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風從何處來


    “……”這是要讓她誇江秉承嗎?


    蕭妍還是沒接上話,瑪麗女士倒是沒有管那麽多,自顧自的說著,“應該很好吃的,畢竟江先生是個很聰明的男人。”


    瑪麗女士說完低低的笑,感歎著,“其實和蕭小姐很配,蕭小姐美麗大方,江先生俊逸聰慧,實在是天作之合呢。”


    蕭妍也笑,瑪麗女士很真誠的誇讚到是讓她有點不好意思了。


    江秉承就站在對麵,看著蕭妍和瑪麗女士很和諧的說著話。


    不知道瑪麗女士說了什麽,竟惹得蕭妍的笑容裏帶上了一點羞意,江秉承雖然離她有一段距離,卻看的真切。


    微風拂過,吹散了蕭妍耳邊的秀發,蕭妍低頭,抬手撩起那被吹亂的一綹發絲,繞到而後。


    低頭那一瞬間的溫柔,直直被江秉承看去。


    江秉承似乎是在欣賞著一幅畫,而蕭妍就是那畫中之後,周圍火紅火紅的楓林像極了背景。


    “蕭小姐,”瑪麗女士說,“我有些事情要忙,很遺憾不能再陪您了,我很抱歉。”


    蕭妍趕緊搖頭,“不,還是謝謝您。”


    瑪麗女士笑,走了兩步,又迴頭,衝蕭妍眨眼,“我會幫您把江先生請過來的。”


    “……”蕭妍有點囧,憋了半天,很無奈的說聲,“謝謝。”


    瑪麗是個很漂亮的法國女人,即使時光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但是,這痕跡卻並不是那麽的明顯。


    蕭妍看著瑪麗女士的金黃色的頭發,窈窕的背影發呆。


    她很喜歡瑪麗女士,喜歡瑪麗的美麗,喜歡瑪麗的熱情,最喜歡的是瑪麗女士對生活的態度,那麽的熱愛生活,那麽的積極,即使受到過很多的挫折,也依舊生活如初,心態如初。


    “在看什麽?”江秉承順著蕭妍的視線望去,除了楓樹,什麽也沒有,瑪麗已經拐了個彎。


    蕭妍並沒有去看在她身邊的江秉承,隻迴答著他的話,“在看瑪麗女士,真的很美。”


    “是很美,”江秉承也笑。“不光是人美,”蕭妍搖著頭,說,“是心態,很豁達。”


    昨天晚上瑪麗女士應該是因為喝酒喝的有點醉了的緣故,竟然和剛剛認識的蕭妍說起了往事。


    瑪麗女士和亨利大叔相愛,相知的過程也並不是那麽一帆風順,坎坎坷坷,幾經波折,甚至瑪麗女士徹底的喪失了生育能力,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瑪麗女士很坦然的接受生活給她開的所有玩笑,依舊熱情洋溢的熱愛著生活,熱愛這片土地,深愛著亨利大叔。


    蕭妍不能做到像瑪麗女士這樣,葉墨城帶給她的痛苦,她是要還迴去的。本來是想忘記,一了百了,現在蕭妍算是醒悟了,她忘不掉那個人,但也沒法去原諒他,甚至是平靜的麵對他。


    所以,蕭妍想報仇,給她沒出生的孩子報仇。


    “其實,你也可以。”江秉承淡淡的說,他似乎理解蕭妍為什麽這麽說。


    蕭妍笑著搖搖頭,“我做不到。”然後指向一處,轉移著話題,“你看那裏,”


    江秉承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顆很高大的楓樹,上麵掛滿了被微風輕輕吹起的,粉色的小紙條。“我們去看看。”蕭妍說著拉起江秉承的手腕。


    江秉承低頭看著被蕭妍拉起的手腕,彎起的嘴角,蔓延到黑亮的眼睛裏。


    粉色的小紙條上麵,寫滿了祝福的話語,親人之間的,朋友之間,更多的是情侶之間的。


    “難道這就是得墨忒耳女神給自己孩子留下的的那顆最大的楓樹?”


    這顆楓樹是這片楓林裏,最粗壯,最高大的楓樹。它的樹幹是別的楓樹的兩倍寬,楓葉也比其他樹上的楓葉大很多,而且更繁密,更火紅。


    據說,這顆楓樹已經立在這兒上千年了。因為它不同尋常的高大,有人說,這是得墨忒耳女神走的時候,特地給孩子留下的一顆報平安的楓樹。


    這個說法,一直被人堅信,所以有人往樹上掛著粉色的平安符,寫上祝福的話,可以保自己的家人,愛人,朋友的平安。


    一開始很樹幹上的平安符很少,後來因為傳的越來越遠,來鄉村的人越來越多,平安符也越來越多了,直到現在已經掛滿了整顆樹。


    江秉承隨手摘下一條字符,隻見上邊寫著,祝所有愛我的人,幸福,快樂,平安。


    蕭妍也湊過去看,笑,“祝的倒不是我愛的人,卻是愛我的人。”


    江秉承也笑了笑,沒說什麽,把平安符又掛迴了原處。


    “咱們也寫吧?”蕭妍提議,樹的旁邊,有粉色的字條,有筆,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放到這裏的。


    平安符管不管用是一迴事,自己的心意又是一迴事,倒是給自己留個掛念,或者說是自我安慰。


    生活中的意外太多太多,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都是那麽的難以抵抗。


    蕭妍隻求平安,她愛的人,還有……愛她的人平安。


    江秉承隻求蕭妍平安,別人他也管不著。


    蕭妍把寫好的字符掛到楓樹上,然後看著江秉承,“你覺得會有用嗎?”


    “自然,”江秉承答的肯定,一雙墨黑的眼睛直直的望向蕭妍。


    漆黑的眼珠盡是深意,蕭妍有那麽一瞬間,愣了神,似乎江秉承說的就是對的,字符有用,能保他們一時平安。


    但願,可以。


    蕭妍扭過視線,然後說,“走吧,去葡萄架那邊看看。”


    蕭妍在前,江秉承再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這片火紅的楓林裏。


    紫色的,透著亮的葡萄已經快要被摘沒了,剩下綠色的藤蔓枝枝繞繞的纏在藤架上,偶爾還有沒有被摘掉的碩大的,渾身通透的紫色葡萄。


    “普通快被摘沒了啊。”看著隻剩下藤蔓的藤架,蕭妍到底還是有些失望的。


    江秉承借著身高的優勢,摘下幾顆碩果僅存的很圓,很飽滿的葡萄。


    蕭妍看著江秉承一顆顆的摘下,伸著手要。


    江秉承挑挑眉,在快要遞到蕭妍嘴邊,蕭妍也正準備張口接的時候,就縮迴了手,眼裏帶著笑意的,把那飽滿的葡萄扔進了自己的嘴裏。


    到嘴的葡萄沒了,蕭妍眯眼瞪正一臉得意的江秉承。


    江秉承又拿著另一顆同樣飽滿漂亮的葡萄晃到蕭妍的嘴邊。


    蕭妍這次死死的閉著嘴,不在上當了。可是,江秉承卻沒有拿開,一直在蕭妍的眼前晃。


    江秉承用修長的手指夾著色澤鮮豔,飽滿多汁的葡萄在蕭妍眼前晃來晃去。


    蕭妍看著它晃,卻又吃不到,幹脆賭氣的別過頭,然後,突然又迴過頭去咬江秉承的手指,不是,手指夾著的葡萄。


    這一下,江秉承都沒有都沒有反應過來,等江秉承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是指和中指已經被蕭妍咬的結結實實。


    江秉承忍著痛,揶揄她,“你是屬小狗的嗎?”


    蕭妍鬆掉江秉承的手指,嚼著葡萄,反嘴,“對,屬你的。”


    江秉承甩甩自己的手,沒理會蕭妍的話,隻是自己嘟囔著,“是不是要去打個狂犬疫苗什麽的?”


    蕭妍:“……”


    蕭妍掉頭就走,江秉承笑著追上,拉住她。


    “小狗要跑了?”


    “不跑,”蕭妍任由他拉著,“我是給你去找狂犬疫苗啊。”蕭妍咬牙切齒的。


    江秉承跟蕭妍並排走著,聽見蕭妍這話,皺起眉,“真的?你不會是給我打毒藥吧?”


    蕭妍陰狠狠的笑,“是啊,你說對了,就是打毒藥。”


    “哎呦,”江秉承驚唿,“那可不行,我這麽帥的人,你怎麽舍得給我打毒藥呢?”


    “是啊,”蕭妍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江秉承,“這麽好的一副皮囊,應該賣了才是,我能撈到不少錢呢。”


    江秉承皺皺眉,一副痛苦的表情,也學著蕭妍剛才那樣,咬牙切齒的,“那行,我就舍身賣給你吧。”


    蕭妍玩不下去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江秉承,你還真夠配合我的啊。”


    江秉承聳聳肩,調笑的看向蕭妍,“配合美女是我的責任。”


    其實蕭妍有點恍惚,但是沒有表現出來。隻表現出一副輕挑的模樣,食指和中指捏住江秉承的下巴。“來,帥哥,配合著美女笑一個。”蕭妍說的要多輕浮就有多輕浮。


    江秉承很乖,很配合的裂開嘴,衝著蕭妍笑。


    蕭妍看著這不加掩飾的笑容更恍惚了,趕忙鬆開自己的手指,轉過頭去,來避免自己的失態。


    “走了,美人。”江秉承拍拍蕭妍的肩膀,拉上她又去別的地方轉了。


    半個上午的時間,江秉承都陪著蕭妍在這個鄉村裏轉來轉去。


    蕭妍在找靈感,有的時候到一處地方,會站上很長時間,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望著,江秉承也靜靜的陪在她身邊,不去打擾她。


    有的時候,可以碰上同樣是來這裏寫生的畫家,蕭妍也會和他們交談,江秉承就坐在旁邊很少插話。


    有的時候碰上村子裏的人,和他們熱情的聊著天……


    下午的時候,蕭妍帶上了畫板和畫具,來到了楓林,仔細的描摹著那片美好,還有那顆被許多人寄予平安的楓樹,被蕭妍仔細的畫在畫紙上。


    在那片翠綠的藤架下,蕭妍還在上邊加了兩個人,江秉承看著那幅畫,但笑不語。


    其實,這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至少蕭妍是這麽覺得的。


    晚飯是亨利大叔,瑪麗女士準備的燒烤,叫上了村子裏的很多人,熱情的村民,友好的畫家。


    燒烤是在一片空地上,一片很大的空地,這個地方似乎就是用來燒烤的,這也是村子裏的一個習慣,過一段時間,就會聚一次。


    蕭妍和江秉承到的時候,燒烤的工具,桌子都已經準備好了,人也來了很多。


    蕭妍看見了很多熟悉的麵孔,不是今天打過招唿,就是聊過天的。蕭妍和他們一一打著招唿。


    “蕭小姐,”瑪麗女士看見了蕭妍。蕭妍衝著瑪麗女士笑,走過去,“有什麽可以幫忙的,我很樂意效勞。”


    “我也很樂意效勞。”江秉承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瑪麗女士看看蕭妍,看看江秉承,眨眼,點頭,“你們可以自己烤,想烤什麽烤什麽。”


    蕭妍眼睛亮了起來,自己烤,多棒。蕭妍道過了謝,興衝衝的拉著江秉承就去找材料了。


    瑪麗女士看著蕭妍和江秉承的背影,雙手合十,“願主保佑你們。”


    蕭妍和江秉承一個串串兒,一個烤。當然,是江秉承串串兒,蕭妍烤他串好的肉。


    蕭妍手裏拿著一把的串兒,頓時覺得自己是個指揮者,指點江山似的……


    蕭妍的玩心起來了,你看,她想讓她們翻身,它們就必須要翻身,她想讓它們身上沾點東西,她就往上邊撒點孜然,你看她想讓它們離開火爐,隻要她把手抬高一點,它們就不能再在爐子上呆著……


    蕭妍玩的正好呢,突然被一隻手握住了,蕭妍抬頭,生氣的看向手的主人。


    江秉承笑笑,把蕭妍手裏的串奪過來,“再像你這麽烤會兒,你就該埋葬它們了。”


    “……”什麽話!?這是在說她烤不好嗎?蕭妍不服氣了,又從江秉承手裏把串兒奪過來,然後也不管他,自顧自的烤著。江秉承搖搖頭,由著她去了。


    等蕭妍又烤了一會兒,就發現串兒快糊了,可是它們還沒有熟……


    蕭妍任命的離開爐子前,推推江秉承,江秉承順從的坐了過去。拿著蕭妍烤的一團糟的串兒,氣定神閑的繼續烤,就是跟蕭妍的手法不太一樣。


    “蕭小姐,嚐嚐我們烤的。”是個村民,很熱情的村民。


    蕭妍謝著接下,很爽快的吃了一口,讚美道,“很美味。”


    村民也很開心,給蕭妍留下了很多,又去往別人的地方分著。


    蕭妍吃了一串又一串,是真的好吃,鮮嫩,脆口。


    蕭妍吃到一半,瞥見還在力挽狂瀾的江秉承。想了想,遞給江秉承一串。


    江秉承沒有接,很自然的直接順著蕭妍的手咬了一口。


    蕭妍沒說什麽,還是舉著,江秉承還沒吃完。


    江秉承搖了搖頭,“等會兒再吃。”等他先把手裏的烤串救迴來。這句話江秉承沒說,蕭妍會打他的。


    不吃正好,蕭妍想,她可以自己安安心心的享受美食了。


    又有人來送了,蕭妍笑著接下,放到盤子上。


    現在大部分的人第一輪都烤的差不多了,先烤的,是先要分給別人吃的。


    一時平安間,平地上熱鬧了起來,交換的聲音,道謝的聲音,說笑的聲音,聊天的聲音。


    蕭妍看江秉承也烤好了一部分,也拿著烤串在這片平地上轉悠著,把烤串分給這裏的人,和他們聊會兒天。


    月亮高高的掛在上邊,很亮。月光撒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蕭妍拿著剩下的烤串分到亨利大叔和瑪麗女士那裏的時候,忽然變了天。


    本來還亮著的月亮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本來還眨著眼的星星也似乎就是一下子躲進了雲層裏。


    烏雲籠罩了黑夜,籠罩了閃爍著紅光的空地。


    人們還沒來的及反應,豆大雨點就極速的落了下來,打滅爐子裏燒得正旺炭火,打碎了人們是好興致,打破了這浪漫的一夜。


    人們開始慌亂起來,收拾著材料,找著雨衣,找著能蓋的塑料布,來來迴迴的奔波著。


    在這散亂,混亂的人群中,江秉承找不著蕭妍了。


    江秉承穿梭在人群中,著急的,沒有目的的尋找著。他問村民,可是沒有人看見,還有好心的人幫著他一起找。


    這雨來的迅速又猛烈,豆大的雨點,極速的,一下下的打在江秉承的身上,江秉承渾身都濕透了。


    有人情急之中遞給江秉承一塊擋雨的所料布,勸著江秉承,“蕭小姐可能已經迴去了。”


    很可能!對,江秉承覺得,也希望蕭妍已經迴去了。下雨之前,蕭妍是跟亨利大叔和瑪麗女士在一起的,肯定已經迴去了。


    江秉承想到這裏,跟那人道了謝,利索的把塑料布披在爐子旁邊還沒來的及烤的食材上邊,然後很急促的跑走了。


    等江秉承迴到小院的時候,房裏並沒有開著燈,蕭妍沒在。江秉承又立馬跑到了旁邊亨利大叔的家,還好,燈是亮的。


    江秉承進到屋子裏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先被瑪麗女士搶了先。


    瑪麗女士看到江秉承一個人很驚訝,“江先生!?蕭小姐呢?”


    江秉承也訝異了,難道蕭妍沒有和他們一起迴來?


    “她沒有和你們一起迴來嗎?”江秉承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嗓音是顫抖的。


    “迴來是迴來了,”瑪麗女士語氣裏透著擔心,“迴來之後,拿了傘,說是要給你送傘,你們沒有碰上嗎?”


    江秉承沉默的搖了搖頭,轉身又衝迴雨裏。


    瑪麗女士伸著一隻手,還沒有來得及攔他,隻好雙手合十,願得墨忒耳女神保佑他們,他們是善良的人。


    江秉承在黑夜的雨水裏,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他想去平地那個地方,但又怕蕭妍在那沒看見他,轉而去了別的地方。


    蕭妍,千萬別出事……


    江秉承兜兜轉轉間,迴到了剛剛燒烤的那個平地,已經空無一人,剛剛的熱鬧似乎沒有發生過。


    蕭妍沒在這裏。


    等江秉承轉身想去別的地方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叫他,那個聲音瞬間讓江秉承僵住了身子,是蕭妍的聲音。


    江秉承緩慢的轉過頭,蕭妍撐著一把傘立在那黑夜和雨水籠罩了蕭妍的表情……


    江秉承一個箭步上去,把蕭妍緊緊的摟在懷裏……


    江秉承用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把蕭妍揉進骨頭裏。蕭妍手裏的傘早就掉在了地上……蕭妍被迫又淋了雨水。


    蕭妍掙脫不開江秉承,望著天,無語,很破壞氣氛的開口。“你說我是先被你勒死呢,還是先被這雨水臨死呢?”


    江秉承頓時哭笑不得,一肚子的緊張和害怕被蕭妍這麽一弄,也就消失了。


    江秉承挺無奈的放開蕭妍,很無奈的搖搖頭,“你呀。”


    撿起被他弄掉的傘,一手撐著傘,一手拉著蕭妍。


    “我?”蕭妍眨眼,“我本來沒琳多少雨,被你這麽一弄,我全身又都被淋濕了。”


    “好,”江秉承不跟她爭辯,“我的錯,迴去給你熬參湯喝。”


    蕭妍還在他身邊,江秉承就知足了,剛剛的感覺就蕭妍那時候被綁架的感覺,他全身都透不過氣來,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總以為他掌握一切,他能控製一切,卻偏偏每一次在蕭妍這裏方寸大亂。


    “你怎麽還在那裏呆著?”江秉承問,他都離開那裏了,蕭妍沒看見他,怎麽沒有迴去?


    “唉,”蕭妍歎氣,“知道你會迴來的唄。”


    剛剛雨滴落下來的時候,蕭妍是想迴去找江秉承的,但是被瑪麗女士叫住了,讓她跟他們一起迴去,蕭妍想了想,跟他們迴去了。


    亨利夫婦的家離的不遠,蕭妍是想迴去拿傘,然後來給江秉承送傘。等蕭妍拿著傘迴來的時候,江秉承已經不在了,空地上還剩著幾個處理東西的人。


    剛剛那個遞給江秉承塑料布的人也還沒有離開,看見蕭妍,就問她,怎麽蕭小姐沒有迴去嗎?然後又說,江先生已經迴去找你了啊。


    蕭妍明白江秉承是迴去找她了,蕭妍謝了那個人,然後就在這裏等。


    蕭妍知道,江秉承迴去看不見她,還是會找來,索性,也就不走了,待著這裏等著江秉承找過來。


    江秉承聽見蕭妍的迴答,心裏一暖,蕭妍是信任他的。


    他們沒有直接迴小院,是先去了亨利夫婦的家,報聲平安。


    他們剛進門,蕭妍就被浴巾裹住,江秉承也眼疾手快的接過向他扔來的一塊浴巾。


    “謝謝主的保佑。”瑪麗女士說著。


    “先去洗澡吧。”亨利大叔說。


    瑪麗女士連著點頭,把蕭妍往浴室裏推,“洗澡水已經放好了,舒舒服服的泡個澡吧。”然後又拉著江秉承來到另一間浴室,“好孩子,受累了。”


    蕭妍和江秉承想說我們迴去洗的話也沒有說出來,彼此笑著看了一眼,乖乖的進了浴室。


    剛淋了雨,在洗個熱水澡確實舒服,蕭妍閉著眼,躺在浴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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