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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確實是想得太多了。


    ——極度分裂,幹卿底事。


    那好像是什麽破碎了的聲音,空空如也,似隻剩個半身。


    宛若朔風穿堂而過,溫柔淌盡,逐漸涼薄。


    方旭總覺得聽到了潛意識在對自己這樣說,嘲諷著,唇齒燠熱。


    嗯,他想太多了。


    嗯……他到底在介意什麽?


    對於古鏡的行事方式,他向來不會幹涉,即使知道那個“爽朗”的男人很有可能會“過”,即使會引發的也隻是對自己來說無關痛癢的結果。


    什麽時候他居然會對自己的行為思想開始感到猶豫了?


    這種黏黏糊糊的做法是他最討厭,所以他不喜歡成蝶前的破繭。


    那種掙紮,好似垂死一般的輾轉啜泣,不論是天昏地暗時的絕望還是翻湧著的淚花都會來得徹底,也悉數逝去,後來沒有誰會記得,也沒有任何人會去多看一眼,包括自己。


    這時忽然想起那位小姐,雖然並未連同整個身體、僅僅隻是下半身被變作了魚尾,但她依然美麗得兼具著讓人甘願的欺騙性,與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魚不同,她有著自己的靈魂。


    “方旭,也許這一次你會願意告訴我。”


    “基德小姐,也許你的這一種迫不及待會讓我家那位少爺改變心態。”


    “我現在,是以你的朋友的身份來向你發出詢問。”


    “那麽這一次……你想要知道什麽?”


    “古鏡……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留在他的身邊?”


    那時並未思考很久,隻是在說的時候會感到心口一陣瑟瑟、翻天覆地擠滅似的顫抖。


    “你的問題就很有問題,我不是‘留’,而是……”


    那時自己到底說了什麽呢?


    居然變成了模糊的碎片,方旭有些挫敗地手上用了用力,接著便在下一次的眨眼完畢之後看見了古鏡忽閃忽閃的眼睛。


    “阿旭,你怎麽了?”


    飄忽而來的一道清晰無比的聲音,若是有可以用肉眼辨識的形狀,想必一定會棱角分明,可是方旭卻覺得一陣不可名狀的感受。好像火苗瞬然燦亮,燃著了一團沾了水汽的棉花,卻自己熄滅了,有點兒像是折磨。但更多的讓他覺得好似綿綿不絕的細雨,打在臉上,與淚水混合到了一起。


    “我們到時間出發了。”


    也許現在什麽都不要想是最好的。


    “嗯,不過啊……”古鏡站到方旭的身邊,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還在跟一隻烏鴉較真的躁動心情。“我們必須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不管怎麽樣……”他頓了頓,又重新喘了口氣,似乎在將寧靜刻意拉低,“今天晚上,對於每一個人來說,時間的把握相當重要。”


    方旭微微側過頭,不露痕跡地用自己的餘光將古鏡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那雙眸子蘊滿了跳躍的光輝,好似有成千上萬的蠟燭火光漂浮其中。又好像綴滿了珠光熠熠的鱗片,就宛若他的眼裏映照著一條美人魚,在布滿星子的天際下的深海裏遊移。


    他的少爺,確實要比平常都要激動多了。


    或許是抱滿了期待,或許心潮澎湃,他的少爺能夠做到的事情多到數不過來,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所以才會一直觀看別人的人生,見證別人的靈魂有幾種色彩。


    是誰失語,是誰獨在花深裏。月夕趁浪負漣漪,欸乃萍星。


    眼前忽現黑影翻騰,伴隨著翅膀拍打空氣的唿嘯聲響,一瞬便飛過。


    這足以讓方旭迴過神來了。真難得,他是與那些傳說中的怪物有過近距離記憶的人,這不該是能夠如此影響到他的,至少他的膽魄還沒有這麽脆弱,可是還真的就好似一腳踩空掉進水裏,從頭頂到腳底。涼到徹底。


    方旭今天確實不大對勁,古鏡如是想。


    隻是憑借聽到的處在這個距離這個角度的唿吸節律他便了如指掌,不過他現在不想弄個清楚,有些東西,要讓它多在朦朧的蒸氣裏“蒸”一會兒,才能得到接近於真實的答案,就好像這個歌羅西城即將發生的事情那樣,接受宿命,縱使毀滅,然後改變軌跡。


    那烏鴉還真是不怕死呢!就好像那頭遵從於本能的粉色山豬——榴花如是想到,然後說不出是嘲笑還是理解,她的目光剛飄向粉色山豬的那一邊,就感受到肩膀一重。


    那烏鴉居然這麽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也是因為,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家夥,不論是屬於那個世界的靈體還是這個世界擁有著血肉之身的實體,雖然極端愛戀著自己,可是也都會第一時間考慮自己願不願意。


    是的,即使是那頭為自己甘願赴死的粉色山豬,也會在想要靠近自己、親密地磨蹭來磨蹭去的前一刻觀察著自己的表情與心情深思熟慮。


    這隻烏鴉,果然是那個家夥的所有物,且跟著他越久,就連脾氣也都養成同一種意氣!


    “好吧……”榴花自言自語地說著,然後緩緩走向古鏡與方旭,她伸出手,以柔弱無骨的姿態停駐在半空,那烏鴉隨即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意,順勢跳了幾下,來到了她的指間,不太樂意、甚至還有些趾高氣揚地看向對麵的兩個男人。


    “也許,我可以理解為你在炫耀你成功地馴服了一隻願意為你偷襲不止阿旭、還有你的老大我的生物?”


    “老大你講這麽複雜的長句子會不會暈頭轉向啊?”榴花翻了翻白眼,“不是要‘望遠鏡’嗎?由它帶你們去。”


    “那家夥又藏起來了?”古鏡笑得意味深長,又顯得氣憤難抑,表現得好像是拿什麽人沒有辦法似的。


    “差不多,不過主要還是倫家看得出來,老大你根本就是等不及了。”


    “算你聰慧。”古鏡的笑容轉為毫無防備,與他那大男孩的外形很是匹配,倒是與他那深住其中的靈魂有些不能相合,他說完話便伸出手,一臉期待地等待著烏鴉飛跳到他的手上,可是卻沒成想那烏鴉一個撲騰竟跳到了他的頭上。


    榴花忍著笑,“也許老大你該找迴那頂帽子……”


    古鏡繃緊嘴唇,直接對又驀然緊緊握住自己、想要開口的方旭說道,“不用阿旭你多言。”


    也許真的會惱羞成怒也不一定……


    姑且不談來曆身份,這烏鴉以後的命運難測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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