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這語氣,哪兒像是一口一個小姐姐叫著,單純的二次元少女啊!


    馬小洛還在跟電話裏的人討價還價,最後好像是說得有些生氣了,她直接吼:“隨便你!”


    然後掛了電話氣衝衝的迴去了我們的藏包,跟著沒兩分鍾,又傳來她咯咯清脆的笑聲。


    我忍得特別辛苦,才讓自己沒有衝出去!


    因為根本無需對質也知道,那天晚上衝進舒嶽陽的房間,圍著我和陳楠冒充宋家人的那些,正是那個看似無公害的馬小洛找來的。並且聽她的語氣我能確定,她現在還沒有跟舒嶽陽見上麵,所以對方的錢還沒給。


    有些事時機不到,看破不說破最好。


    我在原地站了很長時間,才調整好情緒迴到藏包裏。


    馬小洛依然熱情的拉著我問:“小姐姐去哪兒了啊,這麽久?”


    我抿嘴淺笑著,說:“這太大,迷路了。”


    “早說嘛,剛才我就應該陪著你去洗手間的。”馬小洛遞給我一塊手抓的羊排,說:“這個剛上的,快嚐嚐。”


    她遞來的東西我有些不敢吃了,還給她的盤子裏說:“還是你吃吧,看你瘦得那樣。”


    在這之前我是因為馬小研,而在馬小洛麵前不自在,但我現在不得不防著她。


    眼看時間到了八點,他們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我起身說去洗手間想給舒嶽陽打電話。馬小洛立即站起來特親昵地挽著我的手,說要陪著我一起去,怕我又像剛才那樣迷路了。


    我沒拒絕,在去的路上就直接當著馬小洛的麵兒,撥通了舒嶽陽的電話。


    “還算守時!”舒嶽陽的冰冷的聲音傳來。


    馬小洛雖然目視著前方,但頭卻是不經意地往我這邊偏,然後餘光還往我臉上瞟。


    “說好的時間,我能不守時嘛?隻是陽哥......”我刻意咬了咬唇,裝得一副嬌羞的樣子溫柔地說:“現在我陪幾個朋友在東郊吃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來你那邊呢?”


    聽到我發出這種酥麻的聲音,舒嶽陽在電話那頭愣了下,問我:“還有多久?”


    “我......盡快好嗎?”我的餘光瞟到馬小洛,聽我打電話聽得津津有味。


    我沒了那麽剛烈,舒嶽陽的語氣也婉轉了些,說:“那你結束打電話,我發位置給你。”


    掛了電話,馬小洛立即湊上來一臉天真的,八卦著說:“喲喲,瞧這表情,肯定是男朋友不假啦!小姐姐你這麽漂亮又能幹,男朋友肯定不差的吧?幹啥的呀?”


    “火包/友。”我故意說。


    “小姐姐你別開玩笑。”馬小洛羞澀一笑。


    跟猜不透舒嶽陽一樣,我摸不透馬小洛的套路。


    從洗手間出來,很遠就聽到viva跟陳楠吵架的聲音,馬小洛拉著我飛快的跑過去:“陳姐姐你別生氣,viva那孫子哪兒說錯了話,我揍他!”


    “馬小洛,你別特麽跟個跳梁小醜似的,人家根本不領咱的情!”viva把馬小洛拉過去,“我們走。”


    “viva!”馬小洛大聲嗬斥著說:“這麽久的朋友,有什麽誤會跟小姐姐說清楚不就行了麽?用得著這樣,動不動就甩臉子都人啊,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兒似的。”


    “你瞧瞧人家小姑娘,都比你會來事兒。”陳楠撇撇嘴,讓我和馬小洛給他們斷個公道。


    在剛才我們離開後,他們就在那聊sue舞台的事,viva的意思是想每天晚上承包舞台半小時,給他們喜歡嘻哈的歌手上台的機會,而迴報是他們以後出去表演或者參賽,都打sue的名義。


    但陳楠說嘻哈這種冷門風格不適合sue,如果要半小時可以,但是得在淩晨1點以後,並且還要付費。


    viva就抱怨陳楠,說她現在商人思維很重。


    陳楠立即就胯下臉說,要不是她商人思維,現在sue都開不起來,談個屁的音樂夢想啊。


    其實就很小的一件事兒,viva想通過陳楠在sue走個人情,替他們那幫有嘻哈夢的兄弟找個舞台,但陳楠畢竟背後還有萬哥,就算讓她全權做主,也不敢把sue當成音樂人玩兒票的地方。


    馬小洛兩邊勸和,一會兒敬陳楠一杯一會兒跟viva喝兩杯,才沒有讓爭吵再繼續升級。


    陳楠也鬆口說,這事兒改天再議。


    “施琪姐姐,你去跟viva坐吧,我跟楠姐好好聊下嘻哈,在日本,我也算半個rapper的。”馬小洛笑著把我推到viva的身邊,然後不經意地衝viva使了個眼色。


    “我們出去,透口氣吧?”viva邀請我。


    月色籠罩下的林卡,再加上天空中那繁星點點,美得就像是在夢裏。


    我和viva坐在藏包旁邊的草地上,他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跟我迴憶著13年的那場比賽。


    他說其實,當時他和搭檔跟我和秦冉,是比賽時唯一的兩對組合,在區域賽的時候,評委也給他拋出了和秦冉一樣的問題,要他和搭檔拆散單飛,而他卻選擇了和秦冉截然不同的答案。


    可是在他在拿了冠軍後,他忽然接到了搭檔結婚的請柬。


    物欲的膨脹和情感的缺失,讓他過得很痛苦。


    加上之後公司包裝他的路線走的是偶像線,徹底丟了自己裝得辛苦,卻還是沒有大紅。


    兩年經紀約到期後,公司放棄了他。


    “施琪......”viva喝了大口青稞酒,迴頭盯著我沙著嗓子,說:“後來我迴頭去看比賽的視頻,看到秦冉站在舞台上對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所以我現在,隻想要找迴自己......”


    我特能理解viva丟了自己那段時間,那種迷失了方向的迷茫和落寞。


    就像我站在舞台上,對著口型唱著《癢》的時候。


    “施琪.....”viva忽然轉身抱住了我:“我彌補,我真的想彌補......”


    往事勾起,現實相依。


    我和viva似曾相似的經曆,讓我真的沒有勇氣,去推開他想要靠近我的那顆心。


    他在耳邊厚重唿吸,綿軟細語:“施琪,給我個機會.......”


    隔著心跳我也能感受到,他那顆熱情似火而又真摯的心。


    但我腦子裏,舒嶽陽那張臉忽然冒出來,嚇得我趕緊把他給推開,慌張的說:“viva,我們是好朋友。”


    “不!”viva情緒高漲著,說:“好朋友不會心跳加快,好朋友不會不想分開,好朋友不會有那麽強的保護欲。我就是喜歡你,從再見你開始我心跳就沒停過,我就是很想代替秦冉完成,你們沒有完成的夢想!”


    思維裏縱橫交織著很多聲音,有剛才viva說的也有秦冉在舞台上說的,但最大的那個聲音依然是,舒嶽陽在電話裏說的那句:“那你結束打電話,我發位置給你。”


    我有些受不了的,捂住耳朵大喊著:“viva你別說了,別說了!”


    然後不顧viva在身後叫我,衝著就往外麵跑。


    我在夜色中拚命狂奔,拐角就往林卡深處跑,跑了很久身後再沒了viva的唿喚,我才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捂著臉嚎啕大哭......


    我接受不了自己,在viva說秦冉的時候,我腦子裏還要冒出舒嶽陽的聲音。


    因為我一直覺得秦冉,是我心裏最純淨的那塊淨土,卻沒想到會讓舒嶽陽鑽去了那。


    我恨自己,恨自己的不由自主!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來電是viva,我直接掐了。


    跟著舒嶽陽的電話又打過來,我卻不假思索的就接了起來,收起眼淚和情緒說:“我,忙完了。”


    “好,我發位置給你。”


    “可我迷路了。”


    “在哪,我來接你!”


    我把位置用微信發給了舒嶽陽,他迴我語音的時候喘著氣,說:“等著我別動!”


    林卡裏,隻有風吹著樹葉的沙沙聲。


    周圍靜的可怕,讓我想起了在無人區的那個夜晚......


    “施琪,施琪!”


    伴隨著舒嶽陽焦急的聲音,遠遠照來了一道手電的光。


    恐懼讓我立即站起來,拚命衝著那道光大喊:“我在,我在這兒!”


    腳步踩著落葉的嘩嘩聲,離我越來越近,舒嶽陽大概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不到一分鍾就奔跑到了我的麵前。


    伸出大手把我攬進懷裏,緊緊地抱住我,埋怨著說:“找死啊,大半夜來這種地方!”


    他的胸膛發熱,他的懷抱溫暖。


    讓我莫名的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


    我想大概我和舒嶽陽之間,隻有在遠離了喧囂的郊外,相擁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讓我有這種感覺吧?


    “跟我走!”舒嶽陽拉著我往外走。


    可我剛走兩步就感覺到,腳上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我以為是藤條伸手去一摸,“啊——有蛇!”


    喊完,手上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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