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正月初一,辰時【上午九點】,南京明孝陵下鼓號齊鳴,陳鳴匯同手下諸文武,從下馬坊步行走過陵墓神道進到享殿,用一篇充滿殺氣的祭文和一百二十五顆象征滿清入關一百二十五年的滿蒙真韃的腦袋,祭奠朱元璋這位沉睡在紫金山南麓的大明開國щww{][lā}n∈,


    江南的冬天也下了一場雪,給南京裹上了一層銀裝。晨光初現時,白雪蒙上了一層奪目的金光。


    上萬複漢軍士兵警戎左右,軍力部署從年前半個月就已經開始了,周遭山林都被複漢軍士兵一次次的拉網巡查,要務必保證祭拜大典安全無失。而事實上正月初一的明孝陵祭拜大典,從頭到尾也確實毫無意外發生。


    在複漢軍就將打迴湖廣的前期,陳鳴醞釀了這次規模浩大的祭奠,這是他蓄謀已久的行動,整個江南都有耳聞,陳鳴用這次大祭第一次向全天下彰明了自己的‘野心’,同時也讓滿清‘明白’他下一步的打算。


    “…………,趙宋末造,代於蒙古,神州陸沉,幾及百年。我高皇帝應時崛起,廓清中土,日月重光,河山再造,光複大義,昭示來茲,不幸季室俶擾,國力罷疲,滿清乘間,竊據中夏。嗟我邦人,諸父兄弟,迭起迭仆,至於一百二十有五年…………”


    這是當年孫大炮祭奠明孝陵祭文中的一段,陳鳴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曆史水準,要他通篇記下全文是不可能的,他能記著的就是其中最出彩的一部分。這篇祭文是秘書處的人寫的,陳鳴把自己還記得的這一段直接寫了出來,然後吩咐秘書處的人在撰寫祭文的時候,務必要給加上。還有“春雷動地,千年之醉夢驚迴;旭日當空,萬裏之妖氛盡掃!”1911年山西獨立《討滿檄文》中的一句,陳鳴也記得。那麽多的《討滿檄文》,他能記得的也就這麽幾句,全要用上。


    這篇祭文一經發出,立刻就被複漢軍傳檄江南各個地方,一時間江南這片人文薈萃之地,萬千讀書人乃至更多出十倍、百倍的百姓,私下裏談論的都是這篇殺氣騰騰的檄文——驅除胡虜,恢複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這是當年朱元璋北伐討元檄文中的一句話,現在被陳鳴重新唱響中國。要重振漢家雄風,複漢官威儀,恭承天命,罔敢自安!


    江南百姓多的是識文斷字的,這話表述的是什麽意思,人人心裏都清楚。


    很多人聯想到陳鳴在蘇北大戰獲勝之後,立刻兵掃江南,蘇州、杭州,天堂財富之地盡被複漢軍攻取,位高權重的浙江巡撫和杭州將軍成為了複漢軍赫赫聲名下的又兩個祭品。複漢軍現今於南路已再無威脅,浙江清軍也好,龜縮在鬆江府的清軍也罷,都隻有複漢軍去欺負他們的份兒,而沒有他們來招惹複漢軍的份兒。那麽現在陳鳴發出這篇祭文他的意思又是什麽呢?


    北伐!隻有北伐。


    這篇檄文被很多人拿來與當年朱元璋大軍北伐時候的討元檄文相提並論。


    不僅是諸多的讀書人想到了‘北伐’兩個字,滿清的官員們看到這篇殺氣騰騰的祭文後也紛紛想到了北伐。正月初八的時候,陳鳴接到暗營的快報,黃河對岸的海州,大大小小六個當地豪強大戶秘密聯係了他們,向複漢軍表示了輸誠。


    哈哈,金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


    這句話用來形容海州那六個豪強大戶並不恰當,但總有那麽三分意思。陳鳴拿到消息後首先得意於複漢軍聲勢的強大,地方豪強大戶這可是複漢軍的死對頭啊,複漢軍的政府下鄉政策讓他們跟士紳鄉紳地主階層有著化解不開的矛盾,他們對於複漢軍從來都不是想不想抵抗的問題,而是敢不敢抵抗的問題。每一家每一戶地主豪強,士紳鄉紳,麵對複漢軍的時候都是心裏麵想反抗的,隻是很多人不敢罷了。這還是第一次有地方大戶主動輸誠的呢,隻是一個北伐的‘風聲’傳揚起來,海州之地一下子就來了六家。顯然,複漢軍的‘聲望’比之前時候已經大出了許多許多了。


    而且這也證明了陳鳴之前的預測,士紳地主階級就是軟骨頭,當發現自己頭上就懸掛著殺人的刀子的時候,他們果斷的就會跪下。眼前這一幕,不就是如此?當年滿清入關的時候,不也是如此?


    可惜這六家豪強大戶底子都不怎麽幹淨,陳鳴丟下暗營後續送到的這六戶人家的調查報告,拿起毛筆在六個名字上劃了兩個圈,圈了兩個姓氏。“保住這兩家就行了,剩下的四家也該遭報應了。”天道有昭彰,人不報我自報。陳鳴說話的聲音很溫平,但話語中的意思是寒冬一樣的冰冷。


    這是要讓暗營故意露出行蹤,好把海州這六家人與複漢軍的聯係暴漏給海州的粘杆處和滿清官府知道的意思,這種事情看似讓複漢軍丟掉了一顆很不錯的棋子,卻能更加深清軍方麵認為的複漢軍要‘北伐’的印象,另外地方豪族大戶投靠複漢軍這還是開天辟地的頭一迴,宣揚開來後也能為滿清的困局‘雪上加霜’。


    與陳鳴能得到的利益相比,區區四家地方豪族的力量算的了什麽?複漢軍如果全力北上,打到北京陳鳴不敢說,殺入山東殺進河北是完全不在話下。海州,那是陳鳴嘴邊的肥肉。


    時間到了正月十五,浙江地區的複漢軍首先開始北返。自從去年冬天大軍橫掃蘇杭,招兵處在蘇北招募的新兵又組成了了四十個新兵營,控製了杭州灣的複漢軍年前年後一個多月時間裏與福建的海陸義軍做了大小十多次交易,收攏了上百萬斤硫磺,還有葡萄牙人送來的四千桶成品火藥,那一桶就是100磅。


    路易士是坐著同安梭船來到杭州灣的。歐洲人的帆船在杭州灣不僅打眼,而且冬季裏沒風,帆船根本無法北上。


    複漢軍的後勤部隊從兩萬來人激增到三萬多人,大大小小的漕船、沙船、貨船收集了三千多艘,整支複漢軍的人力高達10萬。這個數字讓陳鳴都意想不到。贏得了蘇北之戰後複漢軍猛烈地擴張和火藥上的富裕,不知道多少個夜裏讓他都產生了立足江南也未嚐不可的念頭。但最後陳鳴還是選擇了殺迴湖廣,原計劃不動搖。


    他在祭奠明孝陵的祭文上勾連朱元璋當年的北伐檄文,傳出大軍來年北伐的消息,當然是有意為之,為的就是讓清軍產生誤判,迷惑清軍,戰略上誤導清軍。


    雖然江南的大軍溯江而上,要殺到湖廣還是要用不短的時間的,但清軍如果認真的來防備複漢軍從江南的北伐,在山東一代囤積重兵和軍需,那必然會牽動其華北戰場的兵力布置,一定程度上就減輕根據地的軍事壓力。如此,複漢軍溯江而上進攻湖廣之前,根據地也當會有餘力對湖北進行一次進攻的。


    陳鳴接下來還會不動聲色的繼續調迴蘇杭一帶的兵力,另一邊派遣部隊分頭增援九江和安慶兩地,繼續做出一副鞏固‘戰略重地’,好令大軍放心出擊的樣子來。於是南京一帶船隻雲集,開春後九江的水師第二營也該成軍了,讓他們先期掃蕩湖北江麵。隻要清軍認定陳鳴要大舉北伐,這些舉動都可以有充足的解釋——鞏固‘戰略重地’。


    ……


    杭州灣,一艘中國式同安梭船慢慢離開了海岸。船頭甲板上,路易士·保羅·裏貝羅遙望著杭州城方向,目光中充滿了不舍。那可真是一座富裕的城市啊,即便戰火淩亂,無數百姓逃離了城市,杭州城剩餘的人口密度也也路易士垂涎不已。


    中國真是一個巨大的國家,比奧斯曼帝國還要巨大,比奧斯曼帝國更加富裕,人口更比奧斯曼人多出許多。但是韃靼政府對於西方國家的貿易商人也實在太警惕了。如果中國能夠完全敞開自己的海岸線,那真是上帝的祝福。


    短短幾個月,人已經瘦的變了形的費爾南德斯,這一刻跪倒在船頭,背著東方升起的太陽,向著西方虔誠的祈禱著。上帝知道在他被俘的時候內心是多麽的恐懼,多麽的絕望,跟隨他一起來到中路戰場的九名葡萄牙軍人,兩個人在戰亂中死亡,八個人被俘,其中有一個是重傷員,被流彈打中了腹部。而俘虜他們的複漢軍士兵毫無仁慈的用刺刀當場捅死了瑪尼芬達。


    那胸膛哧濺的鮮血染紅了那名中國人的褲腿,費爾南德斯至今還銘記著那名複漢軍士兵冷酷的麵容,他殺的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雞。


    作為外國人,費爾南德斯等七名葡萄牙戰俘被複漢軍士兵一級一級的交到了他們軍隊的高層軍官手中,結果那些野蠻的造反者們,以為自己等人知道多少的秘密,一次次的刑訊逼問,費爾南德斯第一次嚐到了水刑的滋味,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貼加官,那種恐怖的滋味想一想就令他整個人顫栗難止。誰讓他是少尉呢,是葡萄牙士兵中的頭目,當頭頭的自然要比小兵知道的更多。費爾南德斯把自己第一次跟女人上床的事兒都交代清楚了,第一次跟婦人偷情的事兒也交代清楚了,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那段日子是他整個人二十餘年生涯中最最黑暗、恐懼的噩夢。


    然後他和他的戰友被複漢軍處理垃圾一樣編入了苦役營,那些在泰州一戰中被俘虜的清兵都在苦役營中勞動贖罪,而一塊被俘虜的旗兵們聽說已經被全部處死了。在苦役營中,管理他們的是投效複漢軍的民兵【練勇】,這些人在之前的戰爭中受到了韃靼政府軍不公平的對待,他們從心裏痛恨韃靼政府軍,所以他們忠誠的用最嚴厲的手段管理著戰俘群。費爾南德斯等人一共隻有七個人,人少勢單,又塊頭高大,幹活的時候被同隊的戰俘逼著幹最重的,吃飯的時候則隻能吃那些中國戰俘吃過的剩飯。七個葡萄牙戰俘被送進苦役營,等到他們被贖迴的時候,隻剩下了五個半死不活的廢人。


    “他們就是撒旦,是魔鬼,是最最殘忍的惡魔。所有的中國人,這些該是異教徒,死亡後的靈魂都將墜入無盡的深淵,永久的沉淪,沉淪。他們永遠也得不到救贖,永遠……”


    路易士吃驚的看著瘋狂的費爾南德斯,“上帝,他是在發瘋嗎?難道我救出來的人中還藏著一個瘋子?”(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要當球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漢風雄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漢風雄烈並收藏我要當球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