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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藍色的光雨淅淅瀝瀝,打在身上冰涼卻不透骨,所有的微涼氣息都隻是停留在皮膚的表麵,不知道這奇異的感覺是否也是他所為。


    而隻是這一眼,便可知曉對方不是常人。


    也是與自家老大一樣,非人類嗎?


    “這一次,你比第一次見麵之時留給我的印象要深刻得多。”路西法微微勾起嘴角,他補充之前說到一半的話語,然而從他的身上卻依然感受不到任何或玩樂或壓抑或脅迫的氣息,隻是蓮城夕夜深切地確定她滿身血管迴路裏難以排除幹淨的恐懼真實存在。


    可是就算不是因為此刻內心呈負麵情緒的席卷蜂擁所影響,蓮城夕夜還是放下了“夕度十六姬”,草草結束了攻擊形態。


    她沒有認錯,此刻出現在這裏的這個人,正是上一次在利迦百農自己因為某種原因而受擒之時打開籠子放了自己的男人。


    ……


    看到顧小小被帶走,蓮城夕夜猛地起身發力,剛將自己的這把快刀斜斜高舉,就要對著牢籠砍出之時卻又猛地壓製住,而她的雙手則是因為自我壓迫的力道過於沉重而變得疼痛到了快要麻痹的程度。


    不可以。


    怎麽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兒而忤逆了老大的命令。


    況且本傑明先生也在這裏,應該就會來救她了。


    ——夕夜,這次的計劃隻能由你來完成。


    ——我相信你的能力。


    於是選擇了坐視不理,直到……這個男人的出現。


    “你是誰?”


    “快走吧!”


    “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想,你們老大應該也教過你們、遇到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家夥應該如何應對吧!”


    ……


    按捺不住內心無限循環放大的迴憶,蓮城夕夜的兩隻眼睛不斷有灼熱非常的情緒流瀉而出,她隻能依靠握緊這把與自己形影不離的快刀之時的那種踏實感而找到存在感難以抹消的重力,找到繼續鎮定清醒的重心。


    沒有想到,堂吉訶德命令自己抹殺的對象居然是曾經救過自己的人。


    即使是一向毫無感情可言的自己,也不能動手。


    這是準則,是獨創“花開”劍道流派的蓮城世家的一貫準則。


    可是……


    ——夕夜,等到這一次的任務成功之後。額外……我可以幫你一次,幫你找到那個人。


    某個身影在彌漫晦暗濃霧的腦海中晃動而若隱若現。


    不斷地奔跑,奔跑。


    就連一次迴頭都不願給自己。


    不可以……我一定要找到你!


    想到這裏,蓮城夕夜眼眸一沉。內心估量著此刻的戰況,既然自己可以在感官正常的同時安然無事的站在這裏,這男人必然也該是有弱點的。而自己應該也能有那麽幾分勝利的機會。


    在即將有所動作之時,她深吸一口氣,“你曾經救了我。雖然我很感激你,也應該以命相報,但是我現在有絕對想要實現的夢想,所以……”她再次向右側斜斜舉高手中的“夕度十六姬”,“對不起了,我必須完成任務,而逮到一切結束之時,我定會自我了斷,絕不多活一秒!”


    隨著話音的沉落,從她的周身發出順時針的旋風。風勢刮起灰色的煙塵,她旋轉著揮舞手中的“夕度十六姬”,夕陽色的光芒充溢整個刀身,光芒隨著她的轉動而旋轉一個巨大無比的花朵,發出足以燒燙空氣的高熱。


    “十六姬——允荒!”


    可惜蓮城夕夜估錯了一件事情,就是她能夠不受這寂靜之藍的影響,純粹隻是因為路西法的個人意願。


    ****


    行政大樓,理事長辦公室。


    “誌同道合?”方片?拉康一臉過分誇張的驚訝,隨後他身子向後方依靠,語調變得很是隨意輕巧。“你想多了吧!我可沒有這麽無聊。”


    堂吉訶德也沒有醞釀出任何不能接受的情緒,就隻是一動不動的望著方片?拉康,兩隻手都握在那手杖上方的橄欖石上,看不出究竟是他在尋求支撐。還是這橄欖石主動委身靠攏。


    “‘愚者’已經作出了正確的選擇了。”


    聞聲方片?拉康眼底有什麽一閃而逝,隨即又消失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可循,他忽然扯著嗓子大笑著站起身子來,側身背對著堂吉訶德道,“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還是說以為用這種說法就能說動我了?”笑聲驟停,他沉下聲音緩緩地說道。“我們呀!怎麽會跟著什麽‘愚者’隨風倒。”


    方片?拉康忽然轉過身子來,“我說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會是真的‘皇帝’了?”


    脫口而出的一瞬間,某種殺氣瞬間爆棚,從堂吉訶德的身後一邊鋒利而出。


    是夕霧!


    隻見她此刻已經來到方片?拉康的跟前,那把“花天雪蓧”已然出鞘!


    而這邊,刀鋒砍觸受到阻礙的地方,也就是在方片?拉康的身前,出現了一張撲克牌將其阻擋。


    是方片k。


    堂吉訶德依舊端坐在原位,他拍了拍手掌,“早就想要見識了,‘大joker’家族的繼承人究竟多有能耐。”他頓了頓,嘴角泛起嗜血而陰柔的微笑,“我聽說你們家族是沒有攻擊能力的,如此一來還真是想要看看,對上隻會攻擊的夕霧,到最後究竟會是孰贏孰輸。”


    方片?拉康冷哼一聲,隨即輕聲念叨,“被囚禁的皇後(這又是一種單人撲克的玩法吧!伸出手指點了點臉頰的生小歡汗顏。——討厭,沒看見情勢有多危急嘛!)。”伴隨著聲音一隻手向著一側擺動而過,隻見從那張方片k的撲克牌忽然延伸出來了數不清的撲克牌,全部都是方片的撲克牌,懸浮在他的身前,自動移動,自上而下、自左至右排成一道屏障,而雲集的牌身發出耀眼的灰色光芒,在邊緣處如同近乎透明的光暈。


    “既然這樣,不得不說,你的勇氣值得嘉獎。”堂吉訶德驟然改了語調。靜默如同無視人命的殺伐,“隻是……逞強過頭了就會變成有勇無謀。”


    話畢,隻見夕霧的周身被殺氣化作的風息包裹纏繞,刀身上漂亮的銀色雪蓧花紋突然光芒大作。每一朵雪蓧的紋路都變得深刻,隨之浮現到空中,如同從刀身自動脫離成真,顯現出數不清的銀色雪蓧,以漩渦之流動形態隨風狂舞。點燃驚人的速度瘋狂地撲向方片?拉康的所在方向。


    夾帶著聲勢驚人的風聲慟哭,形成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來的破壞巨浪,這一擊打在身上一定無法承受得住。


    隻是當那銀色花朵飛速卷起的旋轉氣流戳到那些屹立不動的單薄撲克牌牌麵上之時,卻忽然自我燃燒了起來,紛紛墜落成灰色的火粉。


    方片?拉康見此無聲的笑了起來,卻看見那個身穿忍者服飾、麵容被大塊麵罩遮掩的少女為此沒有一絲動搖,相反卻是凝聚了更加尖銳的精神,燃燒引發的爆風反向而去,被別到一側的紫色長發向後飛舞,發絲間那個陳舊的櫻花飾物居然也完好無損!


    他看見。對方忽然微微仰起了頭。


    方片?拉康不由自主地跟隨,抬頭仰望、在看到之時頓時心底大唿一聲“不好”!


    還未來得及動作,就看見夕霧忽然跑向一旁的巨大櫃子,她伸出一隻腳斜踩向櫃麵,順勢借力身子一橫躍向空中,身法輕盈,可是腳下所踩踏的每一處都隨即迸裂,生成觸目驚心的裂痕,她握緊刀柄,右肩一個側切。確定抓住了刺擊的手感,她高空一個翻轉,落到了方片?拉康空無一物的背後。


    方片?拉康雖然預見到了夕霧的打算,隻是反應還是比之慢了半拍。而對方則是以不帶一絲多餘動作的淩厲攻勢完成得滴水不漏。


    於是他隻能,躲開這從頂而降的水晶吊燈!


    然而也就是為了躲避,才造就了可以趁機侵入的空隙。


    待他轉過身子來,漫天飛舞的是銀色的雪蓧,旋轉而落、將他團團圍住其中,就連那些跌落在地上的也乍然反彈而起。雪亮的刀尖已經直至他的心髒所在處。


    奇妙的是,沐浴在這花舞之下,他居然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因而也無法做出反抗的動作。


    若是還能擁有感官,會最讓他膽寒的絕對會是這少女——才剛剛完成了連續的攻擊,唿吸卻連一點兒紊亂的跡象都沒有。


    而她,雖然一言不發,情緒全無,卻似乎每一刻都在以死相搏。


    為什麽?


    究竟為什麽……這少女要為這堂吉訶德做到如此地步?


    “我想你也應該不會求饒的吧!”堂吉訶德來到旁邊站定。


    “誰要求饒啊!”艱難地摩擦著聲帶,好不容易才發出這一聲怒吼,這時忽然脫口而出往常傲嬌的語調,可是卻不再是傲嬌,而是堅決不會低頭的傲然!


    “嗬嗬……這樣最好,因為我啊……是從來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的。”


    如同下了殺戮的命令,隻聽一聲撕裂,夕霧握著那把“花天雪蓧”猛烈地貫穿。


    遠處,保健室裏,正在玩著“三缺一”的三個男人在同一時間決出了勝負。


    “同花大順。”


    說話的是黑桃?弗洛伊德,可是他的表情卻驀然間變得異常沉重,包括旁邊的紅心?溫尼科特與草花?皮內爾,也不再開口。


    察覺到此景的藤鳶眼神忽然變得深邃,“黑桃?是黑桃嗎?”


    就連剛剛加入的他也知道,黑桃代表死亡。


    視線移至古鏡與方旭的身上。


    方旭拿出筆記本,鈷藍色的鋼筆在上麵寫下簡單的幾個字。


    ——方片,隕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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