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醫院的日子,除了每天早晚例行檢查,我從不踏出病房的門。


    我也終於弄明白了這層樓的電梯口,到底在在哪兒!


    走廊的盡頭有道厚重的隔斷門背後,就是電梯的出入口,那隔斷門是指紋開鎖,除了護士醫生誰都不行。


    所以麵對四周冰冷的牆壁,我的心裏時時刻刻都充滿著,被囚禁的惶恐......


    第四天早上,我正坐在窗邊發呆,護士推開門進來,急匆匆的讓我馬上跟他走。這幾天我都是被護士,帶著去哪兒是哪兒,就跟囚犯被帶走放風似的,所以習慣性目無表情的起身跟著她出去。


    她直接把我帶去了重症監護室,我在那兒見到了舒嶽陽,和我媽媽。


    舒嶽陽垂頭坐在監護室外,旁邊還有嚇得射射發抖的卓瑪。


    媽媽躺在玻璃隔著的監護室裏麵,唇鼻插上了唿吸管,逼著眼睛全身浮腫地躺在那。


    曾經是對媽媽的很多做法不滿甚至是厭惡,想著讓她迴到成都不要跟我在一起。可她畢竟是我媽媽啊,我身上流淌著的是她得血液!她這麽安靜的躺在那,我五髒六腑開始翻滾著難受得疼,感覺那些冰冷的器械像是插在我的身上。


    凝視了很久,迴頭舒嶽陽還捧著臉,沒有任何解釋。


    卓瑪上前想要跟我說話,他忽然抬頭攔住了卓瑪,迎上我恨不得殺了他的目光,說:“今天早上,阿姨去超市買完東西迴來的路上,遇到了搶劫.......”


    這麽簡單而又牽強的一句話,就把我媽媽出事兒的原因給囊括了!


    也隻有舒嶽陽才可能,會有這麽扯蛋!


    眼前這個男人,我再沒有任何話好跟他說,哪怕多問一句,我都覺得惡心。我迴頭問站在我身邊的護士:“我媽媽,現在是什麽情況?”


    “全身多處受傷,重度腦震蕩。”


    我緊咬著腮幫,異常冷靜:“結果,是什麽?”


    舒嶽陽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我麵前拉住我,帶點不安的說:“琪琪,我已經找了北京最好的專家過來會診,我......”


    我用力甩開舒嶽陽的手,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護士,重複著問:“結果,是什麽!”


    “很可能,是植物人!”


    站在原地很長時間都沒有說出話來,鼻尖發怵淚腺不停打開,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在舒嶽陽的麵前哭出來,轉身一邊朝著電梯走一邊說:“迴病房!”


    護士追著上來,說我還可以再在這裏待一會兒,檢查的時間還沒到。


    我搖搖頭,說不用。


    結果已經成這樣,我再待下去也隻是多聽多看下,舒嶽陽那惡心而又醜陋的嘴臉。不管我在怎麽問,他永遠都隻會告訴我,媽媽是在買菜迴家的路上遇到搶劫。


    可是住在舒嶽陽家裏的這段時間,哪天早上不是卓瑪去朝拜迴來後,順便去超市買菜迴來?什麽時候又輪到,我媽媽早起去買菜了?什麽時候ls的治安變得這麽不好,大早上的就有人去搶劫一個拎著菜籃子的老太婆?


    明知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我何必再去扭捏著問?


    迴到病房護士離開,剛才所有打開的淚腺忽然收緊,即便房間裏就隻有我一個人,我也沒有辦法再哭出聲來,我太清楚這個時候的哭泣,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昨晚當天的例行檢查以後,舒嶽陽的電話打到了我手機上,我直接掛了並把他拉進黑名單,連同微信短信所有聯係他的方式,全部關進了我心底的那個小黑屋。


    而媽媽這麽出事後,前兩天或是慌亂或是恐懼的心態,徹底的消失了。


    我忽然間像是能看清楚前麵所有,也明確知道我接下裏的路,到底該要怎麽走,繼而變得特別平靜。


    接連著陳楠也打來電話關心,我雲淡風輕的說可能是植物人,陳楠讓我別擔心也別著急,現在的醫學那麽發達,肯定不可能會是那麽糟糕的結果。


    下午萬哥的電話也打來,問我媽媽到底什麽時候迴成都。


    “算了,她不願迴來。”我暫時沒告訴萬哥我媽媽出了事兒,話鋒一轉我跟他商量著音樂公司運作的事,我說我打算在ls之星比賽結束後,就要弄個大動靜出來。


    “行,還是老規矩,你想怎麽弄你就怎麽弄,多少預算你報給我就好!”


    萬哥對我和陳楠這方麵向來信任,尤其是現在我們把sue經營的,那麽風生水起的情況下,他自然更希望我有任何想法都去找他,錢方麵他讓我不要有任何顧慮。


    “但是我現在,還在醫院......而且我還想要,去參加為viva助陣冠軍賽。”


    萬哥知道仇劍也知道我住院,前天我們通電話的時候他還跟我說過,仇劍之所以變得那麽,窮途末路的原因。


    倒不是真的要替li’s出口惡氣,而是因為li’s被查的晚上,剛好是他所有的下線在li’s聚會,也就是警方查到正在包間裏嗨yao的那撥,加起來有30多好號人。


    仇劍在挑斷手筋以後,萬哥那兒自然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而他收完舒嶽陽的錢又去找陳楠麻煩的事,在江湖上早已經傳開,再沒有一個老大能夠收留他。


    後來不知道是靠誰搭線,他自己開始跑起了走私線,從印度邊境雪山進來,再通過下線發展到西南片區,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仇劍其實也有一些實力了。


    據說那天晚上,他是準備把線路轉給一個兄弟,然後金盆洗手換個地方開始做生意,所以召集了大家狂嗨,沒想到剛巧碰上稽查。


    仇劍當時跟夏冰兒在另外的包間,所以當天晚上沒被抓走。


    30多號下線都被帶走,不可能不牽連到他的身上,跟著他就準備離開ls從邊境線偷渡,去發現ls已經全城戒嚴,而又消息傳出來說,下線已經把他供了出來......


    全程戒嚴別說抓一個人,就算是隻蚊子也飛不出去,這道理仇劍自然明白,他惡氣難出,知道li’s被查跟sue有關,所以臨進去前即便是死,也要拉上我和陳楠墊背!


    在萬哥跟我說完這些以後,我就知道陳楠跟我媽媽是被舒嶽陽洗了腦!


    什麽我住院是為了加重對仇劍的懲罰,都是在放屁好嗎!


    仇劍身上背的案子,本就足以讓他死上十次八次的了,哪兒還需要我再去加重!


    所以今天看到媽媽躺在重症監護室,麵對舒嶽陽我才會心灰意冷。


    跟這個滿是謊言,也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的男人,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


    萬哥不知道怎麽說服了我的專屬護士,她帶我離開了醫院。


    我什麽也沒問,直接打車就奔著電視台去。


    到了那兒我才給viva發消息:“我還能做你的助唱嘉賓,陪你站在台上吟唱,陪你走過巔峰的冠軍夜,站上冠軍的領獎台嗎?”


    viva幾乎是秒迴,“你在哪?”


    “電視台,門外。”


    “等我!”


    我穿著病號服站在電視台門口,在進進出出的人群中,顯得特別突兀。


    我一點兒也不害怕遇到記者,我想如果他們來采訪我,我一定會大聲的迴答我在等viva!


    半小時後,viva一身黑色蝙蝠嘻哈服,從遠處狂奔著跑過來,走到我麵前就把我緊緊地摟緊懷裏,滿是激動的說:“你再不發消息給我,我明天就要確定嘉賓了!”


    這些天,雖然viva沒有迴複我那個表情,但他的朋友圈一直在不停的分享能代表他心情的歌,從那些歌裏我能聽得出來,他低落的同時還在等我,給他迴複。


    我下顎墊在他的肩頭,感受著他激動都有些發抖的身體,點著頭說:“我答應了你,我就一定會來的。”


    “嗯......晚上主辦方來確定助唱名單,我一直壓著沒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viva激動的情緒難以言喻,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那天我看新聞,我......我還以為......”


    “會的,我會的......”我很想告訴viva,舒嶽陽跟我求婚那事兒是假的,我現也不可能會和他結婚,但是看著viva的表現,我知道說不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他不會相信眼睛看到的,他隻相信現在正抱著的,那個我......


    viva說,ls冠軍賽的賽製很奇葩,接連3天的車輪戰。


    不僅是跟另外2個進入前三的歌手比,還要隨機抽一些被淘汰的歌手,每天晚上都有三輪比賽,最終ls之星這個稱謂,會給到綜合評分最高的那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排名。


    我又好奇的問viva:“那個電音歌手,還在嗎?”


    “在啊,她是上周保送的。”


    “到底是男的女的?”


    “女的......”


    cos成動漫男主角的電音歌手,竟然是個女的!


    “那她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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