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權階級在任何時候都是存在的,所以傾斜於特權階級的服務哪怕蓬萊號也不能免俗。


    因此蓬萊號方舟的頂層也像七號方舟一樣擁有一整套人工景致。


    一套三亞特色的亞熱帶雨林人工景觀,在其最中心,是一個雷同於七號方舟的頂級別墅區。


    或者說是一分為四的四個莊園區,徽派的庭院,蘇杭的園子,京城的府邸,南疆的城寨。


    四種風格占據了航站樓一側個方舟頂上2/3的麵積,奢侈到這種地步隻能讓林潭懷疑為什麽高速前進的方舟沒把這頂上的東西都吹下去。


    “吹不下去的!”


    “為什麽?”


    地球自轉不說,還在圍繞著太陽公轉,甚至太陽都在旋轉移動,你看到經濟中的行星脫離軌道了嗎?或者說地球表麵上的東西,因為地球的自轉而有所影響嗎?


    這個說法真是不算太恰當,難道外麵的風吹不過來然後這船上有什麽引力有關係嗎?


    正常情況下來講,不應該是在前進過程中方舟破開得風吹得這裏水土流失嗎?


    隋鋼蛋兒隋英漢指了指前邊的那個巨大的假山,那真的是一個假山,因為在假山的殼體裏是一個十三層樓的艦橋區。


    在豐州前鋒1/3的位置高高凸起,將後邊的2/3遮擋和分割。


    可能從空氣力學的角度來講,就算是有一個凸起的擋風物,風也會沿著這個形體描摹下來,最終還是會吹進這裏。


    “我說的是防護罩!”


    隋英漢指著假山頂上,林潭運轉目力,還真就看到了一層若隱若現的透明防護罩。


    都是一塊塊,好似拚接而成的六邊體組成的巨大鍋蓋。


    隻有在最前端被風強烈吹擊的地方才能若隱若現的看到那些對角線一米長的六邊體。


    看來就是這些東西保護了整個頂端自然景觀,以至於四個莊園區周圍的綠地上還有很多很多野生動物在生活。


    狐狸在林中追逐野兔,獵豹在草原埋伏鹿群,獅子和狼群在伏擊羊群和角馬……


    似乎整個生態圈子已經被重新修複在這方舟頂部。


    還是再這樣一個幾乎已經完整的生態鏈條中間,是四個並不相鄰,且彼此保持一定距離的莊園。


    他們從一個偽裝成木屋的電梯上來,直奔的就是現在位置在前進方向左前麵的那個莊子。


    那是個看起來很有宮廷府邸味道的莊園,從建築風格上來看,一眼可以區別於其他三組。


    頭前引路的隋英漢還在介紹:“這次我們要見的是岑議員的一個親表哥,雖然在整個華國遺民中的地位不如瀛洲號上的軍政大佬們,也是原本亞洲商圈的領袖人物。”


    林潭從他這一番誇耀之中聽出了岑家的地位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至少他的委托人父子勢力也隻能是依靠在別人的身上。


    越是走近越是震撼於是巨大的宮殿群,京城府邸的樣子,至少有末日前故宮的規模,金瓦紅牆,朱門銀橋,透著的就是那一股的莊嚴肅穆。


    幾人沒從那看著非常沉重的正門進入,而是繞道了城牆一側的一個角門,說是城牆的一側的角門,門得高十米,寬十米。


    這麽大的一個對開門戶,全靠上麵的弧頂來顯得門板纖長,而這麽大的一個門的開合,居然複古的用城門樓上的絞盤。


    林潭突然覺得,這次見麵恐怕沒那麽簡單,就憑著界麵之前的一路就算是對他的一個震懾。


    也許人家不是故意,隻是裝逼裝的習慣了。或者是林潭眼皮子淺,自己自卑,會覺得這是在跟他裝。


    總是一路順著著窄窄的宮內甬道,他倆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總算是來到了一個獨門獨院的小宮殿。


    而在這個空無一人的院落的宮殿中,林潭第一次看到這個和岑篤孝至少七八分相似的岑裕騫。


    看年紀應該在50多60往上的岑裕騫並不顯得特別蒼老,稍微有些吊腳眼的瞳仁裏並沒有他這個年齡應有的睿智,反而看起來有些渾濁。


    整個人有一種故意的內斂氣質,看起來有一種故意在告訴別人,我很低調的樣子。


    二人相見是在這個偏殿的正門口,林潭自問自己應該不夠資格讓岑裕騫在殿門口等候,可是岑裕騫偏偏這麽做了。


    “你來了也有幾天了,今天才和你見到,不會覺得我做事有些怠慢你吧!”


    這並不是疑問句,是感慨一般的訴說:“別多想,孝兒他們兩個必須在大陸上站穩腳跟,所以你們這些人的支持很重要,我看好你!”


    其實林潭覺得他說出的這話中的幾個重要元素,互相之間並不能行程完整的依據,可是卻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出什麽破壞團結的話。


    而且兩人的界麵還有一點是讓他覺得有些驚訝的,就是岑裕騫的口音問題。


    他所知道的信息是岑篤孝是致公堂大佬,灣灣赴美的華人,二人見麵時,從對方說話的口音上也感覺不出太多灣灣腔,甚至沒有那種灣灣電視劇中的味道。


    在他的想法之中岑裕騫應該是一個類似灣灣影視形象中大佬的那種感覺,內斂沉默,總會苦大仇深一般的皺眉,能做出殺伐果斷的決定,又有自己所遵守的規則和道義,甚至有反差與外表的溫情。


    然而,眼前見到的這位岑裕騫與上述所有刻板印象完全不符,甚至他說話的口音根本不是灣灣口音,而是東北口。


    如果不是他和岑篤孝長的這麽像,林潭都會認為自己見到了個假的。


    岑裕騫似乎並不在意林潭在想著什麽,隻是引著他向裏走去,同時囑咐了一句:“我表哥脾氣和身體都不太好,一會兒要是出現什麽不太合你心意的狀況,希望你能看在我們努力修複海陸兩岸關係的積極態度上,還是盡量擔待一些吧!”


    林潭聽的有一些莫名其妙,他隻是一個由頭,或者說他隻是一個跑腿的,這裏邊還需要在意他的態度嗎?


    這什麽意思?


    “沒問題,我會顧全大局的!”


    得到林潭肯定的答複之後,岑裕騫有些欣慰的點點頭,同時兩人走進了偏殿的東暖閣,可以眼前看到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了。


    岑裕騫始終是陪著他身旁的,因此他往裏一走的那一步就沒注意到岑裕騫沒跟進。


    等他真的走進屋裏,一道透明的,閘門唿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林彈本能的覺得不好,伸手就抓住了閘門的下沿,可是這門不知道是機械作用還是本身就這麽沉重,讓他覺得幾乎兜不住。


    這門至少得有個一兩千斤的重量,而且還在不斷增加。


    林潭的胳膊和腿瞬間變粗,衣服直接被撐得撕裂,可就這樣依舊累的他幾乎每一個肌肉細胞都發出呻吟,骨骼都支撐的嘎嘎直響。


    門還在下降。


    銀行快速觀察整個暖閣所有的窗戶都在窗紙裏側有這種透明的隔斷。


    “這是引君入甕啊!”


    岑裕騫就那麽看著他,還在勸說:“別緊張,沒有什麽別的意思,這隻是一個正常的防禦手段。”


    可是林潭又怎麽甘心就這麽被人活捉?這知道他有挖穿方舟能力的前提下給他設計的陷阱那能容他被關住之後再突破?


    林潭現在腦子裏百轉千劫,他想不通,岑裕騫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可是他還是在勉勵堅持,因為隻要他一鬆手,這個距離地麵還剩不到30厘米的閘門會咣的一聲落在地上。


    他快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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