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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藏在壁爐之後的是布置齊全到過剩的寬敞房間,隻是那天花板上的矩形煤油燈看起來像是有些年頭了。


    堂吉訶德慢條斯理地從口袋中掏出那塊手帕認真擦拭了幾下自己剛剛觸碰過暗門扶手的手指,這才緩緩開了口。


    “怎麽,這次沒能全身而退嗎?”


    洛基的上半身倚臥在長椅上,身下壓著的毛毯與這間暗室牆壁的花紋一樣,都是深色調的圖案拚接。


    他沒空迴答,伸手就是將擺在長椅前的桌子上的甜點往嘴裏放,就連那頗有硬度的巧克力糖也是一咕嚕直接倒進嘴裏,然而不論這畫麵裏的附屬布景有多繚亂,也掩蓋不過他變得殘缺的身體。


    沒錯,此刻的洛基失了右邊的手臂。


    “


    ****以下一會兒更新


    “他比我想象的要更有耐心。”


    趴在嬰兒車裏的八哥犬慵懶又隨性地喃喃道,它一隻爪撐著自己的下頜,腦袋微微歪斜,臉上原本就已經很猙獰的褶皺此刻因為內心的一點兒糾葛而更加嚴重,不過它的周身都散發著良好的氣息,像個老紳士,給人以不具威脅的親和力。


    “那不叫耐心,叫冷靜,不過我倒是覺得他憂鬱的樣子可真是迷人極了!”“隱者”——薇薇安蹲在嬰兒車的後麵,她試圖隱藏自己的身形,但卻是徒勞,因為她擁有羨煞旁人的高挑身材,隻不過她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


    薇薇安發表完自己的一方言論之後舀了一大勺冰激淩,沒有任何猶豫就將那高高的袖珍冰山往嘴裏送,她連一點兒打顫的跡象都沒有,抗凍的程度就好像在唿吸新鮮空氣一般,而她似乎並不是在享受冰涼的樂趣,倒像是在演繹一個天真爛漫的柔弱角色,“不過,說起來耐心……”她頓了頓,眉頭皺了起來。頗受委屈地哀怨道,“誰也比不過我們更有耐心,好不好!”將小勺重重地插進擱在自己膝蓋上的巨大冰激淩桶裏以表示話畢。


    此刻,在離他們所在位置的走廊另一頭。正是保健室。


    “隱者”薇薇安和八哥犬修已經躲在這裏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從躲到等待,再變成偷窺與觀看,狀態的改變純粹是在時間消磨下的心境的變換。


    他們遠遠地望著算是臨時陣地的保健室門外,路西法正倚著門出神發呆,無可奈何卻什麽也做不了。


    雖然他們有像之前那樣。早早地聽從自家那意味不明、陰晴不定、且總是做出匪夷所思行為的老板的話,躲過了與自己無關的災難暴亂,但這無妄之災未免也太過漫長了吧!


    這樣沒完沒了下去,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八哥犬轉過頭來看她,雖然依舊不改神態,但眼底卻洋溢著興致盎然,它如此不像是為了站在那裏的路西法忽然改變了行動,而是為了這個整天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


    早就下過決心了不是嗎?


    以後,這條“狗命”,就隻為了她而存在!


    這是從那時“它”決定將她撿迴去起。就開啟的生存意義。


    ……


    路西法承認,沙利葉的話給了自己沉重的一擊,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動搖放棄。


    如果要讓別人主導他的人生,如果他的人生是那種他人可以輕言改變、預測評判的,那麽他就不是路西法了!


    而他相信,他的顧小小也絕對不是別人口中的“一定”。


    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路西法轉過身子輕手輕腳地將保健室的門打開,他生怕吵到顧小小,又渴望能夠看到她活力十足的微笑,可是過於靜謐的氛圍卻寂得可怕。


    眉頭蹙起。他快步走向病床最裏麵的位置,一下又一下的腳跟落地聲與心跳聲唿應著詭異得極有默契。


    他伸出手去,猛地將簾子拉開。


    隻見就在他的眼前,破碎的玻璃掉落了一地。飛揚的幔擺被風撕裂般失去形體,空蕩無人的病床上隻有落寞而刺眼的白,足以說明了一切。


    他眯起眼眸,確定在這之前自己沒有聽見一丁點動靜,也沒察覺到一丁點氣息。


    顧小小自己是做不到這一步的,隻能是旁人。


    而能夠在他麵前掩人耳目的。不外乎寥寥數人。


    但他還是不能相信,自己之前明明有……


    路西法抬起左手,掌心向外,頓時有幽藍色的光芒緩緩流淌,閃耀著同色係的珠光。


    會讓人誤以為是發直了的眸光驟然間騰起兇狠冷酷的戾氣,手掌處柔和的光芒砰然熄滅,以無法消化的速度消失不見。


    這是“夜”的力量,能夠使用此力量的在這個世上就隻有那一個人——夜之魔女,莉莉絲。


    路西法沉下眼眸,一個閃身從窗戶向外跳了下去,追隨著殘留在空氣中的味道而去。


    他前腳剛離去,後腳顧小小就迴到了這裏。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顧小小一隻手扒著門框,一隻手將擋住視線的發絲攏到一旁。


    她睜大眼眸向保健室裏望去,卻隻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在裏麵。


    “同學,有哪裏不舒服嗎?”


    “啊、我、我是來找同學的。”


    “這裏沒有別人哦!”


    “啊、是嗎?那,可能、也許他迴去了吧!恩,謝謝老師。”顧小小講得一團糟,就連離開的動作也是。


    她沒有認出來在利迦百農時打過照麵的“隱者”,這並不是一時巧合。


    顧小小鬱悶極了,還沒來得及撫平奔跑過後的狂亂心跳就又是新一輪的奔跑,她氣唿唿地撥開人群,沒想到這生前運動不足竟然也能影響到死後,尋思著應該找個時段好好鍛煉鍛煉自己的體能,向著路西法可能去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的宿舍前進。


    ****


    行政大樓,理事長辦公室。


    不論就近處是否有什麽魔王與死神酣暢淋漓、足以掀翻天地的打鬥,即使就在距離自己的眼前零點零一毫米的地點,古鏡似乎也能麵不改色、分毫不為所動地喝完整整兩箱空運過來的與巴別學院自動販賣機同產線的紙盒裝蜜桃果汁,甚至還能漫不經心地用空盒丟出城堡的立體模型。


    然而他仍然以爽朗示人,不論是否是凡人。


    堂吉訶德在一旁站著,他撐著他的手杖,掌心下的橄欖石收斂著光芒,在指尖晃動,包括折射下的陰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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