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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修複的大沽口炮台上,李小妹、馮雯雯像兩尊望夫石一樣立在炮台上。火然?文.ranen兩雙眼睛充滿擔憂的望著大海,似乎能透過肉眼根本看不到的距離,看到那一艘正在海上航行的戰船。


    陳鳴本人就在那艘什麽飛剪艏的戰船上,他還把陳鼎帶上了去,一行一小兩大三艘戰船今天早上駛出了大沽口,預計要在明天中午前後才能返迴。但李小妹根本就不願意下這個炮台,她都要擔心死了。馮雯雯也不願意下,一則她也擔心,大海對於她來說太危險了;二則沒看到正房老婆都站著的嗎?


    此時距離大沽口大約五六十裏的黃海海麵上,風平浪靜,浪高不過五尺,一艘白色的小型飛剪戰艦正以十節的航速度朝著西南方航行。


    隨著前後船隻旗語的交換,小型飛剪艏戰船尾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水痕,整艘船猶如一道靈活的飛魚,調轉方向,在極短的時間裏已經出現在了‘後方’的更後方。在戰船的斜對麵,一艘大漁船樣的小船孤零零的漂浮在水麵上,之前拖拉著漁船的西式帆船已經遠遠地跑開了。


    “各炮準備完畢!”


    位於麵對著小船一麵的四個炮位的炮長都舉起了紅旗,除了船艏和船尾,這艘飛剪艏船就隻在中間架設了四門炮,左右兩舷各二門,全船六門火炮,還沒有同等排水量下的鳥船、梭船多。這艘被命名為劍魚三號的小型飛剪艏帆船的槍炮官迴頭對著身邊的陳鳴匯報。


    “開火!”


    陳鳴合上了手中的懷表,“用了一分二十秒!”


    “轟轟轟”四股白色的硝煙升騰,然後迅速被海風吹散。


    四發****而出的炮彈兩顆遠遠的飛過了漁船的頭頂,另外兩顆落在漁船的左右,後者毛也沒傷到一根。


    “上火龍彈!”陳鳴對這個結果不置可否。


    飛剪艏船隻海上的顛簸大,炮彈填裝過程就相對要更困難一些,這個他很理解。但一分二十秒鍾也是一個很不好的成績。這樣的速度放到實戰中,能兩分鍾填裝一枚炮彈都是阿彌陀佛了。


    一顆火龍彈命中了三百來米外的漁船,劇烈的爆炸讓整個漁船瞬間裏分崩離析。硝煙升騰的時候,無數木片橫飛。


    站在陳鳴身邊的葉廷洋是一臉的冷色。雖然小型飛剪艏帆船的武器是火龍彈,但是戰船上配置的火炮也不能一點用都不管啊。


    這可是他們驅逐艦隊成立以來第一次被太子殿下檢驗,小型飛剪艏戰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驅逐艦,葉廷洋是艦隊的對他覺得丟人了。


    “慢慢來。你們都是新手。”一艘這種小型的飛剪艏戰船上要裝五六十人,複漢軍下水的這一批小型飛剪艏戰船就足足有二十艘,陳鳴上哪一下子搞來一千多號受過訓練的西式帆船水手?隻能說現在這艘船上的五六十號水手,大部分還隻是半生不熟的學徒,四五十人在十來個老兵的帶領下摸爬滾打,一點點學習著本領,熟練著技巧。


    就在這次炮組射擊訓練的同時,另一組水軍官兵正在水兵長的帶領下進行著解帆上帆訓練。


    “爹,他們好危險啊。”陳鼎看著一群士兵辛苦費力地攀爬在高高的桅杆、橫杆上,那高高的桅杆和水麵、船板間毫無防護措施,真的太嚇人了。這要掉下來了怎麽辦啊,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陳鳴順著目光看去,大手摩挲著兒子的後腦勺,“他們的危險是為了這個國家,我們陳家又是這個國家的君王,所以他們的危險也就是為了我們。”


    “以後,你要把他們的這份危險永遠的記在心裏,不能忘了。”陳鳴對陳鼎說的話,讓邊上的葉廷洋眼睛一下子濕潤了。但陳鳴可不是專門的在邀買人心,他是真怕自己養出一個‘朱高熾第二’這樣不類父的兒子。這並不是說朱高熾就不怎麽怎麽好,而是他跟他老子朱棣太不一樣了。對比殺伐決斷強勢的一逼的永樂大帝,朱高熾這種中國傳統意義上的‘仁君’,顯然差別太大。在未來的天下陳鼎如果真的能夠接位,他也不能學朱高熾。時代已經決定,中國傳統式的仁君是不適合19世紀的世界的。


    “東麵十餘裏,發現船隊,至少五艘!航速四節!”突然,桅盤裏的t望員敲響了警鍾,然後揮舞著手中的旗幟,一邊揮舞一邊大喊著。


    海風唿唿,陳鳴聽不太親切。但還有旗語!


    一支超過五艘船的船隊?


    陳鳴聽了葉廷洋的匯報後,想都沒想就下令迎上去。在這片海域上根本不可能有清軍的戰船出現,後者還依舊躲在鴨綠江裏呢。這些船隻不是天津奔朝鮮的商船,就是後勤部去往朝鮮的運輸船。但還是要上去瞧一瞧。


    自持飛剪艏戰船絕高的速度的陳鳴就是對於五艘敵船也毫不在乎。


    葉廷洋還是保持著絕對的警惕性,趕緊轉過身,“全體一級戰鬥準備!航向東北。”


    “發旗語,告訴兩外兩艘船,立刻跟上。”陳漢的太子爺和未來的太子爺都在他船上的啊,真出了問題,葉廷洋死也解決不了問題。


    全艦所有的水兵都緊張的忙碌起來,四門剛剛開火了的大炮也緊張的進入炮彈複裝。一雙雙眼睛盯著東北方向,很多水兵的手心裏都已經滲出了汗。雖然之前做了無數的訓練,也打了無數發訓練彈,可士兵們個個都很緊張。這不全是第一次作戰帶來的緊張,還有他們肩負的重任――陳鳴父子。


    劍魚三號在海麵劃出一道小弧線,朝著東北方向加速而去。


    八艘大福船保持著直線隊形,彼此間隔一裏地,迎風破浪的向著天津港挺進。船上裝載著滿滿的朝鮮人。這些人就是‘貨物’,現在朝鮮於中國最搶手的貨物。


    南麵的軍人合作社已經開始引入朝鮮奴工,來取代往日的佃戶。各公私礦場也開始大規模的引入朝鮮奴工,這實在是因為後者太‘便宜’了。


    一個朝鮮壯勞力的價錢對比漢人的工資,用不到一年就迴本了。而他們的耗費,除了吃飯穿衣,那就沒有別的了。即使這些朝鮮奴工有著家眷,那也劃算的很啊。


    南京方麵正在準備出台一部新的法律――奴工法,傳聞中裏頭有一定的保護規定,可再保護也比漢人好吧?再怎麽著他們也是奴隸,而漢人是不可能還有奴隸的。否則你就是違法了!


    連陳鳴自己都沒有想到,中國第一波奴隸貿易,竟然開始在朝鮮身上。真的是很那啥啊。


    而至於那些‘失業’的無地農民怎麽生活,陳鳴也不用太擔心,地方鄉官現在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就是‘動員’百姓去打工。這些沒有了地的農民就是最好的對象了。而且以後還要開發大東北和新疆呢!


    至於說這些無地貧民中有那種死腦子的人,寧肯餓死也不願外出務工,或是背井離鄉。可能有吧,隻是陳鳴沒有收到過這方麵的消息。可見這種人即便有也一定是稀有品種,掀不起風浪。


    朱誌偉待在房間裏正在擺弄一個外表漂亮的花瓶,這花瓶挺沉的,因為它跟景泰藍一樣都有一個金屬器做底子,這是他收到的朝鮮延齡君李g奉送的禮物,一個來自日本的七寶燒精品。


    朱誌偉並不怎麽鄭重,也不珍惜的把七寶燒拿在手裏把玩。這東西他看起來很像是景泰藍,找人問了問,原來這小日本的七寶燒真的是根據景泰藍仿製的,結果景泰藍沒有搞出來,搞出了一個七寶燒,算是景泰藍的一個延伸物品。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朱總,前方發現了西洋帆船。”朱誌偉是江南貿易公司的常務副總經理,


    因而被稱作‘朱總’,他自己則總覺得這倆字不對味。


    “幾艘船?”朱誌偉可不記得陳漢有允許洋人上朝鮮來貿易。


    “就一艘。但船速飛快,至少有10節。”隨著水師種子的迴歸,‘節’這個計量名詞算是進入水師隊伍了,陳鳴也默認了這一事實,於是很快這個計量單位就從軍隊延伸到了民間。


    船長的表情有點緊張,“雖然我們有八艘,但,對方速度太快。”


    朱誌偉不是不懂船的人,乍然聽到速度至少十節,也給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事兒,“嗬嗬,應該不是敵人。”朱誌偉當然依舊下令所有船隻做好準備,但臉上掛著笑,人並不擔憂更不害怕。


    半個小時後,船上眾人的肉眼都能看到那艘白色的、有著修長線形的飛剪艏戰船,側風而來,速度也降到了不到八節。


    雙邊的戰鬥警報全都解除了。兩邊都懸掛著紅色的旗幟,表明了彼此的身份。


    “這船真快啊”朱誌偉如同看到一位衣衫半解的美貌女子,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稍微靠近,又轉而掉頭離開的戰艦。


    作為一名海上的老手,一艘高速度帆船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


    第二天中午,當劍魚三號為首的三艘船隻緩緩靠近碼頭的時候,碼頭區頓時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唯恐陳家爺倆真出了什麽事,現在看到人平平安安的迴來,是無論上下全都放鬆了心。


    下船後陳鳴賞了天津港所有的海軍,一頓暢飲,等他醒來時間已經到了五點。落霞當空,紅雲如錦,布滿了西天大半個天際。


    陳鳴自房間裏出來,便看到了李小妹正半摟半抱的扶著小丫頭騎在那匹果下馬上,小手抓著韁繩,嘴裏麵還“家家”的做聲。


    “見過殿下。”


    聽到婢女聲音的李小妹迴過頭來,卻見房簷底下陳鳴負手而立。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暖暖的笑意。


    現在的李小妹可甚是狼狽,頭上的簪子都掉了,還有斜的,頭發都散開一些了。臉上帶汗,幾絲頭發貼在額頭。


    “我來抱著她。”一歲多的小丫頭吃的胖乎乎的,白裏透紅的小臉蛋球一樣圓,體重都超過二十斤了。


    “那你抱著她玩。”李小妹是真的累了。這幾年的富貴養下來,她早就沒有帶自己侄子時候的勁兒了。“我胳膊都酸了。”


    陳鳴笑而不語。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小丫頭沉沉的睡了過去。兩道眉毛像兩隻彎彎的新月,小嘴巴經常的一動一動,好像是在吃奶。


    “你知道麽?父王給我通信,說是不準備登基了。”


    “什麽意思?”李小妹驚得眼睛大大的。


    “就是讓我當皇帝,他做太上皇,養老。”


    這事兒陳鳴絲毫都沒向外麵透漏,劉武、熊炳章、柳德昭等等,都不知道。


    李小妹整個人都木了。當太子妃和當皇後可是兩碼事。她可不認為陳惠有能耐把陳鳴當傀儡來擺弄,陳鳴繼位,那必然是大權全操在手中。


    “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李小妹眨了眨眼睛,一股興奮的神光從杏眼中噴薄而出,“你準備怎麽答啊?”


    “不管怎麽說,這首先要推了啊。也別喪氣,皇位早晚是咱們的,何必急這一時。”


    崇禎一百四十五年十月初十。十天前,在九月的第一天,上海江南造船廠成立了,以陳繼功‘經營’的那個舟山造船廠為主體,吸納了二百萬銀元的官方資金,這家江南造船廠就變成公私合營的了。如此的‘融資’隻要再經過幾次,陳繼功就可以拍拍屁股離開這家已經走上正軌的造船廠了。


    今天是休息日,造船廠逢十休息,陳漢現在可沒引入洋人的‘一周’這個概念,而在日本和朝鮮盛行的七曜日,在它的發源地中國反而籍籍無名。雖然陳鳴硬要七天一休也能扯出無數個理由來,比如易經就有“七日一來複”的說法,黃帝內經更是提出“七曜周旋”的說法。


    而且陳鳴還知道,他所熟悉的“禮拜”、“星期”這兩個詞是在中國產生,也隻是在中國使用,前世在日韓都沒有這個說法。


    陳鳴沒在這一項上點新技能,但今天的江南造船廠依然一副火熱朝天,一群中外混雜的技工都在圍繞著五號船台緊張忙碌著,已經處理好的龍骨正緩緩地被吊起,懸掛在半空。


    之前在二號船台建造的二百五十噸級小型飛剪艏帆船已經在一周前下水了,這標誌著第一批二十艘小型飛剪艏帆船的製造已經完全結束。現在這五號船台上進行的是五百噸中小型飛剪艏帆船的製造,目前正進行到鋪龍骨。而遠處的一號船台上,一艘複漢軍最大規模的運輸船正在緊張製造著,這是一艘中式帆船,設計最大載重可達三萬石,也就是一千五百公噸左右。這個數字對於同時代的西方帆船並不稀罕,但對於寶船絕跡之後就再無巨艦出現的中國,那絕對是曆史性的一刻。


    這艘被命名為“東方號”的大型福船已經完成了絕大部分的主體建造工作,下水時間表也安排在了十一月下旬。


    上海港口外。


    一艘滿載貨物的英國船隻張滿了風帆,正在季風的推動下向著南方馳去。在廣州它還有一批貨需要裝上,那樣的話整艘船就再也沒有空餘的船艙了。


    此刻一群英國水手正指著不遠處一艘迅速在海麵上滑過的小型帆船驚唿高叫著。


    “上帝,它的速度真的很快。”


    “我對我天上的父親發誓,這艘船絕對是我見到的最快的船了。”


    “它的速度絕對超過十節!”


    “我打賭,應該超過十二節!”


    人群中有最普通的水手、炮手,也有具有一定地位的水手長。這些人就像發現了新玩具一樣,指著不遠處的小帆船大叫高唿著。


    而這艘船的船長和大班此刻待在自己舒適的房間內,用癡迷的目光欣賞著麵前的瓷器。船長欣賞的是一套精美的高白瓷,最美麗的女人的肌膚也比不上瓷器的經營。而大班欣賞的更是一套往日他見都見不到的玲瓏瓷。


    這種藝術品一樣精美至極的瓷器,往日裏他們是很難從中國人手中買到的。可是今年的瓷器市場,不僅玲瓏瓷這種寶貝出現了,連中國人自己都視為珍寶的薄胎瓷都亮相了。可惜他知道的時間太晚了,等他上海辦好手續趕到南京的時候,那套薄胎瓷已經被法國駐南京的商務代表皮埃爾‘傾家蕩產’的給拿下了。他隻在得意洋洋的皮埃爾舉辦晚宴的時候,在法國商館看到了那尊美輪美奐的珍寶。


    還好,他也搶到了一隊玲瓏瓷瓶。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葉廷洋站在船首,舉著望遠鏡也在打量著對麵的英國人。飛剪艏船在波浪中穿行,猶如一條靈活的飛魚。船隻顛簸,而葉廷洋雙腿就像兩根釘子,牢牢的固定在船艏。


    “嘭”


    刀刃一樣的船艏劈開了一道波浪,無數水花瞬間四射哧濺,打濕了葉廷洋的上衣,密密的水霧在陽光下留下了一道絢爛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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