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世民給石青衣的信裏,李世民先是對自己在戰場上的表現大大的自我表現了一番,然後才感謝石青衣,感謝石青衣在戰略方麵對他的指引,堅定了他的決心雲雲,看到這裏,石青衣隻是輕輕的笑了笑,然後便將書信放在了書桌上麵。


    李世民的確在戰場上又獨特的眼光,這是他此次能夠帶領著數百騎兵存活下來的原因,當然,運氣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李世民很幸運,在他襲營的時候,始畢可汗的防範鬆弛,因此他才能一擊得手,然後遠遁,如果李世民在貪心一些,想要在衝殺一番的話,必定會陷入進去,全軍覆沒,說到底,李世民也隻不過是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罷了,能知進退,才是一個優秀的將領的明智選擇,而李世民,做到了這一點。在他這個年少輕狂的年紀,是很不容易的。


    放下了書信,石青衣的心思也轉移到了旁的地方,“小妹,你現在可還好嗎?”石青衣心中想道,靜齋一戰,陰後也出動了,誰也沒有想到,最後得利的會是她,在雙方激戰最激烈的時候,突然現身,從一時疏忽的靜齋手裏搶走了青旋,然後迅速的離開,以陰後的武功之高,她想要逃走,沒有人能攔得住,因此竟然被她將青旋帶走,這是誰也沒有事先料到了。


    不過幸好,陰後與她的陰癸派,終究還是屬於魔門一係,因此,當靜齋一戰結束後,邪王與陰後就立即就青旋的歸屬問題,展開了談判。青旋若活著,會是威脅邪王的無上利器,而如果青旋死掉的話,那僅僅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而且,還會激怒邪王,得不償失,陰後當然也十分的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圍繞著被帶下帝踏峰的石青璿,邪王與陰後背後的各大勢力暗地裏開始了激烈的暗戰。


    石青衣深吸一口氣,然後失望的將氣唿出,“真該死!”她說道,語氣裏明顯的帶著濃濃的失望,真氣隻能聚集到從前的七成,看來想要完全的恢複,還要等待很長的一段時間,雖然經過那場大戰,石青衣對於自身武學發展的方向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可惜,想要突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她現在最想要做到的,就是趕快將身體恢複如初。然後趕往襄陽,去將妹妹完完整整的帶迴西蜀隱居的山穀。


    是的,靜齋的那一戰,石青衣也參加了,得到了文墨軒通知的消息後,石青衣並沒有選擇與邪王一道,並不是因為對邪王的防備的原因,而是石青衣心知肚明,自己的武功低微,與邪王一道,完全幫不上忙。所以她是單獨行動的。在緊急的準備時間裏,她給自己做了幾根簡易的現代運輸繩索,然後,用這些東西,從帝踏峰險峻的後山直接攀爬了上去。


    帝踏峰後山的山勢險要,靜齋又在可以攀爬的各個地方設有崗哨,即使是宗師的修為,可以從這裏上山,也不可能不被發現,可惜,這些尼姑們從來沒有想到,在未來的時空裏,又許多她們所不知道的東西,可以讓她們大吃一驚。石青衣就是靠著這些工具,瞞過了靜齋放哨的人,直接從後山潛入了慈航靜齋。


    石青衣原本的想法隻是悄悄的進入,然後帶青旋走,隻是她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為使邪王的內心不寧,青旋已經被帶到了靜齋的山門前麵,雙方正在大打出手的地方。而且,小妹中了什麽“普渡”的功夫,失去了記憶……


    於是,洶洶怒火湧上心頭,石青衣咬牙切齒,隻想要大鬧一場,將這慈航靜齋攪個天翻地覆。靜齋的後山從沒有人能夠攻破過這裏,因此,靜齋培養的下一代年輕弟子也幾乎全在這裏,這些弟子大多是從各地收養迴來的女童,她們從被帶迴山門的那一刻起,就不與外界接觸,同時被灌輸除魔衛道的思想,以其要培養成所謂的為天下蒼生赴死的仙子。石青衣嘴角一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她發動了攻擊。


    這些女孩年齡大小各異,然而功力卻都不及她,石青衣又是突然襲擊,立刻就有很多女孩倒在了血泊中,雖然她們依然在奮力的抵抗,然而,仍然有一條條的生命,從石青衣的手中被脫去。直到援兵終於到來的時候,大殿之上的女孩已經倒下了很多人,剩下的也大多數帶傷,被石青衣的狠辣所震懾,除了一個眼神堅定的女孩,再也沒有一個人敢於與石青衣正麵對抗。石青衣饒過了那個女孩,然後又與趕來增援的尼姑們拚殺,在做掉了兩批之後,她也不得不帶著重傷,從原路返迴,最後在後山的山崖上被逼的沒法,徑直的從帝踏峰上跳了下去。


    即使是宗師,從帝踏峰跳下也會摔掉半條命,石青衣雖然先前有所準備,製作了藤網,還是給摔了個七葷八素,除了身上多處骨折之外,五髒六腑也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加上先前以命搏命,受到的外傷,此時的石青衣已經可以說是有生命危險了,可是她還不能立刻為自己療傷,甚至不能休息一會,因為靜齋的人也許馬上就會過來搜尋,石青衣隻能立刻的轉移地點才行。就這樣,石青衣匆匆的離開了帝踏峰的山腳,然後她半是休養,半是趕路,又經過兩個月的時間,才迴到了洛陽。而她身上的傷勢,則需要更長的時間來休養。


    文墨軒內,張旭正在向石青衣匯報著最新的情報:“由於小小姐已經不再靜齋的手中,加上我們的宣傳與一些正道人士的不滿,靜齋已經決定,放棄強迫小小姐成為靜齋弟子的決定,小小姐可以迴到她曾經所在的山穀。”這是一個好消息,沒有了靜齋的從中作梗,事情就容易了一般。石青衣點點頭:“那麽,靜齋提到過她們的後山發生的事情嗎?”“沒有。”張旭迴答道:“靜齋絕口不提,仿佛從沒有發生過一般。恐怕是為了她們的名聲著想。”“哦,這樣啊。”石青衣點了點頭,即使是正麵的戰場,因為靜齋沒有占到大便宜,都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更何況後山的戰鬥,完全是石青衣一人的屠殺行為,說出去,真的是給自己打臉了。“大小姐如果所說屬實的話,那麽靜齋的下一代恐怕就要青黃不接了。”張旭有些幸災樂禍。石青衣聽了卻隻是搖了搖頭,不會的,雖然石青衣卻是砍了很多人,但是那些被殺掉的,資質也隻是上等,算不上絕世,石青衣在意的是那個擋住自己的劍的女孩,那堅定的眼神,與相似的氣質……


    不得不說,在修煉劍典之後,女子會越發的氣質高潔,不食人間煙火。隻是,如果沒有天生的那一種與劍典相符合的心境,即使外表在聖潔,也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在石青衣所見過的修煉過劍典的女子當中,除了碧秀心,就隻有那個年輕的女孩給她這種感覺,即使是石青衣見過寥寥數麵的梵清惠,也略有不及。沒有那種內外交融,完美如一的感覺。隻要有那個女孩,靜齋的這一代就不會衰落。石青衣心說,但是這就不必與張旭這個魔門的間諜頭子說了,她再次看向張旭:“青旋在陰癸派如何了?”石青璿失去記憶,石青衣是知道的,但是每一次到來,她都要向張旭詢問一番。“陰後雖然對小小姐多有提防,但是因為小小姐依然沒有恢複記憶,並沒有苛刻的對待小小姐,她的弟子整天的與小小姐相伴,一邊是監視,一邊也是照顧小小姐得生活。”張旭迴答道,“雖然我們與陰癸派的談判也有了很大的進展,陰後也同意將小小姐送迴,但是因為小小姐失憶的緣故,一直在推脫,隻有小小姐恢複了記憶,她們才會放人。”石青衣輕唿出一口氣,據花間派的探子所說,青旋仿佛在等著什麽人,來接她迴家一樣,石青衣知道,那一定就是自己了,可惜,陰後雖然說得好聽,但是背後一定會搞小動作,石青衣若不好好準備一番,沒準就會陰溝裏翻船,這可大意不得。


    七成的功力,應該也勉強可以動身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應該恢複到完美的狀態才行,石青衣心裏暗自盤算,最多兩三個月吧,自己就能完全恢複,到了那時,自己就趕去襄陽,將小妹接迴來,無論陰後使用什麽樣的招數,她都會一一應對。青旋,等著我。


    石青衣詢問的最後一個問題,是關於邪王最近的對於她的態度的,對於這個問題,張旭一個勁的搖頭:“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洛陽主事,那裏敢揣測邪王大人的心思,不過大人現在正在為了小小姐的事情而傷腦筋,應該不會對大小姐產生殺意才對啊!”張旭是這麽說的,石青衣也覺得確實如此。


    石青衣離開文墨軒的時候手裏多出了一打厚厚的宣紙,練習書法很費紙張,往往十幾天過去,石青衣采購的宣紙就用了個一幹二淨,隻好再次的出來采購,同時也方便向張旭打探一些最新的消息。石青衣向李府的方向往迴走,路過一條條的街道與集市,那熱鬧的人群讓石青衣的心情愉悅,因此也就不用馬車,慢悠悠的向迴走。


    在一塊空曠的地麵上,一群穿著打扮明顯異於中土的人正在向著周圍的聽眾宣講著他們的宗教,圍著的人還不少,看來效果還不錯,石青衣知道,這是大明尊教的人正在傳教,大明尊教是中土現在的叫法,到了後世,摩尼教才是他們正規的稱唿,摩尼教,創始人是摩尼,延續古老的拜火教,並推陳出新,得到了許多人的信仰,不過此時的大明尊教,卻稱不上正規的摩尼教,《大唐雙龍傳》裏麵說,大明尊教的教主許開山,乃是該教的叛徒,偷取了教派最高武學《演進萬物根源智經》來到中土自立宗門,這麽說的話,許開山應該不是什麽宗教人士,而是披著宗教外皮的梟雄。所謂的大明尊教,應該也隻是許開山為了聚集人物而所使用的手段罷了,而對於大明尊教,石青衣所知甚少。


    拜石青衣前世惡劣的閱讀習慣所賜,向來先看開頭與結尾,然後草草的翻過一邊中間就算閱讀完畢的石青衣,除了一個許開山之外,石青衣就知道王世充與邪王的補天閣傳人是原子,然後還有個烈暇,烈暇倒是印象深刻,因為這家夥色膽包天,居然後來想要對小妹不利,想到這裏,石青衣就是一陣冷笑,不用老爹最後出手,等到碰上了,自己就先把他結果了再說。哼哼哼!


    摩尼教先是在唐宋時正式進入中土,因為宣傳平等,反抗的教義,與統治階級不符,被迫向下層勞苦大眾傳教,又因為宣傳人們進行反抗壓迫,所以被統治者看做是邪教對待,摩尼教也被迫改頭換麵,以明教,白蓮教為名繼續傳教,在曆史上,明教也不乏多次起義反抗統治階級的鬥爭,北宋末年的方臘,元朝末年的劉福通,清朝中葉的王聰兒等等,都是當時轟動天下的反抗勢力。影響之大,無與倫比。


    大明尊教在洛陽的行動有一段日子了,看得出來,他們在中土的傳教還算順利,所以才過來洛陽進行傳教工作,本來隋朝崇佛,對於這些異端教派是非常的嚴厲的打擊的,可惜,如今天下動蕩不安,因此,對於這些異教徒的動作,大多數的官吏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煽動叛亂,就由得他去,也因此,洛陽城裏,這些人才會大搖大擺的出現,而毫不擔心被抓。石青衣見了唯有歎息:愚蠢而短視的隋朝官吏,他們難道都不知道,宗教愚民,從來都是發動暴亂的最好工具嗎。這些暴亂中,不單單是方臘、劉永福等一幹是為了政治理想而獻身的人,大多數的,還是那些貪婪暴虐的,野心勃勃的野心家們。


    一個例子:漢末笮融以佛祖自居,攜帶十數萬狂熱的佛子佛徒流竄各地,他們走到哪裏,就殺掉哪裏的官吏,吃光哪裏的糧食,然後裹挾當地的民眾前往下一個地方,就像一群流寇,每到一地,都會給當地造成嚴重的傷害。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在曆史上數也數不清楚,甚至還延續到後世,石青衣前世的那個年代,一個叫李**的一個家夥。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的隋朝官吏都對這些人視而不見,李世民在寫給石青衣的信裏麵,就寫了在山西,河東一點,因為這些番僧煽動人民,妖言惑眾,被李淵抓住了上百個,砍了腦袋做成京觀,用來警示那些愚民愚婦們,不得不說,亂世用重典,李淵的做法絕對正確。隻是,會不會招來大明尊教的報複呢?他們的勢力可不弱,而且,在北方的草原,還有魔帥的全力支持。或許不會有大動作,但添亂子是一定的了。這些宗教人士,從來都是報複心極強的人,可是李淵父子大權在握,又有兵權在手,大明尊教的人就算再想報複,也是無可奈何的。石青衣心想。殺當今的皇親國戚,還是手握重兵的實權人物,他們還沒那麽瘋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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