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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鳴消瘦了不少。臉頰上的肉都瘦下去了。


    先是不遠萬裏的趕到大西北,在伊犁待了那麽長時間,然後好不容易往關內趕了,又因為老太太的事兒,大冬天裏不得不快馬加鞭的朝南京趕,可是一路狂奔了幾千裏地呢。


    再然後是熱孝期間,這可是他的‘嫡親’奶奶,這一走,古代中國傳統的喪禮和隨後的一大串規矩就劈裏啪啦的打來了。


    酒肉歌舞娛樂是一律停止,連衣服都不能穿顏色豔麗的。


    陳鳴身上這肉就也沒有養迴來。


    而這剛脫了熱孝,卻也不好立刻大魚大肉的招唿來,且天氣也熱了,陳鳴也吃不進太多肉類的東西。


    他現在手中拿著的是他的那幾個小兄弟遞上來的‘建設方案’,附帶的還有臣僚名單和簡。後者早已經被陳鳴默認了,問題在前者。


    陳鳴去年在西安就跟給他們說好了,要他們先擬出來,給陳鳴瞧瞧。時間是開春!


    結果趕到了老太太病逝。


    這讓陳鳴那幾個小弟弟耽擱了不少時間。


    不過到了二月裏,他們還是呈遞了折子。對於臣僚名單和這些人的簡,陳鳴隻需要做個大致了解就成,建立一個檔案。


    或者說,從這當中陳鳴還能看出一些這幾個小兄弟的山頭和政治傾向。


    陳鳴主要審計的是他們的建設方案,這些東西還要跟財政部相溝通,因為藩國建設資金的撥發大權是歸屬於財政部的,而且份額有限。


    中國現在的財政收入是多起來了,但中國花錢的攤子也越發的大了,對於藩國的支持隻能取一個不大的財政份額。


    這幾個家夥的建設方案要是最終定下來,陳鳴當然要走內閣,跟財政部通一下氣了。


    要取得最恰當的分配方案和建設總綱麽。


    二月份是第一次,這些‘方案’全部被陳鳴打了迴去。


    三月份是第二次,隻有莒王陳唁的折子得到了陳鳴的認可。據悉,從日本下野的田沼意次,現在就在陳唁的幕中。


    田沼意次已經把自己相良藩藩主的位置傳給了自己的長子田沼意滿。


    雖然田沼意次不能算是陳唁的臣下,他上表的大臣名目裏,也沒有田沼意次的名字。後者在他那兒就相當於一個純正的幕僚。


    執掌日本十多年大權的田沼意次無疑是一個政治生物,但是在日本,以及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那麽,年紀還不滿七十歲的田沼意次卻不願意在家中坐著等死,於是被德川家治一點撥後,就來到了南京的莒王府上。陳唁可是德川家治的正牌女婿,也是德川家治在中國最大的奧援。


    他還指望著自己這個女婿的莒國能夠發展壯大起來呢,然後與日本隔著太平洋相望相守。


    而田沼意次的政治水準甭管怎麽樣了,執掌日本十餘年,之前又從政三十年,他從擔當小姓開始,在日本官場中足足打滾了五十餘年,想的是相當的走到。其所主張的重商主義,也頗對陳鳴的胃口。


    日本在大災荒之前的十年裏,發展的並不算差。田沼意次和他的政治主張雖然有著這這那那的缺點,比如說貪腐問題,還有個性頑固,甚至是剛愎自用,不知變通,但也的確推動了日本的發展。


    隻不過小日本的先天缺陷和不走運的碰到了災難多發期,讓他的主張最終破產。


    可這樣的一個人物對於陳唁來說,還是有著很強的助益的。


    陳唁的‘考核’通過了,但其他人的‘考核’還在繼續。眼下就是他們遞上的第三遍。


    “鼓勵農桑商工,重視教育,嚴格戶籍管理,開放言路……”


    除了各自經濟領域的立足點不同之外,這些折子上的‘千言萬語’,大同小異。


    相比之下,有田沼意次參與的陳唁之奏折,還真的更對他胃口。


    陳唁也不敢放開步子往前走,可是人家至少在商業領域提出了一個‘商會’概念。


    不是中國現在的那種由私人富商發起的地域性商會,而是公家積極參與的商會。這算是田沼意次在日本玩的‘專賣商行’的改動版了。


    田沼意次在日本主政十多年,依次建立了鐵、銅、石灰、硫黃、人參等物品的專賣商會。田沼意次下台之後,這些商會也隨之被廢除。


    但是在陳唁這兒,他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生絲商會、棉花商會、生膠商會、木材商會、皮毛商會,西洋參商會,不僅控製出口,還要負責促進這些產業的發展。重點是生絲、棉花、皮毛和木材。


    因為生絲、棉花、皮毛和木材,即是移民生活的必需品,也是很好地原材料,是大陸所急需的。


    美洲有成百上千萬頭野牛,這裏土地、氣候適合棉花的生長。而蠶種不是茶葉種子,可以在美洲進行試驗養殖,如果能夠成功,那必須是一處大金礦。這裏還有大量的橡木資源,在歐洲的橡木資源被砍伐殆盡之後,美洲的野生橡木就是英法海軍艦群所需橡木木材的主要來源。


    而要促進這四個產業發展的主要方式,是建立起相關的聯合農莊/農場。


    在藩國建立初期,為了更好地發展農產經濟,那是必須把移民有機的整個起來。不能由著他們的性質來,所有的農業發展必須在政府的統一指導之下進行。同時,還要引導從事商品出口生意的貿易商們,將後者流動的的私人資金,分出一部分投入到工業發展上來。對於有著必須性和先進性的產業要予以保護和獎勵,比如減輕賦稅,保證其資金充裕也就是保證他們都能活下去。


    闡述這些理念的文字可比空洞的大道理和陳鳴的胃口多了。


    陳唁、陳哲,兩個當今皇帝最小的兄弟,在宮門口坐上了馬車晃悠悠的迴家了。兩人的王府就隔著一條胡同,不僅排位上是挨得近的兄弟,住處也算是挨得近的鄰居了。


    隻不過在藩國封地上,倆人就再做不成鄰居了。陳唁的封國在雅圖,也就是後世的西雅圖。陳哲的封地則是在墨西哥灣,也就是在新奧爾良。


    西雅圖位於北美海岸線的中部,太平洋沿岸,位於後世燈塔國的普吉特海灣和華盛頓湖之間,西臨奧林匹克山脈,東臨華盛頓湖,這裏河流、森林和湖泊廣布,為溫帶海洋性氣候。適合農作物生長,也適合畜牧業發展,還因為海潮的原因,漁業也極其發達。


    可以說,這塊地盤的發展潛力比之下佳州半島要大的多了。


    而新奧爾良也是一塊寶地,是密西西比河口僅有的高地,屬於亞熱帶濕潤氣候,盛產硫磺、鹽礦、木材和棉花、甘蔗和稻米等。


    這兩塊位置一個在燈塔國的西北角,一個在燈塔國的正南方海邊。


    在雅圖和漢津之間,漢津和東京之間,陳鳴至少還能塞進去兩個兒子。所以,未來時候陳唁和陳哲的地盤真的不相搭。


    但這並不妨礙兩人的交情。


    這一迴進宮,兩人除了在皇帝跟前走了一遭外,就是泡在了延壽宮。等出皇宮的時候,皇帝的賞賜也到了。東西不貴重,但這個時候還是比較稀罕的,荔枝。


    嶺南早熟的上等荔枝,摘下後被內務處用飛剪船直撲南京,趁著夏季風吹起,那速度比給楊貴妃帶荔枝的快馬還要快。


    一路上用冰塊冰著,進到皇宮的時候,葉兒都還綠瑩瑩的掛著水珠呢。


    陳唁挺喜歡吃荔枝的,他正牌老婆德川氏也喜歡吃,但陳唁還是很大方的對陳哲說:“一家兩簍子,正好分。”


    陳哲下意識的推辭道:“不用,六哥,這是皇兄賞給你的。”


    “當你六哥有多大的胃口?能吃下這麽四簍子的荔枝?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麽天上少有地上沒有的稀罕玩意兒。現在就圖個‘頭一口’。”等半個月,當上好中熟荔枝佳品紛紛成熟後,這玩意兒在南京也就要爛大街了。


    如今隻供皇宮食用,不是因為它的價值多麽多麽好,一艘飛剪船+一肚子冰塊而已,有什麽稀罕的?真正少的是早熟又口味上等的荔枝佳品。


    那口味不好的荔枝,再是今年的第一口,遞上來吃也沒啥意思不是?


    想吃啊,等上十天半月,嶺南的中熟品種上市後,南京城裏稍微有點能量的都能吃到新鮮的荔枝。


    這在歐洲都要成為中國權貴生活奢侈的代名詞了,實際上的花費真的不大。順著夏季風,飛剪船速度快的能讓人瞪掉眼珠子。


    迴到府裏,陳唁叫人把荔枝卸下來,查看有沒有壞得或小的。重新撿拾後,再問身邊打小就服侍左右的太監道:“這南京城裏都有哪幾家得了賞賜?”新鮮的東西隻要進到宮裏,皇帝就沒有吃獨食的習慣。再少的東西也要分出一口賜下去。


    太監是早把這個打聽出來了。


    南京裏得賞的很是有幾家,比如說內閣的大佬們,還有退出內閣的那幾位,以及大都督府的那幾個,皇帝身邊的親信,比如那劉武、陳大偉、石猛等人,是都受到了賞賜。


    但再往下他們幾個兄弟中,就隻有他一個人得了。皇帝的公主是一個都沒有拉下,但皇子們隻有洛陽王得了一簍。


    聽到這裏,陳唁心裏雖然知道這未嚐不是皇帝的手段,但還是非一般的舒暢。可見這身份的重要了。


    皇家宗室和宮外的宗親大臣不能比。眼下皇宮裏坐著的這位皇帝,對宗親大臣是非常非常的夠意思,對自己的女兒也相當的嬌寵,可是對兒子和兄弟就苛刻了點了。


    當然,沒人會說這是皇帝薄待自己的兒子、兄弟。隻會說皇帝這是在‘磨礪’自己兒子、兄弟。


    “派人往延壽宮送三份。”太皇、太後和陳唁的母妃那兒,都要送上。哪怕他們那兒都有了,他當兒子的該孝敬的也是不能少的。


    剩下的他自己留了一盤,然後就都給了德川氏。


    一簍荔枝再多,也架不住這麽分。可這又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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