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葉呈再次從驚惶中猛然坐起,夜色依然濃黑,彎月依舊高掛,丁葉呈一陣驚訝,迅速的抬起雙手,看了看,然後又往自己的臉頰拍了拍,再對著自己的手掌哈了哈氣,他臉上湧上一陣疑惑,同時又變成一陣驚喜。

    丁葉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同樣的觸覺竟然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隻是摸在胸口有一絲黏手的濕感,借助月光,亦能看見胸口被染得暗紅,就連坐著的青石地板上都有一灘未幹的血斑。丁葉呈更加感覺先前發生之事的真實,隻是現在卻好端端的沒事,讓他甚是奇怪。

    丁葉呈站起身來,轉身正欲離開。隻是轉身之間,他便“啊”地叫出聲來,同時身子也連連退了幾步。隻見同在巷子的身旁不遠,亦然站著那位淺藍色衣著的女子,丁葉呈不禁神色一變,幾乎就要出聲解釋。哪料那女子卻先說出來聲音,道:“這麽晚不迴家,在外麵鬼鬼祟祟的,讓我把你當作歹人,向你攻擊,真是對不住。”

    丁葉呈舒了一口氣,聽她如此說道,亦是知道她不會再有攻擊的意思,而且那女子說的話,亦有丁葉呈想作“不是惡人!”的解釋,畢竟翻牆之事,被誰見著,都會被誤為壞人,攻擊的話,也是情理。

    藍衣女子又道:“你犯錯被家裏趕出來,不能迴家,沒帶錢財,又沒地方住嗎!?”

    丁葉呈一愣,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對方的話,正想將“我不是……”開口,哪料那女子接著又道:“我今日傷你,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便是,你今日有什麽困難的話,可以向我明說,我定當幫你解決。”

    丁葉呈聽完,隻是想著自己受傷和被救如此快捷和簡短,他完全搞不懂剛才如此迅速的兩種事態,丁葉呈想了想,便再次爬到牆頭,然後又滑下來,他疑惑地問道:“你是剛才我在牆頭看到的魔法師小姐!?”

    藍衣女子不語,丁葉呈想到那女子在馬房裏手中發出的神奇的光線,又道:“你剛才在馬房的院子裏做什麽?然後在瞬息之間,你怎麽能出現在我的身後?”

    藍衣女子淡淡地說道:“隻是一個簡單的魔法,然後我又用魔法向你攻擊。”

    聽得魔法攻擊,丁葉呈頓時想起自己受傷的慘狀,他便困惑地問道:“那麽,可是我不是受了重傷嗎?那時我感覺就要死了一般,怎麽現在……”

    “不用再當心你的身體,我用了一個治療的魔法給你作了治療,所以你現在不會覺得有受傷的感覺,這次害你受傷畢竟是我的過錯,今夜不如我請你住宿當做賠償,你看怎麽樣。”藍衣女子說道。

    丁葉呈聽到她要請自己住宿,不禁心中一喜,隻是感覺這個女子說話實為冷淡,即使是道歉也是冷漠至極。他心裏一暗想:“我爬牆有過,被她誤傷也算理虧,何況她已經把我治好,怎麽還好要得的賠償。隻是我現在實在是有困難,求得她的幫助也是好事。可是她的言詞冷漠,怕她到時候若翻臉的話,定是麻煩至極。”

    藍衣女子看丁葉呈想了良久,然後補充說道:“你若不想要我賠償,你亦可以當我請你入住酒店便是,出門在外,我請你入住酒店又何妨。”

    丁葉呈聽她如此說完,隻覺得她冰霜的話語之中卻是帶有一份豪義俠氣,感覺她不會是什麽惡類,便道:“我是有難處,今日受到你的幫助,日後我一定會迴報的。”丁葉呈道出謝意,就同藍衣女子向洪都酒家正門大街走去。

    洪都酒樓門口燈籠的蠟燭已經燃致一半,在黃亮的燈籠光芒之下,丁葉呈看得清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姑娘是何等樣貌,隻見她麵容清秀,白皙的皮膚宛如白碧一般,晶瑩剔透,她的眉毛彎鉤,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跳動著冷漠和孤豔的光;她的身子豐韻至極,美麗而成熟的氣息密布全身,即使是很為簡單的藍色衣著,也是顯得高雅端莊,美麗大方。

    藍衣女子拉了拉洪都的大門前的門鈴,一段時間後,大門便“吱呀”地打開,迎客的小二打著哈哈,躬身迎道:“兩位客官裏麵請。”

    丁葉呈和藍衣女子一起走進酒店。

    洪都酒店的掌櫃從樓上匆匆走下,來到櫃台打開鎖好的櫃子,拿出鵝毛筆和入住記事賬簿來,他一身困意猶濃,說著習慣的職業性話語道:“我們酒店一個金幣一天,包夥食,單住宿的話,為70銀幣一天。請問兩位……”

    掌櫃打著哈哈說著,然後抬起頭來,隻見櫃台前麵站著一個靚麗女子和一個衣身染滿血的少年,他一愣,看著這位藍衣姑娘十分麵熟,問道:“這位姑娘,您是之前在戰歌騎兵團之後入住酒家的旅客?”

    藍衣女子點頭,遞出一個酒樓入住的牌子,掌櫃接過牌子,看了看裏麵的牌子上的印章和自己寫有入住幾天和何時入住的筆跡,掌櫃嗬嗬一樂,道:“這位客官,如果晚上有經常入出迴房的話,我們可以向您提供開酒店大門的鑰匙。”

    藍衣女子舉手攔道:“不必了,給這位小兄弟開一間房間,他是我的同伴!”

    掌櫃聽藍衣女子說身旁衣著普通,血漬肮髒的少年是她一夥,連忙笑盈盈地向丁葉呈問道:“這位小兄弟,請問要入住幾天?”

    丁葉呈是受人幫助,自己怎能做主,他隻是抬頭看著藍衣女子一眼,同時藍衣女子也看了他一眼,藍衣女子見少年正要開口說什麽之時,便說道:“就給他寫一個月吧!這個是費用。”說著藍衣女子伸出纖悉的右手,隨手在掌櫃的櫃台上擺出一手金幣來,金燦燦的金幣在櫃台之上跳動出一陣清脆的聲響,櫃台上明亮的燭光把它們照得閃閃發光。

    “魔法師小姐,我……”丁葉呈正欲向藍衣女子說出隻需一天就行,卻被藍衣女子抬手阻攔。藍衣女子不理會丁葉呈,看著掌櫃眼睛冒光地數著櫃台的金幣,道:“多的給他準備幾件新衣服,其他的就算是打賞你的。”說著她又給開門的小二拋去兩枚金幣,道:“等下給他準備沐浴的溫水,再弄幾分飯菜送上他的房間。”

    掌櫃數著櫃台金幣,已經數致30個,竟然還多出10來枚,他不禁嘴角一揚,拿出一個房間的牌子在上麵快速地填了填資料,再蓋了印章,往拿出的厚舊入住賬簿裏抄寫一份後,便笑盈盈地向丁葉呈遞過牌子,道:“這位少爺,您住的是二樓的第五個單間,這位小姐的房間在您房間的對麵。”

    丁葉呈接過酒樓的房牌,向掌櫃言謝。掌櫃又吩咐站在一旁的小二,道:“阿當,快點遵兩位客官的吩咐,送兩位客官上樓。”

    阿當連連稱是,然後躬身向丁葉呈兩人道:“兩位客官這邊請。”

    丁葉呈跟著藍衣女子走上樓去,踩著石質的樓梯,看了看店內大窗白牆,丁葉呈不禁覺得再次迴到小時候的享受當中,住著裝潢富麗的房子,吃飯和就宿都有他人安排妥當,他頓時覺得疲憊全消,心裏很是舒暢。然後丁葉呈又看到走在身前的藍衣女子,心想:“我與這位小姐隻是今日遇見,就讓她如此破費,應當再作言謝才對。”

    丁葉呈跟上二樓樓板,走到一個房間的門口,藍衣女子拿出房牌,正欲開啟自己入住的房間,丁葉呈微微地躬下身子,他把左手輕輕地貼在右胸前,右手微微地向後輕揚,丁葉呈恭敬地道謝,道:“萬分感謝您的幫助。”

    丁葉呈做的是小時候,家裏禮儀教師教的行禮方式,這種行禮多用於管家,但其優雅大方的姿勢亦被所有男士使用,男子向人行禮多用於這種行禮方式,即可用於向君王和官宦,也可用於向老師與前輩。向女士行這種禮也可以用左手輕輕接過對方的左手,然後送到嘴邊輕輕地一吻,再說招唿語,這種情況多用於成年男子。當然向君王和官長亦可行莊重的騎士禮,單膝跪地,再把與跪地相對的手抬起搭到胸前。這種行禮大方莊嚴,即有表現對對方的忠心,同樣也表現出一份英勇和堅定。

    藍衣女子轉過身子,正對著丁葉呈,她並不理會丁葉呈優雅得行禮姿勢,發出和平時同樣冷淡的聲音,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丁葉呈一愣,道:“丁葉呈。”

    藍衣女子轉迴身子,推開自己的房門,道:“你以後可以稱唿我叫安妮!今天我困了,你也好好休息。”

    “安妮。”丁葉呈默念一遍,然後爽朗地迴應道:“是,安妮小姐。”見安妮進入房間,關上房門,丁葉呈方才打開自己的房門,推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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