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穀總是這麽悶熱,這輛六衝程的法拉利紅色跑車是龍皓最喜愛的一輛車,雖然他自已不能開,但即使坐在上麵也能讓他愉悅。

    再拐一個彎,就能看見了那幢像莊園一般的別墅,母親在做什麽呢?一定會到門口來迎接他的,悅雅呢?也許她還在生氣吧。

    龍皓的嘴角浮起一絲笑容,當她聽了他帶來的消息,一定不會再生氣了,他為她做了這樣一件大事,她一定不會再生氣了。

    龍皓丟掉了手中的煙,“開快點。”司機嚇了一跳,“少爺,已經四百脈了。”

    龍皓不耐煩的搖了搖手,他靠在座位上,有些沮喪的摸著自己的瘸腿,如果不是這條腿,他早就到別墅了,可沒有這條腿,他也不會得到悅雅,也許有所得就必有所失吧。

    車轉過了彎道,別墅到了,母親果然來接他,懷裏還抱著alex,她一定覺得自己在想念那個軟弱、愛哭的小孩,他並不愛他,如果他不是悅雅的兒子,他是不會難分神去關注他的。龍皓這樣想著,他又笑了。

    車停住了,龍皓整了整衣服,司機已為他打開了車門,他走下了車,擁抱了迎上來的母親,用手輕輕摸了摸alex熟睡中的小臉,他轉過身,看見史密斯醫生,他正在發動車子.

    看見他,史密斯醫生微笑著向他問好,他點了點頭,有些著急的向別墅的大門走去。

    悅雅到哪兒去了?她怎麽沒來,先前打過電話給母親,她應該告訴悅雅了。

    站在客廳迎接他的是索菲婭夫人,那個嚴謹的英國的女人,總是穿著漿洗得畢挺的製服,出現在任何需要她的地方,她在向他行禮,他勉強迴了禮,“太太呢?”

    索菲婭夫人用帶有濃厚肯得郡口音的英語有禮的迴道:“太太不舒服,她讓我轉告少爺,她要休息一會兒,請少爺不要打擾她。”

    龍皓有些失望,她不舒服?也許是心裏不舒服吧。龍皓坐了下來。

    索菲婭夫人指揮人為他端來了下午茶和茶點,那些烤得金黃色的餅幹是他的最愛,他喝了幾杯茶,吃了些餅幹,“索菲婭夫人,太太睡了多長時間了?”

    索菲婭夫人看了看鍾,“大約十五分鍾了。”

    龍皓站起身,向悅雅的臥室走去,索菲婭夫人似乎想阻止他,可看見他惱怒的眼神又停住了。

    他輕輕敲了敲門,沒有迴應,悅雅睡得很沉。

    龍皓站在門外猶豫了片刻,然後他推手推了推門,門沒關,應手而開,床是空的,悅雅不在床上,龍皓腦中一片模糊,她不在房裏,她到哪裏去了?史密斯的兩廂車?他明白了,他迅速的轉身,在安竹夫人的驚唿聲中奔下樓,“來人,來人,去追史密斯的車。”在他跑出別墅那一刻,他聽見小輝的哭聲,聲嘶力竭。

    火車站到了,龍皓下了車,揮手讓手下人尋找停車場,按時間算,史密斯應該剛剛到這裏,悅雅不會離開得太遠,甚至就在這停車場內,手下大汗淋漓的找著。

    龍皓轉頭看著停車場外的人群,他猛的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到機場的大巴站,機場?悅雅也許會去機場,他立即命手下人馬上趕到機場,到機場的路很塞,他越來越心急,遲一點,悅雅就有可能離開曼穀。

    終於,他到了機場,趕到了售票處,售票處的小姐幫他查了當天所有離開曼穀的航班,都沒有悅雅的購票記錄,他又要小姐查出兩個小時內所有售出的票,都沒有悅雅的記錄,龍皓不知道自己怎麽迴到別墅的,隻記得母親責怪的眼神和alex不停的哭泣聲,他終於被激怒,這個小孩子隻會哭,每天都在哭,自他出生後,悅雅把大部分精力投給了他,他討厭這個柔弱的孩子。

    龍皓用力把手中的杯子扔到了牆上,alex嚇壞了,他猛的停住了哭泣,似乎不知道母親已經離開一般,他環顧著四周,似乎在尋找著悅雅,那雙極像悅雅的眼睛帶著滿眶的眼淚。

    龍皓不再理睬他,徑直走到書房打電話給將軍,他要動用將軍的特權把悅雅截在泰國境內,他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

    電話打通了,將軍同意了他的要求,他徹夜不眠的守在電話機旁邊,他堅信悅雅還沒有離開泰國,第二天早上,將軍的消息到了,悅雅離開了曼穀,甚至離開了泰國,她隨一個旅行團到了中國雲南的昆明市,她離開了,徹底的、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她甚至沒有帶走她的兒子,她走得這樣的急迫,這樣的絕情。

    龍皓筋疲力盡倒在沙發上,久久不願起身,悅雅,她真是算無遺策,逃跑計劃簡直天衣無縫,這世上竟然有女人可以如此完美的製定一個計劃,又準確無誤的把它完成了。

    龍皓冷冷的笑了起來,她是什麽人?她以為她自己是什麽人?難道龍皓離了她就活不了了嗎?龍皓沒有生氣,也沒有發怒,他平靜的走出了書房,對同樣徹夜不眠的母親說:“迴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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