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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讓小孩去上學讀書已經成為了絕大多數城鎮居民家庭裏家長的潛意思選擇。因為讓自己的孩子好好讀書,那是改變一個家庭一個家族命運最簡單最便利也最可行的法子。


    這就像過去千百年裏中國人的那一老舊思想。


    但細思之卻又有大不同。


    因為眼下讀書雖然‘高貴’,這份高貴卻是體驗在他們所掌握的知識方麵,而支撐著這個‘知識’的底蘊正式過去的讀書人所看不起的‘奇淫巧技’,所看不起的‘雜學百工’!


    千千萬萬的人改變了自己的觀點,不再讓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去當學徒,而是把他們送到學校裏去,那為什麽會如此呢?這絕不是單純的受輿論影響。


    而是千千萬萬個父母的真實自我感受——他們在社會生活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知識的重要性,是社會的各方麵因素共同導致的——他們看不到這條路以外的第二條可以讓自己的孩子更輕鬆更順暢的走向社會的更高層、更光明的道路。


    中國的父母,中國文化、社會環境作用下的父母,那是能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人。


    後世不惜拚盡一切讓孩子上更好的學校,得到更多的機會的父母,全中國多了去了。這是中華民族的文化和傳統所鑄就的必然現象。


    那麽現在也是一樣。


    無數處於社會底層的中國人,在解決了溫飽之後,他們的眼光就瞄到了孩子身上。怎麽樣才能讓孩子過得比自己更好,讓孩子的前途更加光明,千千萬萬的人思索後的結果——那就是讓孩子上學。


    雖然高校的畢業生,現如今是越來越多。大學生考不上舉人,甚至是秀才的傳聞也不時出現在花邊小報上,但卻從沒出現過大學生找不到工作迴家種地的傳聞出來。


    就算是那些死讀書的書呆子們,高校畢業之後也到處是有前途的崗位等待著他們。


    唯一的變化就是這崗位的地位和權利比不上最初十年了。


    當年陳鳴剛剛推廣新式教育的時候,一個高中生都能被好幾家人哄搶,去考朝廷的秀才、舉人,那更是手到擒來。


    可現在呢?


    高中生越來越多,大學/高校的畢業生也越來越多。純粹的賣方市場早已向買方市場轉變。但這絕不意味著高校生、大學生的價值就像後世那般貶值的如此厲害、徹底。這種貶值隻是在之前的基礎上打個折扣,黃金變成了白銀,白銀變成了銅錢,但錢那依舊是錢,不是垃圾。


    隻要孩子能讀書讀出來,那就是希望。


    讀書就是改變一個人命運的最好途徑,縱觀整個社會,它的投入最小,迴報最高,而且安全有保障。當一個人的社會地位有了改變,這個家庭,這個家族的情況就也會發生改變的……


    雖然這更是在說明,陳漢現今的社會還是具有一定的流通性的,上層階級還沒有徹底的把下層通往中上層的道路給堵嚴。可陳鳴也知道,革命的怒火,在私底下醞釀、、翻滾。


    占據著華夏人口絕大部分的底層階級,還能繼續忍受這樣的殘酷剝削和壓製。這可不意味著他們的心底裏就沒有怒火產生。21世紀的中國,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吃飽肚子吧,不一樣把兔子罵成狗屎?


    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飽暖思yin欲,說的就是這個。


    欲求不滿時所產生的憤怒那也是憤怒。


    陳鳴也可以對此視而不見,繼續做自己的明君聖主,反正短時間內這事兒是爆發不起來的。這就像是地震和火山噴發,每一次自然災害那都是底下幾百年甚至更長時間能量的積累。以陳漢現今的體量,如此的模式支撐個百年不在話下。


    可陳鳴不願意如此,與其等人民大眾揭竿而起,不如自己先揮起屠刀,斬掉那些貪婪與殘暴的工商新貴們的爪子。


    他的威望,他的影響力,讓陳鳴有這個力量。


    更重要的是,陳鳴的本意是很宏大的‘造福中國’。在實現了華夏民族的偉大複興之後,陳鳴就把目標做了一下更改。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麽。


    現如今這地球上,還有誰比他更發達的麽?


    陳鳴雖然清楚自己的目標不太可能在他有生之年實現——他希望中國的社會能夠像後世的歐美社會那般以中等收入階層為主。


    陳鳴並不仇富,前世的王校長在網絡上那麽活躍,陳鳴也不覺得人sb。他老早就立起來的九州商會,那更是現如今地球上最大的財富集團了。估計也隻有某位宋姓的‘金融曆史發明家’筆下的羅斯柴爾德家族能跟媲美了。


    如果不是這時候還沒有《資本論》的出現,陳鳴的格言就該是:“學好資本論,做好資本家!”了。


    陳鳴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登上大報恩寺琉璃塔,他當然不是在晚年信奉佛教了,而是這裏是南京的製高點,站在快八十米高的大報恩寺琉璃塔的頂層上,陳鳴可以輕易地俯視整個京城。


    秦淮河、金川河、青弋江—水陽江、塗江的岸畔都密密麻麻的蓋滿了房子,往前提個二十年,這裏還有無數的工廠、工坊,一條條河流,甚至是玄武湖都被這些工廠和工坊排出的汙染物改變了味道,空氣之中似乎彌漫著腐爛和發黴的怪味。


    陳鳴大手一揮,工廠、工坊紛紛關閉、遷移。現在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南京城的人口大步的向著三百萬邁進,但山依舊清,水依舊綠。


    可是沒有大型的工業集團做支柱,南京城的經濟前進速度在十年前就已經放慢了。在如今這個年頭,單純的做服務業可真的趕不上工業。


    而至於金融業,南京是比不過上海的。這些年裏上海的發展可以說一年一個樣,人口早就突破三百萬向著五百萬前進了。


    雖然在環境上當地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可看著上海的經濟增長和稅務增長速度,誰也不能說出一個‘不值’來。


    城市之中,追逐著利潤與機會的資本家們,方興未艾,躊躇滿誌。


    如陳鳴當年所想,名為資產階級的可怕怪物,已經被孵化出來,並且有了初步的成長。


    一頭喚作‘資本’的恐怖怪獸,向整個世界露出了它猙獰的麵目。這可比現在的英國人給世界的感官有力度多了,因為它是踩在陳漢這個地球霸主的肩膀上。


    上百萬的外國的奴工和包身工,被他們奴役、控製、剝削。


    本來陳鳴除了兼並國家外,就隻在科研、教育和軍隊上放開了移民中國的口子,但高速發展的中國工業高速他,它們缺少勞動力。


    在中國的本土上,土地依舊牢牢吸引著大量的勞動力,農村的打工潮是已經出現了,但始終無法形成那摧毀一切的滔滔洪流。


    大量人口的對外遷移就是中國農村田畝結構的一次調整,現在的中國,很多農民在自己老家吃得飽穿得暖,攢上幾年錢還能起一棟寬敞堅固的房子,願意背井離鄉外出打工的人還是很少。


    這可不是20世紀末,如今的內陸交通靠的還是馬車為主。這當然比兩條腿快捷了,要是在周遭臨縣活動,一二百裏的距離裏,來往還是方便的。


    但要是這個距離擴大到了上千華裏、幾千華裏,如此間距依舊令人畏懼。


    中國交通的進步頂多是把中國農民的腳步從本縣,甚至是本鎮,擴大到府一級,跨省那依舊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相隔幾千裏,靠著馬車的話,長途馬車也不可能那麽長,後者最多是在府一級區域內運行,往來一趟光是調換馬車都不知道要多少迴,這會讓很多人畏懼的。


    交通的不方便也是中國‘打工潮’發展不起來的一大因素。


    於是,陳漢方麵就不得不引入外來勞動力了。


    最初的勞動力來源就是日本和暹羅、金邊等國,後來擴大到印度,再然後就大量的引入白奴,最後更直接的在駐歐辦機關下設立了入境勞務處。


    陳鳴不是歧視黑人啊,真的,他絕對不是歧視黑人。但陳鳴就是不想讓黑人入境,嗯,他就是不想要中國再多出一支黑人種族來。但這跟歧視黑人套不上關係。鄭重聲明,他不歧視黑人。


    不然,就以中國在非洲的經營水準,多少黑人他弄不會國內來?


    南非的金礦,百分之八十的礦工都是黑人,那數量已經突破五萬,向著十萬告訴邁進了。那才幾年?


    但是在國內,陳鳴寧願開支大一些,引入白人勞動力。而整個歐洲這些年裏戰火繚繞,大批量的白人背井離鄉,在原時空他們還有新大陸的老美來投靠,以至於美國的人口增長迅猛。但是在眼下這個世界,美國就是求著讓他們去移民,也沒多少人願意。


    自從中美戰爭結束之後,已經有好多移民美國的歐洲人最終選擇了迴到歐洲。因為誰都不對美國的未來報以希望。中國人消化了上次戰爭的成果之後,他們一定不會放棄美國和南美的。


    幾十萬的歐洲白人作為勞動力被輸送到了中國,還有更多的白人自己主動來到了中國。那就像原時空被當做豬仔販賣到美國的華人一樣,他們在中國為了生存,隻能幹最苦最累的工作,受到最明顯的歧視,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法律保障,不受時刻發展中的中國法律的保護。


    但是,原時空的華人都能在更加困難艱苦的環境下,在美國、歐洲生活了下去,沒道理白種人在社會大環境還要更好一些的中國,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而這麽點白人移民,還分成德意誌裔、愛爾蘭裔、意大利裔等等,那真的是成不了氣候。


    資本無國界,這些人不僅僅剝削外人。就連同為華夏同袍的國人,也沒有放過。過去的時間裏,陳鳴多次通過間接的渠道向工商界傳話,想要他們提高工人工資,增加工人福利待遇,但他們有幾個人聽呢?


    這一迴,陳鳴是要下狠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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