聖帝舍利,後來不是分別的落入雙龍以及邪王的手中,而且最終都被毀掉了嗎?那麽石青衣之前又是如何將它們拿到手中的?”韋香憐問道。


    “這兩件寶物,或許曾經到達過她的手中,或許沒有,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石青衣曾經有過一次奇遇,而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我們所並不清楚的奇遇,讓石青衣即便如何過快的消耗自己的底蘊根基,也依然不會對她未來的武學一道的進步造成阻礙,而也正是因為她有著這樣的依仗,所以,她才會如此的舍命與我死鬥,想要憑借著那一戰的兇險,而令自己有所突破,而事實上,她也的確成功了!”李妍說道:“那一戰後,當她初步的恢複了自己的傷勢之後,她就躲進了秦王府中再也不出來,看似隻是在過著養兒育女一般的平靜生活,而實際上,卻是在這一段時間中,默默的將自己的身體修複迴原本的狀態,而這幾年的時間雖然也並不算長,然而卻也足以讓石青衣在逐漸鞏固原本自身根基的同時,再次的在武道之上做出一些進步了!”


    “然而即便如此,卻也並不能說明石青衣此時的武功就一進到達了宗師的級別,而我們全然不是對手吧!”韋香憐疑問道,看得出來,直到現在。他依然沒有放棄方才自己所說的想法。


    “不,我們絕對不是對手!”李妍卻是說道:“其實至始自終,我也從來沒有摸清過她的真實實力!”李妍卻是感歎了一聲。然後:“當初西秦的時候,我以為她必死無疑,因為即便是我,也無法麵對那樣強烈的反噬的重創,然而,她卻依然能夠活了下來,由此可知。其實早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不輸於我了。至少,她依然有著我所不知道的底牌。”


    “況且,武林中人習武,一般都是對自己各自的目的的。而這目的,對於他們的武功之高低的影響,也是極為的巨大。譬如邪王石之軒以及天刀宋缺,他們就是全部因為心懷天下的緣故,因此武道的修為也才能夠不輸於武道三大宗師。然而,石青衣的武功卻是如此進步神速,那麽她的目的,又會是什麽呢?”李妍卻向韋香憐問道。


    “難不成,她是要學呂後!?”韋香憐在思索片刻之後。便道。


    雖然早已經知曉韋香憐在宮中呆的時間久了,以至於鼠目寸光,但是對於他的迴答。李妍還是感覺到一陣陣的頭疼,韋香憐所說的這個答案,簡直奇蠢無比。而原因也非常的簡單:想要**後宮之類的,不用武功也能夠辦得到吧!


    於是李妍毫不客氣的冷笑起來:“想要在宮中辦什麽事,武功又能起什麽作用,刺殺李世民麽?況且就算石青衣真的有了這麽個年頭。她此時又何必急匆匆的向玄武門趕去,坐山觀虎鬥不是更好。師弟,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帶著嘲諷教訓的語氣,李妍冷笑著說道:“那麽現在,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真想吧!石青衣修煉武功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要去殺一個人,那個人的武功很高,很高,甚至就連天下三大宗師聯手齊上也未必勝得了,然而,她卻是從未放棄過這個目的,而那個人的名字,我想你也應該是有所耳聞的,她就是梵蒂心,慈航靜齋的上一代的宗主,也是我們的那一代人當中,最為讓人聞風喪膽的正道領袖!”


    果然,當從李妍的口中吐出“梵蒂心”這個名字的時候,一瞬間,韋香憐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望著李妍,不敢置信的說道:“梵蒂心,居然會是她,邪王的這個女兒難道是瘋了嗎?”


    “也許真的是這樣。”李妍說道:“不過按照你這麽說的話,石青衣早已經瘋了有二十多年,而這樣的她究竟會可怕到什麽地步,不用我說,你自己,應該也是能夠想象的出來的吧!況且對於這個目的,石青衣從未表現出灰心喪氣或是絕望的情緒,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其實一直都在進步,而從未因遇到瓶頸而停滯不前!也因此,石青衣此前所展現出來的武功,必然不會是她的真實實力!”


    此時的石青衣的年紀是二十七歲,正是一個人的生命之中所最為巔峰的時候,那麽此時,石青衣的真正實力,又該高到何種的地步呢?


    即便自從渤海龍泉上京之後,李妍就再也沒有見過石青衣全力以赴的出過手,然而,對於石青衣此刻的武功的實力,她卻從未有過絲毫的低估,李妍甚至在心中已經暗自的懷疑,此時石青衣,或許已經擁有了向梵蒂心挑戰的資格,哪怕時至今日,她其實並沒有任何一絲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


    “一來,婠兒已經與石青衣取得了聯係,因此,這一次我陰癸派也可算是立於不敗之地,而二來,我們卻也絕對不是石青衣的對手,也因此,為了我門未來的長久利益著想,我也一定會阻止你,若是你在這樣執迷不悟的話,自己尋死也就罷了,若是因此而破壞了婠兒好不容易與石青衣搭上的關係的話,那你就是陰癸派的千古罪人!”半是警告半是恐嚇,李妍對韋香憐道。


    在聽了李妍的話之後,就見韋香憐的臉色立刻劇烈的扭曲起來,他壓低了聲音,然而,那聲音之中所透露出來的怨恨之意,卻是怎麽都無法掩蓋:“我為了我宗的未來大計,不惜自殘隱姓埋名潛伏數十年,然而現在,卻因為一個後輩女子的出現就讓我的一切努力變成了無用之功。掌門師姐,你的心思卻是好狠!”


    “宗門對不起你!”望著眼前的這個為了陰癸派的大計而丟掉了自己幾乎一生所有的同門師弟,李妍的眼中終於現出一絲憐憫之情。然而在深深的歎了口氣之後,她依然徑直的說了下去:“然而既然事已至此,我們除了承認這一事實之外,又能做些什麽呢?畢竟,未來無法被預知,也因此,當我們在最初為了未來而進行這些布置的時候。就早已經做好了這些布置會全部失敗的準備,況且。此時的婠兒能夠為我宗爭取到最大的利益,這對於此時的我們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師弟絕不能因為感情用事。從而做出危害宗門的事情來!”


    韋香憐終於露出了一臉絕望的慘笑:“放心吧師姐!”他說:“畢竟,我可絕對不會是石青衣的對手,況且為了宗門的利益,我也是絕對不會怎麽做的,不過,此時此刻,我的潛伏時間也已經算是徹底結束了吧!拋開這個長期潛伏的任務不提,我卻是在這座宮殿之中,整整的渡過了我的人生中的大部分的時間。從前朝一直到現在!嗬哈哈哈!”


    韋香憐笑了起來:“隻是不知道離開了皇宮之後,我又能夠去到哪裏呢?”他的聲音裏麵充滿了蒼涼與哀傷!


    “哪裏都可以!事實上,就是皇宮也無所謂!”李妍對他說道:“畢竟。當這一次政變成功之後,這一整座皇宮的主人就要變成李世民與石青衣了,然而即便如此,以李世民與石青衣對待李淵這個父親的態度,李淵必然還會繼續的留在皇宮之中,這樣的話。雖然在李淵當皇帝的時候,他的身邊不乏如師弟你這樣存有疑心的人。然而,當李淵不在是皇帝之後,那麽那時的他與你,也不過就是兩個可以互相慰藉的老友罷了!而石青衣雖然知曉你的身份,但也絕不會因此而對你不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就放心了!”韋香憐說到,然後,他再一次的笑了起來。


    “這樣就好……”他喃喃的說道,然後,居然不在與李妍說話,而是徑直的轉身離開,逐漸的消失在了李妍的目光裏,他再也沒有迴頭,甚至沒有與李妍做最後的道別。


    李妍對此卻是完全的不以為意,畢竟,此時的李妍,卻也同樣的不再是昔日的陰後祝玉妍了,也因此,她能夠了解此時這位同門師弟的心情,知道這位同門師弟,此時,也終於放下了心中所有對宗門的留戀之情!


    韋香憐離開了,然而李妍卻並未立刻離開,她隻是用目光再次的掃視著四周的景象,然後,不自覺的看向了方才石青衣所離去的那個方向,此時在她的心中,浮現出了一幅極為美麗的圖像,那是一個極為清秀美麗的少女,周身卻籠罩在一片如夢似幻一般的藍色火焰之中,將其裝扮的更加仿佛不似人類一般!這少女,便是多年以前曾經與陰後拚死相博的石青衣,而那個景象,卻也正是她在當時對陰後的最後一擊時,所顯露出的最終的狀態!


    “又是這許多年過去了,雌伏許久的你,也終於在這一次的變化當中,而漸漸的蘇醒過來了,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確定的說,當你在這次的蘇醒之後,你便已經擁有了可以與梵蒂心一戰的實力了呢?畢竟,你是那樣驚才絕豔,而在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沉眠與修養之後,你在昔日所受到了創傷,也必然都已經全部的修複完畢!這樣的話,即便當你遇到梵蒂心的時候,你也依然有把握可以將她殺死——前提是,你得同樣的抱定與其拚死搏命的決心!”李妍輕輕的說道,而她的聲音,已是幾近細不可聞。


    此刻的李妍在此的想起了昔日的石青衣,以及在那最後的時候,她所展現出來的樣子,於是在李妍的臉上,便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苦笑,以及惆悵的神色。


    “那一戰,真正敗落的人,其實是我啊!”李妍喃喃的說道,而那時的事實真相,便也的確如此,那一戰的最後關頭,陰後甚至不得不施展了天魔*之中的最高之秘‘輪迴’來避開石青衣那強橫絕倫的攻擊,而也正是因為她施展了那樣的秘術的原因,陰後才得以避開石青衣的手中那兩把無堅不摧的劍氣凝聚之劍,從而逃出性命,然而即便如此,陰後卻是深知在自己的手中,絕對沒有任何的一種手段能夠抵禦石青衣手中的那兩道無堅不摧的由劍氣凝聚而成的實體,也因此,當再一次的麵對石青衣的那一對一瞬間無堅不摧的劍體的時候,李妍的確也可以稱得上是敗了。


    然而,即便在心中一直耿耿於懷,也對石青衣的那一招絕技極為的忌憚,然而,由於那時的陰後誤以為石青衣即將命不久矣的原因,以至於在之後的時間裏,她並沒有因此而過多的加大對石青衣留意。那時的陰後卻是絕對不會想到,一年以後,這個被她所忽略的少女,邪王之女石青衣,卻會在一場機緣巧合之中,而突然的改變了她原本的人生軌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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