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赤血之夜,豐饒杜絕。


    命運往往在事前會刻意壓低聲音告誡,因而人們總是在厄運來臨之前無從發現。


    撕扯的盛宴,溫室裏的告別……想念晴天。


    ****


    就像是剛才從男人不假思索地拒絕詭異邀請切換到失去喜歡女人的痛苦表情那般始料不及,眼前的光景再一次瞅準了觀者措手不及。


    好像陷阱。


    失控的方式似乎能夠作響狂亂的轟鳴,可是卻仍然播放得井井有序。


    然而這樣投射在眼前的存在方式縱使再顯得有些別有用心,那種沒有實際形體但擁有動搖人心的力量的恐懼卻讓人無法否定。


    是的,如同憂懼,無論邊緣有多麽鋒利,或者慘遭磨平,直到世界的終焉它的形狀都不會被拋棄。


    並沒能看到所有,對於顧小小來說更是隻能將這些淩亂的碎片默默拚湊。


    這樣的舉動或許會模糊了焦點,同時還模糊了誰站的地點才是正確,可是顧小小卻覺得身處這樣的角度是個優點——想要避免親疏有別,她希望自己看待世界的時候能夠純粹一些。


    尤其這還是……別人的世界。


    那麽,這算是另一種逃避嗎?


    不,唯獨這一點,她不想要聽到規勸。


    溫室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第一次沒有得到或溫柔或自豪的對待,打開的一瞬間,隻讓人感覺一切都改變了,包括空氣分子那像是倉皇避難的流竄速度,還有讓嗅覺生厭的氣味腐朽指數。


    身上的衣服都還沒穿整齊,阿諾德一把就將亞爾維斯丟進溫室裏。


    “你別再跟我爭了!”雖然這一次是比哪一次都要聲嘶力竭的咆哮,可卻再不見之前宛若身披榮耀般的從容不迫。


    “阿諾德,我們一塊逃走吧!”雖然臀部疼得厲害,但是這時的亞爾維斯卻隻是努力地在光滑的地麵不斷嚐試撐起身子。


    “不。”


    “阿諾德!”


    “亞爾維斯,你是我的朋友嗎?”突然湊近,兩隻眼睛裏的光芒像是被禁錮在囚室裏。


    “不是一般的朋友。”手指變成抓緊什麽的模樣,“阿諾德從來不交一般的朋友。”


    “……”阿諾德嘴角一勾,沒有露出特別感動的表情,想來這樣的表情也不適合他,而是直接伸手重重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按了按,旋即突然用力地將正在心髒怦怦亂跳的男人向後一推,男人果然再次向著地麵倒去,趁著他摔得眼冒金星來不及做下一步反應,阿諾德突然離開了他,走出門外將溫室的門用力關上——!


    “可惡……阿諾德!”亞爾維斯捂著後腦勺,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從地上坐起來。


    可是即使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向來比一般人的還要差勁,現在他也不打算將時間浪費在恢複體力這種對此刻來說隻能算作無關緊要的小事上。


    “亞爾維斯,我求你一件事。”


    從脆弱的門那側傳來的阿諾德的聲音似乎隻有鎮靜做包裹用的外衣,可是卻格外讓他驚悸,因為在亞爾維斯的記憶力,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真正開口求過誰,這種需求壓根就不屬於他的世界。


    “……”亞爾維斯發不出聲音來,真奇怪,他明明在十分鍾前才剛喝過一大杯白葡萄酒。


    十分鍾前……可是現在——十分鍾後,為什麽前後差別會這麽大。


    他們就要死了嗎?


    他不怕,可是當他聽到阿諾德這麽說話——開口求他——他就害怕了。


    以前總是覺得他們是最搭的組合,一個最強的摔跤選手與一個最有眼光的經紀人,不是他自誇,他們兩個名字放在一起所獲得的成就要比拆開來單個看都要豐盛,這對歌羅西這裏的每一個人而言,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心中,這種一高一矮一強一弱的並肩模式已經不是滑稽的反差,而是種融洽。


    雖然說他一直以來對這樣的觀念是缺乏自信的,他不知道阿諾德是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樣,有著相同的心情與想法。


    當缺少了安全感,自然就會產生很多擔憂與慌亂,可是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不會麵臨這種共同麵對關乎生死的危險局麵,而現在,就在他還沒能緩過神來的時刻,他就已經選擇保護他了。


    很奇怪啊,如果是有事情牽掛、放心不下……那麽就不該拜托給他,因為誰都能看得出來,阿諾德所擁有的保護的力量要比自己更加強大,可是男人還是做出這樣的選擇了,不僅僅是信賴他這麽簡單,還事關羈絆。


    長久以來……原來長久以來——不隻是自己這麽在乎……


    “拜托你,亞爾維斯,幫我保護好它們。”


    他知道他說得是什麽——亞爾維斯抬頭看向那些仍然沐浴在靜謐之中的深綠身影。


    在這種時候,他還是想要保護它們,這些小茱蒂留下的植物,可是他不喜歡他做的這個選擇,比之前的哪一次任性都要令他想要說髒話,難以自製地想要脫下西裝外套丟到他的腦袋上。


    “就不能一起逃走嗎?”


    “正門後門肯定都是她的人。”


    “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我不會妥協。”一字一頓,像在隱忍著什麽。


    亞爾維斯抬高分貝,“我是說‘反抗’!”


    “不行,我贏不過她。”太過鎮定,好像從前一直未能展現的所有的理智都在此刻吐露的這句話裏,但卻令人感到一股莫名飄渺的恐懼。


    亞爾維斯睜大眼睛,他想象不到這話是從阿諾德的口中說出,他也更加想象不出阿諾德在說出這種話來的時候臉上所呈現出來的表情——他可是摔跤冠軍啊!


    亞爾維斯最為自豪的摔跤冠軍!


    “你在說什麽啊?!阿諾德,你可是……”


    “砰——!”


    代表著破壞節奏的碎裂的響聲打斷了亞爾維斯憤怒的叫喊,阿諾德的身體隨著溫室房門的碎片一並飛了進來。


    “他說得沒有錯,因為他碰不到我。”


    嗤嗤發笑,陰沉著頑劣,無論是亞爾維斯,還是顧小小與棲覺,他們的心裏都在想:永遠,看來是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聲音了。


    ****


    今天一天都在家裏大掃除,很久沒有好好幫著拔拔麻麻做家務了,也許是夏天天熱,一下子就覺得好累,可是堅持下來幹完所有的活,又會覺得非常舒暢,嘿嘿,就是今天一口氣吃了兩個冰激淩,肚子又開始大跳芭蕾舞了——大家可別跟生歡學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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